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到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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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重新的开始

    走了一整天的路,接近黄昏时,到了田华的家。田华的家是一个狭长的农家院落,院里有许多金丝枣树,错落有致。树上油亮的叶子中间点缀着正在生长着的青果和攀枝开放的枣花。树下斑驳陆离的浓荫遮住夏日的阳光,清凉有加。一条小径幽深地通向低矮的三间土坯房。田华娘正坐在树荫里给田华拆洗棉袄。

    田华喊了一声“娘“就扑到老太太的跟前,当老太太抬起头。眼光越过老花镜的上框向前张望时,实柱子看清老太太是一张慈祥的脸庞,老太太发现实柱子时,忙摘掉老花镜,又瞅了瞅陈实柱,问田华:“这是谁?”。田华俯在老人的耳朵上叽叽喳喳地不知说了些啥,老太太用她那长满茧子的食指戳了一下田华的额头,笑骂道:“傻丫头”然后她转身对柱子说:“进屋里歇吧!’’

    晚饭后,老太太到村口去纳凉去了,家里只剩下这一对小恋人,皎洁的月亮银盘一样挂在天空,清爽而亲切。田华搬了一根长凳,两人各执一端在树影稀疏处落座,两人一端一个就象牛郎飞天时挑子两端的孩娃。两人赏了一会儿月讲了一些有关月亮的故事。忽然田华起身到屋里去了。实柱子坐在长凳的另一端,看了看空落落的另一端,感觉到田华的存在及份量。没有多久田华端了一杯茶,由屋里跑出来。清秀的月光下,杯里的蒸气袅袅升腾,田华将茶杯放在自己原来所坐的那一端,在长凳中央坐下。茶是啥颜色,实柱子看不清,只闻到香酥酥的,香甜的味道打断了实柱子的思绪,“想啥呢?”看着实柱子魂不守舍的样子田华问道。

    实柱定神风趣地解嘲:“我在想月宫的嫦娥,此时她一定非常孤单。田华,如果嫦娥看到我俩这样赏月,她能有啥感想?,,“定然要羞死的’’“要是她不知羞呢?”田华说:“你才不知羞呢”实柱子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多疑的家伙”田华轻柔的问:“柱哥,你发的誓能永远记着吗?’“当然”,田华慢慢地移到实柱子那一端,两人轻拥偎依着,小小的茶杯支撑不住两人的重量,凳子失去了平衡,茶杯掉在地上嘭的一声,茶水洒了一地,整个院落都洋溢着茶的香甜。

    带着幸福的余温,实柱子回到了贫穷却亲切的家乡。他对娘掩盖了一切事实的真相,包括田华,他深恐娘会担惊受怕和责备他。回到队里,实柱子说:“老伙计们我回来了“。熊家老二熊福德跑上为亲切地捶了实柱子一拳高兴地说:“可把我们给想坏了。”实柱子问:“队里的情况咋样?’’“外甥打灯笼一照舅”熊福德风趣地说。实柱子环顾一下屋子的四周,见没有队长赵汇祥,便问:“队长呢?”

    “到大队办公室里去了”“干啥?““开会“

    经过几个月的艰苦的洗礼,实柱子个头长高了:熊福德问:“柱子,窖上都有啥好吃的,让你长这么高,快给咱讲讲。“实柱子没给他讲窖上的情况即是反问道:“福德,书还读吗?”“读,净是些闲书,“

    “好,回家拿本给我,把我的马列带给我”“怎么,还研究啊’’“随便翻翻。“你家去拿,“队长开啥会?““说是要学啥文件“晚上我到你家去拿,我先到大队里报个到。

    大队办公室里小小的房间挤纳了十几个人,抽烟的大队干部和小队长们将房间内搞得烟熏火燎,蓝蓝的烟雾悬浮于房间的上空,象天空的云彩。房间里又闷又热又呛,有人使劲地挥舞着芭蕉扇,却挥不尽酷暑。

    会议的气氛令人窒息。大队长尹士龙在屋里读着文件,是区里的红头文件。实柱子推门进去的时候,给呛得急促地咳嗽起来,尹士龙抬眼发现了实柱子。便停止了宣读,跟实柱子寒喧:“实柱子回来了”“回来啦”“周七呢?”“还在那儿”“好,你回来的正好,下一步我们大队里正缺人了,还得把周七人调回来。’’实柱子见张子香坐的地方有个空位置,便走过去坐下来。张子香说:“这小伙子长精神了”实柱子拍了拍张子香圆浑的肩头,逗乐似地说:“还不都是托您的福。’’会议继续进行,‘接下来是尹士龙给干·部们鼓舞士气。今年麦秋,我们的产量报低了,结果第一叫田庄拿去了,田庄那样的庄是能与咱雁来泊比的吗?眼下棒子和地瓜正有长势,正需要肥料,各队都要努力工作,要按上级要求我们的去做,积腥肥。积的越多我们的玉米、地瓜产量越有保障,我们拿第一的可能性就越大。各队积腥肥用多少缸,会计到子香哥那里报个数,咱大队里统一购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