第六十三章
tue dec 08 18:57:26 cst 2015
下部第六十三章
台下的客人们热情高涨，频频点歌，晓菲的演出足足持续了四十分钟，在她退到化装间之后，还隐约听见齐声呼喊：“梦飞……梦飞……我们期待你……”晓菲靠着墙壁掩面痛哭，毫不忌讳其他演员诧异的目光。稍微平整情绪，她止住哭声，呆呆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主管行色匆匆地进来，小心翼翼地说道：“梦飞，外面有一位很有身份的客人，想请你喝一杯酒！”当红演员是很受宠的，加之梦飞演出半年多以来，从不接受客人的邀请，所以，说完话，主管用焦灼目光期待着。
晓菲闭上眼睛，换做平常，她会一口拒绝，而今天，她对自己说：“我得去，必须去！”她缓缓抬起眼皮，黑长密集的睫毛上，泪水俏皮地闪烁着光芒。她虚弱地吐出两个字：“我去！”主管如释重负，满心欢喜地牵着晓菲的手向外面走，心想：这孩子，总算没给我难堪！她在心里喜欢上了她。
晓菲机械地跟随主管的脚步，腿像灌满了铅，脚步沉重。她意外地发现，他们不是朝着大厅方向去，心中警觉，难道不是翟伟康？心中失望，却又不能收回应许，只好失落地去见那个不知是什么来头的客人。在穿过长廊的时候，可以看到大厅，她迷茫地把目光放远在刚才翟伟康所在的位置，那里已经人去楼空。心立即沉甸甸，苍凉的目光在大厅里来回搜索，剩下的只有恍如梦中的感觉……
主管推开一间豪华包房的门，晓菲如同跨入地狱之门一般，犹豫着迈脚进门，一个冷俊的侧影透过玻璃屏风跳入她的视线。她把眼皮低垂下去，当她再度抬起头来的时候，主管已经拉她走到了男人的面前。她的心脏在碎裂，一点一点，似乎还能听见吱啦声。她呆若木鸡地盯着男人，男人也用一种很干净的目光注视着她。晓菲在心中哭喊：你怎么会有这样洁净的眼神？你怎么可以用这样的目光注视我？你应该是肮脏的、堕落的；你的目光应该是淫亵的，应该是充满奸猾的呀……你是我的仇人，你是害死我妈妈的人……你的心是歹毒的，又怎么能有资格拥有这种无辜的眼神？
主管识趣地退出去，宽敞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空气瞬间变得凝重，沉沉地压下来。晓菲的泪水在眼眶里滚动，翟伟康依然用那种目光注视着她，不由得，她的身体就战栗起来。翟伟康关切地问道：“很冷吗？”那声音有些嘶哑，像是刚刚哭过，或者是被什么东西堵塞了咽喉的时候发出来的那种声音。晓菲微微摇头。她告戒自己：你等了十年，苦熬了三年，终于盼来了这一天，你得冷静，你得一步一步靠近他，折磨他……
翟伟康平和地邀请道：“梦飞小姐，请坐！”
“谢谢！”晓菲故意选择了距离翟伟康近一些，又能正面对话的位置坐下。翟伟康替她斟上一杯红酒，晓菲慌忙解释道：“抱歉，我不会喝酒！”翟伟康微笑，独自举起酒杯放到嘴边，道：“女孩子是不该喝酒！”
“哦？喝酒是男人的专利？”晓菲漠然地说。见到梦飞开始交谈，翟伟康舒了一口气，他太想了解她的一切了。他笑语：“应该可以这么说吧，不光如此，还有许多东西都是男人的专利！”晓菲冷眼望着他，说道：“也包括来这种灯红酒绿的环境之下享受生活，对吗？”翟伟康语塞，发现这丫头不光是相貌出众，而且牙尖嘴利。沉默片刻，他答道：“这是推动商业发展的必须……这么说吧，并不是每个男人都是心甘情愿地来到这里……”
“哦？那先生您呢？属于哪种类型？”晓菲嘴里不饶人。翟伟康哈哈大笑，道：“梦飞小姐真是聪明伶俐，这么快就揪住我的小辫子了……我当然属于两者之间！”
晓菲矜持地微笑，不再随意开口。她静雅地坐在那里，浑身上下透露着美丽的芬芳，如同娇贵的、含羞的牡丹。翟伟康一直保持着绅士风度，令晓菲无法将他和心目中的仇人――武俊联系在一起。晓菲明白男人都欣赏纯洁、美丽、聪颖、智慧，集于一体的女人，漂亮的外表只能吸引男人短暂的目光，而丰富的内涵却可以牢牢套住男人的心。她不想在今晚，耗费太多时间与翟伟康周旋，既然能相遇，来日方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于是，她及时说道：“对不起，时间不早了，我该告辞了！”翟伟康有些不舍地注视着他，微笑点头。晓菲起身欲离去，翟伟康轻唤道：“稍等！”晓菲诧异地看着他，他将手伸进西装口袋里。晓菲心中讥笑，果真是个拈花惹草的堕落男人，以为金钱能够打动每个女人的心。翟伟康把手中的东西递过来，却不是钱，而是一张名片。他似乎洞穿了晓菲的心思，笑道：“梦飞小姐一定是误会了！我怎么可以把你跟那些女人相提并论呢？那是对梦飞小姐的玷污！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请跟我联系！”晓菲双手接过名片，微微欠身，道：“再会！”
“再会！”翟伟康目送她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陷入了无止尽的痛苦回忆中。
晓菲徘徊在清冷的街头，满脑子都是翟伟康的影子，眼前总是晃动着他那干净的目光。她觉得自己就快要被折磨得疯掉了，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我是谁？我必须去找回自己！云飞……云飞……
她一路流着泪朝画廊飞奔而去，原本云飞要求每天晚上来接她下班的，但是，她不容通融地拒绝了，而这个时候，她是多么渴望云飞在身边，拥抱她，给她温暖，给她心灵的慰藉。
画廊里的灯光微弱，昏暗中，云飞落寞地蜷缩在角落里。看不到画廊里如往常一样灯火通明的光亮，晓菲的心中充满恐慌，机警地拍门：“云飞……快开门……发生了什么事？”云飞抬头失神地望着门口。晓菲继续焦急地呼喊：“云飞……云飞……你在吗？”云飞猛然间惊醒，飞奔过去打开了门，一下子把晓菲抱进怀里，喃喃道：“晓菲……晓菲……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晓菲含泪捧起云飞的脸，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云飞……告诉我，你怎么会这样？”云飞把她搂得更紧，身体在哆嗦，嘴里还在不停地呼唤：“晓菲……晓菲……不要离开我……”晓菲把脸紧紧贴在云飞的脸上，泪流满面地哭诉道：“我不会离开你，我们永远都在一起！云飞……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矽鹰老师，他走了……他抛弃了我！晓菲……你有一天也会抛下我独自离开……对吗？我不要……”云飞泣不成成，伏在晓菲的胸前抽噎着。晓菲爱抚地抚摸着他的头，轻声安慰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你骗我……你不用安慰我，矽鹰老师呵护了我十几年，不也同样一声不吭就走了吗？要知道，我是多么的依赖他……小时侯，我把自己封闭起来，只有跟他呆在一起的时候，我才会感觉到安全……晓菲，你懂吗？”云飞如诉如泣。晓菲泪如泉涌，她哽咽道：“我懂……云飞，你还拥有我啊！我是最爱你的人，也是你最爱的人啊！”
晓菲扶云飞躺在小床上，云飞的情绪还很低落，他哀求道：“晓菲……抱紧我……不要离开我……”晓菲看着可怜的云飞，而这一刻，自己也是多么需要温暖！她躺在云飞的身边，紧紧地搂紧他，轻拍他的后背，不知不觉中，他们一同进入了梦乡。
在睡梦中，他们听到了彼此急促的喘息，一股浓浓的柔情传遍了全身，让人感觉到剧烈疼痛之后的温暖。晓菲醒来已是中午，朦胧中，她感觉到寒冷，本能地伸手抓被子，却摸到了光滑、冰冷的皮肤。她猛然睁开眼睛，发现云飞赤条条地躺在身边，还睡得深沉，再看看自己，也是赤身裸体，她惊叫起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云飞被她的惊叫声惊醒，眯着眼睛看着她光洁的身体，突然惶恐地翻身坐起来，才发现自己也是光溜溜，像一条泥鳅。他也惶恐地问：“我们……怎么了？”
晓菲已经含羞地快速穿好衣服，从地上捡起云飞的衣服，丢在床上，转身绕到屏风背后，心脏怦怦跳跃，久久不能平复。云飞穿好衣服出来，满脸尴尬。两个人含羞地相互对望，梳洗完毕，手牵手，默不作声地出门吃午饭。
往后，日子还在继续，晓菲搬到画廊里，与云飞天天在一起。白天，她会守侯在云飞身边，静悄悄地看他画画，两个人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之中。云飞很满足的样子，脸上有了笑容，他似乎已经淡忘了矽鹰的离开。他时常在作画的过程中，歪过头来，深情地凝视着晓菲，柔情地说道：“宝贝儿，你就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天使！”每当这个时候，晓菲就会幸福而又满足地犒劳他一个甜蜜的吻。两个人就咯咯笑做一团。
傍晚，晓菲就开始准备去娱乐城演出，云飞会乖乖地呆在画廊里，守侯着他们甜蜜、温馨的小窝，等待爱人回来。
翟伟康执着地每晚出现在娱乐城，他要用虔诚的心，去打动上帝派来拯救他灵魂的美丽、纯洁的天使。他发现自己时刻都惦念着她，就如同当年牵挂、思念着耿嫣，而且这种感觉日趋浓烈。他一直坚信，终有一天，他会真正的拥有她，抱她在怀里，悉心呵护。他感觉自己似乎回到了青年时代，返璞归真。
晓菲在一切稳定下来之后，给家里写了离家出走以来的第一封信，并且汇回去了第一笔自己赚来的钱。她在信中告诉欧倩，她一切都很好，有了固定的工作，还有了疼爱她的男朋友。她让妈妈不要担忧，等到赚足了钱，就回家陪伴爸爸、妈妈。
欧倩在收到这封用三年的泪水、牵挂和思念盼回来的信的时候，喜极而泣。悬在心中三年的磐石终于放下来了。她兴冲冲地跑去告诉万芸，让他一道分享这天大的喜悦。
万芸正在店里忙碌着，望着满脸兴奋的欧倩，他心中诧异，这些年可从来没见她乐过，他笑嘻嘻地问：“咋啦？捡到金子了？”欧倩扬着手里的信，语无伦次地说道：“信……信……晓菲来的信！”说着话，泪水就滚落下来。万芸一下子也像是捡到金子那般喜庆，他在衣服上擦擦油光光的手，跳到欧倩面前，来我瞅瞅，欧倩把信纸摊开，两个人把脑袋凑在一块儿，看着看着就读出声来。看完之后，两个人不由得相拥而泣。
这些年，万芸因为身上的伤势，不能长时间坐着，没办法再开出租车，两个人合计着打伙开了一个小食店，虽说是小本生意，但收益还不错。养活了两家人，年底还能分别分得一些红利。冯宝贵通过治疗，也早就出院了，但还是啥知觉也没有。万芸时常过来帮忙，欧倩也时常过去帮忙照顾老人、孩子。虽说心里相互都有好感，心知肚明，谁也不捅破那层窗户纸。周围也有人传些闲言碎语，但是他们都不在意这些，日子还得自个儿过，身正又怎怕影子斜？
这会儿，终于有了晓菲的消息，万芸看到欧倩的脸上洋溢着欣慰的微笑，他的心里就特别舒畅，他为她感到开心，苦命的女人，熬了半辈子了，幸福终于快来临了！欧倩舒心地笑着，嘴里唠叨：晓菲，我的孩子，苦了你了！她仿佛看到晓菲牵着男朋友的手，欢快地向着她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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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的客人们热情高涨，频频点歌，晓菲的演出足足持续了四十分钟，在她退到化装间之后，还隐约听见齐声呼喊：“梦飞……梦飞……我们期待你……”晓菲靠着墙壁掩面痛哭，毫不忌讳其他演员诧异的目光。稍微平整情绪，她止住哭声，呆呆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主管行色匆匆地进来，小心翼翼地说道：“梦飞，外面有一位很有身份的客人，想请你喝一杯酒！”当红演员是很受宠的，加之梦飞演出半年多以来，从不接受客人的邀请，所以，说完话，主管用焦灼目光期待着。
晓菲闭上眼睛，换做平常，她会一口拒绝，而今天，她对自己说：“我得去，必须去！”她缓缓抬起眼皮，黑长密集的睫毛上，泪水俏皮地闪烁着光芒。她虚弱地吐出两个字：“我去！”主管如释重负，满心欢喜地牵着晓菲的手向外面走，心想：这孩子，总算没给我难堪！她在心里喜欢上了她。
晓菲机械地跟随主管的脚步，腿像灌满了铅，脚步沉重。她意外地发现，他们不是朝着大厅方向去，心中警觉，难道不是翟伟康？心中失望，却又不能收回应许，只好失落地去见那个不知是什么来头的客人。在穿过长廊的时候，可以看到大厅，她迷茫地把目光放远在刚才翟伟康所在的位置，那里已经人去楼空。心立即沉甸甸，苍凉的目光在大厅里来回搜索，剩下的只有恍如梦中的感觉……
主管推开一间豪华包房的门，晓菲如同跨入地狱之门一般，犹豫着迈脚进门，一个冷俊的侧影透过玻璃屏风跳入她的视线。她把眼皮低垂下去，当她再度抬起头来的时候，主管已经拉她走到了男人的面前。她的心脏在碎裂，一点一点，似乎还能听见吱啦声。她呆若木鸡地盯着男人，男人也用一种很干净的目光注视着她。晓菲在心中哭喊：你怎么会有这样洁净的眼神？你怎么可以用这样的目光注视我？你应该是肮脏的、堕落的；你的目光应该是淫亵的，应该是充满奸猾的呀……你是我的仇人，你是害死我妈妈的人……你的心是歹毒的，又怎么能有资格拥有这种无辜的眼神？
主管识趣地退出去，宽敞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空气瞬间变得凝重，沉沉地压下来。晓菲的泪水在眼眶里滚动，翟伟康依然用那种目光注视着她，不由得，她的身体就战栗起来。翟伟康关切地问道：“很冷吗？”那声音有些嘶哑，像是刚刚哭过，或者是被什么东西堵塞了咽喉的时候发出来的那种声音。晓菲微微摇头。她告戒自己：你等了十年，苦熬了三年，终于盼来了这一天，你得冷静，你得一步一步靠近他，折磨他……
翟伟康平和地邀请道：“梦飞小姐，请坐！”
“谢谢！”晓菲故意选择了距离翟伟康近一些，又能正面对话的位置坐下。翟伟康替她斟上一杯红酒，晓菲慌忙解释道：“抱歉，我不会喝酒！”翟伟康微笑，独自举起酒杯放到嘴边，道：“女孩子是不该喝酒！”
“哦？喝酒是男人的专利？”晓菲漠然地说。见到梦飞开始交谈，翟伟康舒了一口气，他太想了解她的一切了。他笑语：“应该可以这么说吧，不光如此，还有许多东西都是男人的专利！”晓菲冷眼望着他，说道：“也包括来这种灯红酒绿的环境之下享受生活，对吗？”翟伟康语塞，发现这丫头不光是相貌出众，而且牙尖嘴利。沉默片刻，他答道：“这是推动商业发展的必须……这么说吧，并不是每个男人都是心甘情愿地来到这里……”
“哦？那先生您呢？属于哪种类型？”晓菲嘴里不饶人。翟伟康哈哈大笑，道：“梦飞小姐真是聪明伶俐，这么快就揪住我的小辫子了……我当然属于两者之间！”
晓菲矜持地微笑，不再随意开口。她静雅地坐在那里，浑身上下透露着美丽的芬芳，如同娇贵的、含羞的牡丹。翟伟康一直保持着绅士风度，令晓菲无法将他和心目中的仇人――武俊联系在一起。晓菲明白男人都欣赏纯洁、美丽、聪颖、智慧，集于一体的女人，漂亮的外表只能吸引男人短暂的目光，而丰富的内涵却可以牢牢套住男人的心。她不想在今晚，耗费太多时间与翟伟康周旋，既然能相遇，来日方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于是，她及时说道：“对不起，时间不早了，我该告辞了！”翟伟康有些不舍地注视着他，微笑点头。晓菲起身欲离去，翟伟康轻唤道：“稍等！”晓菲诧异地看着他，他将手伸进西装口袋里。晓菲心中讥笑，果真是个拈花惹草的堕落男人，以为金钱能够打动每个女人的心。翟伟康把手中的东西递过来，却不是钱，而是一张名片。他似乎洞穿了晓菲的心思，笑道：“梦飞小姐一定是误会了！我怎么可以把你跟那些女人相提并论呢？那是对梦飞小姐的玷污！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请跟我联系！”晓菲双手接过名片，微微欠身，道：“再会！”
“再会！”翟伟康目送她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陷入了无止尽的痛苦回忆中。
晓菲徘徊在清冷的街头，满脑子都是翟伟康的影子，眼前总是晃动着他那干净的目光。她觉得自己就快要被折磨得疯掉了，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我是谁？我必须去找回自己！云飞……云飞……
她一路流着泪朝画廊飞奔而去，原本云飞要求每天晚上来接她下班的，但是，她不容通融地拒绝了，而这个时候，她是多么渴望云飞在身边，拥抱她，给她温暖，给她心灵的慰藉。
画廊里的灯光微弱，昏暗中，云飞落寞地蜷缩在角落里。看不到画廊里如往常一样灯火通明的光亮，晓菲的心中充满恐慌，机警地拍门：“云飞……快开门……发生了什么事？”云飞抬头失神地望着门口。晓菲继续焦急地呼喊：“云飞……云飞……你在吗？”云飞猛然间惊醒，飞奔过去打开了门，一下子把晓菲抱进怀里，喃喃道：“晓菲……晓菲……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晓菲含泪捧起云飞的脸，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云飞……告诉我，你怎么会这样？”云飞把她搂得更紧，身体在哆嗦，嘴里还在不停地呼唤：“晓菲……晓菲……不要离开我……”晓菲把脸紧紧贴在云飞的脸上，泪流满面地哭诉道：“我不会离开你，我们永远都在一起！云飞……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矽鹰老师，他走了……他抛弃了我！晓菲……你有一天也会抛下我独自离开……对吗？我不要……”云飞泣不成成，伏在晓菲的胸前抽噎着。晓菲爱抚地抚摸着他的头，轻声安慰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你骗我……你不用安慰我，矽鹰老师呵护了我十几年，不也同样一声不吭就走了吗？要知道，我是多么的依赖他……小时侯，我把自己封闭起来，只有跟他呆在一起的时候，我才会感觉到安全……晓菲，你懂吗？”云飞如诉如泣。晓菲泪如泉涌，她哽咽道：“我懂……云飞，你还拥有我啊！我是最爱你的人，也是你最爱的人啊！”
晓菲扶云飞躺在小床上，云飞的情绪还很低落，他哀求道：“晓菲……抱紧我……不要离开我……”晓菲看着可怜的云飞，而这一刻，自己也是多么需要温暖！她躺在云飞的身边，紧紧地搂紧他，轻拍他的后背，不知不觉中，他们一同进入了梦乡。
在睡梦中，他们听到了彼此急促的喘息，一股浓浓的柔情传遍了全身，让人感觉到剧烈疼痛之后的温暖。晓菲醒来已是中午，朦胧中，她感觉到寒冷，本能地伸手抓被子，却摸到了光滑、冰冷的皮肤。她猛然睁开眼睛，发现云飞赤条条地躺在身边，还睡得深沉，再看看自己，也是赤身裸体，她惊叫起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云飞被她的惊叫声惊醒，眯着眼睛看着她光洁的身体，突然惶恐地翻身坐起来，才发现自己也是光溜溜，像一条泥鳅。他也惶恐地问：“我们……怎么了？”
晓菲已经含羞地快速穿好衣服，从地上捡起云飞的衣服，丢在床上，转身绕到屏风背后，心脏怦怦跳跃，久久不能平复。云飞穿好衣服出来，满脸尴尬。两个人含羞地相互对望，梳洗完毕，手牵手，默不作声地出门吃午饭。
往后，日子还在继续，晓菲搬到画廊里，与云飞天天在一起。白天，她会守侯在云飞身边，静悄悄地看他画画，两个人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之中。云飞很满足的样子，脸上有了笑容，他似乎已经淡忘了矽鹰的离开。他时常在作画的过程中，歪过头来，深情地凝视着晓菲，柔情地说道：“宝贝儿，你就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天使！”每当这个时候，晓菲就会幸福而又满足地犒劳他一个甜蜜的吻。两个人就咯咯笑做一团。
傍晚，晓菲就开始准备去娱乐城演出，云飞会乖乖地呆在画廊里，守侯着他们甜蜜、温馨的小窝，等待爱人回来。
翟伟康执着地每晚出现在娱乐城，他要用虔诚的心，去打动上帝派来拯救他灵魂的美丽、纯洁的天使。他发现自己时刻都惦念着她，就如同当年牵挂、思念着耿嫣，而且这种感觉日趋浓烈。他一直坚信，终有一天，他会真正的拥有她，抱她在怀里，悉心呵护。他感觉自己似乎回到了青年时代，返璞归真。
晓菲在一切稳定下来之后，给家里写了离家出走以来的第一封信，并且汇回去了第一笔自己赚来的钱。她在信中告诉欧倩，她一切都很好，有了固定的工作，还有了疼爱她的男朋友。她让妈妈不要担忧，等到赚足了钱，就回家陪伴爸爸、妈妈。
欧倩在收到这封用三年的泪水、牵挂和思念盼回来的信的时候，喜极而泣。悬在心中三年的磐石终于放下来了。她兴冲冲地跑去告诉万芸，让他一道分享这天大的喜悦。
万芸正在店里忙碌着，望着满脸兴奋的欧倩，他心中诧异，这些年可从来没见她乐过，他笑嘻嘻地问：“咋啦？捡到金子了？”欧倩扬着手里的信，语无伦次地说道：“信……信……晓菲来的信！”说着话，泪水就滚落下来。万芸一下子也像是捡到金子那般喜庆，他在衣服上擦擦油光光的手，跳到欧倩面前，来我瞅瞅，欧倩把信纸摊开，两个人把脑袋凑在一块儿，看着看着就读出声来。看完之后，两个人不由得相拥而泣。
这些年，万芸因为身上的伤势，不能长时间坐着，没办法再开出租车，两个人合计着打伙开了一个小食店，虽说是小本生意，但收益还不错。养活了两家人，年底还能分别分得一些红利。冯宝贵通过治疗，也早就出院了，但还是啥知觉也没有。万芸时常过来帮忙，欧倩也时常过去帮忙照顾老人、孩子。虽说心里相互都有好感，心知肚明，谁也不捅破那层窗户纸。周围也有人传些闲言碎语，但是他们都不在意这些，日子还得自个儿过，身正又怎怕影子斜？
这会儿，终于有了晓菲的消息，万芸看到欧倩的脸上洋溢着欣慰的微笑，他的心里就特别舒畅，他为她感到开心，苦命的女人，熬了半辈子了，幸福终于快来临了！欧倩舒心地笑着，嘴里唠叨：晓菲，我的孩子，苦了你了！她仿佛看到晓菲牵着男朋友的手，欢快地向着她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