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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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承欢

第1章

故事从很久以前说起,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山村里,居住着两个快乐的男孩子。

他们其中一个活泼好动,一个内向寡言,分别叫刘小云和陈雨,可是乡亲们更多地则是叫这对小云雨鬼见愁和苦瓜精。

刘小云性格中外向的特点已经完全达到了惊人的境界,有一天他正在给田鼠解剖尸体时聚精会神的认真模样被人瞧见,自此村民们便一致认为叫他的本名实在不足以表达他们对这孩子的惊骇之情,以至于“鬼见愁”这个名字便正式安家落户了。

但说起陈雨,从小便没了爹亲,虽说乡下人的经济程度普遍不高,但跟着自己死守活寡的娘亲,生活贫瘠得真的就可以用家徒四壁、食不果腹来形容,成天听他娘哭丧着脸念叨着他爹是多么多么没良心地被小狐狸精拐跑,再动辄使用点家庭暴力。那抹娘胎里带出来的苦涩就再也没从苦瓜精的脸上退下来。有一天,鬼见愁突然捏着苦瓜精粉团也似的脸蛋说:“成天也不见你笑,苦瓜啊你!”于是乎,苦瓜精也就这么光荣诞生了。

当天黑得看不清五根手指头的时候,天空便挂起了一弯淡淡的残月,那月儿并不明亮,有点无精打采的,又似是有满腹的心事想要倾诉,却又显得无奈。

“哥,我怕。”苦瓜精扭着自己的衣角怯怯地说。

“不怕。”鬼见愁嘴里说着,但那语气显然没有一点底气。

他抬起头,看见远处的山,近处的树,还有那些奇形怪状的巨石,高高低低,黑压压地突兀着,不禁一阵心慌意乱,于是,便想起爷爷讲述的鬼故事来,那些张牙舞爪的鬼怪仿佛就隐藏在附近;而风打在树梢上又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怪叫,更增恐怖。

刘小云和陈雨躲在一块巨大的石崖下,他俩的四周是一人多高的荆棘,密密麻麻的,只露出一点点的天空,不知名的虫儿唧唧地鸣叫着,紧一阵,慢一阵。

两个半大的孩子由于恐惧本能地依偎在一起,彼此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心跳声和瑟瑟的发抖声。他俩知道这里离自己的村子,自己的家,自己的私塾已经很是遥远了,没有人能够找到他们。他俩还知道,再往前面走就是那座延绵数百里的太行山主脉。翻过那座山,也许是村庄,也许是城市,也许是无边的森林,也许仍然是走不到边际的大山,反正他俩都没有去过。

“哥,我想家。”陈雨说话时已带出了哭腔,紧接着就是嘤嘤的低声抽泣。他的眼泪滴在鬼见愁的胳膊上,凉凉的。

“哥,咱们回去吧!”陈雨轻轻摇着刘小云的胳膊央求道。

“不能,回去咱们怎么见人呢?咱现在可是坏人了,你不怕挨打吗?赵大叔肯定把一切都告诉了你爹你娘和俺爹俺娘了。”刘小云说这话时,脸上爬满了羞红。他下意识地把手伸进来口袋里,紧紧地攢紧那几枚黑溜溜的铜板!他已经下定决心逃离那个熟悉的村庄,逃离那棵大榕树,逃离自己的父母,逃离夫子,逃离赵大叔和一切大人们,他要带着陈雨,永不回头地逃离这里!

“那,咱去哪儿呢?”陈雨怯怯地问。

“我也不知道。”刘小云说到这里,眼见着狼狈不堪的自己和陈雨,心中已然满是忏悔,曾经坚定不移的信念也有些动摇了,“翻过这座山吧!听大人们说,那里的人可好呢!”

过了一会儿,风停的时候,虫儿也不叫了,夜晚是死一般的寂静,而远处却传来高一声低一声的野兽怪叫声,不知道是狼还是野猪。刘小云和陈雨打了一个哆嗦,就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于是,两天前闯祸的一幕往事就浮现在了他俩的脑海里……

闯下大祸的日子是个晴好天。

这天下午,风和日丽。初夏的花儿美丽地绽放着,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青青的树叶、草儿散发着说不出名儿的清香;成群的蜜蜂、蝴蝶翩翩起舞;鸟儿在天空快乐地飞来飞去。

完成夫子留下的作业,鬼见愁和苦瓜精也像鸟儿一样被快乐感染着。他们捉了会儿迷藏,逮了一只蝴蝶,又到田间偷走大人的午饭饱餐了一顿。玩腻了之后,记不清是谁的提议了,两人就一前一后地来到村外的大榕树下。

这里是年轻人谈情说爱的地方。祖祖辈辈以来,大榕树总是伴随着村里的爱情在成长。这里有过让村民们津津乐道的绯闻,也有过让村民抚掌大笑的故事,更有让年迈的老人埋在内心深处的甜蜜。

鬼见愁和苦瓜精在大榕树下手拉着手,眼对着眼,说着悄悄话。他们一直都是很好很好的好朋友。

陈雨的眼睛像泓清澈的泉水,嘴唇像熟透的樱桃,做了多年的邻居,刘小云第一次发现陈雨是如此地美丽动人,原来不知不觉间陈雨已经出落得这般楚楚清灵,就像一只美丽的蝴蝶。

他们说着说着就有了一种冲动,那冲动渐渐汇拢、升腾起来。

刘小云终于忍不住了……

刘小云的手伸进了陈云的衣服里面……

刘小云的头挨上了陈云的颈侧……

刘小云的唇轻轻地贴上了陈雨的……

刘小云的脑中闪过一些隐晦的记忆,那些是夫妻们总躲避开来做的一些快乐又痛苦的事情。

陈雨只是象征性地轻轻推搡了一下朝自己靠过来的身躯,曼妙的红潮涌上了脸颊和脖颈,他的脑海中亦浮现出一些羞人的画面……

渐渐的,陈雨被刘小云压住,不属于自己的阴影罩在了自己的脸上,羞耻心让他紧闭双眼,却又出于渴望,任那人在自己的身上胡乱摆弄。

柔若无骨的身体舒展在潮湿的草地上,身体虚软颤抖,双腿被分开,却又紧紧将那人夹住。刘小云仅仅靠着模糊的记忆和本能,摸索着、爱抚着、占有着,紧致、疼痛、快感,他们一同发现了隐藏在身体里那不可告人的快乐秘密,两人的身体里鸣响了原始的律动。

这一天鬼见愁十五岁,苦瓜精十四岁。

赵大叔来得太突然了,他像一尊从天而降的巨神!

赵大叔出现在大榕树下时,是赶着他那头笨牛一起来的。那头笨牛不声不响,慢腾腾的,等到了鬼见愁和苦瓜精身边时,才“哞”地叫了一声!那声叫之后,赵大叔手里的鞭子更像雨点般打过来,随着一声又一声“啪啪”的鞭响,鬼见愁的身上就起了一条又一条的血印!

“流氓!坏蛋!看我不告诉你的大人和夫子去!”

赵大叔的话远比赵大叔的鞭子还要锋利。刘小云和陈雨的脸蛋比地上因**而来的伤口血痕还要红了。陈雨害怕地咬着嘴唇哭了。

“赵大叔,我错了,你千万别说,我会负责的。”刘小云固执地让陈雨靠在自己的胸前。

赵大叔用他的鼻孔轻蔑地哼了一声,就赶着他那头笨牛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天下午,不再美丽,变得难捱而又苦涩!只是自责、内疚、害怕和慌慌的不安。刘小云和陈雨知道闯了大祸,不敢回家,不敢见人,更不敢手拉着手在村里走。赵大叔的话巨雷一般,不断地在他们的耳边回荡着、炸响着。

刘小云送陈雨回家,陈雨的母亲正在赶针线,面上是如常的寒霜,目光扫过两人,只见刘小云正有意无意地搀扶着自家儿子,而陈雨一直红着眼睛不说话,脑袋几乎垂到胸口,心下的疑惑暂且被压下,然后似是不耐般摆了摆手。刘小云如获大赦,立马将人半抱半扶地回了房间。

一进到房间,陈雨便立即虚脱在刘小云的怀中,裤子后面甚至还沾有血迹,额上更附着一层薄薄的冷汗。

刘小云心下慌乱难过,抱着陈雨在**坐了一会儿,又折断了些养在室内的芦荟,强扯着裤子,在陈雨撕裂开的□□处细心涂抹了几遍,听大人说过,芦荟有消炎生肌的功效。

刘小云悄悄地溜进家门时,火红的晚霞已经褪尽了,只有姐姐在家。

姐姐见了刘小云就问:“你疯哪里去了?刚才赵大叔来过咱们家,说要给爹娘说件事呢。”

刘小云的头就“嗡”地一下子大了。

好半天,他才小声地问姐姐:“那咱爹咱娘呢?”

姐姐说:“去咱姥爷家了,今天不回来。”

刘小云没精打采地“噢”了一声就回屋了。他没吃晚饭,也不说话。姐喊他,他也没吱声,就躺在炕上想心事。同s性s私s通,这个罪名他和陈雨都扛不起,刘小云知道自己和苦瓜精的“丑事”再也瞒不住了!

刘小云失眠了,整整一个晚上没有睡着。

他隔着窗户静静地看着天边的那轮弯月,一片云彩飞过来,遮住了月亮,月亮挣扎着刚刚探出明亮的头,就又有一片云彩飞过来。一个晚上,整整九片云彩飞过来,月亮始终没有走出那些阴影。他好想去看看陈雨的状况,短短时间的分离,竟是有些想念的,年少的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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