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样帝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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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叶绵见那老妇头发半白,慈眉善目,顿生好感,施礼道:“是。”

    老妇眼含慈爱,微笑道:“姐弟俩也没个脚力,深州还有几十里。不如乘坐老妇的车捎带你们一程。“

    柳南山一夜未眠,走了十几里路,早已感觉疲惫。闻听大喜,高兴道:“谢谢奶奶。”

    老妇和蔼应道:“哎,乖孙子。”

    叶绵心疼柳南山,点头同意:“奶奶可比那些强人好多了,他们打打斗斗的让我们姐弟吓得紧。”

    浪荡教和定难军见柳南山和叶绵坐上骡车,一起奔来,团团围住。柳南山护在叶绵前面,那老妇莞尔笑道:“好一个弟弟,知道保护姐姐,真正男儿本色。”

    红痣乞丐打狗棒指着老妇道:“一寸姑,我们浪荡教的事儿你莫插手。咱们向来互不讨饶,本教也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

    柳南山心道:“这老奶奶叫一寸姑,名字极是新鲜,不知道有什么来历。”

    一寸姑冷笑道:“老身赶车只是接了两个娃儿上车捎带一程,难道你们浪荡教还要买路钱不成?”

    李光睿道:“哼!各有心事,只不过都不敢动手。”

    “你怎么知道老身不敢动手?”一寸姑马鞭一挥朝李光睿眉心点去。李光睿扭身跳开,长剑竖起,护住面门。还是晚了一步,那鞭稍在眉心轻轻扫过,如火燎般疼痛。一寸姑阴森一笑:“若真心刺你也逃不掉的。”李光睿又向后退几步,面如土色,那七个随从立刻把他围在中间面向一寸姑凝神戒备。

    一寸姑也不理会,挥鞭抽向骡子,赶车前行。红痣乞丐和李光睿两帮人又惧又恨,只得在后面随行跟着。柳南山看看叶绵,倚靠在干草上眯着眼睛休息,似乎对这些人并不在意。他稍稍放心,知道身在险境,见叶绵毫不在乎,他也不觉得害怕。骡车摇摇晃晃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深州地处晋辽边境,契丹人骚扰极少。这里还算平静,不时也有黄河以南的客商和辽国客商来往。也算稍微繁华。柳南山迷迷糊糊醒来,已经隐约能看见深州城。看看叶绵仍然在沉睡,再看看周围,骡车附近多了五个骑马的汉子,浪荡教和定难军远远地跟在后面。

    五个骑马汉子见柳南山醒来,都用眼光打量着他,神情木然。柳南山玩性大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其中一个虬髯汉子。那虬髯汉子被他看得及不自在,问道:“小娃儿看我作什么?”

    柳南山委屈道:“大胡子你怎么知道我看你了?”

    “我看见你在看我。”

    “那你也在看我。”

    “我没看你。”

    “你刚才说你看见我在看你。”

    “你……”

    虬髯汉子气得把头扭向一边不再看柳南山。另外四个人被逗得哄然大笑,马上一个三十多岁儒士打扮的汉子说:“张大哥向来能说会道,今儿败在小孩子手里了。”姓张的虬髯汉子气冲冲道:“柳静杨生了个泼皮儿子。”

    柳南山双目喷火,悲愤地问:“你们也是杀我爹的凶手吗?”

    儒士汉子道:“非也,我们和你爹爹的多年前的朋友,本想去拜访他,却听说遇难,甚是痛惜。听说他有一子尚在人世。我们一路寻访,终于在此见到你,如何也要保护你的周全,以慰柳兄在天之灵……”他越说越凄然,最后不禁哽咽。

    柳南山心中一暖,也不禁暗自悲伤。他向姓张的虬髯汉子道歉:“张大叔,我不该和您顶嘴。”

    那姓张的虬髯汉子憨厚一笑:“呵呵,好孩子。”

    一寸姑面带冷笑,赶车自顾前行。那五个汉子对她也似有顾忌。离城门约二三里,叶绵醒来。伸个懒腰,看看周围,叫道:“深州到了。奶奶,我们要下车。”一寸姑道:“还未进城,奶奶的车坐着不舒服吗?”

    叶绵娇笑道:“不是啦,奶奶,听说深州城外有个绿烟山庄景色怡人,山庄的饭菜也是深州一绝。我想带弟弟去吃些好的,再让他舒舒服服睡上几天。”

    那儒士汉子闻听,便朝姓张的虬髯汉子使个眼色。姓张的虬髯汉子调转马头,快马向东驶去。

    一寸姑停下骡车,指着东边的道路说:“绿烟山庄就在向东二三里处。奶奶要进城看看不成器的儿子,你们姐弟俩自顾去罢。”

    二人下车,叶绵拿出一块银子双手捧着递给一寸姑:“谢谢奶奶,这点银子并非车资,是我姐弟孝敬您的。您进城买些吃的。”

    一寸姑微微一笑,目露怜爱:“好孙女,奶奶收下。”接过银子赶车就走。

    柳南山望着一寸姑的骡车远离,一寸姑花白头发在阳光下格外醒目。柳南山心中酸酸的,叫道:“奶奶,不要把银子给你儿子,你自己多买些好吃的,”

    一寸姑身子微微颤动,骡车又向前走了几仗远,她突然起身向后飞跃。那骡车还在自顾前行。众人只觉眼前人影一晃,她已经到了骑马的几个汉子跟前。身在半空中抓住一个青衫汉子从马鞍上提起,同时双脚踢向另一个蓝衫汉子。蓝衫汉子尚未反应过来,腰间便中了一脚,朝马下跌去。他头朝下,急忙双手往地下一摁,身子挺起,翻身站住。那青衫汉子也被远远抛出,只见他腰身一扭,在空中连翻两个筋斗,也是稳稳落地。一寸姑如同传花蝴蝶,身影晃动,叶绵和柳南山只觉衣领一紧,二人已经安稳坐在马上。她拍拍马身道:“去罢。说完头也不回,朝骡车追去。

    柳南山心中惊异,叶绵拍手咯咯笑道:“奶奶好身手。”柳南山道:“这些人是我爹爹的朋友。”

    儒士汉子向落马的两个汉子道:“你们就步行跟随。”那二人羞怒交集,点头称是。叶绵不屑道:“你爹何时会有这样的朋友。”

    催马前行,不久远处出现一个庄子。绿柳成荫,青瓦起伏。花香鸟语。庄园后面是一座大湖,湖光滟潋,清波荡漾,景色甚是怡人。姓张的虬髯汉子正在大门外站着,庄园大门敞开,两边各站四个庄丁,正门口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正在张望,身材稍胖,红光满面,一团和气。看见柳南山和叶绵便慌忙下台阶迎接。未说先笑:“哈哈……这位小公子和小姐光临鄙庄,真是蓬荜生辉,小的有失远迎还望小少爷和小姐包涵。”上前牵住柳南山的马,搀扶柳南山下马。叶绵也不等仆人放好马凳,自己跳下马来,笑道:“我姐弟俩听说这里好玩,来住两天,若真的好玩就多住几天,先生不必多礼。”说完手中一定金子递到管家面前。

    那管家道躬身道:“小姓林,鄙庄的管家。有客来就是鄙庄的荣幸,请小姐和小公子尽情游玩,就如在自己家一样。金子请小姐收回,鄙庄主有孟尝之心,从不收客人财物。”叶绵道:“我姐弟尽管年幼也不受嗟来之食。管家若不收我姐弟另寻他处就是。”叶绵的意思是:“我既不是你的食客,也不是你的猎物。你当客人看待就是,其它的莫想。”

    林管家是精明之人,接过金子道:“鄙庄暂时为小姐保存。鄙庄诚心待客小姐无须多虑。”说完牵着柳南山的手往大门走去。那儒士汉子一行也跟随在后。林管家回身阻道:“五位请留步,本庄不再待客。”说完旁边四位庄丁拦住去路。姓张的虬髯汉子气得胡子颤动:“你们……太也不讲道理,可知道我们是……”

    林管家淡淡应道:“这里是深州,不是你们开封刘家。”

    儒士汉子摇摇头,回身道:“我们去找个客栈住罢。”

    “绿烟山庄好大的架子,不知道我能不能进去呢?”一个声音娇柔软绵,如莺语婉转。众人不禁回头看去,一女子缓步走来,柳黄襦裙,冰肌玉骨,体态婀娜,鬓云绾黛,面含微笑,极是娇媚。叶绵之美清婉,这女子一颦一笑自带娇媚。她秀目流涟,被她扫过众人顿时都呆呆定住如同摄住魂魄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