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中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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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独钓寒江雪

    林啸站在崖巅,风雪如割,泪水早已凝固。

    林啸从悟道的喜悦状态中回过神来,望着天空中游动的精神之气,林啸的心灵无比澄澈,他的目光透过黑暗的夜空,神魂与天地精神自由无碍的缠绕犹如阴阳的两极,互相转化,相生相克,方生方死,而精神在这样生灭的过程中变得逍遥无碍,自由而广阔。

    慕辰看着林啸在风雪中手中的酒壶倾斜,烈酒从壶中袅袅流出,化作丝丝白雾,犹如清水浇在烧红的铁砣上一般。慕辰猜不透林啸在做什么,他想过去看一看,可是他刚动了一步,就止住了脚步。

    他看到天空中的黑云突然裂开一条细若游丝的缝隙,天光从缝隙中漏下,天地间好像只剩下林啸和那束光。

    慕辰张大了嘴巴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喝酒能喝出这种境界?

    那束光转瞬即逝,林啸的精神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自由,仿佛在这北方辽阔的苍茫天地神游,他感觉到了那种孤独辽阔的自由。

    林啸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一次圣光洗礼,那是无数人渴望而不可得的状态,虽不会对当下实力有太大提升,却是境界上的鱼跃,那是一次过龙门的契机,由道境入玄境的人多半会经历圣光洗礼,而没有经过圣光洗礼的人几无进入玄境的可能。

    林啸轻抚了一下衣袖,弹掉些许落雪。手中的酒壶只剩三分之一不到的烈酒了。

    “真是可惜了这好酒,不过刚才的感觉确实神妙,跟那种感觉比起来……”

    的确烈酒虽美,却比不了精神的愉悦,毕竟口腹之欲的满足不过是低级趣味。

    林啸回味着刚才的玄妙感觉,斟了一杯北酒,徐徐饮下,那苦涩凛冽的感觉真是让人舒服。林啸又斟了一杯……

    慕辰看林啸开始饮起酒来,才稍稍安下心来,雪越下越紧,那层层雪白卧在慕辰的肩头和眉宇上,俨然已经是一个雪人了。

    林啸呼出的寒气和烈酒的白气混合在一起,好像刚才精神缠绕自由无碍的感觉。林啸伸手抓了一把,白气却消散于无形。

    “方生方死?”林啸喃喃自语道。

    这时林啸从手缝中看到了一盏灯和一个黑影。

    风雪交加既无月光也无人烟,怎么会有灯光,那卧在雪地里的黑影究竟是谁?林啸的心中充满了疑问。

    林啸使劲揉了揉眼睛终于看清了那人在做什么。那黑影的前方正是一条河,那人手里竟是一根鱼竿,身上怕是披着一件蓑衣。

    在这茫茫风雪之夜竟有人在独自垂钓,林啸觉得十分的有意思。那人坐在河边一动不动,已经有数个时辰了,这样也能钓到鱼?林啸心中十分纳闷。

    林啸不知道山下之人早已注意到他,当那道圣光从云隙漏下来时,垂钓人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口中吐出一口白气。垂钓人的惊讶转瞬即逝,继续钓起自己的鱼来。

    “独钓寒江雪?好境界!”林啸赞叹道。

    林啸突然想到了那首著名的诗: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有这样境界的人,不会是个一般人吧。

    林啸冲慕辰招了招手示意他上来,落雪从肩头滑落,林啸才发觉自己已然成了一个雪人。

    慕辰挪动脚步缓缓走上断崖之巅,仍旧与林啸保持着最得体的距离。

    林啸拍了拍慕辰身上的落雪,说道:“何必傻傻站在下边?”

    “大哥不是和我一样。”慕辰道。

    两人相视一笑,真像两个雪人。

    “你看下面。”林啸指了指那盏孤灯。

    “好像是在垂钓。”林啸又道。

    “独钓寒江雪,莫非是那个人。”慕辰眼神中飘过一丝惊讶。

    “贤弟知道此人?”林啸望着远处的黑影说道。

    “我猜的不错的话,此人应该就是那墙头草玉候,据传此人有一癖好喜欢一个人在这北地独钓。”

    “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林啸道。

    “说起来此人的经历还颇有些传奇,当年玉候也不过是个手上沾满鲜血的悍匪小头目,他靠着自己的狠绝逐渐立足,并壮大起来。”

    “之后他逐渐蚕食了一些小势力,成为悍匪中的一霸。”

    “如果仅仅是这样他也不过是一个混得还不错的悍匪,绝不会成为今天的玉候,能够在北方候和中央大帝之间见风使舵。”

    “玉候之所以是今天的玉候,只是因为一个人。”

    “一个人?”林啸疑惑道。

    “没错!一个女人。”慕辰说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玉候的身边多了一个女人,是一个在玉候背后深不可测的女人,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只知道她来了之后,玉候很快将其他三股比他强大得多的势力吞并了。据说玉候跟北方候有过一战,当日有人看到二人在云中之巅斗了一天一夜,最终北方候从山下下来,之后再也没有来找过玉候的麻烦。”

    林啸心道:“这玉候在旁人眼里不过是骑墙客,人见人厌的滚刀肉,实际上此人的境界应该是已入化境,要除掉玉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林啸并不知道,北方候和中央大帝并非没有能力除掉玉候,不过要除掉玉候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北方候的那次到访不过是一次试探,当时北方候与中央大帝的暗中较量已经是水火不容。

    玉候的地盘正好在两大势力之间,是两大势力的缓冲地带,换句话说就是两大势力的遮羞布,之所以不扯掉它是因为两大势力还没有到撕破脸皮的时候。当然自身实力才是玉候立足的唯一倚仗,若没有实力他也早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玉候知道二大势力翻脸的那一天,也就是自己的死期,他的突围才是最最艰难的。

    “背后的女人?越来越有趣了。”林啸淡淡的说道,一脸玩味。

    “若没有那个神秘女人,玉候不过是个悍匪,而现在的玉候早已不再干杀人越货的勾当,而成了江边的独钓客。据说这是北地某宗门的一种修炼方法,此后玉候实力境界大增。”慕辰道。

    “北方宗门?”林啸十分好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