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车辚马萧弓在腰
过了许久，能听到空气中灰尘落下的声音了。李青拖着感觉快要散架的身体爬了起来，一点点沿着台阶，拄着扭坏了的老腰，咧着嘴缓缓挪动。
走进松赞干布了，李青非常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嘶嘶倒吸一口凉气，在他面前握了一下拳头，才说：“我是荆朝统帅，今天要是放走我，北漠军那片富饶的土地就真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刚才风铃说的话，就是我的意思。”
松赞双眼全是崇拜，能够从倒塌的石头皇宫里走出来，还大气不喘一口，用武力要挟他的人，他是从来也没有见过。
“我已经立下了誓言，绝对不会侵占北漠军的领地，无论是谁，见到你，就如同是见到我。”随即转身对身后浴血奋战的将士高呼一声：“你们都清楚了么？”
一万雄兵齐刷刷高呼：“清楚了！”
“你果然是一个好赞普，以后吐蕃百姓的幸福安康，就交给你了。”
几句话说得李青快要虚脱，一只手，已经搭在了松赞干布的肩头上。
“回纥族人，已经和我荆朝结盟，有我坐镇，他们不会为难你们。剩下的时间，你就好好平定一下吐蕃的内乱，我就不掺和了。”
交代完毕，李青的手又从松赞干布的肩头上拿了下来，一屁股坐下去，看着晕倒的风铃。
“唉，我说，我还没死呢？咱俩还没成亲呢是吧，快醒醒，别装了。”
无力地用手指戳了戳风铃，可惜她还是没有啥动静。
“我都从地狱鬼府了喝完一盏茶走出来了，你竟然还在犯迷糊，在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作势要走，地方的风铃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罢了罢了，我抱着你回去吧。”
粗壮的手臂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不计其数。抱起风铃，侧着头对格桑说：“也许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带领北漠军南下，你要找你师父也不能去飞鹰涧了，直接去荆朝的枚都吧。”
格桑点点头，没有挽留李青。一双大眼睛，一直盯着李青看，少女一颗芳心，也有些错乱了。
茫茫草原上，风怜骑着一匹枣红马，自言自语：“许多日子没见，那小子竟然还没有死，给我搞出那么大的乱子来。”
两位刺客中的佼佼者，不以为然，说：“皇上，不如你先行会枚都，那家伙就交给我们好了。”
“说得轻巧，以那小子现在的修为，就是身负重伤，你们两个也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沙门那样在密宗中修炼多年的高手，都被他的奸计所伤，就是我亲自去，恐怕也讨不到好处。”
侍从们也大致明白了李青的战力，不敢再说什么狂妄的话。
“难道就任由他们在北漠自生自灭么？”
风怜望着远处，枣红马的步子加快了不少。
“他不会自生自灭，回到北漠军中，他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挥师南下，到了那个时候，再对付他也不迟。”
一摇一晃走在草原上，夜风吹在李青脸上。怀里风铃皱了皱眉头，转了一个身，搂着李青，看起睡得很好。
风铃不算太重，李青抱着，走了那么长的路，也是愁眉苦脸。
“唉，谁让你赖上了你李青大哥呢！就当是抱着你回去洞房花烛夜！”
才要笑，胸口就一阵刺痛，怀里风铃的粉拳，轻轻打在李青身上，说：“没羞没臊的，说这些做啥。”
停了下来，黑夜里，马王就在不远处。
“马兄来解脱我了，我们一起上马，回北漠吧？”
风铃睁开大眼睛，有些犹豫，说：“要是我们这个样子，被若兰姐姐看见了，该怎么办？”
低头在风铃额头上亲了一下，说：“到时候，我就任劳任怨，她怎么骂我打我，我都不还手。其实你若兰姐姐虽然是荆朝公主，平时舞刀弄枪，心地还是很善良的。”
一路风尘仆仆，经过三四个昼夜，总算是看到了不远处北漠军的大营。
起了一个早，荆若兰照例在埋下玫瑰种子的大树下面连着银枪，一刻也不停歇。等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大树下的泥土上是，她才看见，有十多课嫩绿的小苗破土而出。
“大祭司！大祭司，你快来看啊！玫瑰种子发芽了。”
大祭司的营帐内，没有任何声音，就是守卫营帐的士兵，面对荆若兰的盘问，也是摇摇头，说：“可能大祭司还在睡觉吧。”
怀着喜悦心情，荆若兰脱兔一般溜进营帐内，凑在床上的大祭司面前，笑嘻嘻说：“大祭司，原来父皇没有骗我，玫瑰种子，真的能够在北漠开出花朵来。”
面前的大祭司，还是没有任何表情，躺在床上的她，胸口也没有什么起伏。试着用手探了探大祭司的呼吸，结果，早已经没有任何气息了。
李青与风铃，才走进北漠军大营，就听到了荆若兰的哭泣声。
匆匆飞奔进来，风铃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嘴里念叨着：“师父！师父！”
李青则是愣在原地，没法挪动身子。那个和蔼可亲，对他照顾有加的大祭司，安详地闭上了眼睛，从此与人世间的一切，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大祭司死了，死在了遥远的北漠。
两人都跪在地上哭泣，唯独李青，转身走了出去。平素嬉皮笑脸的他，终于忍不住，眼角里滚出一滴热泪来。接着飞快的擦掉，冷静下来。
朴月的尸体，在众多北漠军将士的瞩目下，被火化了，最后用一个精致的探子，装下了她的骨灰。
韩师父与其他几名冶炼师父，已经在临时搭建的锅炉面前等待李青，朴月大祭司的葬礼完成。又要谋划一个南下的行动了。
“李帅，陌刀已经全部铸造完毕，总共一千五白件。”
“玄甲也赶制出来一千三百件。”
李青点点头，说：“三位师父辛苦了，追随荆朝将士，来到他乡，委屈你们了。”
暖人的话说出口，三个耄耋老人，浑浊的眼睛里有了不一样的光辉。他们看着李青，似乎要说些什么，终究也没有说出口。
“很快你们就能离开北漠，回到故乡了。”放眼南望，看不清铁都城墙，也看不清枚都飘扬的大旗。
“真的么？我们盼望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李青点点头，说：“是的，我们就要回家了！”
休整两个月，大树下的荆若兰亲手栽种的玫瑰，也已经开出了火红的花朵。狼王白陌，已经长成一头成年狼，眼神里透露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若兰，你都准备好了么？”
坚定双眼，没有丝毫涟漪，荆若兰用力将银枪插入北漠的土地中，一字一句说着：“李大哥，我准备好了。”
将荆朝北漠军中原本住在北漠的人留了下来，小黑对于让他驻守在北漠军的命令十分不爽，拿着一纸军令，闯入了帅帐。
“李大哥，难道你忘了么，我们是兄弟，你把我留在这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小黑气得瞪着双眼，把军令狠狠摆在李青面前的桌子上。
“小黑，你听我说。虽然我们已经和回纥结盟、吐蕃松赞干布也发誓永不入侵荆朝北漠军领地，可是，这一次，去的是你不熟悉的南方，而且，对手是我老爹亲手打造的铁胄军，形势不同以往。有你在北漠，我放心。”
还是好言相劝，李青也不管小黑会不会和他翻脸。
“这就是你的借口么？当初我认识的那个李大哥，无所不能的李大哥，到什么地方去了？反正把我留在北漠，我无论如何都不答应。”
学着李青老脸皮厚，小黑赖上了。
“你就不明白我这样的意图么？有你在，就算我这次征讨风怜，败了，死了，日后你的若兰姐姐还能回到北漠，有你支持，一切都还不晚。你要再这样，休怪本帅无情，将你军法处置！”
这般决绝，小黑已经断了念头。忽然搂着李青，哭了出来。
“李青大哥，你这么说，我心里难过。你来北漠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又说此去荆朝凶多吉少，咱们兄弟一场，我总不能忍心看着你一个人去死，就是死，我们兄弟俩也要死在一处！”
男人的哭诉，总是比女人的撒桥更让李青动容。他也紧紧搂着小黑，说：“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李大哥要是胜了，我还要带着南国美酒，来北漠看你，那时候，要是你和瑶瑶，没有两个小兔崽子跟着，大哥可就不乐意了。”
小黑破涕为笑，总算化开了心结，点带你头答应下来，还不忘记说一声：“这就算是我们兄弟的约定，你一定要回北漠。”
其后数十年，一位唐朝诗人写过：“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说的就是大军行军的状况，北漠骑兵与步兵，守护着运送兵器倚重的马车，一路往南行走。
李青当先，荆若兰与风铃各在一边。
行军无聊，荆若兰故作严肃，质问风铃：“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怎么不知道？”
风铃老实巴交，将她那恶毒师父交给她的东西全都抛在了脑袋后面，说：“其实，你还没见过李大哥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他了。可是那会儿的他，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荆若兰拉着缰绳，靠了过去，伸手托起风铃的下巴，嘴里赞叹：“啧啧啧！这小丫头长得可真是可爱，换成我是男子，也一定经不住就爱上你了。”
说完话，噗哧一笑，唬得风铃一愣一愣。
“若兰姐姐，还以为你要怪罪我呢，怎么就只会欺负风铃呢。”说着别过头去，装作生气的样子。
“哎哟哟，李大哥，你看看你家这小媳妇，还和我生气呢，以后还不得上房揭瓦啊。”
骑着马的李青，东看看西看看，装作没有听见。
其实此时此刻，他心里有一阵苦涩，倘若秦怡还在，是不是就是她们三人一起在这路上逗笑。接着又摇摇头，毕竟斯人已逝，徒增伤感罢了。
“北漠军南下了，我们快回去禀报老爷。”
另一人点点头，说：“看来，老爷一直说的那一场战争，终于要上演了，也不知道到底是玄甲军能赢，还是荆朝铁胄军能胜！真是令人期待啊。”
(本章完)
走进松赞干布了，李青非常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嘶嘶倒吸一口凉气，在他面前握了一下拳头，才说：“我是荆朝统帅，今天要是放走我，北漠军那片富饶的土地就真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刚才风铃说的话，就是我的意思。”
松赞双眼全是崇拜，能够从倒塌的石头皇宫里走出来，还大气不喘一口，用武力要挟他的人，他是从来也没有见过。
“我已经立下了誓言，绝对不会侵占北漠军的领地，无论是谁，见到你，就如同是见到我。”随即转身对身后浴血奋战的将士高呼一声：“你们都清楚了么？”
一万雄兵齐刷刷高呼：“清楚了！”
“你果然是一个好赞普，以后吐蕃百姓的幸福安康，就交给你了。”
几句话说得李青快要虚脱，一只手，已经搭在了松赞干布的肩头上。
“回纥族人，已经和我荆朝结盟，有我坐镇，他们不会为难你们。剩下的时间，你就好好平定一下吐蕃的内乱，我就不掺和了。”
交代完毕，李青的手又从松赞干布的肩头上拿了下来，一屁股坐下去，看着晕倒的风铃。
“唉，我说，我还没死呢？咱俩还没成亲呢是吧，快醒醒，别装了。”
无力地用手指戳了戳风铃，可惜她还是没有啥动静。
“我都从地狱鬼府了喝完一盏茶走出来了，你竟然还在犯迷糊，在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作势要走，地方的风铃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罢了罢了，我抱着你回去吧。”
粗壮的手臂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不计其数。抱起风铃，侧着头对格桑说：“也许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带领北漠军南下，你要找你师父也不能去飞鹰涧了，直接去荆朝的枚都吧。”
格桑点点头，没有挽留李青。一双大眼睛，一直盯着李青看，少女一颗芳心，也有些错乱了。
茫茫草原上，风怜骑着一匹枣红马，自言自语：“许多日子没见，那小子竟然还没有死，给我搞出那么大的乱子来。”
两位刺客中的佼佼者，不以为然，说：“皇上，不如你先行会枚都，那家伙就交给我们好了。”
“说得轻巧，以那小子现在的修为，就是身负重伤，你们两个也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沙门那样在密宗中修炼多年的高手，都被他的奸计所伤，就是我亲自去，恐怕也讨不到好处。”
侍从们也大致明白了李青的战力，不敢再说什么狂妄的话。
“难道就任由他们在北漠自生自灭么？”
风怜望着远处，枣红马的步子加快了不少。
“他不会自生自灭，回到北漠军中，他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挥师南下，到了那个时候，再对付他也不迟。”
一摇一晃走在草原上，夜风吹在李青脸上。怀里风铃皱了皱眉头，转了一个身，搂着李青，看起睡得很好。
风铃不算太重，李青抱着，走了那么长的路，也是愁眉苦脸。
“唉，谁让你赖上了你李青大哥呢！就当是抱着你回去洞房花烛夜！”
才要笑，胸口就一阵刺痛，怀里风铃的粉拳，轻轻打在李青身上，说：“没羞没臊的，说这些做啥。”
停了下来，黑夜里，马王就在不远处。
“马兄来解脱我了，我们一起上马，回北漠吧？”
风铃睁开大眼睛，有些犹豫，说：“要是我们这个样子，被若兰姐姐看见了，该怎么办？”
低头在风铃额头上亲了一下，说：“到时候，我就任劳任怨，她怎么骂我打我，我都不还手。其实你若兰姐姐虽然是荆朝公主，平时舞刀弄枪，心地还是很善良的。”
一路风尘仆仆，经过三四个昼夜，总算是看到了不远处北漠军的大营。
起了一个早，荆若兰照例在埋下玫瑰种子的大树下面连着银枪，一刻也不停歇。等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大树下的泥土上是，她才看见，有十多课嫩绿的小苗破土而出。
“大祭司！大祭司，你快来看啊！玫瑰种子发芽了。”
大祭司的营帐内，没有任何声音，就是守卫营帐的士兵，面对荆若兰的盘问，也是摇摇头，说：“可能大祭司还在睡觉吧。”
怀着喜悦心情，荆若兰脱兔一般溜进营帐内，凑在床上的大祭司面前，笑嘻嘻说：“大祭司，原来父皇没有骗我，玫瑰种子，真的能够在北漠开出花朵来。”
面前的大祭司，还是没有任何表情，躺在床上的她，胸口也没有什么起伏。试着用手探了探大祭司的呼吸，结果，早已经没有任何气息了。
李青与风铃，才走进北漠军大营，就听到了荆若兰的哭泣声。
匆匆飞奔进来，风铃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嘴里念叨着：“师父！师父！”
李青则是愣在原地，没法挪动身子。那个和蔼可亲，对他照顾有加的大祭司，安详地闭上了眼睛，从此与人世间的一切，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大祭司死了，死在了遥远的北漠。
两人都跪在地上哭泣，唯独李青，转身走了出去。平素嬉皮笑脸的他，终于忍不住，眼角里滚出一滴热泪来。接着飞快的擦掉，冷静下来。
朴月的尸体，在众多北漠军将士的瞩目下，被火化了，最后用一个精致的探子，装下了她的骨灰。
韩师父与其他几名冶炼师父，已经在临时搭建的锅炉面前等待李青，朴月大祭司的葬礼完成。又要谋划一个南下的行动了。
“李帅，陌刀已经全部铸造完毕，总共一千五白件。”
“玄甲也赶制出来一千三百件。”
李青点点头，说：“三位师父辛苦了，追随荆朝将士，来到他乡，委屈你们了。”
暖人的话说出口，三个耄耋老人，浑浊的眼睛里有了不一样的光辉。他们看着李青，似乎要说些什么，终究也没有说出口。
“很快你们就能离开北漠，回到故乡了。”放眼南望，看不清铁都城墙，也看不清枚都飘扬的大旗。
“真的么？我们盼望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李青点点头，说：“是的，我们就要回家了！”
休整两个月，大树下的荆若兰亲手栽种的玫瑰，也已经开出了火红的花朵。狼王白陌，已经长成一头成年狼，眼神里透露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若兰，你都准备好了么？”
坚定双眼，没有丝毫涟漪，荆若兰用力将银枪插入北漠的土地中，一字一句说着：“李大哥，我准备好了。”
将荆朝北漠军中原本住在北漠的人留了下来，小黑对于让他驻守在北漠军的命令十分不爽，拿着一纸军令，闯入了帅帐。
“李大哥，难道你忘了么，我们是兄弟，你把我留在这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小黑气得瞪着双眼，把军令狠狠摆在李青面前的桌子上。
“小黑，你听我说。虽然我们已经和回纥结盟、吐蕃松赞干布也发誓永不入侵荆朝北漠军领地，可是，这一次，去的是你不熟悉的南方，而且，对手是我老爹亲手打造的铁胄军，形势不同以往。有你在北漠，我放心。”
还是好言相劝，李青也不管小黑会不会和他翻脸。
“这就是你的借口么？当初我认识的那个李大哥，无所不能的李大哥，到什么地方去了？反正把我留在北漠，我无论如何都不答应。”
学着李青老脸皮厚，小黑赖上了。
“你就不明白我这样的意图么？有你在，就算我这次征讨风怜，败了，死了，日后你的若兰姐姐还能回到北漠，有你支持，一切都还不晚。你要再这样，休怪本帅无情，将你军法处置！”
这般决绝，小黑已经断了念头。忽然搂着李青，哭了出来。
“李青大哥，你这么说，我心里难过。你来北漠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又说此去荆朝凶多吉少，咱们兄弟一场，我总不能忍心看着你一个人去死，就是死，我们兄弟俩也要死在一处！”
男人的哭诉，总是比女人的撒桥更让李青动容。他也紧紧搂着小黑，说：“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李大哥要是胜了，我还要带着南国美酒，来北漠看你，那时候，要是你和瑶瑶，没有两个小兔崽子跟着，大哥可就不乐意了。”
小黑破涕为笑，总算化开了心结，点带你头答应下来，还不忘记说一声：“这就算是我们兄弟的约定，你一定要回北漠。”
其后数十年，一位唐朝诗人写过：“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说的就是大军行军的状况，北漠骑兵与步兵，守护着运送兵器倚重的马车，一路往南行走。
李青当先，荆若兰与风铃各在一边。
行军无聊，荆若兰故作严肃，质问风铃：“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怎么不知道？”
风铃老实巴交，将她那恶毒师父交给她的东西全都抛在了脑袋后面，说：“其实，你还没见过李大哥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他了。可是那会儿的他，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荆若兰拉着缰绳，靠了过去，伸手托起风铃的下巴，嘴里赞叹：“啧啧啧！这小丫头长得可真是可爱，换成我是男子，也一定经不住就爱上你了。”
说完话，噗哧一笑，唬得风铃一愣一愣。
“若兰姐姐，还以为你要怪罪我呢，怎么就只会欺负风铃呢。”说着别过头去，装作生气的样子。
“哎哟哟，李大哥，你看看你家这小媳妇，还和我生气呢，以后还不得上房揭瓦啊。”
骑着马的李青，东看看西看看，装作没有听见。
其实此时此刻，他心里有一阵苦涩，倘若秦怡还在，是不是就是她们三人一起在这路上逗笑。接着又摇摇头，毕竟斯人已逝，徒增伤感罢了。
“北漠军南下了，我们快回去禀报老爷。”
另一人点点头，说：“看来，老爷一直说的那一场战争，终于要上演了，也不知道到底是玄甲军能赢，还是荆朝铁胄军能胜！真是令人期待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