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公主的情人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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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相处不过几日,永兴帝便知这米晓芙是极高傲要强之人,因为那晚自己曾取笑过她笨手笨脚,听甜儿说,她后来居然放下原来公主的架子,很多事都去向她们请教,并向小路子等打探自己的喜好,众人因为她的特殊身份和出众的美貌,便也都热心指点,所以她现在倒算是一个合格的宫女了。

永兴帝本就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置卫国皇帝,见她这样,不由暗赞她的孝顺之心,心想她必定同自己一样,平素也很得父皇的宠爱,因此心下又多了几分怜惜,于是卫国皇帝宗室等人,便继续囚禁着,而皇上和卫国公主之间的相处,也就相安无事,平静无波了。

近段连日连月的勤政,让永兴帝的神色间颇见憔悴,不仅太后见了心疼,湘王和各大臣也很是忧心,有几位近臣甚至已上奏劝谏。

这日午后,湘王来到紫阳殿,百般劝说无效,便强行拖皇姐去休息,夺下她的朱笔,把她推进就寝的暖阁,永兴帝哭笑不得,只得服从弟弟的意思,而湘王把宫女太监赶开,亲自服侍她躺下,直到看她闭目入睡后,这才轻手轻脚的离去。

走出紫阳殿,湘王自己动手关上殿门,轻轻吁了一口气,面上随即露出一丝安心的笑容,正转身欲走,微微侧目,却见小路子从右面的汉白玉石阶上匆匆走来,湘王不禁皱了皱眉,便立在当地等他。

小路子走到殿门前,连忙跪下去给湘王行礼:“奴才叩见殿下!”

湘王不悦道:“你这么神色匆匆,大概又有什么事要禀告皇上吧,我可跟你说,我刚好不容易把皇上劝得睡下了,要是这当儿有谁敢以任何事去打搅她,本王绝不轻饶!”

小路子面露难色道:“殿下,要搁平时奴才也没那天大的胆子敢打搅皇上休息,可是。。。奴才现在有至关紧要的事要奏知皇上啊。”

湘王俊眉一挑道:“什么天大的事,你给本王说说。”

小路子微微犹豫一下,望了望四周,只有那些皇宫侍卫们一个个都纹丝不动的立在当地,便凑近湘王耳边,轻轻道:“奴才刚接到玉贵人宫里的小太监密报,说是玉贵人已怀有身孕,肚子都已现形了,可是奴才天天在皇上身边,也不见有人奏知此事,更不见玉贵人传召太医,所以。。。”,停住不说,眼睛只望着湘王。

湘王神色一变,道:“据本王所知,先帝驾崩前几月就开始卧病在榻了,临幸后宫的可能性很小,而且如果她怀了龙胎,为何不派人奏知皇上。你先去内宫档案里查下先帝的起居注,再来奏知本王,此事暂不用惊动皇上。”

小路子迟疑道:“奴才也是觉着有点蹊跷,已去查过起居注了,先帝驾崩前三个月内都没有临幸玉贵人的记录。”

话犹未完,湘王的脸色已变得铁青,他咬了咬牙,道:“你现在就随我去玉贵人宫。”

玉贵人坐在梳妆台前,整理鬓边散乱的发丝,良久,她把手放下来,又轻轻抚摩着自己的肚子,眼见虽是穿了宽大的衣服,却已快掩盖不住日渐隆起的腹部,她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忧伤和恐惧夹杂的神色。

她是受过先帝宠爱的女人,十四岁进宫,到如今也才二十五六的年纪,正是大好的韶华,可是那姣好的容颜却已经出现未老先衰的迹象,是为了因病而逝的先帝吗?不是的,只是为了那野心勃勃的风流俊俏的皇子。他的离去,让她的整颗心都空了,回忆是她现在每天生活里必不可少的内容,她时时想着他那些俏皮又带着挑逗的情话,他强壮的带着温暖和活力的身躯,他火一样燃烧的**,这些,都是先帝从不曾带给过她的。

身旁宫女忽然跪下:“奴婢见过殿下。”这个声音将她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殿下?她有一些恍惚,许久没有听过这称呼了,是燕王吗?是他来了吗?不,不!他已经死了,她悲哀的回过头去,却见一个头戴金冠,身着黄袍的美少年站在门边,正冷冷的望着自己。

她象是进入了梦中,这的确是一个皇子,可是世界上,怎会有比燕王还要俊美年轻的皇子,他的眉毛跟燕王很象,很黑很浓,形状很好看,他的眼睛却更明亮澄澈,散发着冷冷的迷人的光彩,他的鼻子,他的嘴唇,对了,他象极了一个人,他象天纵公主,象曾经的公主,如今的皇上,尤其是神色之间,哦,她想起来了,他是当今皇上的同母爱弟,湘王杨明漪。

等她回过神来,房门已经关上了,而她的房里只剩下了她和湘王,还有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小路子。

湘王冷冷的眼光停在了她的肚子上,当她察觉到这一点时,她心里已起了几分惊恐,下意识的抱着肚子:“王爷,你来这里干什么?先帝如今已不在了,我是你的长辈,你怎能随便来我的房间?”

小路子端来一张椅子,湘王不慌不忙的坐下,道:“本王没那个闲工夫跟你说这些废话,你也不用多扯别的,只要说出你肚子里那个孽种是谁的就可以了,干脆点,可能不会连累你的家人,否则。。。”

玉贵人一下脸上变得惨白,她语无伦次的道:“你。。。你说什么?什么孽种?我听不懂。”恐慌不已。

湘王眼睛微眯,道:“你真听不懂本王说的话?嗯?”

看他的神色,玉贵人知道已走漏了风声,抵赖不去了,她身子一挺,索性道:“什么孽种?我是怀了先帝的骨肉,只是先帝驾崩,我过于伤痛,又见皇上事多,所以还没来得及向太后和皇上告知这一喜讯而已,我。。。我。。。我。。。”,这理由连她自己也觉得无力,说到后来竟接不下去。

湘王的眼里掠过一丝寒意,只听他咬牙道:“给我掌这贱人的嘴!”

小路子一听,立即走上前去,一手抓起玉贵人的头发,一手便径直“噼噼啪啪”朝玉贵人脸上左右开弓,直到湘王摆手制止,他才停下来,只见玉贵人已是双颊肿起,嘴角溢出了血丝。

湘王寒声道:“本王素来不喜欢罗嗦,你快点说出那人是谁,本王会给你一个痛快。”

玉贵人咬紧牙,只是摇头。

湘王不怒反笑:“你以为你不说,本王就查不出来吗?本王先处置了你和这个孽种,再让人慢慢查来,终有一天要水落石出,小路子,把药拿出来,现在送她肚子里的孽种上路。”说到最后已转为咬牙切齿。

玉贵人一听,便知道他已让小路子准备了堕胎药,尖叫一声,连忙往后退,身子靠在墙壁上,摇头嘶声道:“不!不!不要伤害我的孩子,王爷,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小路子已端了一碗药站在她面前,她知道今日不能幸免,一边闪躲,一边却仍是下意识的以乞求的目光望向湘王。

湘王喝道:“你这贱人!竟然□□后宫!毁我父皇声名!辱我皇家体面!我就是今日杀了你和这孽种,也难消心头之恨!你做出这天理不容之事,还想我饶了你吗?!”

玉贵人忽然跪下,在地上重重叩头,边叩边道:“求求你,可怜可怜我,可怜可怜这孩子!他。。。他是你的亲侄儿啊,你怎么能下得了这般狠心,你皇兄已经死了,天下已在你姐姐手中,难道你连一个侄儿也容不下吗?!”

湘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意识的问:“什么?你说什么?”

玉贵人见他震惊的神色,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我肚子里的孩子,他是燕王的亲骨肉,是你的亲侄儿,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你放他一次吧,求求你了!”

湘王喃喃道:“你说谎。。。你说谎!”

玉贵人急道:“是真的,他真是燕王的孩子,求求你看在亲兄弟的份上,饶过他一次吧,你可以杀了我,但孩子是没有罪的呀,他可是你的至亲啊。”说毕痛哭失声。

湘王脸上颜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他忽然大喝:“我大楚皇族的名声,都被你这贱女人玷辱了!天啊!宫里居然有这样的丑闻!当初是哪个瞎了眼的把你选进宫的,我要灭他满门!小路子,你还不给我动手!”

玉贵人听到他这声大喝,忽然立起了身子,哀求的眼神对上他眼里的冷酷,全身居然一阵战栗,心里瞬间被绝望淹没,她一动不动了,小路子正要捏紧她的下巴灌药,却听她忽然发出了一阵疯狂的冷笑:“体面?名声?丑闻?哈哈哈哈哈,大楚皇宫里的丑闻还少吗?辱没皇家体面的事还少吗?要不要我再多告诉你几件?!哈哈!”

湘王深深吸了口气,平息心里的怒火,冷冷的望着她,看她究竟要说出些什么。

却听玉贵人接着笑道:“我告诉你,你可别太吃惊,你的二皇兄,就是原来的太子爷,据说他那时不爱太子妃,爱上一个男宠,并把他养在东宫,结果被先帝知道了,那娈童就莫名其妙的死了,而你的痴情的皇兄呢,从此就吃饭不香,睡觉不宁,连太子也当得没滋味了,你说这算不算丑闻?我再告诉你一个,你更要保重好身体,你那一母同胞的皇姐呢,就是如今的皇上,她不爱男人,也爱上了一个女人,那女人你知道是谁吗?就是差点做了你父皇妃子的绝色美人林令月,她的名字你应该听过吧?就因为你皇姐爱女人,所以连先帝给她指定的驸马爷,她都不要了。你听听,是谁辱没了皇家的体面?你可别不信,你的皇姐和林令月在御花园行苟且之事,可是我亲眼所见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路子听了这段话,脸色也变得惨白,又不好去制止,他真后悔跟湘王来到这里,又听了不该听到的,以后说不定性命不保。

而湘王听了“苟且之事”这句话,再也忍不住,从椅上站起,走上几步朝着玉贵人脸颊就是重重的一个耳光,怒道:“你敢辱我皇姐皇兄!”双眼已是气得发红。

玉贵人和血吐出两颗牙齿,哈哈笑道:“你不信么?不信问这奴才,他一直在你姐姐身边侍侯,该是最清楚不过了。”

见湘王的目光朝自己望来,小路子也是胆战心惊,他急道:“你胡说!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王爷别听她胡说!公。。。公主。。皇上没有那种事,是她编的!”

玉贵人并不理他,眼神里有一丝疯狂:“哈哈,就算你今天杀了我们母子,我也不亏了,反正,我早就提前为自己报了仇了,你姐姐杀了我心爱之人,你杀了我和我儿子,我却也杀了你父皇!王爷,你想知道你父皇是怎么死的吗?告诉你,他那段时间天天用药,那晚是我和燕王买通了太医,在先帝的药里放了与之前的药相克的东西,反正都是药,没有毒,蓬莱宫试药的人怎能试得出,正常人尝也不会有事,只有先帝喝了承受不住,马上就会丢了性命,哈哈哈,可笑你那自诩聪明的皇姐,居然以为是她心爱的林令月毒害了她的父皇,至今还把她关在冷宫里,哈哈哈!”

湘王瞪大眼睛,额头已是冒出了薄薄的一层汗,愤怒和震惊激得他的身子微微发抖,他没想到,事情的真相比他所眼见的耳听的要残酷十倍,让他年少的心有点不能承受,胸腔只觉沉闷无比,而眼前这个疯狂的女人,他只觉将其碎尸万断、矬骨扬灰也远不能泄自己的心头之恨!

小路子早已跪在地上,再不敢说一句话了。

天色已是傍晚,夕阳把天边染得血红。

小路子知道湘王心里有着雷霆震怒,不敢立即回紫阳殿那边,只好跟随湘王回到了摘星宫。

湘王回到摘星宫的内书房坐下,身边的宫女送上了一盏茶,他伸手接过,然后令旁边的人都退下,小路子默默的在一侧侍立。

湘王情绪似已平复,他轻轻啜了一口茶,忽然漫不经心的道:“别人问起玉贵人,你怎么说?”

小路子不假思索,立即道:“自先帝崩后,玉贵人日日郁郁寡欢,经太医诊断,已染上无名之症,忽于今日暴毙了。”

湘王轻哼一声:“哼,郁郁寡欢!”

小路子立即噤声。

却听湘王过一会儿又道:“就这样说,哪怕跟皇上也不能说别的,也得这么说!皇上近来操心政事,很是劳累,我不想她被这些龌龊之事影响心情,要是将来有半点风声传到皇上耳里,本王要你狗命!”

小路子道:“是,是!奴才不敢!那。。。皇上现在只怕早已醒来了,奴才这就回紫阳殿了。”

湘王放下茶道:“慢着,那林令月的事,是怎么回事?”

小路子急得红了脸:“王爷别听那玉。。。那人胡说,奴才也不知道,多半是她乱编的。”

湘王眼里寒光一闪,直视他的眼睛,轻轻道:“嗯?”

小路子知道面前这少年王爷也是个难惹的主子,犹豫半天,只得嗫嚅道:“奴才如果说出点什么,皇上知道。。。便。。便要割奴才舌头。”

湘王微怒道:“你如果不说,我现在就要割你脑袋!”

小路子好生为难,一个是大楚现在的主子,一个是主子的宠弟,也是大楚未来的主子,都不敢违拗。想了下,只得硬着头皮道:“奴才说,其实,奴才也不知道皇上跟林姑娘是。。。是什么关系,奴才只知道林姑娘是天下少见的美女,皇上以前还是公主时,对林姑娘很好,现在不算好了,把她打入了叠翠宫,可是。。。可是。。。”

湘王俊眉微皱:“可是什么?”

小路子战战兢兢的道:“可是上次,奴才亲眼看到林姑娘打了皇上一个耳光,当时奴才吓死了,可皇上后来也没有把林姑娘怎么样,甚至没有对她发怒,而且皇上警告奴才,说奴才如果出去多嘴,就割了奴才舌头。王爷,您。。。您可千万别跟皇上说起这些呀。”

湘王却没回答,小路子偷偷抬眼一瞧,只见湘王坐在椅子上,似是已陷入沉思当中,也就住嘴,不敢惊动了他。

许久,湘王吐出一口气,脸上转为微笑道:“好了,你今天也累了,就回皇姐身边去吧。记得,玉贵人宫里凡是知道她怀孕消息的太监宫女一个也不能留。还有要切记,今天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小路子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迭声道:“是!是!奴才一定谨记!”

说毕躬身退下,然后如蒙大赦般的匆匆转身走远了。

哎,坐了几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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