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中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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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北渐南顿

    林啸知道北方有数十大大小小宗门,也读过一些奇闻轶事,最著名的还是听涛观那位枯坐百余年,而后得道飞升的高人。

    在藏经阁汗牛充栋的书籍当中关于北方宗门的介绍寥寥无几,即使偶有一些记载,也大都讳莫如深。

    林啸只知道南方宗门和北方宗门的修炼法门极为不同,但具体有何不同典籍记载讳莫如深,甚至只言片语也难以找到。越是掩饰,越是有猫腻,这其中必有故事。

    “传言那神秘女子不是北方某宗门的弃徒,就是叛徒。当然了,这只是人们的捕风捉影,因为除了玉候,从来没有人见过那位神秘女子。有时候捕风捉影也未必就是空穴来风,她属于北方某宗门应该不会错。”慕辰神情黯然又有些神往之色。

    “北方宗门为兄知之甚少,不知贤弟有何高见。”林啸问道。

    “小弟哪里有什么高见,不过是猎奇心重,在那茶楼酒肆和风月场所的道听途说罢了。”慕辰谦虚的说道。

    “消息并不在于源头,有时候只在于我们如何评判。”林啸指了指自己的头说道。

    两人边走边聊,不时斟上一杯这北方烈酒。在这苦寒之地,酒是人们最好的伙伴,没有酒,这里的人恐怕片刻也过不得,尤其是烈酒。

    两人不知不觉来到营寨的暖阁当中,抖落满身的风雪,二人脱鞋对卧,又添了些烈酒,琉璃樽中的烈酒在灯光中摇曳出斑斓迷人的光泽。

    “据说北宗南宗俱出于禅门。”慕辰说道。

    “禅门?”林啸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禅门其实出自于佛门,后来渐渐发展出自己的理论和修炼法门,逐渐成为佛门一大支系,在融合了一些其他文化与修炼法门之后从佛门独立了出来,由于其门人向来以参禅悟道闻名,顾而被称为禅门。从此他们不再受佛门约束,日益迸发出灿烂的火花,数千年前禅门极度鼎盛,每百年都会出一位惊艳绝伦的天才,一朝悟道便直接飞升而去。”

    “不知为何,当年的中央大帝联合各大势力对禅门进行了一次灭门之战,从此禅门隐退江湖。”

    “之后不知何原因,禅门发生内讧分裂出两派,一派为渐悟派,一派为顿悟派。”慕辰目光深邃仿佛透过了时光的尘埃。

    “渐悟派和顿悟派?”林啸问道。

    “是的,渐悟派在北方逐渐壮大,并分化成如今的北方大小宗门。而顿悟派也慢慢在南方站稳脚跟,并与道家相融合演化成了今天的南方各个大小宗门。”

    “北方宗门修炼法门为渐悟,在于日常的枯坐,诵经,面壁等,循序渐进的感悟大道。”

    “而南方宗门并不如此按部就班,他们认为日常的一切皆有禅,只是被蒙上了灰尘,只要破除障眼法,便可顿悟入道。讲求的是见心明性,直指人心,法门多为棒、喝。”

    “此后数百年,南门与北门争斗不断,都认为自己才是禅门正统。这些争斗反而让渐悟派和顿悟派发展的更为灿烂鼎盛。”

    “至于禅门与儒家,道家的融合几无传言,没有人知道禅门妥协的秘密。”慕辰的眼睛似乎有一层迷雾,还有一丝狂热,那是人们急于寻求真相时才会流露出来的神采。

    林啸不知道江湖宗门竟有如此多秘辛往事,如此说来南方的首阳山,神刀门,落云宗,寒玉宗等宗门看似不和,时常争斗,其实是荣辱与共的一体,这中间的关系实在是太玄妙了。

    二人又添了一壶上好的北方烈酒,酒至半酣,正是聊的投机之时。摇曳的灯火后两人的影子时高时低,屋外的风雪并没有减小,如此情景真是赏心乐事了。

    两人一直聊了很久、很久,直到他们将壶中之酒喝完了,才告歇。林啸只觉得浑身燥热,全无睡意,见慕辰鼾声大作,已经沉沉睡去。林啸只身走出屋外,寒风夹着雪花飘洒在林啸的脸上,感觉一阵舒爽。林啸遥望北地,曾经觉得极度遥远的地方突然近了很多,北方候的地盘林啸至今未曾踏足,他渴望去了解这个神秘的北方豪强。

    玉候能在北方候与中央大帝之间求得一席之地,看来也是一个极为值得尊敬的对手。林啸对玉候身后的那名神秘女子更加好奇了,能让一个籍籍无名的悍匪成为一方诸侯,光是有美貌那绝对是不够的,毕竟花瓶只是用来看的,而此神秘女子远非花瓶二字可以简单概括,她的背后定然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或许是伤心事。

    北方宗门大大小小也有数十个,在南方宗门竟极少听说过,师叔也从未提起过,真是太奇怪了。林啸对北方宗门知之甚少,只知道北方宗门和这莽苍辽阔的北方大地一样厚重而有承载力。

    北方的剑宗和刀宗讲求的是稳扎稳打,他们的境界都是每一刀每一剑累积起来的,自然在对敌之时就极致的稳重霸道,几无破绽。

    而南方的剑宗和刀宗却讲求顿悟,观剑阁,刀意神石就是为剑客刀客们顿悟之用,一但顿悟入道境界便会飙升,随之剑法刀法亦会一日千里。

    由术入道极为艰难,而得道之后再融入到术当中便会一日千里,因此北宗选择的是一条更为艰难的道路,而南宗却是门槛极高的一条道路,毕竟能够顿悟之人寥寥无几,对道的领悟深浅也大有不同。

    北宗门槛低故门人弟子众多,是南宗的数十倍;而南宗门槛极高,故而弟子较少,但是每一个南宗弟子都实力不俗,因此两宗的整体战斗力不分伯仲,数百年下来保持着平衡的发展态势。

    林啸缓缓走到崖巅,他想再次捕捉到那种自由的逍遥状态,但那种玄妙的感觉再未出现,悟道的契机可遇不可求,是天时地利人和综合作用的结果。就像那些剑客在某种玄妙状态可以使出惊天一剑,让日月变色,神魔色变。但若想再来这样一剑,却怎么也做不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