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年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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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佛魔之争

    墙外话音未绝,只见一青衫金冠老者拂袖而入,其面似冠玉,目若鹰隼,长须如墨,神态朗俊。付攸宁美目流转,异彩涟涟,心中暗道:“想来此人年轻时,定是江湖上有名的美男子。”心中想着不由瞥向一旁大生闷气的东方望,不觉莞尔:“这呆子论相貌也是不错,可与此人相比,却总是差了几分。但呆子这一路险阻都未弃我,叫我心里欢喜。”东方望瞧着其审视自己,不由心中发紧,急忙上下打量自己,生怕哪处不对,惹的她不快。付攸宁见状,掩嘴扑哧一声轻笑,低骂道:“呆子!”弄得东方望浑身别扭,却做不得声。

    老者顿了顿,目光上下打量一番,提鼻细闻,调笑道:“你这馋嘴和尚,真是离不得喝酒吃肉,当初你费劲心思潜入我酒窖,喝干了我多年珍藏,扬长而去,这笔账可还未清算。”行癫不以为意,打了个酒隔,道:“莫说你那破酒窖,就是皇帝老儿的皇宫大内,和尚也是来去随心,怎么,自己本事不济,却要和尚来赔不成?”老者哼了一声,大袖一抖,背而仰望星斗,道:“别人道你行癫佛法通玄,乃为名僧,依我看,你实属为天下第一癞皮狗。若彼时我在宗内,定揪住你好好惩治一番不可。”行癫嘿笑一声,道:“黑玄宗内有阎王,无脸无德跑断肠,若闻何处有暗花,狗皮膏药贴起来。老魔物,和尚这首打油诗可猜准了你的心思?”金冠老者哼笑摇头,用手点指,嘲道:“和尚你手中铁仗,打遍十方世界,独行独往逍遥自在,那是你的境界,万某只知收人钱财,与人消灾,黑榜之上,定要灭之。”

    东方望听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如坠雨雾,满眼迷茫。在瞧付攸宁,也是满面不解。行癫忽的转过身来,点指那金冠老者,嘿然笑道:“这厮姓万,名叫晨阳,其意本为,惠泽大地,普照万世,实为金银而活,做的尽是见不得光的江湖买卖。你俩个小家伙,莫要被此人外表所欺,而深陷其中。”万晨阳怒道:“老酒鬼,你此话何意?万某的黑榜在江湖上人尽皆知,何来背光一说?”

    行癫睨了他一眼,悠然道:“你俩有所不知,万家的黑玄宗自成一派,从古至今,做的就是杀手一路。黑榜就是地下有名的暗花榜,如若有人想买谁的脑袋或物件,便依黑玄宗的价码付账,时日一到,此事必成,从未有失。万晨阳少时仗着武功强横,揭榜做活,名声渐起。岂料,造化弄人,在追杀一女子时,竟不幸掉进了胭脂泪,温柔乡。若是顺其自然,本该成为江湖艳史,但妙就妙在,此女子并非只有老魔物一人苦恋,当时也有一人与老魔物一般为其痴情,是以二人每每见面就是死斗,最终落得那女子出家为尼的结局。”

    东方望二人相视一眼,皆是一阵唏嘘,原来这万晨阳也是个痴情的人儿。万晨阳扬眉道:“你这贼秃,何时化为长舌妇人,尽会说三道四?”行癫却是不理,笑眯眯道:“莫要看老魔物现在似在生气,实则他对这番往事傲气的紧,那个情敌可也是个惊艳的人儿。”以行癫辈分推算,这万晨阳定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能和此等人物激斗数次而未分胜负之人,又会是何等天骄。想到这里东方望内心不由一阵激荡,张口欲问,却被万晨阳的一声苦叹打断了去。只听其落寞道:“陈年往事,何必重提!”说着目光一转看向付攸宁,淡然道:“你可是付攸宁么?”付攸宁笑道:“是我!找我何事?”见其承认,万晨阳点头道:“我且问你,“轩辕九玄功”的残卷可是你从“不老宫”中盗走的?”

    付攸宁摇头道:“从未听过,又何谈盗之。”万晨阳面色一沉,扬声道:“那我再来问你,半月前,五华庄惨遭灭门,可是你所为?”付攸宁依旧摇头,道:“更是不知!”万晨阳闻言怒哼一声,道:“你这女娃,你若未做,却如何能高居黑榜赏金第五名的位置,真当你红口白牙,死不承认就能躲了老夫不成?”付攸宁绣眉微挑,嘲道:“你这老头恁的古怪,怎么尽说些不着边际的浑话?”万晨阳冷笑道:“小丫头装疯卖傻的本事倒是一流,我曾派出六位弟子前去拿你,至今未有音讯,这可是你的手段?”付攸宁笑道:“这倒不假,只不过,有人要找本姑娘的晦气,还不许我还手不成?这可不是本姑娘的脾气。”

    万晨阳颔首道:“好,既然如此,老夫今日就将你的名字从黑榜上除去。”付攸宁原本对答沉稳,听得此话,不由得柳眉倒竖,恼道:“万老儿,你若想挣些银子糊口直接出手就是了,何必找如此多的借口,也不嫌羞耻。”行癫点头附和道:“不错,你老魔物行事愈发的不磊落了。”

    万晨阳听闻行癫之言,冷哼一声,道:“老酒鬼,此事和你无关,你莫要插言。”继而道:“小丫头看在老和尚面子,老夫给你两条路,一条是你交出“轩辕九玄功”并且自废武功,在我宗内地牢囚禁二十年了事。第二么,就要老夫亲自动手了,只是那时你可莫要后悔。”付攸宁冷笑一声,大声叫道:“本姑娘选第三条路。”万晨阳皱眉道:“老夫可没给你其他的选择。”付攸宁嘴角微扬,嘲道:“只要把你打服了,自然就有了第三条。”

    万晨阳仔细打量其数眼,失笑道:“老夫纵横江湖多年,还未听过如此妄言。也罢,你大可上前试试,任何手段,随你施展。”言罢,双脚岔开,双手左右一摊,露出前门,眼中玩味之意甚浓。付攸宁嘴唇紧咬,欲要上前。东方望忽的心里一急,拉住她皓腕,低声道:“莫要冲动逞强,就算是要动手也该我来。”付攸宁闻言,心中没来由的一甜,脸上绯红一闪而逝,白他一眼,啐道:“呸,谁要你替我出头,真当你是盖世大侠了不成?”

    瞧着两个年轻人视己为无物,卿卿我我,不由大怒道:“怎么,不是嚷着要打倒我么?小子,老夫劝你一句,眼前美人虽好,但莫要失了心智,倒时被其一脚踹开的滋味可不好受。”东方望淡笑道:“前辈多虑了,小子的招子亮的很,前辈虽情路坎坷,但莫要以己度人,不论你们如何说,我始终信她。”付攸宁听得一呆,注目望着他。

    万晨阳哼道:“小子,老夫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评判,你们两个蛇鼠一窝,奸情火热,你自然对她百般顺从。废话少说,到底走哪一条?”付攸宁得东方望相护,心中胆气更足,朗声道:“早先已经说了,我走第三条路。”万晨阳面色陡然转阴,就在此时,行癫摆手道:“且慢,万晨阳你真当和尚我是空气不成?”万晨阳不耐道:“老和尚你真当我不知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么?”行癫闻言不由哈哈笑道:“和尚自己尚不知我有何算盘,你这老魔物又是如何得知?”

    万晨阳冷笑一声,大袖一拂,哼道:“你这老和尚还是恁地不老实。你此番一路尾随,真的只是为了点拨这个旧人弟子么?我看不见得吧?这小丫头身上的轩辕九玄功方才是你本意,老夫猜的可对?”行癫笑道:“你这老魔物,这次你倒是猜的不差。和尚我的确是为轩辕九玄功而来。”东方望听得心中咯噔一下,急忙回头望去,只见付攸宁贝齿紧咬,俏脸发白。

    只听行癫继续笑道:“那一日,我肚皮里闹酒虫,便去化缘。不经意间听人谈起麦赫鲁这只臭虫踏足中州,只为抓一名叫付攸宁的女弟子。据说这女子背弃师门,偷了轩辕九玄功残卷。本来和尚并不想过多理睬,只是轩辕九玄功再次现世,和尚恐江湖上在掀大难,是以寻她而来。”

    付攸宁眼圈一红,蓦地大声道:“老和尚原来你也是早有预谋,我……我还当你是个有义气的和尚,居然也要对付我。”东方望一颗心几乎提到咽喉,暗道:“若老和尚真要对她出手,就算让其一掌打死,也要挡在前面。”行癫见这架势,暗感头大,忙道:“女娃娃莫哭,和尚起初却有夺宝之心,只是这一路尾随而来,见你虽为女子,但为人豪爽,不拘小节,心里更无那等弯弯绕,很是合我的脾气,跟了百八里地,却下不了手。”

    东方望心中长舒一口气,付攸宁却是一哼,啐道:“你这和尚不老实,说话口是心非,我知你现在是真是假,还是离你远些的好。”虽然嘴上不饶人,但面上寒色早已消散。万晨阳瞧他二人转眼又变融洽,心中老大不悦,皱眉道:“老和尚,看来今日你是定要与万某为敌了。”行癫笑道:“不错,这丫头心性,和尚一路看的明白,若她真盗了,定不会耍赖不认的。”

    东方望见两位绝世高手已然顶牛,心中心思急转,插嘴问道:“小子有一事不明,为何一提到轩辕九玄功,以你二人的身份都会如此紧张?”行癫呵呵一笑,道:“这事儿,老魔物知道的要比和尚多,让他解释更妙。”万晨阳怒哼一声,瞟了一眼行癫,沉声道:“你这秃驴,倒是推的干净。若不是因为此物,一个小丫头,何须老夫亲自动手。”付攸宁闻言,作势就欲还嘴。倒是东方望急忙将她拦住。

    只听万晨阳叹道:“轩辕九玄功源自上古,其本名以无从考究,不知何时起,便以此为名传了下来。此书相传乃是黄帝所留,如今武林各派所传心法,招式皆演化于轩辕九玄功。此功若修炼至大成,水风火雷皆可随心调动,凌空飞行,其速堪比鲲鹏,延年益寿,福泽后代。更甚者可逆年轮,与天地争辉。”东方望不禁一呆,暗忖:“谁若得此书,找个深山老林潜心钻研数十载,再出世时,岂不是神仙般的人物。”

    万晨阳徐徐接道:“黄帝与蚩尤在逐鹿大战,此战惊天地,泣鬼神。蚩尤作大雾,弥漫天际三天三夜。黄帝在星象指引下,悟得轩辕九玄功,掌控天下万物,以五行之术破其迷雾,后引壮阔山河,水淹蚩尤大军,最终一统天下。后来此功几经流转,已然失落大半。后秦扫六合,杀神白起倚仗半部轩辕九玄功,威震战国,成就不朽功勋。再到后来,此功流落至何处便不为所知了。”

    行癫嘿笑一声,插道:“后来轮到你家老祖手上,黑玄宗大兴,时至今日依旧不衰,和尚接的可对?”万晨阳苦笑摇头,无奈道:“老酒鬼,你又懂得什么,前朝丰乐年间,半部轩辕九玄功重现江湖,引得阁派死斗。本就仅剩的半部残卷仅存三节。先祖侥幸夺得一节,并留下祖训:万家后代,不可盲目修习此功!”东方望听得一呆,不解道:“不可盲目修习?莫非所留残卷在功法上有致命缺陷不成?”

    万晨阳淡淡一笑,轻道:“你这小子倒是机灵,的确有着后遗症。宗内曾有人不顾祖训,妄自修习,最后落得个凄惨下场。只是没想到,麦赫鲁那种败类居然藏有一卷。我以如此明说,老和尚你还要决心相护么?”行癫嘿嘿一笑,悠然道:“老魔物,哪怕你说的山河倒流,星辰寂灭,和尚我也不会让你动她一根毫毛。”万晨阳双目圆睁,面色青白交替,怒目而视。行癫只是淡笑,任他瞪着。

    万晨阳蓦地一拂大袖,哼道:“万某敬你和尚三分,是以一再相让,既然你如此不给万某面子,那就只有领教一番了。此地狭小,在外恭候。”行癫啧啧道:“还是以前的臭毛病,一言不合便要动手,老魔物就是老魔物。”万晨阳怒极反笑,道:“我看和尚你这些年嘴上功夫愈发厉害了。”袖袍一摆,当先去了。

    见行癫尾随而出,付攸宁急忙紧走几步追了出去,大声道:“大和尚,他们是冲我来的,你犯不着为我树立仇敌。”行癫皱眉,摇头道:“仇敌和尚倒是不在乎,只是五华庄之事当真不是你做的么?”付攸宁摇头道:“不是!”行癫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和尚心无旁骛,与人动手方才有气势。”见付攸宁还有话说,摆手道:“大人打架,小孩子只管在一旁看着。”说着蒲扇般的大手在付攸宁香肩上轻轻一推。行癫本意是要将付攸宁送回,免得打起来被误伤,却忘了她余毒方清,身子无力,只是平淡一推,付攸宁脚下一个稳,脚下连退数步,身子向后栽去。

    其后追出的东方望见此情形,大叫一声,急忙纵出,伸手将其接住。只是还不待东方望讨谢,就见付攸宁一双美目似有火焰涌动。正觉奇怪,忽的感到右手处似乎有所不同,触感柔软圆润,似有弹性,让人心神驰往。继而不自觉的又轻捏了两下。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寂静夜空,震得东方望双耳嗡鸣,头目晕眩。付攸宁羞骂道:“你个色胚,你的爪子再不拿开,姑奶奶定要砍了去喂狗!”

    东方望经此一喝,慌忙看去。只见自己右手五指张开,握在一饱满凸起之上捏来捏去。原来,东方望只顾去接付攸宁,却没注意,自己右手不经意间触在了少女酥胸之上。东方望面皮一热,急忙撤手站起,一时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偷眼望去,只见万晨阳淡笑相望,眼神暖昧,行癫和尚也是嘿笑不止,更是窘迫。

    行癫呵呵笑道:“原以为和尚下手重了,却没料反而做了一番好事,若是将来你俩喜结连理,可莫要忘了请和尚来喝杯喜酒。”付攸宁羞恼欲死,啐道:“老和尚,你若在嚼舌根,小心我拿大耳瓜子抽你。”行癫连连摆手,转头对万晨阳笑道:“老魔物,如何比斗,你划出道道来,无论内力,拳脚,兵器,暗器,轻功,和尚一一接下就是了。”万晨阳,淡淡道:“老酒鬼,只是不知你的“浮屠金佛功”又到了何种境界。”

    行癫摇头道:“若想探和尚的底,拔剑一试便知。”万晨阳神色倨傲,道:“普天之下值得我动剑的唯有寥寥数人而已,老和尚你在此列,足以自傲了。”行癫笑眯眯道:“老魔物,要打就打,莫要拍和尚的马屁。”万晨阳冷笑一声,哼道:“既然如此,万某就遂了你的心愿。”

    只见万晨阳广袖垂地,退出一柄三尺青锋,挑起一朵朵白色剑花,剑锋愈转愈快,招式愈转愈繁,待到行癫近前时,已成万剑齐发之势。行癫笑容收敛,双肩抖动,足下转动,一双肉掌竟直直向着漫天剑光中直插而去。一时只听得铛铛之声不绝于耳。

    忽听万晨阳声音悠然荡开:“你这老酒鬼,一身铜皮铁骨练的愈发精纯了,竟连我的“寂灭”剑都能硬抗。”行癫呵呵笑答道:“你这老魔物的“百花剑术”也不差,只是不知和那位比起来,到底孰高孰低。”万晨阳倏地变招,朗声道:“既然如此,那就让和尚你见识见识何为百花中的“梅花剑法”。”

    万晨阳以气御剑,周遭空气愈冷,似有雪花飘落。只听其朗声道:“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寂灭剑剑光一扫,凌空抖出,其气魄好似百丈冰魄悬崖,犹有孤梅独傲。招式坚毅,高洁。将行癫笼罩而进。行癫好似一尊巍峨雄峰,任其剑招百变,依旧岿然不动。双掌摆动,守的滴水不漏。

    二人交手一攻一守,皆是快手。东方望立在一旁,左右双手不停插招换式,一手比作行癫,一手比作万晨阳,思忖着二人比斗。付攸宁见状甚奇,问道:“你在做什么?”东方望笑道:“推演他二人招式。”付攸宁虽心中赞赏,但嘴上仍不饶人,打击道:“这二人武功通玄,岂是你这毛头小子能推演的?”东方望倒是不以为意,缓缓道:“现在或许不行,但只要熟记于心,终有一天我能做到的。”付攸宁不禁讶然,不自觉的又多瞧了他几眼。

    场中二人转眼就是两百招而过,仍是难判高下。期间万晨阳连变“兰花剑”,“含笑剑”,“水仙剑”依旧未能攻入行癫周身三尺。忽听万晨阳无奈道:“罢了罢了,不打了,你的王八壳要想捅破,怕是要斗到天明,今日算我输了。”行癫见万晨阳收剑,浑身气势也是一敛,嘲道:“怎样,和尚的大浮屠可还入得老魔物法眼?”万晨阳哼道:“老酒鬼莫要得了便宜卖乖,若不是情形不对,定要与你分出个胜负。”

    行癫耸耸肩,一脸不在乎。万晨阳转目看向付攸宁高声道:“我看此间事尚有蹊跷,待我查明再来清算。到时若真是你所为,天涯海角万某也要捉你回来。”付攸宁却是白眼一翻,懒得理会。万晨阳不以为意,对着行癫笑道:“明日寒山城内醉蟹居万某摆酒等候,过午不候。”言罢衣衫飘摆,身似蛟龙,洒然而去。

    行癫见万晨阳离去,扛起禅杖,笑道:“既然此间事了,和尚也要走啦,两个小家伙可要好生扶持,莫要猜忌。将来定有再见之日。”付攸宁见老和尚也要离开微有伤感,不舍道:“老和尚,你当真要走么?”行癫点头道:“自然,你有了情郎,莫非还要和尚为你二人主婚再走不成?”付攸宁听其拿自己寻开心,顿时大怒,嚷道:“快走快走,看见你就烦。”行癫无奈一笑,道:“女人的脸二月的天,说变就变。刚刚还舍不得和尚,如今又催我离开。”说着转头看向东方望,笑道:“小家伙,你悟性极好,但切记和尚的话,莫要辱没了你师父的名头。”

    东方望闻言,面色郑重,恭恭敬敬行了个晚辈之礼,恭声道:“前辈教诲,小子谨记。”

    转眼间,原本还热闹的祠前,就只剩东方望二人并肩远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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