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等价交换
“女孩子读什么书？你见过北区哪家名门望族送自己的女儿去读书的？甚至连李夫子自己的女儿也没读过书。我滴个神呀，你怎么就不能像个正常的女孩子？安安静静，惹人喜爱？要知道现在有多少小孩连饭都吃不起，养活你已经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了，上学这一事，你不必再说，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父亲，求求您了，求您让我去读书吧，只要让我去读书，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可以去店里帮忙，我可以在家做家务，我可以给姐姐们当下人，只要你让我去读书。相信我，我一定会比齐家那些儿子强的，我会成为薛家的有用之人。”
“滚开，别再烦我了，小心我把你扔出去，吃我的，用我的，还敢提这样的要求？”
“父亲，求您了，这是我从小到大唯一的要求，你就答应我吧，钱算借我的，等以后我十倍。不！百倍偿还给您。”
争吵声很大，无论是谁站在薛府外面的大街上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但街上的人们来来往往一切照常，想必对这样的场景早就习以为常。
莫须勇此时很尴尬，本来是他提议找薛莉一起出来玩的，但却碰上了这样的事情。
此时薛莉的语气里没有了往日那种坚不可摧的力量，而是充满了苦苦哀求，她像是一个身无分文的赌徒，希望有人能够施舍她一次，她坚信自己会依靠这一次的施舍翻身，所以她才会为了这一次的施舍不顾一切，但她忘记了，施舍这件事永远在于别人，不是她努力就能成功的，关键在于对方想不想。
莫须勇知道薛家老爷和大多数大人都一样，只有五分钟的耐心，然后就会发怒，会摧毁他所能够摧毁的一切，只因有比他们弱小的人质疑了他的权威，大人都是这样。
他想叫薛莉出来，但争吵还在继续。
倏忽间，世界安静了，过了几秒薛莉从薛家大门飞了出来，越过那十几阶台阶，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没错，是飞出来的。
她还是小个子，非常瘦弱，轻盈，如同一张纸片一样，在两人的瞳孔里呆了好久，仿佛变成了慢动作一样，直到她重重摔倒在地上，世界才恢复它本来的速度。
薛家老爷紧随她走了出来，他是那样的怒不可遏，脖子上迸发的青筋像粗壮的树根一样，他眼睛发红，口角残留着白色的唾沫。
他对薛莉没有丝毫的怜悯，扔她出来，就像是扔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
不仅如此，他还在用语言摧毁着自己女儿的自信心，但现场没有任何人阻止这样的粗暴，对于所有人来说，不听话的孩子是能够被父母随意处罚的，这是家务事。
骂了好一会儿，薛家老爷才甩一甩衣袖，带着下人离开了薛府。
他已经处罚了自己那不听话的女儿，现在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自己去做。
见薛家老爷离开，莫须勇上前准备扶起薛莉，不过薛莉拒绝了莫须勇的帮助，她强撑着从地上站起来。
但她的右手臂软绵绵搭在身体的一侧，手臂上有鲜血不断地往下流，但薛莉自己仿佛并不知道一样。
她朝两人做了一个平日很少做，近乎开玩笑的鬼脸，并一直用笑容掩饰着自己，她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说明自己并没什么大事。
实际上她也不断地在开口重复说自己没事。
莫须有走到薛莉的身边，想要察看对方受伤的手臂。
薛莉下意识的往身后退了退，但莫须有还是抓住了她左肩，强大但不致痛的力量迫使她停下来。
“手断了的话，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莫须有的语气很轻，但同时带着一种不容反对的态度。
他轻轻地抓住薛莉受伤的手臂，用一种极为专业的姿态检查着对方的伤势。他的动作很轻，深怕自己造成二次伤害。
薛莉的身体因为疼痛在不断地颤抖，但即使这样，她脸上的笑容也从未消失。
莫须勇从未见过薛莉能够将笑容保持这么久，对于他来说，薛莉大多数时间是不开心的，他知道对方的不开心是源自于思考问题，思考那种他不能理解，也根本不会去想到的问题。
“我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我的手没有任何问题。”
“你手臂现在的情况很糟糕，我只能先给你紧急处理一下，我们得立马找到真正的医生。”
莫须有一边说着，一边在寻找着什么。
终于，他找到两根竹片，随后用力将自己衣服的一部分撕成碎条，然后将这些东西组合起来把薛莉的手臂给固定地死死的，同时还指挥莫须勇。
“莫须勇，你带路，我们需要医生，立刻！马上！”
莫须勇听闻立刻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但薛莉却极力反抗。
“放开我，我没钱去看病。我都说了我没事，你们怎么听不懂呢？”
莫须有没有说话，而莫须勇则着急起来，对于他来说，他丝毫没有怀疑莫须有的判断，薛莉手臂的状况真的可能极其糟糕，而医生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薛莉别想着这个，二哥有钱，我们会给你治的，你那混账父亲……”
“不许这样说他！”
薛莉生气的吼着莫须勇，仿佛对方说了一个不该说的人。
此时莫须有则不顾薛莉的意愿，强行背起薛莉，任凭薛莉打他，咬他，掐他，他都没有松手，他是铁了心的要带薛莉去医馆。
莫须勇自然希望看见这样的局面，虽然有些强迫，但为了薛莉，他们不得不如此。
见自己反抗无效，薛莉停下了自己的动作，而是很认真，很冷静的贴在莫须有的耳边说，认真的态度让莫须有不得不停下自己的步伐。
“我不要治病，你们能不能把这钱给我，我要读书，这笔钱算我借的，等我赚钱了，连本带利的还你们。”
“为什么要读书？”
“我很丑，嫁不出去，嫁不出去的女人对薛家来说就是吸血虫，我想成为有用的人。”
莫须有看着在前面闷头带路的莫须勇，他想到薛莉说得这么小声，也许就是不想让第二个人听见，于是他又重新上路，不想让莫须勇发现异常。
严格来说，薛莉并不丑，她只是长得有些男性化，留着刚刚过耳的短发，不打扮，衣服虽然干净整齐却很中性，没有女人服装独有的特色。
这些因素让她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小男孩，外加脾气也是。
见莫须有没有说话，薛莉继续说服着。
“如果我不能读书，那我即使有这只手，这只手也只是无用之人的手，并不会带来更多的价值。假如我去读书，我相信，这件事的代价是值得一只手的！”
“说实话，读书这件事真没有手重要。虽然，我没读过书，也不知道你多大，但你应该和莫须勇差不多，五六岁？你还这么小，就丢失身体的完整，这是无法想象的。我下山的时候，师父和我说过，长大后（原话是下山后），你会遇到很多的人，有朋友，也有敌人。你会走过很多的城市，有你讨厌的，也有你喜欢的。你也会见识到一些你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你会惊奇，会害怕，也会欢喜。当你经历了自己所能够经历的一切，到达某个人生阶段时，你会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停下脚步，到那个时候，你才可以从你经历过的这些事里选择出你自己想要过的生活。我不想你在没找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前，就为了一些自以为的而失去自己所拥有的，你还小，这代价有些太过于沉重，你需要继续生活下去，因为转机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有时候你需要做的仅仅是等待。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
看对方没说话，莫须有就知道老头子那番说辞有了作用，至少薛莉的抵触心理没有这么强了，于是他继续说道。
“别担心钱，我们不是朋友吗？说起来你还是我的第一个朋友。”
“不对！是师傅！即使不是第一个”
薛莉把头深深的埋到了莫须有的背里，小声的反驳着。
此时领路的莫须勇则大声的喊叫着，结束了他们之间的秘密谈话，医馆已然在他们眼前。
“父亲，求求您了，求您让我去读书吧，只要让我去读书，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可以去店里帮忙，我可以在家做家务，我可以给姐姐们当下人，只要你让我去读书。相信我，我一定会比齐家那些儿子强的，我会成为薛家的有用之人。”
“滚开，别再烦我了，小心我把你扔出去，吃我的，用我的，还敢提这样的要求？”
“父亲，求您了，这是我从小到大唯一的要求，你就答应我吧，钱算借我的，等以后我十倍。不！百倍偿还给您。”
争吵声很大，无论是谁站在薛府外面的大街上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但街上的人们来来往往一切照常，想必对这样的场景早就习以为常。
莫须勇此时很尴尬，本来是他提议找薛莉一起出来玩的，但却碰上了这样的事情。
此时薛莉的语气里没有了往日那种坚不可摧的力量，而是充满了苦苦哀求，她像是一个身无分文的赌徒，希望有人能够施舍她一次，她坚信自己会依靠这一次的施舍翻身，所以她才会为了这一次的施舍不顾一切，但她忘记了，施舍这件事永远在于别人，不是她努力就能成功的，关键在于对方想不想。
莫须勇知道薛家老爷和大多数大人都一样，只有五分钟的耐心，然后就会发怒，会摧毁他所能够摧毁的一切，只因有比他们弱小的人质疑了他的权威，大人都是这样。
他想叫薛莉出来，但争吵还在继续。
倏忽间，世界安静了，过了几秒薛莉从薛家大门飞了出来，越过那十几阶台阶，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没错，是飞出来的。
她还是小个子，非常瘦弱，轻盈，如同一张纸片一样，在两人的瞳孔里呆了好久，仿佛变成了慢动作一样，直到她重重摔倒在地上，世界才恢复它本来的速度。
薛家老爷紧随她走了出来，他是那样的怒不可遏，脖子上迸发的青筋像粗壮的树根一样，他眼睛发红，口角残留着白色的唾沫。
他对薛莉没有丝毫的怜悯，扔她出来，就像是扔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
不仅如此，他还在用语言摧毁着自己女儿的自信心，但现场没有任何人阻止这样的粗暴，对于所有人来说，不听话的孩子是能够被父母随意处罚的，这是家务事。
骂了好一会儿，薛家老爷才甩一甩衣袖，带着下人离开了薛府。
他已经处罚了自己那不听话的女儿，现在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自己去做。
见薛家老爷离开，莫须勇上前准备扶起薛莉，不过薛莉拒绝了莫须勇的帮助，她强撑着从地上站起来。
但她的右手臂软绵绵搭在身体的一侧，手臂上有鲜血不断地往下流，但薛莉自己仿佛并不知道一样。
她朝两人做了一个平日很少做，近乎开玩笑的鬼脸，并一直用笑容掩饰着自己，她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说明自己并没什么大事。
实际上她也不断地在开口重复说自己没事。
莫须有走到薛莉的身边，想要察看对方受伤的手臂。
薛莉下意识的往身后退了退，但莫须有还是抓住了她左肩，强大但不致痛的力量迫使她停下来。
“手断了的话，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莫须有的语气很轻，但同时带着一种不容反对的态度。
他轻轻地抓住薛莉受伤的手臂，用一种极为专业的姿态检查着对方的伤势。他的动作很轻，深怕自己造成二次伤害。
薛莉的身体因为疼痛在不断地颤抖，但即使这样，她脸上的笑容也从未消失。
莫须勇从未见过薛莉能够将笑容保持这么久，对于他来说，薛莉大多数时间是不开心的，他知道对方的不开心是源自于思考问题，思考那种他不能理解，也根本不会去想到的问题。
“我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我的手没有任何问题。”
“你手臂现在的情况很糟糕，我只能先给你紧急处理一下，我们得立马找到真正的医生。”
莫须有一边说着，一边在寻找着什么。
终于，他找到两根竹片，随后用力将自己衣服的一部分撕成碎条，然后将这些东西组合起来把薛莉的手臂给固定地死死的，同时还指挥莫须勇。
“莫须勇，你带路，我们需要医生，立刻！马上！”
莫须勇听闻立刻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但薛莉却极力反抗。
“放开我，我没钱去看病。我都说了我没事，你们怎么听不懂呢？”
莫须有没有说话，而莫须勇则着急起来，对于他来说，他丝毫没有怀疑莫须有的判断，薛莉手臂的状况真的可能极其糟糕，而医生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薛莉别想着这个，二哥有钱，我们会给你治的，你那混账父亲……”
“不许这样说他！”
薛莉生气的吼着莫须勇，仿佛对方说了一个不该说的人。
此时莫须有则不顾薛莉的意愿，强行背起薛莉，任凭薛莉打他，咬他，掐他，他都没有松手，他是铁了心的要带薛莉去医馆。
莫须勇自然希望看见这样的局面，虽然有些强迫，但为了薛莉，他们不得不如此。
见自己反抗无效，薛莉停下了自己的动作，而是很认真，很冷静的贴在莫须有的耳边说，认真的态度让莫须有不得不停下自己的步伐。
“我不要治病，你们能不能把这钱给我，我要读书，这笔钱算我借的，等我赚钱了，连本带利的还你们。”
“为什么要读书？”
“我很丑，嫁不出去，嫁不出去的女人对薛家来说就是吸血虫，我想成为有用的人。”
莫须有看着在前面闷头带路的莫须勇，他想到薛莉说得这么小声，也许就是不想让第二个人听见，于是他又重新上路，不想让莫须勇发现异常。
严格来说，薛莉并不丑，她只是长得有些男性化，留着刚刚过耳的短发，不打扮，衣服虽然干净整齐却很中性，没有女人服装独有的特色。
这些因素让她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小男孩，外加脾气也是。
见莫须有没有说话，薛莉继续说服着。
“如果我不能读书，那我即使有这只手，这只手也只是无用之人的手，并不会带来更多的价值。假如我去读书，我相信，这件事的代价是值得一只手的！”
“说实话，读书这件事真没有手重要。虽然，我没读过书，也不知道你多大，但你应该和莫须勇差不多，五六岁？你还这么小，就丢失身体的完整，这是无法想象的。我下山的时候，师父和我说过，长大后（原话是下山后），你会遇到很多的人，有朋友，也有敌人。你会走过很多的城市，有你讨厌的，也有你喜欢的。你也会见识到一些你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你会惊奇，会害怕，也会欢喜。当你经历了自己所能够经历的一切，到达某个人生阶段时，你会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停下脚步，到那个时候，你才可以从你经历过的这些事里选择出你自己想要过的生活。我不想你在没找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前，就为了一些自以为的而失去自己所拥有的，你还小，这代价有些太过于沉重，你需要继续生活下去，因为转机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有时候你需要做的仅仅是等待。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
看对方没说话，莫须有就知道老头子那番说辞有了作用，至少薛莉的抵触心理没有这么强了，于是他继续说道。
“别担心钱，我们不是朋友吗？说起来你还是我的第一个朋友。”
“不对！是师傅！即使不是第一个”
薛莉把头深深的埋到了莫须有的背里，小声的反驳着。
此时领路的莫须勇则大声的喊叫着，结束了他们之间的秘密谈话，医馆已然在他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