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梦中的“寿春攻防战”——瓦槔登陆战
从画面中，林恂再次看到这支庞大的舰队。记忆不断输送到脑中，无论多么细微只要是画面中出现的实物，都一一不落地被记下。不知不觉，林恂发现他可以读取一些信息
指挥这个舰队的将军名周锐，柴桑人，战前任南国扬州某郡守，现任“镇北海师“都督。海师虽为临时编组，但阵容强大，大船百条，士兵均为附近州郡常备部队。
林恂读取了最后一些关于这位将军的资料——六月下旬，周锐便接到调令前往瓦槔湖区训练部队。从七月初到七月底周锐便训练好部队还造出百条战船。看到这林恂十分惊讶：“士兵本为常备部队的战士，用一月时间来训练阵法，培养默契十分正常，但战船怎么可能这么快便建造好？”
八月二日－晨
军营依着张家庄北部，用近一人高的木栏简略地围起，总面积跟村庄主区域大小差不多。此时大营前聚集了许多下级部队的通讯骑兵，恰好军营内马厩修在大门旁，所以加上本营出去通讯的骑兵，整个大门被围得水泄不通。无奈之下，本营校尉只好亲自走出城外设个临时通讯处。
“将军，又是相同的内容，看来的确有敌海师大部通过此处。“军司马一边负责接收情报，一边向校尉汇报。
校尉此时也是忙的不可开交，一张破桌上摆着张地图，一边下达调集分散在各处的支部回到此处集合的命令给通讯骑兵去传达，一边听着包括军司马在内的人员汇报周围情况，抽着空闲时赶紧看一眼地图，用手指在上边比划来估算敌舰队此时大致位置。
“村内还有三百多居民，公仓还有三万单位粮食。“
“村长允许我军进村驻守，村庄护墙低矮但坚固，可以使用。“
最后一名骑兵翻身上马，军营内的空地上，部队由一个一个的士兵很快组编成数个方队，方队里士兵按照位次齐刷刷地拿着刀盾、长矛、弓箭等各种武器。
校尉按照上级发布的关于第二次总攻的各军各部部署通知在地图上标出各部分布情况。
“现在是几时？“校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什......哦，现在应该还有二时到正午，看，伙夫开始造饭了。“
“那你知道霍将军骑兵部在哪吗，有这支部队的消息吗？“校尉说完紧接着像是自言自语般对着无人一侧说，“我看我们不必防守这里，因为这支舰队的目标不是我们第二军。“
“霍将军所部的任务是沿南对峙线游击，如果要找他现在可以派部骑兵去寻找“参加很快接上上一个问题然后再对校尉的话做出回复，“我也这么认为，他们的目标不会是寿城南郊的我军部队吧。“
“不，也不是南郊，因为攻打那里没有意义，所以也不是瓦槔湖北岸友军部队。“
“那么应该是......“
校尉手重重指向地图上一处:“是第一军！“
半时后
校尉下达出站指令，军营内气氛开始紧张起来。
“东西快装上车，那个......装好的先到到南郊哨站！“各队士官加紧做好战前准备。
“刀都给我磨利索点！“兵器库一开，士兵们有序地边跑边拿起所需装备，然后又在空地上集合，不断呼喊着口号来提起士气。
村内的南国居民从远处听到这些声音不禁颤抖害怕起来，虽然这支部队没有做出出格的事，但那天北军残暴迅猛地冲击进村的事还是让这些毫无反抗之力的村民十分害怕。
“将军，霍将军现到营外。”
“好的，你顺带通知营内上部、左部的武都尉到营门前集合。”
高等校尉麾下五部，上、左部最靠近主营，其它各部也正快速赶往此处。
半小时内，工兵对营东门处进行加固。高大的双层木墙外不远处有一支近一千三百人装备精良的全骑兵部队。装备有多精良？不仅每名士兵都能穿戴铁甲，而且连战马都装备着皮制马甲。
虽是友军，但军令已下，营门无人敢私自打开。可怜这远来之军，毫无脾气地干等在外头。
“开营门！”
“拉栓，快点！”
门守指挥接到命令后很快命令手下士兵打开营门。校尉骑着马快速穿过营区，在沙土上扬起尘土，马蹄声“哒哒”很有画面感。
大门刚开一半，校尉便先穿过城门，随后是一些次级军官跟随着，没有护卫士兵。
离霍都尉还有几丈远时校尉拉起马绳，马儿前蹄悬空近乎要站起。
“久等了，霍将军。”校尉稳定住马儿然后再说，“我正派下属要找你，没想到你这就来了。”
“哈哈哈......”霍都尉大笑，披在身上那种专属骑兵将领的铠甲也跟着抖动起来发出金属撞击声，看得出他是个很豪迈的人。“多年战场兄弟，看来也培养出了些默契。”
都尉官级次与校尉，但霍都尉属于骑都尉，领一千三百精锐骑兵，其地位如同一般的统兵校尉。
“哎，现在可不是谈笑的时候。”
“那是当然，我在南边巡逻时，发现你部原应驻李庄的部队突然撤离，我感觉有些怪异，因此率部前往你营探查，正好于营南遇到你的通讯兵，于是立即赶来这里。”霍都尉环顾四周，从半开大门中看到营内各士兵紧张备战的情况，于是问：“不知道兄长这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校尉下马，霍都尉看到后也跟着下马，校尉说：“让你的部下也准备战斗吧，很快有一场大战要打。”
校尉指着前方一处大帐说：“这里不便说话，我们到大帐里去。”
“大战！？”霍都尉听到有些欣喜，他在南对峙线到处巡逻，能见到的南军部队人数都很少且大老远一见面二话不说就后退，根本没法交手。那南军大部队呢？他们在更南的地方，霍都尉没有收到命令根本无法前往。眼下听到有战可打那可不高兴。
“对，而且我们将会是第一个与他们交战的。”校尉很快就整理好桌面，周围的副官也很快地摊开地图。
“今早我部在张家庄北港口遇到大批敌船队，然后......”校尉简洁地像霍都尉讲述战情，手指不断在地图上比划，霍都尉听得很入神，不时地点头称是。
“事急矣，我现在就出发！”霍将军拿起放桌上的头盔很快地戴上。
“霍弟，听我说。”校尉一手拉住霍都尉手臂，“我部为重装部队，机动性不高，预计下午一时到，但我已经将消息通报给各战区部队他们很快能支援到你。我以下令，你走寿春南官道，沿途有许多补给随意取用。”
“兄长好意我领了，不过恐怕是补给不到了，我将率队从小路赶去，就这样了，再会。”霍将军很快走出大帐，没有回头仅仅摆了摆手。
一出来，护卫牵来战马，霍将军翻身上马大喊：“传我军令，目标瓦槔湖西岸一带，从小路进军，即刻启程！”
很快，骑兵部队朝南的前队转了个大弯，后部跟着一起向北行进。
远处尘埃落尽，校尉目送完他们后转身向大营去，霍将军所率乃精锐骑兵，即使遇上五千南军步兵也能对抗，但这突如其来的南军总给校尉一种“鬼兵”一般的感觉，校尉心中暗暗祈祷这位兄弟能够平安无事。
“将军，部队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出发。”参军通报道。
“按原定计划，机动部队沿小道快速前往预订地点，大军随我从官道进击。”
“是，这就去传令！”
......
舰队军旗青旗金边，绣着“秀水”二字，迎风飘舞。
“将军，潜游侦查的士兵上来了，情况果然如情报所说，北岸有一个编制的北军部队，西岸未发现北军部队。”
“好的，让旗语兵通知各部，按原计划，从西岸登陆。”周将军下令完后士兵很快就去执行。周锐对着几名正在杨帆的士兵说道：“西岸可不像北岸那样的沙滩地，那可都是岸石，上岸后还要面对上万的北军你们怕不怕？”
小兵们听到后还有点犹豫，不过很快就有一位士兵大声回应：“怕还当什么兵，既然已经跟了将军了，打到他们京城我也得冲上去，是不是？”
“对啊。”
“不怕不怕，等会杀得他们片甲不留。”
“哈哈哈，你可真能吹，到现在你才杀了几个啊？”
“哎，你这……”
看着士兵们欢声笑语的样子，周锐心中紧张不安感就少了许多。虽然他目前统领三千人的大部队，且之前在沿海当太守时掌兵上万，但说到底他目前更像个“敢死队队长”，此去一战，不成则亡。
“诶，将军站旁边呢，你还这么开玩笑。”
周锐听到轻笑几声说：“没事，如果你们做好目前工作，谈笑有个度，随意玩笑，我允许的。”说完，周锐向主舱走去。
“将军也挺平易近人的嘛。”
“是啊，跟之前训练时的严肃差太大了。”
……
正午
霍将军率部到达此处，他将部队分散开来排拉成很长一条线排在岸边观察。士兵们分批次下马拿出干草给战马喂食，自己则直接在马上吃着包肉的饭团。
将军的这餐食物“丰富”了一些——加了他最喜爱的东北大饼。
飞马驰骋，北边赶来一骑兵很快照着大旗找到霍将军然后通报消息：“将军，北方来了一批士兵，好像是我军部队。”
只能用“好像”来形容，因为这一带没有计划部署部队，所以他们也可能是乔装的南军。
将军立刻骑上马往北一看，自己那边的部队也自动集结起来但并不慌乱，“看来是友军。”
将军令部队待命，自己与护卫骑兵飞快赶往北处。
不久后，霍将军到达目的地，仔细一看，有数百名使各种武器的北军士兵分成几个方阵站立着待命。
一名士兵看到将军到来立马上前通报：“将军，他们是第一军骁勇营分部的第一纵队的部队，长官自称黄良都尉，是接到张家庄部队的求援消息后刚刚赶到的。”
“好的，那黄将军在哪？”
“将军，请跟我来。”
霍将军下马后，一名身材中等，部将着装的人靠近后介绍道：“我是骁勇营黄良都尉，想必你是霍都尉吧。”
“正是，你们有多少人？还有没有其它支援部队？有了解到什么情况吗？”将军十分关心战情，一见面便问道。
“我原为副将，第一次总攻主将阵亡，我因功提升，现在只有八百人不到。我部恰好在这一带修整，所以最先赶来，其它部队恐怕要迟些。现在我并没有发现什么。”最后一句话黄良带着怀疑的口气回应，因为他实在不相信这小湖上能有近百条战船。
黄良刚想再确认一遍此事的真实性时南边几名骑兵老远处就传来喊声：“急报，大量战船靠近！”
“什么。”
两位将军几乎同时转头看向瓦槔湖，远处迷雾中开始穿出一批批战船。
果然是真的！
“黄将军，快带着你的部队，跟着我们先后退一段距离然后商议对策。”霍将军有些欣喜又有些紧张因为这一战将是他目前经历规模最大的战斗。
“这……好。”黄良也赶忙行动起来，“快整顿部队。”
不久之后。
“我部有一千三百一十二人，依据情报，敌军有三千至五千的军力，在这……这登陆。”
“一千三百一十二人，全是骑兵吗？”
“是的。”
“西岸岸边石头很高很陡，可以看做城墙一样，但你的骑兵不适合在岸边防守。目前无风，预计对方弓箭射程范围是到这里。”两人把地图放在地上参考着，“所以你部部队留在这里几处藏好，作为奇兵使用，我部将快速赶往岸边的几处较高点防守。”说完黄良指了指岸边几处高低。
“此方案可行，但敌军大部登陆后你们要怎么撤退？”霍将军很关心这个问题。
“撤退？”黄良叹了叹气，“那里周围不好行走，撤退是不可能的，如果我想要活下去，得看将军你和其他友军了。”
“如果友军没有赶来那你不就……”霍将军十分惊诧，这可是送死行为。
“就这样决定了吧，你霍将军手下不都是精锐铁骑吗，还救不下我？哈哈哈，走了！”骑上战马，黄良带着部队赶去岸边，吩咐后将部队分成三队。
看着黄良远去，霍将军旁边的参军问道：“将军，这方案可以，具体要如何行动？”
“传令下去，把部队同样分成三队，南军大部登陆包围三处高低时候我们就全部出击打他们个抽手不及！”
“是。”
……
南军旗舰上，周锐的副将从甲板上跑来：“将军……”
“我看到了，竟然有部队防守。”周锐一直凝视着湖岸，心中开始演算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
“岸上地势平坦，敌军根本藏不住，看起来后边还有骑兵。”
“骑兵！？将军，我们很快就要解决浅滩了，小船已备好，我们具体要怎么打？”
旗舰上士兵们个个挥舞一番刀剑做好战前准备，船锚准备落下，风帆已经收起。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体型高大黑发短胡束头巾的人——南国猛将，丁奋。
丁奋说道：“仅凭小船如何快速登岸，将军不如下令让船上一些擅水士兵脱去衣甲，携短刀出击，此定能神速破敌！”
“脱衣？”周锐有些惊讶。
丁奋早就准备好了，几处连接处一解，铠甲开始卸下，最后竟然连上衣也不穿，留下古铜色的肌肤。
“南国水兵，个个擅速游且耐力好，何须小船支持。”丁奋再次劝谏。
旁边副将感到这方法有些不妥，说道：“没有衣甲防护，没有长兵器支持，陆上械斗恐有劣处，此需三思。”
周锐快速思考着，他想起之前的演习，丁奋也是裸衣，一人在几个小船间跳跃游走，其他士兵看到都有些措手不及。想到这，周锐决定了，采用这个方案：“按原计划在各船间铺长木板，通知各船，挑选精干擅泳士兵，裸衣携短刀出战，要以最快速度击溃敌岸边守军。”
“还有，通知部队，敌军岸上还有后备部队，登陆时敌必支援，届时不许自乱阵脚，同样要击溃他们。”
周锐身边还有几名将领，各个还在等着看是否还有更多命令。
“就是这些了，其它的琐事你们都懂，快传令去吧。”
“属下遵命！”
午时四刻，南军舰船上战鼓声响起，巨大响声震得岸上守军心声怯意。
长木板上人员往来跑动，大大小小船只放下水中乘满士兵往岸上进发。丁奋一马当先，带着“短兵”兵们跳入水中，游得飞快超越那些船只。
顿时，箭雨袭来，击在铁盾上、岸石上断裂的箭支无数。
黄良被重重盾牌保护着，但密集的箭雨总有“漏网之鱼”穿越重重障碍打在士兵周围，令人更加害怕紧张。
“南军气势汹汹，战鼓都敲着这么大声。”黄良大喊道，“那又如何？我们用自己的嗓门去回击绝对不能示弱！”
战歌唱起，大战激起！
因为懒（别打我），我竟然两天没更，看到有人留言，虽然很少，但看完后又有动力，马上熬夜写了一章，写完还精神得很。
（哎这章说登陆战明明到最后才刚要登陆，你这标题很皮）
我也没想到前期要准备这么多，如果简写，肯定有很多人看完后很晕（虽然目前也很晕）。
作者写这么慢怎么办？好说，咱们可以慢点看（被打死），咳咳，有些细节我很用心去写得，如果一目就跳过就太可惜了（可惜我的x度一下）
好了，问个问题，大家更喜欢看寿春攻防战这样的宏观战斗还是喜欢看里边这种南郊巷战这类的小型战争呢？
（不知道要多久才可以收到回音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