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教父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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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教父悦(下)

师教父悦(下)

老师回来了,告诉我这几十年间,她的本体会休眠。

这代表她只在盛朝这个地界保有意识。

老师给了我她更深一层的信任,我自然是笑着答应的,我真的爱老师。

同时,老师也带回了她的一位朋友,她说落霞本体的降临会很有趣,她的那位朋友也想来看一看,以后就不会再被自家小妹问倒了。

那一位是完全的妹控,而且已经有丈夫有孩子有学生了,老师是这么对我说的。

听了老师的几句介绍,我终于明白了这一位的身份。

她是同盟世界轩辕王朝太傅大人唯一的阿姐。

这就得从我们这个世界说起了,盛朝是太傅大人的分世界,虽然并不是由大人创造,但父亲和叔父的灵魂,都是由大人安置在这个世界的。

大人是个信仰,也是不可预料的全知全能,包括轩辕王朝,也是由大人一手繁盛。大人,无关男女。

大人的姐姐足以打消我的所有忧虑。

那位老师的友人名为长生,是老师所在世界的二把手,论身份,她是老师上司的伴生体,太傅大人由她一手带大。

只不过长生大人的地位很是不好开口,主体与伴生体是一体而出,关系是由血脉相连,按理是不可能有心理分隔的。但偏生老师的上司就是看不惯长生大人,反而以个人名义把老师奉上了二把手位置,这件事一方面使老师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长生大人,另一方面让老师变得有些排斥她不知人事的上司。

幸好最终,她们还是友人。

老师说她一直把长生大人当成她的前辈,她有时也会在长生大人面前变得很少女,希望我不要因此心有芥蒂。

心里好别扭,但我不想说。

老师愿将这些话说与我,便是信任,我第二遍说这种话,也是在提醒自己。

老师被很多人爱过,被我,被年幼的弟弟,被其他的一些人,她或许不是不会主动,只是不明白什么是主动爱上的感受,我不敢赌。

而我终于还是放了心,因为长生大人那抹属于妻子、母亲亦是贤师的笑容,当她与老师谈论着她的家庭时。

我无法不释然,这种时候的长生大人,只是平凡的女子而已,即使在那个世界她依旧控制着实质为物流命脉的鬼市。

我该相信的还有很多。

而情人之外,你需要一个知己。

父亲这么说,然后用犬只一样的眼神凝视着我。

情人如衣服,知己为手足……皇兄你不算。

叔父加了一句后,继续去研究他的新东西。

他们在担心,老师迟早会回到她的世界,她不会在此留下任何。

我可以拒绝,然而我也有同样的担心,我的老师是那样的优秀,连我也无法想象她仅仅滞留在这一世界的画面,她是高等级的生灵,我不该去阻拦她的脚步。

我将理由原本地告诉了老师,我不认为这会对她的想法有什么引入歧途的影响,她比我坚持。

想我堂堂一个大朝的长公主,前怕狼后怕虎,有了喜欢的人还不敢去努力,真正没用得彻底。

也是,我不正是如此弱小,才会用强势来伪装吗,只是少有人超过我的能力而已。

最先的选择是国都中有权有势的贵女,她们有心机,也知道要在什么情况下说什么样的话才得体,可太幼稚。

于是下个选择是淳朴的小家碧玉,不得不说,看到这种动不动就想哭的女子,第一反应是想动刑具,让她们学会坚强。

我嘛,被老师养刁了。

最后在叔父的建议下,我去了已经开始找地方降临的落霞。

叔父说落霞的女子,只要是正式人员,论学识,论品位,都不逊于任何的王女,我若是有了其中的一位红颜,这一世也就值了。

何况你还有萧冕下这一位伴侣。

叔父用一句话把幸福满满的我劝服了。

我去了,我寻了,我寻到了,不可思议的结果。

原零落,随太傅大人姓的落霞楼主,即是与轩辕氏的亲王相约共度一生的奇男子,也是掌管整个空间的倾城女子。

我问她,我能一直找到她吗?

她说,只要这个世界,这时空不逝去便可。

我用一个额对额的西方古礼结束了我们的和谐对话,自此我有了一位即可作为蓝颜也可是红颜的可人好友。

她无关男女,虽然原身是个男子,但是十几年的红馆生活让她将性别转换这一源自太傅大人的技巧运用自如。

我不排斥,任何一个“他”。

而老师的感情,我不确定。

我开始准备另寻一位丈夫。

这次不是由于叔父的要求,而是我主动向父亲提出的。我想过了,一个主动退婚的孤身长公主能够带来的利益太少,由于盛朝的势力太大,我很容易处在他人的盯视之下,这样对我和老师之间的私密相处一点好处都没有。

况且再嫁是可以低嫁的,找一个识趣的合作伙伴,我帮他在朝堂上保住位置,他为我隐下我与老师之间的情感,作为完全的政治婚姻,我可以给他孩子,允许他在外拥有自己的恋人,但我不会尽夫妻义务,我只能保证那孩子血统纯正。

我和老师一起整理出了一册备选者的册子,外朝我是不想再去了,我盛朝内院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皇族内的明争暗斗,这两代人少,又与外世界有联系,自然都明白地域权利没什么可多争的,那些外朝宫廷的勾心斗角,我受够了。

而本朝有权势有野心人长得不错识趣又不敢惹火我的……有两个人。

右丞次子,或者镇北将军三子。

我和老师仔细调查过了。

非长子,便无法靠家世雄起,有个利益密切的妻子对他们在外的势力培养很有好处,倪丞相的次子略有些不足的地方在于野心太大,而简将军家那位想发展的去处是离京甚远的边陲之地。

女子出嫁是不允许带师长的,何况老师还挂着个“太子太傅”的名头,我可以先让叔父帮忙,看一下那小子能不能留京发展。

野心大的人是真的不好掌控。

我和丞相通了个气,他说他所有的心思都在长子身上,希望我能控得好量,我答他不一定会选择他家那位,他说会帮叔父一起劝将军,让他暂时把渴望建功立业的幺子放在国都。

在老师又去找长生大人谈了一次话,我又去和零落饮了一盏茶,父亲又回他原来世界来了一回后,情况如我们所料地完成。

即使是二次准备,长公主的嫁妆也必须是体面的,这次的决定,终于也是让国家有了属于自己的一份利,自此以后相敬如宾的生活,我已然能够料想得到。

上次婚姻的败笔终于没再发生。

我很满意。

丈夫他,正在和我冷战,因为我去外来世界游历时,带回了一个漂亮的男子。

惜欢,杭惜欢,在那个女尊世界,拥有独立人格的贵公子,在他身边我很有一种放松的感觉,就像当初见到落娘一样,知己。

我在那世界取得权位,同时帮惜欢料理好他的身后事。我之所以看中这男子,便是因他的一份不屈。一个能在大家族教育下想放弃权则的男子,一见如故后便毫无扭捏地借出自己院子的蓝颜,我想让他在男尊世界中享一份荣华也没什么。

我很少对一个男子如此感情纯粹,无关性别的阿落不算,只关乎亲情的父亲也不算。

惜欢说我的丈夫不同意才是应该的,就像曾经,若是一位女君的夫敢在院里养另一个女子,他绝对活不下去。

我明白丈夫的意思,他是在怨我太明目张胆。有句话我倒是没说,利益婚姻中,伴侣的事若不关己请绝不要管。

惜欢倒是自己去找了间客栈住下,我准备让他在落霞先生活一段时间,毕竟要脱离一个女子掌天下的地方,最好的方法莫过于在红馆中见识一下世面。

阿落说她很欢迎再多一个朋友,惜欢似乎有点不喜到处都是女子的地方,但他还是怀着他京都贵公子的气质前往了。

老师说,惜欢是认清了一切的人,他的敢于追求,就如同此处女子想脱离宿命一般,暂时他改不了他的一贯作风,习惯那个世界的他心底是承认自己身份的,纵是与我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想让他完全改变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他有你,或许这么说不好,但在阿落阁下还没有完全将杭惜欢改造成这个世界的本源人物前,你便是在他心中独一的妻主。”

“但你有我,婉。”

从楚婉与老师仰慕者的角度,我想做一个从未做的举动——撒娇,但很可惜,我和老师都更喜欢我的长公主身份。

为什么我敢带惜欢回来,因为我有这个地位;为什么我的丈夫敢怒不敢言,因为他惹不起我。

我无需对任何做过的事反悔或否认,因为贵族从不需要鞠躬,他只需谦虚地低下他高贵的头颅即可。

一个女人,很漂亮,她站在府门前,不说话地站在那里,我的丈夫站在她的身边,神情尴尬,我站在府门之处。

这是个好角度,而我的目光向下扫去。

四周没有人,事实上这是内府门,在我出门见老师的时候,我看见我的丈夫带着一个女人进府,他退了一步,我站在原处,只是如此简单而已。

他找女人这种事情甚至不需要去想就能知道,我早与我的丈夫说过我们是最单纯的利益婚姻,只要他告诉我,哪怕他在府里养后宫我也不在意。

只要他养的不是真正的后宫,而他又不染指老师即可。

现在很明显,我不知道。

我们僵立了一会儿,最终是那个女人先对我行礼,唤我“公主殿下”。

夫人请随意,本宫现有些要事,不便接待夫人,还望夫人能在往后的日子与本宫有些深议。我这么对她说。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难道我与老师一起思索出的夫还敢叛我吗。

本来我只是无事想与老师见一面而已,不过现在……呵,有趣。

老师听我讲完了这些,她当然不会对我说什么安慰,我们只是多了一个共同的兴趣而已。

从阿落用自己的方法送来的情报上,我知道了那个女人的身份。丈夫是个军人,在外塞待了近八年,那女人姓木名温妙,是丈夫义兄的未婚妻子,但那位义兄在上次战争中献国了,所以丈夫以义弟的名义,将义嫂带进了府中安置。

阿落友情赠送了两个消息。

“你的丈夫爱她。”

“她爱你。”

这是我除老师外,见到的第一个喜欢女子的女子,虽然老师还没有公众承认。

我忽然有些期待木夫人下一次见我的场面了,为了保护她不在我这个狠毒的长公主面前受委屈,丈夫一定会陪着她来,但估计目光只放在我身上的木夫人是不会注意到他的关注的,而爱老师的我也不会多给木夫人一个眼光,到时候的情况,我要让老师一起看。

这种情节的开启其实什么钥匙都不需要。

我和我的丈夫过了几天安生日子,虽然总是在转身时收到他忌惮的眼神,但那有什么关系呢,他又不敢。

他每天都会去看温妙夫人,身为妻子我总要给点表示,因此我每天都会花点时间去落霞和阿落惜欢他们一起吃茶,老师笑着用书敲了我的脑袋,说我是“找事儿”,阿落没有发表意见,惜欢有了些此世界的思想,只是依旧拿我没办法,我也乐得自在,不管俗言。

当老师再一次入府时,我命人去唤了木夫人。

她的确是个当世的好女子,若她的夫君还在,她对我这念想也存不了多久,,这样的小家碧玉所接受的规矩一向是最多也是最符合现今标准的,想来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她对我存的是怎样的心思。

我们浅浅地聊了几句,免不了客气,温妙夫人一直用一种眷恋的眼神看着我,却时不时瞄一下老师,她只是个普通女子,还不明白老师的身份。

接着,我的丈夫闯了进来。

他的第一反应是上前查看温妙夫人,只不过看到了老师后,他还是先施了一礼,唤道“太傅大人近安,公主千岁”。

我有些想笑,没办法,老师在身边时,我就是千万般地不想控制性情。老师握了握我的手,挡了我的破绽。

木夫人惊奇地掩了唇,显然是没有想到,坐在她上首的,是盛朝最有权势的两个女人。

父亲没有封过后,我和弟弟的那位母妃也去得早,长公主便已是大权在手。

丈夫努力地想与夫人眉来眼去,而夫人的目光一直在我和老师之间飘忽,我轻笑了一声,让她在这里好好养身体,别太过悲伤,虽是说定的亲事,但一未过门,二来夫人也是洁净女子,一个好人家是不难找的。

夫人这称……也是叫得错了。

这个女子就这么落了泪,我看着丈夫一脸很想去安慰又不敢上前的姿态,老师皱着眉眼底全是“看好戏”三个字,我只好下了位揽了她的肩安慰着。

温妙夫人愣着僵了身子,抬头看我,梨花带雨的表情,泪珠还挂在那儿,唇色也因忍耐时的动作而艳红着。我本就比她高几分,她又蜷缩着哭,倒是让我有了几分怜香惜玉。

多个通房貌似没什么,可我却除了老师谁也不想,我爱她爱到可以死去。

温妙,我唤你温妙。我说。

她呆呆地点了头。

……你去吧。我松了揽住她肩的手。

她呆站了一会儿,似惊醒般地走了。

丈夫当即便想追过去,但我叫住了他,让他先坐着,我有些乱。

我怎么可以起了别心,我怎么可以有这等想法,我怎么可以对我的情感造成亵渎。

我怎么可以如此。

我、怎么可以……

我不能哭,所以我坐在那里,心念是乱的,我从未如此产生疑虑,关于我的……

丈夫的表情十分怪异,这必定是因为我的脸色已是极为不对劲。

老师叹了口气,将我的头靠在了她怀中,她抚着我的头发,并没有压低声音。

“楚婉,你是我的,你对别人起不了念,因为你的念想都只可以是我的。”

丈夫坐立不安,就算他早就知道我和老师的关系没那么简单,但忽然听到这样直白的话语,他也是接受不了,只是碍于我之前那句话,他又不能当即离开。

我环住老师的颈,抬起身与她对视。

她给了我一个吻,在唇上。

淡淡清清,可其中的占有是那样明显,绝非长久以来师生相处。

我完了。

长公主的尊严,楚婉的面子……

全完了。

我的生活又回到了平静,但有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姑且不论老师是否把我当恋人看待,但是那绝不属于师长的占有,就是我的进步了。

当然,能为老师而死是一方面,保持风度和礼节是另一方面,不受到过大刺激,我和老师依旧保持着最疏远的亲密距离,没有这身份和自知之明,我们走不下去。

本来按理,在场的人都要死的,只是我思了又思,丈夫再换的话,我就得去找平民了,所以我还是放弃了除草的想法。

我想我和老师,甚至连最私密的身体缠绵都不会有,即使我们成功度下去,也会一直以师生礼仪对待对方,最后,没有亲吻,没有拥抱,没有语言地活。

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啊。

我不是很清楚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在喜欢的人面前被一个异性找上,说她有了他的孩子那种场面有多么惨不忍睹,我也不想嘴碎地去弄清楚这件事情。

据阿落的情报看来,事情是如此这般。

我愚蠢的弟弟在一个青楼女子身上试了一下“魂孕”的能力,也就是将自己和那女子的血液融合,再注入生命印记,让那女子怀上具有他们两人血统的孩子。为了骗取她的自愿,蠢弟弟甚至多花了一段时间与她温存,这些事情他都是瞒着祢灵的。

嗯,祢灵也许也知道,只是应该还没深入到“魂孕”一法上。

不巧的就是,为了保证那女子腹中的孕子只能是他的,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找了个绝对清白有贞洁的女子,那女子是个大户人家的独女,只是一时遭了陷害,她的家族休养生息后找回了这个大小姐,却发现她染了喜脉,那家族利用曾经的关系网查出了唯一与她有过关系的男子,当朝皇长子……好吧父亲只有一个儿子,在这种情况下,那小姐十分有气势地找到了正在和祢灵风花雪月的蠢弟弟,要他对孩子负责。

我就能想到这之后祢灵和弟弟的谈话了。

当然不会是“你听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这样的,像蠢弟弟那样嘴笨的人,估计就是想解释也说不清吧。

我倒是有听阿落说,祢灵去他原来的世界购买了许多“有益于身心健康”的玩具,看来这一次蠢弟弟只要能熬过他的冷怒,他们之间会有极大的进展。

但阿落说他多买了一份……我开始有些担心父亲的身体。

我不认为我的弟弟撑不下去,他出生时第一个抱他的是我,我比谁都理解他。既然他喜欢祢灵,他自然先了解过祢灵,包括他的前世,包括他的各种怪癖,也明白他的“在乎即是折磨”神理论,他得先自己下定决心才能做出行动。

但,不成器就是不成器,这么多年一个男人都勾不到手,以后谈何执掌国家,呵。

我的弟弟啊……

在被玩坏之前,祢灵觉得玩够了,所以我那不成器的弟弟赢了这一局。

也许是奖励,也可能是个标志,祢灵在弟弟的后腰处亲自篆了一朵彼岸。

鉴于我的蠢弟弟还是有正事要做的,我在三天后把那个烙印消了去,和祢灵说等盛朝有了足够皇族后,哪怕他要把弟弟玩到崩坏我也无所谓。

楚祢灵,他从未消去他的魔性,这也是他最吸引人的地方,闲君侯的名声和未娶的现态使无数怀春的少女都渴望与他春宵一度,哪怕得不到最佳的名分。

从我看来,他隐藏如此久,也是一种专一,一开始是对叔父,而现在我愚蠢的弟弟在代替叔父的位置,这原因,我倒是清楚的。

叔父太强,智或力都是。

他们父子都希望有个专一的玩物棋子,而用得最久的那颗就会成为伴侣。

少年至中年的父亲是叔父一手□□出的,而少年至中年的我的弟弟,自主选择了他想要的道路。

我也是,老师是强势的上位者,而我只有被占有的资格。

这种受虐性就像是以血脉来传承似的,同样如此的,还有看似弱势的傲气。

只能是我的。

父亲说在心里,弟弟显在眼中,而我,负责将之说与这个世界。

我爱她因为我爱她,我允许她成为唯一临驾我之上的人,但我必须用锁链将我们生死相连。

世界,伦理,老师,自己。

阻止即杀。

当然,我杀不了老师,下不了手,也做不到,但我动手的话,老师绝对会仁慈地让我连暗物质形态都无法存在。

爱,爱,何谓爱?

说得再多,我只要时间。

小世界试炼,最终也只给了我一句话——

不疯魔,不成活。

可我爱,她要我是个长公主,那么我就是鸾仪殿下,盛朝长皇女。

我心乱,话也乱,我受不住意志的吵闹,我偏就是,明了本心。

§(终)

我的话语将在这里画上尾,因我无话可言。

有些事情是既定的,父亲叔父的退位,弟弟祢灵的纠缠,我和老师。

她说会带我去见使她一生改变的那个人,我说好。

百年后,落霞回归,弟弟也会退位让嫡。

一个姑且听之姑且信之的淡言。

可以落幕了。

我是楚婉,盛朝鸾仪长公主殿下。

汝当唤吾王女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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