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梁国公主
进辰二十三年，自梁国亡后的三年，兵荒马乱的时代过去了。所有人都继续着自己的生活，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幽暗的梁国皇宫里，美丽的血泊中倒着华贵绸缎的丽人，一张血肉模糊的脸下，洋溢着悚魂的笑容。
刑部大堂眾炆署的议室中站着三个人，单膝跪着百十号人。那个站在中间的魁梧男子言道：“本定下周陛下迎娶梁国公主昱文姬为妃。不想前几日昱文姬所居邻宫突发命案。密探提到死者的面部多处刀伤早已面目全非，根据排查断定是梁国的四公主。人手虽够，但怕歹人再行杀机。其性命目前忧矣，轩凛，你火速去一趟梁国查明此案。倘若境况安全，务必接梁国二公主回朝，不必上奏。”旁边站着一个面色冷峻的男子，面色英俊，颇有侠气，便是轩凛。
圣都的大街上已然没有了战争时分的人心惶惶，梁国的覆灭让许多商贩得到了财富，而有人只为伊人相归而庆幸，有人却因为赋税的大减而感激万分，大街小巷烟火人间。这一切的景象对经历过战乱的人可谓甚是奇景，然在叶轩凛的眼中却是一副冷色上河图。熟悉的味道，却没有留住思念的人，繁华的现实，烧干了太多的汗与泪。
梁国的王都在沦陷后，朝臣三王皆遭到了屠杀与活埋，而申阳君则是在郢军众目睽睽下挖心自裁。此时天梯上的皇城，战后便被郢国改建成了天下独其一大的监狱。保留了外景的绚丽，宫阁楼宇，开窗见虹，谁知这里关押着梁国所有王室贵族的女子。作为郢国伐梁的战利品，她们这些女人，或被接到郢国作皇亲国戚的妃，或等待着长大成为郢国权力的附属品。被诅咒的国家，自战乱初始，就没有过晴天，靠着海岸的宫殿，随时都像要被暗流涌动的海浪滔天湮灭，野云压城，诉说着低沉的悲哀。叶轩凛走在通往主殿的阶梯，不得不回头感叹梁国曾经的繁华和现实已嗅得出的血腥。
此景共有八十宫宇，现在眼前却是一个长满了青苔的巨大建筑，散发着山林才有的失落。发生命案者是翠婷宫里面关押着的是梁国之一的国君高邗的四女儿。一层层的枷锁被打开了，千百平米的宫殿中亮着十几个烛台，森严的把守包围了整个大殿的外侧。尸体仍然留在原地，阴森的冷使得其仍然未腐烂。叶轩凛盯着她的脸，这哪还是人的脸？用利器划伤的脸分明是万蛊啃食过的一块肉饼，是何人如此残忍，又是为何，要杀死一个已经沦为阶下囚的女人。轩凛看到身旁地上平躺着的匕首，上凝固的血液依旧保持着流动的欲望，这是怨恨的写照。
“什么时候发现的？”
“两天前的晚上，白天这人还活的好好的，晚上就死了，真是邪了门。”随从的侍卫喃喃道。
叶环顾了四周的监牢，亦可以说是宫殿，这里只有通天的一扇窗户，月光照射了进来，正好落在了死者的周围。数十丈的高度，也就是说凶手不可能从屋顶进入，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从正门而入，如果破门，必会引起注意。那么是谁，能够轻易直接进来呢？而且又能够全身而退，如若不是皇亲国戚，便是……
想到这里，叶轩凛踌躇了片刻，他蹲了下来，注视着躺在地上的尸体。
“她是怎么死的？”
“回大人，身上共有五处伤口非常深，面部数十处划痕，应该是流血过多而死。且尸体没有被侵犯过的痕迹。”仵作答道。
叶起身思考了些许，“昱文姬在哪里，带路。”
“禀大人，监守徐大人前日中午便已经派人护送回朝了。”
“什么？已经回朝了？为什么刑部没有收到任何的批文？带我去见你们的封守徐霆。”
梁、郢两国间荒野路漫漫，风沙走石的一队车马仆仆赶路。这是一队负责护送梁国公主远嫁的队伍，说是远嫁不如，说是赠送给郢国国王的礼物。
眼看便是嘉门关了，“该来了吧。”昱文姬打开了窗向外探去，只见不远处端立着一穿着官服的男子，“公主，多日不见，一切安好？”
“栎儿在这里给李将军请安了。”
“陛下派臣接公主游玩圣都，明日即可前往玄武门，请。”
白日便已经点起了蜡烛的书房中，“徐大人，为何不上书刑部，私自交接昱文姬？”
徐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又埋头翻阅公文，“不是你们刑部发来的命令让我们放人吗？”
“怎么可能，我们从来没有发过信函，是不是徐大人搞错了？”
“我没事开什么玩笑！再说了这里是开玩笑的地方吗？”突然间怒火中烧的徐霆不仅让叶相信了他，却多了更多的疑惑。信件传达要两天，如果是刑部四天前下达的命令，为什么尚书陈立又在信函到达之日要我出发接昱文姬？莫不是他糊涂了？不可能，陈立大人一向一蕴不苟，素来严谨的眾炆署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纰漏？
“徐大人，劳烦您给我看一下信函。”叶轩凛鞠了一躬抱拳说道。
刚才还在气头上的徐霆看眼前的年轻人异常严肃，便收敛起翻开抽屉，“拿去吧。”
只见一张纸函上确实写有“收到此函送昱文姬回朝，陈立”几个字样，而且也确实是陈立大人的笔法，旁边有着刑部的大印，并无作假可言。
“昱文姬和四公主前几日分别都有什么异常的行为吗？”
“异常？啧啧……四公主坚持要送昱文姬，我们拦不住。但是她在阶梯上下楼时就晕倒了，大夫说是气血不足，然后派人送了回去。”
“什么时候的事？”
“两天前的中午。”
一头雾水的叶轩凛琢磨着，“中午还要送别姐姐晚上就惨死的四公主，无厘头的派遣我来此，莫名出现的信函和陈立大人”，他暗自想着，就好像是冥冥中被安排的无解一般，“为何种种的嫌疑排除后只剩下陈大人，莫不是他有什么隐情瞒着我们，便是有旁人作祟？这隐隐的差错……我得赶快回到刑部。”叶轩凛向徐霆告辞后骑着快马，加鞭而驰。
两日后的午时，圣都城内有着过于往常的热闹，人们好像都聚集在一起纷纷谈着什么快人之事。行走在人群中，叶心中的不详渐渐被打散。刚过城门，行不过两里便是闹市，好奇的是男者皆啧啧私语，愈来愈多得拥堵。忽然前方的人群呈剪刀状散了开来。只见一个硕大的花莲座椅被十几个官差抬着，上面坐着一个陌生的蒙着面纱的女子。
“这女的谁啊？”
“好大一美人啊，唉，你说我这干啥娶老婆呢？”
“说什么呢，那可是这帝王贵妃，据说今日夜晚就要迎娶了。”
“这天仙下凡，三生有幸得此一窥。”
此女定是昱文姬，看这架势务必不凡，陛下别有用心，刑部和眾炆署应该立刻警戒起来。正在思索中的叶忽然抬头注意到了侧着脸看着他的女人。对视片刻，一只突如其来的手搭在了轩凛的肩膀上，吓了他一跳。
叶猛地回头一看，“老师？。”只见一浓眉大眼胖胖的中年男性，一把拽住了叶轩凛的胳膊，使他难以挣脱，低头在叶的耳边悄悄说，“换个地方说话。”
城中最大的酒楼糊涂阁，下午时分人客稀少。自从十二年前经历了那起上官柯等人引发的朝政风波后，林秦丰开始受到了文全王的重用，更参与了很多叶轩凛都不知道的谋划，四年前便授相权，在朝中颇得人心。但同时从十二年前便开始嗜酒，整个人从内到外变化颇大。
“老师为何带我来此？有何要事要谈？”
“哦没有什么事，只是顺道路过，几个月没见你了，想找你喝酒。”
“林丞相百忙之中找卑职喝酒受宠若惊。卑职有要事在身……”
“哎哎哎别急着走，是不是陈立又叫你回去了？我找他说去。”
“非也，刑部和梁国那边有所差池。陈大人明明已经写了信函交接昱文姬，却又派学生前往。这其中或许有隐情，却道不明。学生不放心想要去增派晚宴的人手。”
“行了行了，不过是小错而已，陈立他以前还不是判过冤案吗？你小子想太多了，是不是没有心向之人所致？”
“老师别开学生玩笑了。”
“唉，你小子接下去麻烦大了。”
叶走神地瞥了一眼，心想眼前这只老狐狸又不知在自己难过时分要出什么鬼点子。
“陛下前不久和几个老臣说准备提拔下官，但是名额有限，不乏争者。表面上都说要公平竞争，论功升封，实则各怀鬼胎。你看啊，这省部的宁宏的儿子宁渊晨，国舅次子章则涛，我看他们两个老脸在陛下的面前自夸，什么吏部大任公私分明，什么给小生点机会，什么国家栋梁，哼，我看他们都不害臊。他们算什么东西真……”
“老师，你想说什么？”
“若有才必用，唯毅楠者独也。”林公笑眯眯地看着开着小差的叶轩凛。
没有头绪的谋杀与行踪莫测的昱文姬，这其中道不明的联系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将整个圣都囊括其中。叶轩凛坐在窗台边，望着窗外的人山人海，和仿佛注视着他的，那个女人的眼睛。
(本章完)
幽暗的梁国皇宫里，美丽的血泊中倒着华贵绸缎的丽人，一张血肉模糊的脸下，洋溢着悚魂的笑容。
刑部大堂眾炆署的议室中站着三个人，单膝跪着百十号人。那个站在中间的魁梧男子言道：“本定下周陛下迎娶梁国公主昱文姬为妃。不想前几日昱文姬所居邻宫突发命案。密探提到死者的面部多处刀伤早已面目全非，根据排查断定是梁国的四公主。人手虽够，但怕歹人再行杀机。其性命目前忧矣，轩凛，你火速去一趟梁国查明此案。倘若境况安全，务必接梁国二公主回朝，不必上奏。”旁边站着一个面色冷峻的男子，面色英俊，颇有侠气，便是轩凛。
圣都的大街上已然没有了战争时分的人心惶惶，梁国的覆灭让许多商贩得到了财富，而有人只为伊人相归而庆幸，有人却因为赋税的大减而感激万分，大街小巷烟火人间。这一切的景象对经历过战乱的人可谓甚是奇景，然在叶轩凛的眼中却是一副冷色上河图。熟悉的味道，却没有留住思念的人，繁华的现实，烧干了太多的汗与泪。
梁国的王都在沦陷后，朝臣三王皆遭到了屠杀与活埋，而申阳君则是在郢军众目睽睽下挖心自裁。此时天梯上的皇城，战后便被郢国改建成了天下独其一大的监狱。保留了外景的绚丽，宫阁楼宇，开窗见虹，谁知这里关押着梁国所有王室贵族的女子。作为郢国伐梁的战利品，她们这些女人，或被接到郢国作皇亲国戚的妃，或等待着长大成为郢国权力的附属品。被诅咒的国家，自战乱初始，就没有过晴天，靠着海岸的宫殿，随时都像要被暗流涌动的海浪滔天湮灭，野云压城，诉说着低沉的悲哀。叶轩凛走在通往主殿的阶梯，不得不回头感叹梁国曾经的繁华和现实已嗅得出的血腥。
此景共有八十宫宇，现在眼前却是一个长满了青苔的巨大建筑，散发着山林才有的失落。发生命案者是翠婷宫里面关押着的是梁国之一的国君高邗的四女儿。一层层的枷锁被打开了，千百平米的宫殿中亮着十几个烛台，森严的把守包围了整个大殿的外侧。尸体仍然留在原地，阴森的冷使得其仍然未腐烂。叶轩凛盯着她的脸，这哪还是人的脸？用利器划伤的脸分明是万蛊啃食过的一块肉饼，是何人如此残忍，又是为何，要杀死一个已经沦为阶下囚的女人。轩凛看到身旁地上平躺着的匕首，上凝固的血液依旧保持着流动的欲望，这是怨恨的写照。
“什么时候发现的？”
“两天前的晚上，白天这人还活的好好的，晚上就死了，真是邪了门。”随从的侍卫喃喃道。
叶环顾了四周的监牢，亦可以说是宫殿，这里只有通天的一扇窗户，月光照射了进来，正好落在了死者的周围。数十丈的高度，也就是说凶手不可能从屋顶进入，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从正门而入，如果破门，必会引起注意。那么是谁，能够轻易直接进来呢？而且又能够全身而退，如若不是皇亲国戚，便是……
想到这里，叶轩凛踌躇了片刻，他蹲了下来，注视着躺在地上的尸体。
“她是怎么死的？”
“回大人，身上共有五处伤口非常深，面部数十处划痕，应该是流血过多而死。且尸体没有被侵犯过的痕迹。”仵作答道。
叶起身思考了些许，“昱文姬在哪里，带路。”
“禀大人，监守徐大人前日中午便已经派人护送回朝了。”
“什么？已经回朝了？为什么刑部没有收到任何的批文？带我去见你们的封守徐霆。”
梁、郢两国间荒野路漫漫，风沙走石的一队车马仆仆赶路。这是一队负责护送梁国公主远嫁的队伍，说是远嫁不如，说是赠送给郢国国王的礼物。
眼看便是嘉门关了，“该来了吧。”昱文姬打开了窗向外探去，只见不远处端立着一穿着官服的男子，“公主，多日不见，一切安好？”
“栎儿在这里给李将军请安了。”
“陛下派臣接公主游玩圣都，明日即可前往玄武门，请。”
白日便已经点起了蜡烛的书房中，“徐大人，为何不上书刑部，私自交接昱文姬？”
徐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又埋头翻阅公文，“不是你们刑部发来的命令让我们放人吗？”
“怎么可能，我们从来没有发过信函，是不是徐大人搞错了？”
“我没事开什么玩笑！再说了这里是开玩笑的地方吗？”突然间怒火中烧的徐霆不仅让叶相信了他，却多了更多的疑惑。信件传达要两天，如果是刑部四天前下达的命令，为什么尚书陈立又在信函到达之日要我出发接昱文姬？莫不是他糊涂了？不可能，陈立大人一向一蕴不苟，素来严谨的眾炆署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纰漏？
“徐大人，劳烦您给我看一下信函。”叶轩凛鞠了一躬抱拳说道。
刚才还在气头上的徐霆看眼前的年轻人异常严肃，便收敛起翻开抽屉，“拿去吧。”
只见一张纸函上确实写有“收到此函送昱文姬回朝，陈立”几个字样，而且也确实是陈立大人的笔法，旁边有着刑部的大印，并无作假可言。
“昱文姬和四公主前几日分别都有什么异常的行为吗？”
“异常？啧啧……四公主坚持要送昱文姬，我们拦不住。但是她在阶梯上下楼时就晕倒了，大夫说是气血不足，然后派人送了回去。”
“什么时候的事？”
“两天前的中午。”
一头雾水的叶轩凛琢磨着，“中午还要送别姐姐晚上就惨死的四公主，无厘头的派遣我来此，莫名出现的信函和陈立大人”，他暗自想着，就好像是冥冥中被安排的无解一般，“为何种种的嫌疑排除后只剩下陈大人，莫不是他有什么隐情瞒着我们，便是有旁人作祟？这隐隐的差错……我得赶快回到刑部。”叶轩凛向徐霆告辞后骑着快马，加鞭而驰。
两日后的午时，圣都城内有着过于往常的热闹，人们好像都聚集在一起纷纷谈着什么快人之事。行走在人群中，叶心中的不详渐渐被打散。刚过城门，行不过两里便是闹市，好奇的是男者皆啧啧私语，愈来愈多得拥堵。忽然前方的人群呈剪刀状散了开来。只见一个硕大的花莲座椅被十几个官差抬着，上面坐着一个陌生的蒙着面纱的女子。
“这女的谁啊？”
“好大一美人啊，唉，你说我这干啥娶老婆呢？”
“说什么呢，那可是这帝王贵妃，据说今日夜晚就要迎娶了。”
“这天仙下凡，三生有幸得此一窥。”
此女定是昱文姬，看这架势务必不凡，陛下别有用心，刑部和眾炆署应该立刻警戒起来。正在思索中的叶忽然抬头注意到了侧着脸看着他的女人。对视片刻，一只突如其来的手搭在了轩凛的肩膀上，吓了他一跳。
叶猛地回头一看，“老师？。”只见一浓眉大眼胖胖的中年男性，一把拽住了叶轩凛的胳膊，使他难以挣脱，低头在叶的耳边悄悄说，“换个地方说话。”
城中最大的酒楼糊涂阁，下午时分人客稀少。自从十二年前经历了那起上官柯等人引发的朝政风波后，林秦丰开始受到了文全王的重用，更参与了很多叶轩凛都不知道的谋划，四年前便授相权，在朝中颇得人心。但同时从十二年前便开始嗜酒，整个人从内到外变化颇大。
“老师为何带我来此？有何要事要谈？”
“哦没有什么事，只是顺道路过，几个月没见你了，想找你喝酒。”
“林丞相百忙之中找卑职喝酒受宠若惊。卑职有要事在身……”
“哎哎哎别急着走，是不是陈立又叫你回去了？我找他说去。”
“非也，刑部和梁国那边有所差池。陈大人明明已经写了信函交接昱文姬，却又派学生前往。这其中或许有隐情，却道不明。学生不放心想要去增派晚宴的人手。”
“行了行了，不过是小错而已，陈立他以前还不是判过冤案吗？你小子想太多了，是不是没有心向之人所致？”
“老师别开学生玩笑了。”
“唉，你小子接下去麻烦大了。”
叶走神地瞥了一眼，心想眼前这只老狐狸又不知在自己难过时分要出什么鬼点子。
“陛下前不久和几个老臣说准备提拔下官，但是名额有限，不乏争者。表面上都说要公平竞争，论功升封，实则各怀鬼胎。你看啊，这省部的宁宏的儿子宁渊晨，国舅次子章则涛，我看他们两个老脸在陛下的面前自夸，什么吏部大任公私分明，什么给小生点机会，什么国家栋梁，哼，我看他们都不害臊。他们算什么东西真……”
“老师，你想说什么？”
“若有才必用，唯毅楠者独也。”林公笑眯眯地看着开着小差的叶轩凛。
没有头绪的谋杀与行踪莫测的昱文姬，这其中道不明的联系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将整个圣都囊括其中。叶轩凛坐在窗台边，望着窗外的人山人海，和仿佛注视着他的，那个女人的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