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4.第二日·镇压
在斯洱·纳德不愉快的一天中，安梵工人大游行开始向着向着安梵社会的其他阶层蔓延，在有心者的暗中引导下，整个大游行的诉求也渐渐变得更加激进。但在迟钝的上层贵族眼中，这不过是安梵的常态而已。临睡前，菲尔罗斯四世还在自己的日记中写下“无事的一天”。
将罗古尔河运公司的事务与约尔商量好之后，夜色已经开始降临安梵。整理好材料的约尔将完整的雇佣协议写好放在了伪装为托格·威尼的威廉面前。
假装浏览着契约内容，威廉用有些肤色苍白的手指抚摸着纸质的契约书。在灵的视野里，被威廉用手指触碰过的纸张表面，一朵朵黑色的曼陀罗悄然绽放，紫黑色的藤曼顺着契约表面肆意生长，很快将整张契约吞噬，化为了地狱的契约书。
“很好。”威廉接过约尔递来的羽毛笔，潇洒地在上面写下了黑兰德大陆通用语文字的托格·威尼。
看着约尔在自己改造的地狱契约书上写下姓名，威廉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愉悦从灵魂深处涌出，这是恶魔诱惑世人的手段。
地狱交易的三原则，自愿，有偿以及欺诈。每名恶魔都不能强迫对方强行签订契约，那只能无效。但只要你能利用合适的手段，懂得欺诈的恶魔可以与世人签下任何内容的有效契约。不过，地狱交易的达成只是恶魔获取世人灵魂的第一步，只有不断用欲望去引诱交易者堕入罪恶的深渊，恶魔们才能获得交易者的灵魂。
威廉微笑地伸出右手，与约尔握手的同时，悄无声息地将地狱契约书从纸质契约中抽离出来，放入了身后只能用灵视才能看到的狰狞龙首之中。吞下契约的龙首注视着约尔，一束红色的光芒从龙的口中喷出，在约尔的灵魂上烙印了猩红色的地狱熔岩巨龙印记。
“只要这次交易能够成功，约尔先生就是我们商行在法洛斯王国的首席法律顾问。”
“这是我的荣幸，托格先生。”
一番结束的寒暄后，约尔就开着车回去事务所。相比于夜色向红玫瑰的诱惑，美妙的洛朗更让这位大律师着迷。
看着远去的约尔，威廉挥手招下了一辆厢车，“去翡翠街区悼念者街。”厢车司机回头打量了一眼威廉身上价值不菲的正装，“好的，先生。”
悼念者街，安梵的大游行虽然声势浩大，贵族的世界却是一片平静。在王国警备势力的维持下，所有游行人群都被隔离在中心城区之外，以防这些大人物们受到不名誉的伤害。韦礼安家族在悼念者街上另一处别墅中，往来哀悼的人群所带来的马车将整条大街在这里阻断。伯爵夫人因过度悲伤而多次哭晕过去，身为长女的安蜜儿负责在门口接待客人。
街道的拐角处，穿着一身黑色正装的威廉默默注视着强打着精神的与来往的客人交流的姐姐，脸色冷漠且悲凉。
“不进去看看？”犹戈拄着手杖出现在威廉背后。
“不了，”威廉转过身，双手放进了裤子的口袋里，“我的导师彭斯教授是不是也是地狱的成员？”回想起布诺斯咖啡店里动用恶魔能力的感受，威廉低垂着头颅，声音意外地有些沙哑。
“我不认识这个人，不过，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个谜面的答案。”
“他怎么敢？”愤怒的罪在威廉的身后汇聚暴怒者的火焰，犹戈用手杖敲击着地面，无形的灵性之墙将这一小片空间阻隔在世人的视线之外。
“如果你还想知道答案，就应该学会理性地控制住自己的愤怒。”愤怒的猩红之眼凝视着犹戈，如同捕食的野兽一般的姿态，威廉怒吼着扑向犹戈。一道血影掠过，眼前失去了目标的威廉在半空腹部被手杖的顶端猛击，闷哼一声后，无力地倒在地上。
接住从空中掉落的丝绸礼帽，犹戈一松手，将其盖在恢复了平静的威廉脸上。“愤怒与鲁莽只会无济于事，想要当一名合格的复仇者，你就该学会忍耐。”
伸出双手撑着地面，忍着腹部剧痛从地上站起的威廉咧着嘴看着犹戈，“很好，那我们和那个混蛋是敌人吗？”
“朋友？对于这个世界，我们暂时还没有朋友。”
“那就好，”威廉扶正了头上的礼帽，“我现在恨不得撕碎我那位亲爱的导师/”
“有没有兴趣喝杯酒？”像是魔术戏法一般，犹戈手里出现了一瓶珍贵的金橡木酒，“王国总理的珍藏。”
“我现在相信，你是个不错的主教了。”
斯洱·纳德的小客厅，斯洱·纳德的政治顾问们坐在烟雾缭绕的房间里。在他们面前的小桌上，胡乱地摆放着写着名字的各种纸牌，纸牌之间连接着各种颜色的线条。
“一旦接受工人们的条件，王国现在国库的财富根本无力支撑一场战争。根据计算结果，我们的军队还没有开到前线，就会在奥顿安省沦为一堆无用的钢铁。”一位显然精于计算的政治顾问将一张记载着各种明细支出的账单放在桌面上。
“那就镇压，”斯洱·纳德露出狠戾的神情，将手里的烟头戳在珍贵的血纹擎木桌面上。“不能让这群无知的民众阻碍王国复兴的步伐。”
安梵警备总局，局长安杜洛不舍地看着桌上的警备服，还是将辞职信拿在了手里。“父亲，你为什么一定要辞职，还要拉着我？”曾作为警备队法医的罗茜走进安杜洛的办公室，看着安杜洛手上的辞职信，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海上的风暴将要起来的时候，都是老水手们最有价值的时刻。”安杜洛将辞职信甩在桌上，故意不去看它。“你以为父亲我愿意放弃这个职位吗？现在外面的游行活动这么浩大，将来无论是谁当政，我都是第一个要被辞退的人。现在早点走，至少还留个体面。”
“局长，上面来的命令。”
安杜洛看着闯进门的秘书官，打开了递过来的命令函，只见里面印着总理的签名以及总理府的授权印记。
月季花街112号，客厅里莉斯奎茵、犹戈以及威廉就像这个王国最肆意的年轻人一样饮酒狂欢。
看着沉沉地醉过去的威廉，莉斯奎茵红晕着脸看着犹戈，“这家伙的酒量不行啊，还是个男人？”神情看似平静的犹戈拿起手杖戳了戳醉倒在地的威廉，“你不懂，有些事是醉在心里。”
“小子，没进过颠倒门，你们还没看过这个世界真正的绝望。”莉斯奎茵语气中颇为不屑，举起酒杯一干而尽，然后从椅子上滑倒了桌底。“我不会醉，嗯。”犹戈笑着看着莉斯奎茵从桌子底伸出的小手逐渐落下，拿起了桌面上的金橡木酒，撕掉了表面的标签，只见瓶身上刻着王冠橡木酒。
白天，讨论的一夜的斯洱·纳德走进私人酒窖。绕过一排排摆放着各种类型酒的木架后，走到了最里面的墙壁。斯洱·纳德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双白手套，套在手上，然后拔出紧靠着墙壁的一个木桶的塞子。齿轮转动的声音在整个酒窖响起，斯洱纳德面前的墙壁整体沉入地下，墙壁后面出现一个珍贵的龙角木木架，上面摆放着当年橡木家族酿造的各种珍贵限量的酒液。
斯洱·纳德脸色阴沉地看着面前一个空缺的位置，戴着白手套的双手愤怒地在空中挥动着拳头。
鲜花街区，呼呼的哨子声和游行民众的呼喊声在各条街的两端响起。激烈的冲突下，一声突然的枪响引爆了这堆火药。
(本章完)
将罗古尔河运公司的事务与约尔商量好之后，夜色已经开始降临安梵。整理好材料的约尔将完整的雇佣协议写好放在了伪装为托格·威尼的威廉面前。
假装浏览着契约内容，威廉用有些肤色苍白的手指抚摸着纸质的契约书。在灵的视野里，被威廉用手指触碰过的纸张表面，一朵朵黑色的曼陀罗悄然绽放，紫黑色的藤曼顺着契约表面肆意生长，很快将整张契约吞噬，化为了地狱的契约书。
“很好。”威廉接过约尔递来的羽毛笔，潇洒地在上面写下了黑兰德大陆通用语文字的托格·威尼。
看着约尔在自己改造的地狱契约书上写下姓名，威廉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愉悦从灵魂深处涌出，这是恶魔诱惑世人的手段。
地狱交易的三原则，自愿，有偿以及欺诈。每名恶魔都不能强迫对方强行签订契约，那只能无效。但只要你能利用合适的手段，懂得欺诈的恶魔可以与世人签下任何内容的有效契约。不过，地狱交易的达成只是恶魔获取世人灵魂的第一步，只有不断用欲望去引诱交易者堕入罪恶的深渊，恶魔们才能获得交易者的灵魂。
威廉微笑地伸出右手，与约尔握手的同时，悄无声息地将地狱契约书从纸质契约中抽离出来，放入了身后只能用灵视才能看到的狰狞龙首之中。吞下契约的龙首注视着约尔，一束红色的光芒从龙的口中喷出，在约尔的灵魂上烙印了猩红色的地狱熔岩巨龙印记。
“只要这次交易能够成功，约尔先生就是我们商行在法洛斯王国的首席法律顾问。”
“这是我的荣幸，托格先生。”
一番结束的寒暄后，约尔就开着车回去事务所。相比于夜色向红玫瑰的诱惑，美妙的洛朗更让这位大律师着迷。
看着远去的约尔，威廉挥手招下了一辆厢车，“去翡翠街区悼念者街。”厢车司机回头打量了一眼威廉身上价值不菲的正装，“好的，先生。”
悼念者街，安梵的大游行虽然声势浩大，贵族的世界却是一片平静。在王国警备势力的维持下，所有游行人群都被隔离在中心城区之外，以防这些大人物们受到不名誉的伤害。韦礼安家族在悼念者街上另一处别墅中，往来哀悼的人群所带来的马车将整条大街在这里阻断。伯爵夫人因过度悲伤而多次哭晕过去，身为长女的安蜜儿负责在门口接待客人。
街道的拐角处，穿着一身黑色正装的威廉默默注视着强打着精神的与来往的客人交流的姐姐，脸色冷漠且悲凉。
“不进去看看？”犹戈拄着手杖出现在威廉背后。
“不了，”威廉转过身，双手放进了裤子的口袋里，“我的导师彭斯教授是不是也是地狱的成员？”回想起布诺斯咖啡店里动用恶魔能力的感受，威廉低垂着头颅，声音意外地有些沙哑。
“我不认识这个人，不过，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个谜面的答案。”
“他怎么敢？”愤怒的罪在威廉的身后汇聚暴怒者的火焰，犹戈用手杖敲击着地面，无形的灵性之墙将这一小片空间阻隔在世人的视线之外。
“如果你还想知道答案，就应该学会理性地控制住自己的愤怒。”愤怒的猩红之眼凝视着犹戈，如同捕食的野兽一般的姿态，威廉怒吼着扑向犹戈。一道血影掠过，眼前失去了目标的威廉在半空腹部被手杖的顶端猛击，闷哼一声后，无力地倒在地上。
接住从空中掉落的丝绸礼帽，犹戈一松手，将其盖在恢复了平静的威廉脸上。“愤怒与鲁莽只会无济于事，想要当一名合格的复仇者，你就该学会忍耐。”
伸出双手撑着地面，忍着腹部剧痛从地上站起的威廉咧着嘴看着犹戈，“很好，那我们和那个混蛋是敌人吗？”
“朋友？对于这个世界，我们暂时还没有朋友。”
“那就好，”威廉扶正了头上的礼帽，“我现在恨不得撕碎我那位亲爱的导师/”
“有没有兴趣喝杯酒？”像是魔术戏法一般，犹戈手里出现了一瓶珍贵的金橡木酒，“王国总理的珍藏。”
“我现在相信，你是个不错的主教了。”
斯洱·纳德的小客厅，斯洱·纳德的政治顾问们坐在烟雾缭绕的房间里。在他们面前的小桌上，胡乱地摆放着写着名字的各种纸牌，纸牌之间连接着各种颜色的线条。
“一旦接受工人们的条件，王国现在国库的财富根本无力支撑一场战争。根据计算结果，我们的军队还没有开到前线，就会在奥顿安省沦为一堆无用的钢铁。”一位显然精于计算的政治顾问将一张记载着各种明细支出的账单放在桌面上。
“那就镇压，”斯洱·纳德露出狠戾的神情，将手里的烟头戳在珍贵的血纹擎木桌面上。“不能让这群无知的民众阻碍王国复兴的步伐。”
安梵警备总局，局长安杜洛不舍地看着桌上的警备服，还是将辞职信拿在了手里。“父亲，你为什么一定要辞职，还要拉着我？”曾作为警备队法医的罗茜走进安杜洛的办公室，看着安杜洛手上的辞职信，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海上的风暴将要起来的时候，都是老水手们最有价值的时刻。”安杜洛将辞职信甩在桌上，故意不去看它。“你以为父亲我愿意放弃这个职位吗？现在外面的游行活动这么浩大，将来无论是谁当政，我都是第一个要被辞退的人。现在早点走，至少还留个体面。”
“局长，上面来的命令。”
安杜洛看着闯进门的秘书官，打开了递过来的命令函，只见里面印着总理的签名以及总理府的授权印记。
月季花街112号，客厅里莉斯奎茵、犹戈以及威廉就像这个王国最肆意的年轻人一样饮酒狂欢。
看着沉沉地醉过去的威廉，莉斯奎茵红晕着脸看着犹戈，“这家伙的酒量不行啊，还是个男人？”神情看似平静的犹戈拿起手杖戳了戳醉倒在地的威廉，“你不懂，有些事是醉在心里。”
“小子，没进过颠倒门，你们还没看过这个世界真正的绝望。”莉斯奎茵语气中颇为不屑，举起酒杯一干而尽，然后从椅子上滑倒了桌底。“我不会醉，嗯。”犹戈笑着看着莉斯奎茵从桌子底伸出的小手逐渐落下，拿起了桌面上的金橡木酒，撕掉了表面的标签，只见瓶身上刻着王冠橡木酒。
白天，讨论的一夜的斯洱·纳德走进私人酒窖。绕过一排排摆放着各种类型酒的木架后，走到了最里面的墙壁。斯洱·纳德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双白手套，套在手上，然后拔出紧靠着墙壁的一个木桶的塞子。齿轮转动的声音在整个酒窖响起，斯洱纳德面前的墙壁整体沉入地下，墙壁后面出现一个珍贵的龙角木木架，上面摆放着当年橡木家族酿造的各种珍贵限量的酒液。
斯洱·纳德脸色阴沉地看着面前一个空缺的位置，戴着白手套的双手愤怒地在空中挥动着拳头。
鲜花街区，呼呼的哨子声和游行民众的呼喊声在各条街的两端响起。激烈的冲突下，一声突然的枪响引爆了这堆火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