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麟手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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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里克斯&诺玛·同袍之战3

    以目光作为指向标。



    塔与永劫二者的力量交汇一处,在虚无之中什么也不曾发生,亦什么都已然发生。



    蓝发的女孩为中心的书之海洋,在那激发的瞬间,无形的永劫之魔法便延伸而出,与先前不同,并非毫无后继之力,单靠一臂为代价便足以破坏之魔法,而是宛若连绵波涛般的能量长河,没有尽头。



    



    而与之相对的另一边,那出笼困兽,血族之祖贺里克斯,双眼之中红芒仿佛将永不熄灭一般,血族高贵的身躯之后,那名为塔的光之壁不知为何,使目击者不由自主产生出了这一感觉,并缓缓与那无形的永劫撞上。



    



    无进无退。



    



    双方与其说是僵持,不如说是陷入了诡异的制衡状态。



    两股毁灭的力量相互抵消,相互排斥,但却维持在了同样的程度,因而不存在所谓的高下之分。



    然而这一平衡的维持可以说是异常的牢固而又异常的脆弱,脆弱到若是其中任何一方出现后继无力,便足够使得其倒塌,并致使那魔法师粉身碎骨,亦坚固到无法到达极限之魔法便无法自外界随意干涉这一平衡。



    



    毫不收敛,疯狂释放着的,嗜血而古老,不曾衰退过的,永恒闪烁着的猩红光芒,那是贺里克斯眼眸中的,血族之饥血渴望。



    与之相对的,那是淡蓝色的,充斥着以太与无穷智慧,秩序与规律,通晓一切典故之光芒,那是已然冷静下来,全力以赴的诺玛眼中,因其不再压制而泄露出的,哪怕是纯粹魔力亦无法约束的。



    



    “……”



    



    已然无需话语了,任何多余的举动都毫无意义,只需要,如此对抗至一方灯尽油枯便足以获胜。



    虽说如此,这并非法王会的魔法师所会采取的,死斗手段。



    



    绝对的虚无中,睁开了眼眸。



    



    驾驭无形之风,以不存于世间之力量,异界之元素,驰驱于这虚无之中。



    



    土黄色乃至充满着不知究竟是污渍还是什么东西而变得肮脏,异色的补丁与劣质的线头使得整体色调彻底失衡,与其说是轻便,不如说是残缺,比起衣物更似垃圾。



    异常的语言干扰着魔力的流向,其实际意义究竟是纯粹的无法被人类在内多种生命体所解读,还是说确实就毫无意义,仅仅是无意识的嘶吼呢。



    它是曾污秽天幕的色泽,它是异界到来的无名之神,它是那唯一破禁者身着过的外衣,它是游荡于虚无之间的旅者,它是以太中前行的无目的繁衍魔鬼,它是昔日兽人帝国的第一皇帝。



    



    本便无名,或是真名之复杂度使得无法解析其存在,因而大脑自然而然为了自保而将之忽略。



    



    异界之神。



    



    行走于时间线间,肆无忌惮的操纵着无抗性者的思绪。



    其本身于世界上,并不存在死去的概念,亦不曾拥有所谓的负面状态。



    强盛,古老。



    这些不知何时随着以太的风暴漫步于此,掠夺着常识,将那本便为真理的身躯覆盖在世间,使得一切为之疯狂。



    目的不明,那是无法了解的逻辑缘由。



    思绪不明,那是无法渗透的绝对狂乱。



    



    异界之神的到来并非永恒,将之驱逐便会自然离开,仿佛自由的旅人一般。



    并不了解究竟是不拥有察觉到自身受到伤害的智慧,亦或是本身对此毫不在乎,其那单是存在便为精神污染的性质,使得除了唯一一次的特例以外,绝对无法与之联手。



    



    然而就在此刻,这一被称为异界之神的,绝对危险的异类个体,缓缓依附于贺里克斯的体表,最终将之包裹在内。



    



    已然不打算思考详情了,大概能够了解到,仅仅依靠直觉就能够明确的事实——



    这是被贺里克斯所契约的,绝对无法掌控之神。



    



    无法了解到底是如何办到的,这是愚蠢之举,此时过于认真的思考反而会导致败局。



    唯一要说的,是好奇。



    



    好奇的是,贺里克斯究竟是。



    有着最为强大的,公认之破坏魔法,血族之祖的无上身躯,吸食了兆亿兽帝的血液而毫发无损,将异界之神所契约与之交换了条件。



    若是要说的话,不算猜测的猜测,无需动脑的结论。



    贺里克斯的真相恐怕是。



    



    虽说不曾心分二用,然而那突然增强的,来自那最强之破坏魔法的压迫力使得诺玛不得不动用后手将永劫继续提升。



    



    书之海洋,至将自身封锁前所存在的,书籍,石板,亦或是大脑,当时一切记述着知识之物皆为其中的藏品,那亦为诺玛异度图书馆的大部分藏书之真身。



    即便有着诺玛亲自结合理论而创作的改编本与自我理论的推论本,然而并不影响着其本身的运行问题。



    



    知识本身,便是一种力量的呈现形式。



    



    虽说并非如同物理力量足够立即实体化,然而若是用其余方法便足以动用了。



    



    那是魔力所组成的,充斥生命的魔力潮汐。



    



    本身便为魔力所构成,因而体内所流出的魔力潮汐本便是诺玛的一部分。



    



    以魔力之潮汐灌注于可说是记述着异类知识的无穷藏书中,那魔力与知识所造成的,不断自我进化与增殖的恐怖效应便逐渐开始以魔力为媒介传递起来。



    



    的数算进制足以使得尝试破译者受到洗脑与感染,成为其传播途径。



    而诺玛所掌握着的知识亦可如此。



    



    不断自我增殖,乃至影响物质之知识,即。



    



    魔力未曾变化,然而此刻以永劫之媒介,模因开始腐朽着那沉重的光之壁。



    



    并无出现对于此事的自我责备,先前之僵持已然证实永劫与为同等之魔法,然而死斗与对抗为不同之事,了解到永劫并不比差已然足够,之后便无需继续限制于永劫了。



    



    然而——



    



    本该是受到模因感染而使得构成之魔力出现错误,致使贺里克斯受到术式之反噬才是,即便足以维持其不出错误,将模因彻底剔除亦需要着时间。



    但贺里克斯与那光之壁却毫不动摇,若是要说有着什么变化,亦仅仅是回到一开始时的对峙状态,但若是贺里克斯打算分离模因,便不应该无法将光之壁击碎才是。



    冷静的视线透过虚无,直直看着对方。



    那已然被黄之披风所遮掩的身躯,眼眸中的红芒愈发鲜红,有着血法师之名的魔法师。



    



    无法了解到那红芒的意义与异界之神除去帮助增幅力量外还有什么作用。



    超越了思考本身,突兀出现的恐惧占据了全身。



    。



    是如此的预感。



    然而这并不合常理,究竟如何才足以,逆转此时这脆弱而坚固之平衡——



    



    光之壁……破碎了。



    



    并非与永劫之对抗出现了耐性不足之问题,而是其本身自然而然的,就这么玻璃一般破碎了。



    



    原来如此……若是如此的话,确实一切都足以解释了。



    



    得到了一直所疑惑之事的答案,诺玛已然放弃了抵抗,随手停止对于永劫的支援,使其自然而然因失去后继之力下彻底没入那光之壁后的空间。



    



    为何被称之为,贺里克斯那异类的移动方式,虽说与之契约先前却毫无察觉的异界之神,模因对于的无力,贺里克斯先前突然停下压迫的举动,一切都足够解答。



    



    的真面目为——



    



    贺里克斯所使役的世界。



    



    与水之溯所制造的不同,那是足以撼动永劫近乎无穷之概念,单凭质量与密度造成压迫力,并让贺里克斯以之为武器的,可以说是专为此而生的世界。



    



    那镜像一般的传送方式,实际上是世界跳跃时将自身打碎又重组以避免全军覆没的,仅有血族那高贵身躯所能够使用的特殊传送方式,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应当连同异界之神先前亦沉睡于中吧?



    将以魔法使役,并非与其他魔法师一般使役个体的活物,而是世界这一整体的硕大活物,绝对的破坏力便是世界撞击时造成的空间扭曲与坍塌。



    



    何等超乎常识,何等疯狂。



    是少有着的,足够令诺玛感到无从下手之魔法。



    因而,只能等待着命运了,那贺里克斯停下举动的来源——



    



    以光的视角,其仅仅为数米之长,通体以金属所铸造,并不少见的炮筒。



    以触觉的方式,其无处不在,若非能够自由行动,恐怕会产生自身仅仅是那庞大部分中混入的,至今仍旧存活着的细胞。



    以听觉的方式,其并不存在着,此仍旧为虚无空间之中,而与那炮皆为幻觉一般的事物。



    以嗅觉的方式,其那游离着的恶性粒子将摧毁一切呼吸道与循环系统,使其坏死。



    以味觉的方式,其蔓延于空气中的,意外的是一股水晶色七彩斯拉的味道。



    



    所铸造的,本质已然超越认知之概念,仅仅只能知晓其片面之形态,据称仅有持有着世间一切认知之人,也便是兆亿兽帝本尊将那无穷的认知拼凑于一起即可目睹其真容——



    



    自多元宇宙间任何角落,任何瞬间,皆可同时灭杀敌方的。



    



    这是,为了杀死而存在的兵器。



    



    “的疯子们临走前把这些东西交给我们了。”



    



    像是在表达什么一般,贺里克斯解释着这门超乎常理之重炮的来历。



    



    “最初是有打算交给你的,然而即便是他们作为外人都知道你排斥异端,因而到最后反而是我继承了一部分他们的资料与成果,这就是其一。”



    



    在先前便已然完成了填充,这便是贺里克斯停下活动的原因。



    



    “你手上没牌了,败局。”



    



    那黄之披风已然褪去,贺里克斯的眼眸中红芒开始缓和下来,逐渐朝着诺玛走了起来。



    



    “先前所达成的是死斗,因为严重冲突。”



    “真是这样的话你会让我有机会做那么多事吗,让我猜猜虚无中有多少以太在伺机而动?”



    



    微微驻足,随即缓慢的摊开手,继续走着。



    



    “你的动作是根据心理学学的吗,那群科学疯子的东西。”



    “阿拉,不是早就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那么就不要继续抱有恶意了,反正他们早就死掉了不是吗?死者可不值得你对之抱有什么恶意,而他们的死因我觉得是十分值得尊敬的。”



    “尊敬里亦包括着你被他们提前转交了一张手牌么。”



    “没办法啦,终端的推演能力居然超过了我们,真是值得学习不是么。”



    



    以并不正经的语气说着意外的,开导一般的话语,贺里克斯到达了诺玛的面前。



    



    “所以说死斗根本不必要啦,不过是相互之间的对抗练习不是么,更何况在这时间并不存在的虚无中,度过多少岁月都很正常。”



    



    微微眯起眼睛,贺里克斯半蹲下,竖起了右手食指,面对着诺玛那意外的,可以说是纯粹过头的眼眸。



    



    “正所谓不是吗?”



    “……”



    



    并不知道如何反驳,然而仍旧知晓此事并不正确,因而诺玛依旧以纯粹的,十分清澈的眼眸凝视着贺里克斯,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因为话术并非其特长。



    



    “阿拉……”



    



    受到如此清澈的目光对视,贺里克斯少有的良心发作,使得其亦难以特意使用什么话术继续糊弄对方,达成自己的目的而并不与对方所冲突。



    



    “心虚了呢。”



    “不不不,怎么可能呢~☆我可从未说过假话哟。”



    “明明就心虚了。”



    “一看就是大实话呢~☆”



    ……



    



    不知不觉间这一互相插嘴的模式似乎将继续持续下去的样子。



    虽说如此,二者实际上到底在想着什么呢?



    若是真要说的话,老友相互之间的,如此对话似乎比起什么都更加容易推辞吧,届时实话实说的效果应当更好,而所谓的测谎之能力理应也对实际发生的此事采取承认态度。



    但若是真以这一层面考虑……二者似乎皆从未说过实话亦未曾停止过对于内心想法的伪装,而贺里克斯那尚未解除的与诺玛并未收回而是依旧经绷着的以太潮流,似乎更加说明着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