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然之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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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燕子亭

    两人沿着官道一直往前走,并无特定的目的地,两旁低矮的山头林木都是一片枯败空旷。希良攸时不时的取出一片翠绿的树叶放入口中咀嚼吞咽,那是那株桃树用来活命和人情的交换条件,只可惜被后来者毁灭本体,收走了战利品。

    希良攸并未问肖逸吃不吃,一路上时不时的抽出一片放入口中,缓缓咀嚼。在半途之中,希良攸给小傲尝了一片,小傲砸吧着嘴垂着涎想要再吃一片,但是希良攸却是没有给予下一片。

    肖逸最后忍不住也想要尝一片,便向希良攸索要,但希良攸直接翻了个白眼,不给。你不是不要的吗?怎么如今又想要了。

    快点走,快点到仓阑城,找到你父母亲,然后跟我去天祁山。

    两人顺沿着道路一直走,在五天后的中午,到达了一个小城,叫燕城,很明显,城门就没有此前古越城那般气势磅礴。

    两人进入城中,因为今日是元宵,所以每户人家已经准备好花灯,元宵盛会已经准备好,场地精致唯美。今晚燕子亭是盛会的中心,猜灯谜赏花灯,男男女女相见在燕子亭,今晚还有盛况庙会,热闹非凡。

    燕子亭相传在三十年前,所有的春燕衔泥筑巢于这个新建不久的亭子,这个亭子是由燕城姜家一位纵情山水的才子资金而作,因为这位才子在这个亭子的旁边的柳树下,遇见了那个钦定终生所爱的人。而来年春到,春燕满亭,纷纷双入双飞,叽喳的宣示着爱情。

    而每年元宵这里便是许多青年才俊女子佳人赏花灯猜灯谜之地,元宵夜里话迷灯,燕子亭下遇终生。

    这便是这些年轻少年女子的心中所思所想,赏着美丽的花灯,伴着心爱的人,望着双双花灯顺流而去,直到永远。

    肖逸希良攸走在宽敞的街道,旁边家家户户紧闭着门扉,灯火从窗口映出来,家里的大桌上,一家人正趁热正吃着元宵,在白色雾气中调侃说笑,热热闹闹。那些热腾腾的汤圆是家人们对于远在他乡的亲人的思念,汤圆与团圆音很类似,这便是人们远方亲人们一种寄托。

    肖逸看到唯有一户人家比较特别,这户人家说起来家徒四壁也不遑多让了,在那张油污小桌上,只有两小碗元宵,一名妇人在吃完之后,便坐在一旁看着儿子狼吞虎咽,眉角带着笑意,嘴里碎碎念叨着,慢点吃慢点吃,锅里还有的。在雾气腾腾中,妇人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眼角溢出了泪水,吓得妇人赶忙转过头去,用那双饱经风霜的糙手抹了泪水,然后收起心思,望着孩子,只是眉间忧愁与焦虑再也掩藏不住。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他人有他人的欢乐也有他人的忧愁,在别人看来,这户人家穷厄困苦,估计撑不了多了,但是在孩子眼中,这个家便是一切了。

    肖逸和希良攸在一间名叫月下圆的客栈下榻,花的自然都是希良攸的钱,肖逸看她言笑盈盈,便觉得大事不妙。

    “这钱不是送你的,是借,以后是要还的,利息嘛,这间房一两银子能住十天,就十天加一两如何?”

    两人的房间紧挨着,吃过中饭之后,希良攸说想要见识一下元宵盛会,建议今晚便在这个燕城住下吧。肖逸自无问题,这间房最低消费一两银子,肖逸恨不得住满十天再走。

    “既然目前你没事做,我呢,又闲的慌,那不如咱们去外面走走吧。”希良攸在桌子旁托着腮帮子,望着躺在床上想事情的笑意。

    “没钱,不去。”肖逸依旧闭着眼睛,脑海中依旧是那天残破的院落,混乱的摆设。

    “没钱,我可以借你啊。”希良攸并不死心。

    今年的年味不是很好啊。肖逸不知不觉睡着了。

    傍晚时分,肖逸悠然转醒,猛然睁开眼,瞧见房间里昏暗的光线,便松了口气,看来时辰还未到。

    罕见的出现了夕阳西斜,残阳如血,因为天空中还是一层灰色,只有夕阳破出一个窟窿,映出无边色彩。

    肖逸站起身,走到窗边,定睛看着。

    希良攸停下修行吐息,回头看一眼窗外,天空又开始飘起了雪花,悠悠扬扬。希良攸不知道肖逸为何突然失神,只是肖逸的身旁也渐渐飘起了雪花,雪花环绕肖逸身体四周,轻柔欢喜。有些雪花逐渐凝聚,化为了一只小兽,随着雪花的加入,小兽越来越清晰,一只灵巧活泼的小猫在肖逸附近乱窜。

    小猫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躁动不安,四处查看,但是一直找不到,小猫发着细小的喵喵声,但声音之中隐约着一股怒气。

    拇指大小的猫四处撒气,不住地破坏着其余的雪花,用爪子抓碎,用玲珑小口咬碎,用那小巧可爱的身躯撞碎。肖逸低头看了一下小猫,会心一笑,当初湖畔,有只调皮的小猫被我吃了一条腿。

    随即肖逸的笑意更浓,因为小猫旁边出现了一个一袭身穿袍子的俊美青年,那熟悉的相貌,熟悉的笑容,只是欠缺了那抚人心弦的嗓音。

    小猫看到青年之后,立即安静下来,温柔地待在青年身边,用着雪花脑袋摩挲着青年。

    “师父。你,去哪儿了?如今,还好吗?”肖逸轻声念到,想要伸出手抓住那个雪人,却在半途停下了手,只是伸出食指,那雪人伸出右手,轻轻地覆在上面,那傻笑的神情仿佛表达着安慰与期待。

    肖逸的眼中闪烁着回忆的光,神游天外,只是突然感觉身体里的异能突然异动了一下。

    此刻肖逸终于真正成为了一名修炼者,踏入了一阶异能者。

    燕子亭下,人潮缓缓流动,即使天空飘舞着雪花也不减人们的热情。

    此刻燕子亭灯火通明,许多青年才俊,冒着雪花,希冀着来一段佳话姻缘。

    肖逸与希良攸行走其中,看着一个个青年女子眉头紧皱,苦苦思索。每当有两人两情相悦,便会互换定情信物,然后去燕子亭旁的燕双飞河,流下两盏连接在一起的河灯,然后两人约定好时辰日期,于河畔柳树之下见面。

    诗云: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便是如此了。

    突然一阵欢呼声鼓掌声压过其他声音,寻声望去,是一位才子博得了心上人的欢喜,所有人都说两人真是郎才女貌,金玉良缘。原来,这位才子不久便要进京赶考,如今就已经是一位举人了,而且才子言辞华藻,语言生花,估计以后成就不低。

    两人隐出视线,在河畔绵绵交心,女子约定读书人立誓,才子海誓山盟,说一定不会辜负心上人。而不远处还有一对男女,但是那名青年才俊一般说着誓言,一边眼角偷瞄着另一位女子,心想那名女子才应该是我的命中注定。那名女子的脸上灯火阑珊,隐隐错错,生出无限美好。

    盛会渐渐安静下来,不少青年才俊娥眉女子找到了一见钟情的那个人,并定下终生,说着海枯石烂的誓言,但是却不知有几人真正可以白头偕老。

    肖逸满怀开心地回到了客栈房间,带上门,坐在桌子旁,肖逸是真的希望那些有情人真的可以成为眷属的,毕竟这么美好的东西,如果破碎的话,那么身在局中的人该是多么的心痛。

    希良攸在元宵灯会的时候买了许多附近小摊上的吃食以及一些小物件,逛来遛去,最后回去的路上还砸吧着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希良攸还给肖逸买了一顶花绿帽子,帽子上沿突出两只兔耳朵。肖逸一路上戴着这顶看起来甚是漂亮的帽子,一脸郁闷,而且不能拒绝,文说不过,武打不过。

    一夜无事。

    翌日,竟是一个大晴日子,阳光很早就洒落出来,但是却没有温暖,寒风依旧凌厉。

    昨夜一场大雪突如其来,让人猝不及防。夜里希良攸似乎是在喃喃念叨着话语,与雪花纷落簌簌声和成一片,消散在茫茫雪夜里。

    但是相必于昨夜灯会的热闹,今天却是有些冷清,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银装素裹。只有一大群孩子在家门不远处堆雪人,打雪仗。

    突然一队官兵急匆匆向着一处民居奔去,而且许多居民也是往那跑去,毕竟看热闹不嫌事大,若是有趣,那便又多了一份茶余饭后的谈资或是下酒菜了。

    就在昨天夜里,大雪纷飞,一名地痞流氓在喝多了酒之后,强行闯入这户人家,而这户人家只有一名妇人和一个孩子。当然挡不住年轻力壮的男子,被其闯进屋来,抢夺了看起来值钱的物件以及丈夫留给她唯一的纪念,一个铁质手镯子,就在想要离开的时候,在一旁惊惧大哭的妇人和孩子突然止住了声音,因为心中的害怕呜咽了声音,破烂屋子门口阴风阵阵,不同于外面呼啸的寒风,门口的风仿佛是从地狱里吹来一般,让人骨子里渗出寒意。

    那头鬼物就静静地立在门口,没有多余的气势汹汹,也没有张牙舞爪,反而感觉好像有点……拘束不安。

    喝醉了的流氓看见那头鬼物,整个人一惊,冷汗直流,突然间酒醒了。而且一股莫大的恐惧与惊怖笼罩而来,一颗心砰砰直跳,下意识抄起旁边一个凳子,同时想要大叫出声。

    但是鬼物却是抢先一步,一团烟雾般的身体迅速飘到男子面前,但是却如实物一般,一手伸进男子胸膛,掏出那颗依旧缓缓跳动的心脏,然后盯着那双惊怖的瞪大眼睛,一口吞下,血浆四溅,鲜血淋漓。

    但是在吃完心脏之后,鬼物好像想起了什么,赶忙擦了擦嘴唇,下意识理了理衣襟,却发现没必要。然后禁闭嘴巴,不露出那口尖利的鬼牙。然后郑重其事地转过身去,看着使劲捂住儿子嘴巴的妇人,两人眼里都是惊惧害怕。

    鬼物尽可能的温柔地抿着嘴说:“娘子。”并撤去围绕在身旁的黑烟雾气,露出自己的脸庞。这些黑烟能够保护鬼物减轻世间罡风的吹拂摧残,一旦撤去便需忍受常人无法想象之痛。

    “夫君?阿朗了?真的是你吗?!阿朗!”妇人哭出声来,一颗悬在心头的石头终于落地,便在也止不住这么些年的心酸委屈,一股脑全部爆发出来。

    “爹?你是爹爹?!”

    “是我!是爹爹!都是我不好,让你们受苦了!”鬼物尽量止住颤抖,声音听起来有些阴沉。

    名叫阿朗鬼物紧紧抱住妻子两人,尽量不让阴风呼啸而生,同时也受着阳间罡风的摧折。

    在痛哭一阵之后,两人一鬼终于缓过神来,多年没见,如今再次相逢,却已是人鬼殊途。阿朗拂袖,屋门自行合上。

    世间有些情,比天高,比海深,即使一去不回,仍就初心依旧,因为我相信你。

    孩子先是吓着了,然后又哭累了,妇人便安慰着先躺床上睡着了。

    “娘,这次爹不会走了吧?”孩子睡觉前泪眼朦胧,这是喜悦的泪水,等学塾开学后,别人就再也不能嘲笑我是个有娘生没爹养的孩子了。

    妇人和鬼物一人一手握着孩子的手,孩子伴着歌谣入睡。

    孩子睡梦中,也甜甜的笑着。

    “阿朗,你不是去你这是怎么了啊?”妇人再也止不住泪水,孩子还小,看不出来他爹已经死了,但她也看不出来么?

    “瑶瑶,此话说来就话长了……”

    当年,名叫宋朗的年轻读书人与其他几个书生一同进京赶考,身上只有为数不多的盘缠。路过一座山头的时候,碰上了一窝盗贼抢劫一个商队,不曾想商队里那个武功最为高强的镖师被土匪中一个使弓箭的暗箭伤了,商队里所有人都被砍死了,尤其是那些个誓死顽抗的镖师,更是一个个下场凄惨。

    但是千不该万不该,有一个书生见不惯如此强盗行为,便念叨了一句,那伙匪徒本就是为恶多年,占山为王的野蛮粗暴民众,本来对于读书人还是有些许好感的。最后那些个听不惯流言蜚语的匪盗一脸狞笑着,便欲将那个说话的书生千刀万剐,以此出气,如此引火上身,但是只是念叨了一句却罪不至死,宋朗便上前想要阻拦一二。

    但是匪徒却不管,将宋朗也抓了起来,享受了一下钝刀子割肉的爽快。而且连尸首也无人帮忙收敛,久之,心中的怨恨愤怒便化为了鬼物,心有不甘,无法投胎转世。

    然后经过一路的颠簸,最后只能默默守着这间房子。

    宋朗只是大致说了一些经过,并不曾将路上的辛苦,跌跌撞撞,如何东躲西藏不被那些所谓斩妖除魔积攒阴德的道士抓住,又如何翻山越岭顶住阳光曝晒月光洗涤,又如何从他人鬼物口中死里逃生。此中艰辛困苦,不足为娘子道也。

    诗云:画图省识春风面,环佩空归夜月魂。

    世人只识茕茕孑然的悲凉伤感,却不曾考虑一个魂魄需历经千辛万苦九死一生才可从这危机四伏的世间回到家乡。

    ————

    这间破烂屋子里躺着一具无心尸体,鲜血洒满一地,那瞪大瞪圆的双眼仿佛在诉说着尸体当时的恐惧与惊讶,但是尸体周围两步之外就再没有血迹。

    肖逸和希良攸站在重重人群之外,根本看不到里面的状况。人群外围另一侧一个身着道袍,头顶偃月冠,手持着一面算命幡子的年长道士突然一拍脑袋,神秘兮兮地咧嘴笑了一下。

    “让开让开让开啊!”那道士粗鲁的扒开站在他前方的人群,对方看他看起来是个道法高深的道长也就不计较了。

    终于,给他挤进了最里面,看着那具无心尸体,老道士心中一合计,竟然是这么明显粗劣的杀人方式,尸体的魂魄还在,看来,是一头初出茅庐的小鬼。好勒,这回又有大钱赚了。

    “县令大人,依老道看,这起案件绝对是凶灵厉鬼所为。首先,这具尸体的心脏是被人直接掏出来的,连胸前的肋骨都碎裂了,而如果是人所为,那么必须依靠利器剐开,那么尸体的皮肉伤口应该是平整的。其二,这具尸体的血迹,若是人为。”老道士走上前去,检查了一番尸体身体各处,最后看完眼珠然后伸手把眼皮强行合上,然后念叨了一句法令口诀。尸体的眼睛竟然闭上了,仿佛还有一声幽幽地叹息响彻。然后尸体嘴唇微动,老道士侧身靠近,不时地嗯一声。

    最后,老道士承诺到一定一定,并顺手拂了一下尸体的衣服,一缕黑烟缓缓消散。那是一缕阴气,名叫宋朗的厉鬼故意留在此,作为警告。

    老道士长叹一口气,“县令大人,这毫无疑问是一头厉鬼所为,我劝县令大人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了,而且道行颇高,或许老道的道行在此头鬼物眼里也是不值一提。”老道士说到此处的时候,满脸的苦涩溢于言表。

    “连老神仙对上这头厉鬼都没有完全的胜算吗?那燕城岂不是那头厉鬼的囊中之物?看来不久这里就要尸横遍野生灵涂炭了,我马上发布告示让尽量多的民众逃离此地,然后向其他的城池求助高人消灭厉鬼。那老神仙能否尽量拖住这头厉鬼,等候救援?”

    老道士想了想,“虽说老道的道行不高,但是拖住这头厉鬼却是绰绰有余。但是以我如今的家底,最多只能拖住五天左右的时间,还望县令大人的求援尽快到来。”

    “听见了吗?众位乡亲,赶快回家收拾东西准备避难吧。这头厉鬼凶狠异常,待在此地就如待在坟场一般,还是赶快逃命去吧。”

    老道士在县令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此头厉鬼虽说道行高深,但是却似乎并没有害人的想法,若是我们此举打草惊蛇,使得这头厉鬼鱼死网破,那……”

    县令却是不以为然,“就算那头厉鬼目前没有害人之意,但是一旦日久,谁说不会生变,与其养虎在旁,不如就此打杀了,好歹也是一桩功德。”

    “县令大人真是一位为民着想,心系百姓的好父母官啊!”老道士一脸由衷的赞美,但是心里却一直骂个不停,好你娘个好,这分明是一头并不想犯事的鬼物,如果井水不犯河水,那么直到鬼物烟消云散的时候说不定都不会作乱,你个沽名钓誉的老玩意儿,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呢,何况一头厉鬼,只是苦了老夫我啊。

    “我们也走吧,小逸子。”希良攸扯着肖逸的袖子直接走开。

    等到走远了,希良攸才开始骂道:“呸,老不羞的玩意儿,什么除魔卫道,什么厉鬼作祟,明明就是这汉子自己触犯了那头鬼物的禁忌。”

    肖逸一脸茫然:“良姐姐,你怎么了?”

    “你不看看那个老道士的眼神,什么人啊,一个半吊子的道士,道行不高,口气不小。”

    “走吧走吧,收拾东西,咱们直接走了。”

    “啊?咱们不看看那位老道长怎么降除厉鬼吗?”

    “不看了不看了!没什么好看的。”希良攸气鼓鼓地。

    “哦,好吧。”肖逸有些失望。

    等到两人收拾好东西在城门口的时候,守护城门的队长看着身穿一袭蓝衣的少年和一个雪白长裙的女子愈行愈近,心里凛然,就是这两位了。

    守卫长便走上前,“两位公子姑娘,我们县令有请,还请两位能够给我们县令一个面子。”

    希良攸面不改色,不动声色的挽住肖逸的手臂,“你们县令的面子有多大?有我家公子的面子大?看来是这儿地太小了,连我家公子的画像都没有见过,我告诉你,我家公子可是……”

    “住嘴!县令大人的厚爱我们心领了,只是如今我有急事,不得不尽快离开,以后经过燕城定会进城讨杯茶喝。”肖逸一脸微笑,按照心湖里的轻灵嗓音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守卫长心中甚是煎熬,拦吧,怕被这个游玩至此的公子哥秋后算账,不拦吧,算账就在眼前。

    “此次进城多有打扰了,麻烦你和县令大人说一声,就说下次再来叨扰。”

    肖逸和希良攸走出城门,守卫长自是不敢阻拦。希良攸建议去往离此处不远的滁山,滁山上有一座极其有名的行亭,名叫醉翁亭,是当年一位文豪隐居于燕城之时,呼唤亲朋好友去往滁山饮酒赋诗,纵情山水。

    春夏之时,滁山林壑尤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者。山行六七里,渐闻水声潺潺而泻出于两峰之间者,酿泉也。峰回路转,有亭翼然临于泉上者,醉翁亭也。

    但是文豪却是爱饮酒却不会饮酒,饮少辄醉,而年又最高,故自号醉翁。此文豪留下了一句脍炙人口的传世佳话: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