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麟手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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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里克斯&诺玛?同袍之战2

    无法移动。



    贺里克斯的精神虽说立刻便恢复如常,但几乎是立刻的,发觉到了身躯已然无法行动。



    血族无法跨越活水,这是绝对的规则。



    不,与其说是规则,不如说是本有的,无法解除之诅咒更为恰当。



    魔法并非无需移动便足以达成之存在,而所谓无中生有亦需要精神之延伸,然而,血族却连同精神亦无法跨越这一名为活水之存在。



    如此一来,在这一绝对无法脱离的世界中,贺里克斯在好不容易脱离永劫后,迎来永远无法行动,耳旁只存在着水声,目光中仅仅有着活水,皮肤只能接触着活水,一切的一切都只存在于活水之间的循环地狱,直到永恒的到来……亦或是为了终结如此之苦难,而将思绪亦放弃,就此成为一副无认知的身躯。



    



    ……若真是如此,那么亦无需施以永劫了吧。



    



    贺里克斯轻笑着——在血族所无法活动的活水中,使得面部肌肉活动,就此做出了微笑之表情。



    但,血族的诅咒是无法解除的,那么所谓的挣脱之法是?



    



    魔法师的战斗,不过是相互之间的出题与解题罢了。



    出题者与解题者,全心全意的,满怀恶意的,想让对手所落败,因而拼命钻研着对方。



    情报战,突袭,陷阱,算计。



    这才是魔法师战斗之根本。



    诺玛得到了该知道的,亦是身为同袍多年必须知道的,贺里克斯血族身躯之习性,因而出题了。



    她这么出题着——在一切皆为活水之空间,血族如何幸存?



    



    贺里克斯,为此题之解题者,因而他交上了答卷,那是既令人难以接受,甚至可以说是与血族本身无关,但仔细推敲,对其而言亦是最为简单的答案。



    



    踩着,身躯微微收拢,并以那踩着的东西作为踏板,找到了应当作为目标之处,随后,血族那充满破坏性的身躯素质就此爆发。



    



    活水是血族之诅咒,因而血族无法跨越活水。



    这是血族之定律,血族之祖亦无法违抗。



    因此,贺里克斯说出了自己的答案,要如何在活水中生存。



    



    “在体表施以常驻形式的风之壁便足矣。”



    



    露出了冷笑,贺里克斯以风之壁那庞大的风压割开了水与血族之距离,这也是他的回答。



    



    他是这么回答的——既然如此,让活水自己闪开就好了。



    



    无法跨越活水并非无法使活水远离自身。



    



    在血族的身躯素质下,身躯受到那庞大的力而推进着,那已然带上一丝血色的眸子搜索着什么,而风压则如同披风一般,环绕于全身,不留一丝死角使得活水可以侵入



    



    数以万计的水元素自世界中所袭来,此为这一世界中的生灵,它们感觉到了终焉之到来,因而那来自生物本能的存活之欲望,让它们向着恶魔发起了攻势。



    



    禁令?水之溯,以水所造就世界。



    并非伪物,而是真正意义上的——。



    什么是世界?十分简单,并非一个具体范围,亦与概念法则无关。



    最初的生命看到了什么,那便是。



    蚂蚁之眼中的世界仅仅是无数庞然大物,无数天敌,身负职责,这数事物所组成的罢了。



    魔法师的眼中,世界则是由魔力与四大元素组成,具有无穷之事物,甚至演化出了,为了将所区分,因而才将之以不同名讳命名。



    水之溯所造就的,正是一个种群眼中的。



    



    虚无空间中什么也不曾存在,那是时间长河亦无法触及之所在,所谓虚空魔能亦仅仅是对其中的的称呼罢了,究竟是无中生有,亦或是他者,实际毫无意义,只因虚无乃绝对之真实,无法撼动之真实。



    



    在那虚无空间中,由诺玛创造出水之溯,又将贺里克斯所束缚其中,究竟是过了多久呢。



    或许这一切刚刚诞生,或许这一切已然持续数个千年。



    对于原住民而言贺里克斯或许是造物主的敌人,或许仅仅是出于好奇而来,亦或者连贺里克斯的出现亦不曾注意到,仅仅是被本能所驱使。



    



    但是——



    虽说确实是十分的抱歉,然而并非因此便有所保留,心有愧疚。



    



    水乃承载此世界之物,因而等同于血脉,既为血脉,便为血族手中之物!



    



    血族之能力,血之掌控。



    轻轻抬起了右手,在因风压而产生的水中真空间,就这么握下。



    世界,消亡了。



    



    从未曾存在过一般,那一世界就此化作虚无。



    那些水元素的思绪恐怕还未意识到此事吧,它们的目光仍旧停留在贺里克斯握碎世界前的一刹那吧,它们的脑中还想着日后的生活吧。



    或许存在着的国家,或许存在着的文明,亦或者什么也不曾出现过,仅仅是刚刚如同初生孩童般刚刚呼吸着空气便来到此地。



    全部,在此刻一瞬之间的破坏了。



    



    不存在着愧疚,不存在着怜悯。



    若是要说什么,也仅仅只会如此说道:



    



    “遗憾万分,我等并非同一阵营,若要怨恨,便恨生错了世界。”



    



    哪怕是生灵,那又如何呢?



    兆亿兽帝、、、异界之神。



    这四位阵营,早已习惯此事了,亦不再畏惧此事了。



    



    以庞大的风压作为那答案,贺里克斯完美自诺玛所设下之陷阱所脱出。



    然而,虚无空间并无时间之存在,那么贺里克斯将会是在何时进入虚无空间呢?



    时间这一事亦致使存在先后之分,若是贺里克斯因受之陷阱而被其中时间所影响,乃至于因时间陷阱而失去夺取优势之时机,那么虚无空间真的是虚无么?



    答案是否定的,一旦沾染上先后,迟早将摸索出规则,而同时亦将成为时间所触及之一部分,因而虚无空间并无先后之意义——



    



    但凡进入者,皆当因其体内自由之时序出现,并相同之时序者相会,时序不同之人永远无法相遇。



    正因如此,在水世界之中经历过额外之标量的,水世界之时间后,即便脱离亦无法与诺玛相会。



    然而,此事并非绝对——



    



    若是因时序之差距而受到分隔,那么将时序调转于相同之距便得以相见了。



    二者的想法无法相通,因而无法心有灵犀的朝着对方的时序所靠近,但即便如此,还是存在着,二者皆可知晓的,某个特定时序的。



    



    虚拟时序。



    操纵自身时序之魔法,最初的作用为同异界之神所进行的时间线作战,然而后来发觉到时间长河本身为不可撼动之铁律,无论如何仅仅能够改变身躯本身的,随着自身时序的改换,将到达时间长河所记述之相应时段,若是将之做出比喻,大致是频率吧。



    而在以频率而相会的虚无空间中,正因绝对虚无,故而一切法则皆可成立,亦因绝对虚无,故而法则无法成为完全,但若是籍由频率的相似性建立共同性,达到相互影响的程度,便能够会面。



    



    以此魔法调整自身时序达到某个频率,贺里克斯那血族的高贵身躯便察觉到了,将视线所填满的光。



    魔法流光的弹幕将风压披风所撕裂,并将视野彻底封锁,身躯每一处神经所反应回的信息只有一个——



    疼痛。



    致命的疼痛,深入骨髓的,如同梦魇般的疼痛感,以及那仿佛迎面而来的死亡预感。



    然而考虑到对方为魔法师,疼痛实属正常,死亡之预感更是正常无比。



    因而不去刻意理会此事了。



    脑自动将之排除,然而当试图伸出右臂时,却察觉到右臂居然还未恢复。



    血族的恢复能力受到了严重的压制。



    



    既然如此,已然可以排除大部分魔法了,而能够使得自身感到死亡预感的,先前因对方为魔法师反而下意识忽略的,血族之天敌。



    



    唯一能想到的弹药只有这个了——



    对于血族恢复能力有所克制之物,银。



    



    银的抗热性并不差,若是有着时间的话便能够轻易将之清除,然而诺玛并不可能将这一时间交出,故而姑且放弃了,而实际上的坚硬程度无法列入考虑范围,血族身躯对于银的畏惧粉碎了将之以身躯素质击破的可能性。



    那么,利用唯一的因素反将一军。



    



    万物皆为魔力与四大元素,所谓的万物本便是这一切的演变与重组。



    因而,当第二次的弹幕到达时,那风压化作了,天罚之色彩。



    



    天地的惩戒之形象,乃那随同漆黑之天幕而到达大地之光彩。



    雷电。



    在绝对的虚无中并不存在着声响的传播媒介,然而银却是传导雷电之最佳媒介,而不存在着空气,亦表示这不存在使得其劣化,使得传导性变差这一问题。



    



    惩戒之雷电以银之弹幕为根,在虚无空间之中肆虐。



    然而这并非一切之终结,即便以雷电为媒介驾驭了银,却无法攻击到诺玛。



    ……真的吗?



    



    雷电的构成中,存在着足以定位诺玛之物。



    



    而在察觉到的同时,诺玛已经无法离开了,无法避开那已然触发的搜索能力。



    



    紧急释放出以太之墙壁,却无法阻拦那恶意的色泽。



    



    猩红色的血气之手突破了以太之墙壁那无法摧毁的绝对。



    不,与其说是突破,不如说是根本互不干涉,正如此时依旧能够将诺玛纳入其中的搜索之能力一般。



    



    那血色之手深深撕裂着诺玛的魔力身躯,然而却只将其破坏了一部分便不得不消散了。



    



    并非时效到达最后,而是诺玛破坏了那搜索之能力的凭依物——



    



    光。



    



    雷电释放时将伴随着雷光,而与之相对应的是,人类的视野亦需要光之来源。



    贺里克斯那元素制造出的光中,携带着贺里克斯自身的精神力量,而在接触到某个接收物后,尽管立刻被破坏了,而无法进入这副以人类为原型创造的,存在着视觉器官一般物体的魔力身躯中,借此常驻于诺玛体内,然而却能在那一瞬间使得贺里克斯察觉到,与被虚无空间化为绝对虚无之外的另一感受,而那亦是诺玛的所在。



    



    说到底,人体本身的视觉判定物体的方法是光线,若是彻底无光便无法看到什么。



    而所谓的以太,本便是世间所不存在的,然而在理论构架上被定性为传播光元素之物。



    贺里克斯所发出的攻势,并非实际上的什么,而是被人类的视角认知为血色之手罢了。



    其实质为——



    



    火元素与光元素的高度聚合体。



    



    而其主体为光元素,火元素则是附加的,可以说是贺里克斯的临时起意。



    以太为传播光元素之物,那么对于光元素比起排斥一切的阻挡,不如说是必然夹道欢迎吧,而混入火元素则是为了证实以太的性质究竟是多么的不可撼动。



    虽说整体为血色之手,实际上每一处的光元素与火元素之间混合比例皆为不同,如此一来便能够测试出以太究竟能够容忍多少程度的异类元素混杂。



    



    以太与人体视觉系统将主动接受这一攻势,因而可以说是绝对起到效果之攻击,然而若是失去了以太与人体那主动接受着光的部分去除,这一攻势因为此时处于虚无空间之中,便会因此而自然消逝。



    



    在以个人时序中,可以说是本能一般的了解到这一些事情时,诺玛主动使得双眼的魔力爆发了,如此一来废除了主动接收器,再将以太之墙壁解除,便绝对无法被攻击到。



    但,贺里克斯早已在刚才发觉到了,诺玛的个体位置。



    



    血族的身躯能力释放,强硬的在虚无空间中踏出了前路,随即以右臂承受那破坏之魔法。



    并非破坏什么特定魔法,而是破坏魔力之本身。



    



    没有什么杀意,不灌注信念,因为仅仅是在杀人罢了,而这一举动,对其而言并非什么必须在意之事,但更多的,是因为畏惧诺玛因杀意而察觉到自身的临近。



    



    然而,拳所击中的并非诺玛。



    



    那是以太所铸造之假身。



    



    那假身弥漫出了无形无色的以太,深深侵入贺里克斯的手臂之中,无视了针对魔力的破坏,所谓的以太,其本质乃异界之元素,而非魔力。



    



    “我小看你了呢,诺玛。”



    



    毫不犹豫将右臂脱离身躯,再度出现的右臂微微轻点于断臂,操纵那尚未完全受到侵蚀的组织将之推入另外的频率,使得其无法与自身相遇,随即看向了,可以称为上方的位置。



    虚无空间并不存在着方向之概念,因而仅仅是以贺里克斯本身而言的上下罢了。



    



    那上方,无法以数量所计数的无名书籍,仿佛海洋一般涌动着,而那不时做出的,仿佛活物一般行动的动作,证实着其被活性化这一事实。



    蓝发的女孩此时与那书之海洋中,位于那中央一般的位置,已然恢复正常的眸子深处,无法看出意味。



    



    贺里克斯大致明白了对方所察觉到的事实,因而并没有说出什么话语,仅仅是笑着耸了耸肩,身后如同玻璃碎片般的白色物体,一块块自虚无中生出,又逐渐开始拼凑起来。



    



    那书之海洋中央的诺玛,像是为了让身躯能够从先前的伤痛中缓解一般,略微调整了一下,在这一不存在着站立点的虚无中,姑且能够称之为站姿的姿态。



    



    “先前还未发觉,然而现今已经了解了。”



    



    诺玛的话语经由双方所默认的,连同精神的魔法传递到贺里克斯耳边。



    贺里克斯露出十分恶劣的笑容,看着诺玛那身居高处,可以说是还未从先前的论战中恢复的姿态。



    考虑到对方并非死不认错,仅仅是十分不悦,这可以说是论战的常有之事,故而姑且不去理会,仅仅是对这一小孩子般的举动感到有趣。



    不知不觉笑容稍微缓和了起来,不过仍是打算嘲讽对方就是了。



    



    “哟,我可爱的小姐,你居然是如此迟钝啊,天然呆么。”



    



    毫不留情的嘲讽着对方,为了增加嘲讽的效果与其心中对于自身话语的不适,刻意以这一称号而代指其姓名,并在同时指出其身份便是需要智慧之职,使得其无地自容。



    



    “好不留情……”



    



    确实是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诺玛少有的嘟囔着此事,然而却并无大错,法王会之排名本身便是按照入会时间而定,并非身份,更与度过之岁月毫无干系。



    以诺玛而言,贺里克斯或许是父亲一辈岁月的存在吧。



    



    而听到了诺玛那确确实实可以说是天然呆的,完全没注意到通过魔法而传来的嘟囔声后,贺里克斯的恶意再也无法生出了。



    无论如何也无法对着小孩子彻底生气呢。



    虽说如此,贺里克斯仍旧保持着恶意的嘴脸压迫着对方。



    



    “那倒是说说我打算做什么啊,小姐。”



    



    本身已然不再有着恶意,然而对于魔法师而言并不困难的语言伪装使得贺里克斯的语调仍是不满,而心灵攻壁与反念读令诺玛无法通过念读获得对方的想法,虽说并非没有更有效果的读心魔法,然而了解到对方目的后敌意已然失去,无论如何也无法认真起来。



    



    涨红了脸庞,难以说出话语,然而快速进行了一次思绪,便又恢复了正常。



    



    “其实你已经不生气了吧?”



    



    “阿拉,这种小事不要在意。”



    



    贺里克斯姑且是收起了刻意做出的,欺负小孩子的姿态。



    



    “那件事我已经猜到了,否则也不会停下攻势,唯一的问题——你确认吗。”



    



    那来自的无言威慑隐约放出,使得贺里克斯亦感到了凉意。



    先前双方并未动用全力,虽说一不小心绝对会死掉,然而由于智慧的相近反而导致绝对无法出事这种情况。



    若是承认自己的目的,那么将会是全力以赴——



    



    与那相近智慧便足以相互回合制攻击的方式不同,纯粹的战力碾压,若是有着一方稍微出现差距,便绝对会当场死去的,死斗。



    



    诺玛绝对是放水了,这是其保有人性的新的论据呢。



    



    贺里克斯的嘴角抽着,先前只使用永劫,而未使用全力,其实只是想以永劫破坏化身身躯而已,水之溯与银之弹幕与其说是攻击,不如说是自身本体出战而造成的下意识反击才对。



    而接下来,是真正的,毫无同袍情谊的死战。



    



    但这不是很好吗?



    



    贺里克斯那早已冷却的疯狂血液罕见的沸腾着,若是没错的话,这是来自于兆亿兽帝的狂血。



    



    那只死猫的血液居然对此沸腾不已吗,似乎能够了解到,她究竟为何率领兽人第三帝国四处征战了,这种血液沸腾的疯狂,令人难以忍受……



    



    似乎长久如此会上瘾呢~☆



    



    贺里克斯露出意外的,不知不觉兴奋起来的笑容。



    



    “是啊,我确实有此打算,那么——来吧。”



    



    贺里克斯那至今为止所吸食的一切血液被狂血所点燃,因此而使得那眸子彻底染成鲜红,在说出回答后,贺里克斯张开了双臂,而身后的碎片已然拼接完毕——



    



    诺玛的瞳孔罕见的收缩着。



    



    “所谓的,?”



    



    “答对了。”



    



    贺里克斯对其的话语做出肯定,身后那拼接完成的,纯粹的光之壁仿佛专为其而生的舞台幕布。



    



    “那么——我将赋予你,永劫。”



    



    真正的永世劫难,那书之海洋中,无法计数的,书中所记述着的灾祸从书中脱离而出,开始汇聚于诺玛身旁。



    



    看着那名为的,有着之称的力量,诺玛的情绪亦陷入激昂。



    



    早就期待很久了,所谓的那绝对击破的奥秘,究竟是什么。



    以及,永劫与之相比究竟是什么水准。



    



    也就是——



    



    塔与的一决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