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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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情字如刀

    小哑生怕父亲翻出端倪,焦急的摇着小呆的手臂。

    “唉~好吧,我答应你……”小呆无奈的叹了口气,最终答应小哑的请求。

    “好了,这样就好多了,小呆啊,”白离说道。

    “嗯,白叔……”

    “咱们家没有什么亲戚邻居,你白叔也没有什么能耐,不能给你一场华丽的婚礼,你失去记忆,也没有办法请你的家人来参加。不过,我会把你当成我自己的儿子一样看待的,这些红布虽然简单,却也是我亲自布置的。你不要嫌弃啊!”

    “白叔说的哪里话,小呆感谢您还来不及呢,您不但救了我,该治好了我的伤,小呆心里早已将您当做家人了。”

    “哈哈哈,好!待到正午吉时,白叔亲子主持你们的婚礼。你看神灵都眷顾咱们,祝福你们,咳咳~给你们一个难得好天气啊!”白离抬头望了一眼天,然后在小哑的搀扶下进了屋休息一会。小哑回头感激的看了小呆一眼。

    …………

    正午,白离换了一身干净的新衣,这身衣服是小呆给他买的,略微大了一些。院子里摆着一张椅子。白离坐到椅子上。

    这时,小呆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身上披着一条宽大得红绸,胸口系着硕大得红花。头上插着一支鲜艳的羽毛。小哑紧随着小呆走了出来,头上蒙着一块红纱。

    白离微笑着看着两人,手里捧起一个小香炉,来到小呆身前,食指在香炉里沾了一抹香灰,点在小带的额头,“愿神灵赐福!”然后走到小哑身前抓了一把香灰撒在小哑的裙摆上。“愿神灵赐福!”缓慢的坐到椅子上。说道“虽然没有人参加你们的婚礼,但是应有的礼数一样不能少。先向神灵三叩九拜,祈求神灵眷顾你们,从此幸福美满,再无苦难悲伤。”

    小呆和小哑依着白离的话,跪在地上,行了三跪九拜的大礼。小呆的心里暗自默念着“天上的神灵啊,这场婚礼不作数的,我只是为了满足白叔这位病入膏肓,将死之人的愿望。”

    白离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再拜大地,承载亿万生灵,赐予我们食物,让你们相识。”

    同样是三拜九叩,小呆心里又一次默念着。

    白离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说道“这一拜拜的是父母,感恩他们给予你们生命,养育你们成人。小呆,你的家人父母不在,你就对着天地在拜一次吧。待到来日,小呆恢复记忆,知道家人时,你们再行补上。”

    小哑和小呆先对着白离叩首一拜,白离起身扶起小呆和小哑,笑着说道“好孩子,好孩子,给我敬一杯茶水吧!”

    小呆走到桌子前,倒上两杯茶水,一杯递给小哑,自己端起一杯,跪在雪地上双手举起,奉上茶水。白离接过茶水,喝了一口,然后把茶水撒在雪地上,眼睛微红,仰天喊到“小哑她娘,你看到了吗?我们女儿多么幸运啊,找到一个好归宿了,你看到了吗,小呆就是我们的女婿,他给你敬茶了。你也可以安心了……”

    小哑也伤心的抽泣起来,她自幼母亲便去世了,她一直与父亲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来,她从不敢在父亲面前提及母亲的事。但是从父亲每天偷偷对着一张简单的画像默默的发呆和阵阵叹息中,知道父亲十分爱自己的母亲。看到父亲悲伤思念,心中发酸。缓缓跪了下来,把手中的茶递到白离手中。然后伏在白离的腿上。

    白离隔着红纱,轻轻扶着小哑的头,“小哑乖,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哭不吉利,我们应该高兴啊,以后你就是小呆的妻子了,你要好好的孝顺他的父母。知道吗?嗯~要跟着小呆好好过日子。小呆这孩子不错,你不能对不起人家知道吗!”白离忍着不咳嗽出来。带着病容会破坏运气。

    小哑呜呜的点着头。小呆扶起小哑站到白离身边。

    白离缓了缓,站起身,拉起小呆的一只手,又拉起小哑的一只手,把两手我在一起,扣成合欢结印。“现在你们向神灵起誓,无论生老病死,荣辱与共,今生今世只爱对方一人,相互尊重,相互扶持,相互信任,相互赤诚,直到白头……小呆,小哑有疾,不能立下誓言。原本不符合情理,就让她点头表示你不介意吧!”说着站起身来,解开系在小呆身上的红绸,一头系在小呆身上,另一头系在小哑身上。“红绸似姻缘,千里一线牵。爱情存长久,相濡到百年!”白离一边系着一边说道。

    小呆不知道还要向神灵起誓,虽然心里不愿意,但是既然已经答应了小哑,也只能把戏份做足了。清了清嗓子,说道“神灵在上,小呆在这里起誓,此生只娶小哑为妻,一生一世爱护她。无论疾病困苦,磨难厄运,健康快乐,福顺绵长,神灵见证,如若违背,我愿承受……”小呆的话说到一半便被轰的一声打断了。

    回头望去,栅栏木门早已经被打的散落一地。篱笆围墙也被毁了一片。门口被大出了一个大缺口。三到身影显现出来。天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雪。水手扬起斗篷,露出一个绝色少女,一袭红裙,在白雪中是那么醒目,火焰波浪长发披在肩头。美的令人窒息的脸惨白的如同寒天的飞雪。腮边挂着泪痕。她的眼神憔悴,极尽悲伤,又透露着绝望和痛恨,她便是为小川神伤的火舞。她嘴唇紧紧的咬着,混不知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一步步走向前来。一字一句的说道“小川!你忘记了你对我的承诺了吗?你忘记了你的誓言了吗?我苦苦找了你将近三个月,而今却参加了你的大婚!呵……呵呵……”“噗”火舞悲愤欲绝,急攻脏腑,喷出一口气血。身子摇晃了一下。“什么只爱我一人,什么去和父亲提亲,什么一生一世,全都是谎言,全都是骗人的!今天,我方才看清,世态冷暖,人情凉薄,我的真心算是错付了……”火舞扯下一段衣袖,随手一扬,飘到空中,随即掌中喷薄出一道火浪,席卷而上。“从此,我们不再是相识,下一次我再见到你,我不会手下留情,一定会亲手斩杀了你!”字字如刀,句句似箭,直扎人心。最后一字说完,火舞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眸子中落下一地晶莹的泪珠……

    “小川哥哥这真的是你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火舞姐姐。你可知道她这些天没日没夜的寻你,废寝忘食。她为了你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你知道她听说有你的消息时,是多么激动,连忙赶来。却看到你与别的女孩成婚,我看错你了!”甜甜飞奔去追火舞。她受了这大的打击,甜甜怕她会出什么意外。

    风凌翊叹了一声说道“老大,你知道吗,为了寻你,火舞宁愿耽误她成人礼。我想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为了你做了这么大的牺牲,你怎么能喜欢上别的女孩呢?你真的是太伤人心了……”风凌翊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哑,摇了摇头,他人的选择,自己也不好干预。只得深深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小呆脑海轰然一声巨响,大量的记忆涌现而出。他终于知道自己是谁了,但是却出现了如此喜剧的一面。自己原来是小川,脑海中那道火红的的身影就是火舞,难怪自己一直有一种直觉,不能和小哑成婚。原来自己已经有了心上人。“火舞~”小川望着火舞离去的身影,心如刀割,他多么想解释,可是谁有能相信呢?“啊~”小川仰天望着满天的雪长啸一声,随即直直的倒在在雪地。小川五感闭塞,眼神空洞,如同一尊雕像。任由雪花飘落在脸上……

    小哑紧咬着嘴唇,内心充满羡慕与内疚,她看得出那个女孩对小川是多么的重要。要是他能够这么在乎自己那该多好,两行情泪任自流。小哑跪在地上摇晃着小川的身体,却得不到丝反应……

    “唉,小哑,这就是咱的命啊!咱们和他们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白离叹了口气,望了小川一眼“小呆,不!应该叫你小川,是我们对不住你,你去吧,……”说完摇了摇头,独自落寞的走进屋里……

    世上之事,本就难解,更何况是这情爱之事。更是折磨人。情这一字如梦,似蜜,是最美好的,让人向往。却也是伤人心神,如切肤断骨,痛到极致,伤人最深的……

    整整七日,小川滴水未进,躺在床上,满脑子是火舞的身影,耳边尽是火舞的声音。

    “傻孩子,听白叔的,去找那姑娘吧!去跟她解释,你们是假的,全是为了了了我的一桩心事……”白离有些心疼的看着小哑,他其实早就知道小哑和小川是在在骗自己,自己的女儿自己怎么会不了解?可是白离也看出了小哑是真的喜欢小川。

    小哑惊讶的回过头,看着白离。

    “傻丫头,我是你父亲,这世界上还有谁能比我更了解你的。咳~”白离咳嗽一声,又看向小川“那个姑娘不错,虽然性子刚烈了些,到也是专情的孩子,叔叔看你的出你们两人用情至深。与你倒也是般配。不要错过了,人这一辈子能遇到个相爱的人实属不易。千万不能要因为一点小小的误会小事抱憾终身……”

    小川不由得想起爷爷曾经说过的话,遇到一个喜欢的人,千万不能放弃,爷爷他就是错过了木纳兰奶奶,直到离开的那一刻终究放不下她。“我不能放弃,我不能放弃!即使她不原谅我,恨我,怨我……我要去找她,对,我要去找她……”小川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随即感到一阵晕眩,身体极度虚弱。

    小哑见小川终于有了反应,才算舒了一口气。默默的转身去灶台煮了些粥给小川喝下。

    肚子有了食物,身体的虚弱感也慢慢消失了。看着那双关切的眼睛。小川心有不忍,小哑是一个好姑娘,她对自己的心意自己也是知道的。只可惜自己的心里已经有人了。

    “小哑,小川哥哥不能娶你,因为在我的心里早已经有了火舞,而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亲妹妹看待……”

    小哑微笑着,却无法掩盖住滑落得的泪水。尽管她很清楚,但是当听到小川的话,心里仍然很痛。

    小川低头取下菱形项链。“小哑,小川哥哥要离开了,这条项链是我父母留给我的,现在哥哥把它给你。希望它能保佑你……等我和火舞解释清楚,我会回来……”小川起身亲子为小哑戴上项链。

    小哑微微低着头,轻轻咬着嘴唇,泪水倔强的流着。从今往后,她将压抑自己的感情,把它深藏心底……

    小川轻抚了下小哑的头,随即拉开屋门,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茫茫雪海之中。

    小哑猛地追了出去,跌坐在门边,手扶着门框,望着满天飞雪,早已没有了小川的影子。天地间只有呼呼风啸之声,像是在幽怨的哭泣,又像是在肆意嘲笑。小哑今能发出啊~啊~的哭声,也被无情的埋没在这片天地……

    小川一路狂奔,身上的衣服被风吹的冽冽作响。他尝试与魔兽空间的紫炎沟通,却发现紫炎还在沉睡之中,仍然没有苏醒的迹象。虽然他全力奔跑的速度不下于飞行魔兽,但是对自身的消耗很大,在魔兽眼下只有到雪城看看有没有飞行魔兽可以租售。小川停下来辨别了一下方向,朝着雪城的疾行而去。

    几番询问,小川终于找到了雪城中唯一租售飞行魔兽的地方。这是一个不大的院落,门口挂着一块小小的木质牌匾,推门而入,院中圈养着四五只体型不大的魔兽。雪地犬,幻影雪豹,银雪狂狮,都是迅猛的魔兽,有着敏捷的速度和不弱的攻击力。但是耐力不强,只能当做短途坐骑。角落里趴着两只雪鹰。体态不大且消瘦,身上的羽毛凌乱没有光泽,眼神充斥着仇恨与疲态。显然是刚刚驯化的。野性还未完全泯灭,乘坐时会很危险。小川在院中扫过,除了这两只雪鹰,再没有能够适应长途跋涉的魔兽了,犹豫了一下,小川决定租下雪鹰。

    “这位小爷,我是这里的老板,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一个个子极矮,身体笨重的胖子一脸陪笑的上前问道。

    一股粪便的气息扑鼻而来,小川微微皱眉,微微后撤一步,拉开了些距离,看着如同磨盘一样的老板,“我想租一只耐力好一些的飞行坐骑。不知道有没有合适的。”

    “当然,当然,我这可是雪城唯一一个租售的魔兽坐骑的地方。怎么会没有一只耐力好些魔兽呢?这不是开玩笑吗!”老板把腰板一挺,仰着头,一副不可一世得神情。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话感到脸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