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乱北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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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请君入瓮

    现在的他,倒很希望有一座金山在身旁助他一臂之力。

    可是,这种愿望是不切实际的,也是渺茫的。贸然开口向苏员外求借盘缠,以此人今日殷勤般的待客态度自然是一百万个愿意效劳,然而此事他不想太过张扬,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是最重要的一点。

    还有一点,他不想欠别人的情太多。

    债欠得多了,还的也就多,这是件麻烦事,怕还不起。

    虽然他不畏惧麻烦,但是他懒,更懒得去还。

    前些日子劫了苏府那么多的粮食,今日苏炙沉员外能够放下私仇助他一臂之力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不管此人基于什么样的目的帮助自己。毕竟曾经帮助过,这份恩情,他是记住的了。

    他是有仇必报的人!

    当然啦,有恩也得报。

    罢了,庞昱那厮不是还在陈州吗?

    他也该去会一会他了。

    他不想欠别人的情,但也容不得别人欠他的。

    那一日在边关这厮故意引开了自己,去毒害杨六郎,致其惨死,结果杨家迁怒直认自己为凶手,请旨通缉,那些个日子害他躲避天下人的追杀,吃了多少苦头,又遭了多少罪受?

    这份耻辱,没有经历过这些事的人是不懂得其中的酸爽的,况且换作别人也不配懂。

    拿这份账去换千百两盘缠,想来不算过分吧?

    可是,他要的更多。

    痛思已定,悄悄翻墙离了苏府,直驱驿馆。

    驿馆距苏府不是很远,走了三条大街就到,门前的灯笼尚亮堂着,拿符文施个隐身法,穿墙直入,里头房间众多也不知道庞昱这厮会下榻在哪间?

    不管了,先去府库瞧瞧,进入库房,里头空空如也,什么东西也是没有,不觉疑窦填腹:“这厮带来的灾银和粮食都派发完了吗?”按日子算算,这厮只供应城中,应该没有那么快放完才对,寻不到值钱的东西,便退了出来。

    “我跟你说,我没醉,我谁都不服,就扶墙!”

    “大人,钦差大人,您醉了,左右送大人回房间休息。”

    经过后院的时候,看见庞昱回来了,拖了一身的酒气,有两位军士将他扶回房间,旁边伺候着一位七品县令。

    李爷鼻头皱了皱,胃里开始反酸嫌恶心,暗骂起来:“这厮肯定又去喝花酒了,也不知糟蹋了多少良家,留着始终是个祸害,若有机会真想把他做了,免除后患。”

    但现在不是他该想这些的时候,现在要紧的是拿到银子。

    可是,银子在哪?

    他掩着鼻头,寒风之中,除了送来一阵阵的酒醉之外,还夹杂着脂粉之香,他闻不惯,刚要转身,就见那县令也退了出来,寻思:“这两狗官整日为伍,祸害妇女不少,甘则同甜,享则同乐,说不定好处就藏他那里。”

    有了目标,于是在身后紧紧跟随。

    县令离了驿馆,坐轿回去,李爷飞上瓦面,于后头暗随。须叟,轿夫抬至县衙,即请大人落娇,县令嗯了一声,出来扫了一下官威,转入县衙里头去了。

    李爷符文开光,隐身术再展,趋上前跟在大人身后,这厮进了县衙,不回后堂休息,反转前院而去,心底起疑:“这么晚了,他要干嘛?”悄悄又行追随,转过拐廊,远远闻得一股茅房的刺鼻臭味,恶心的想把今晚吃喝的东西全给吐出来。

    幸好忍住了。尼玛,这厮要上厕所啊!

    果然,县令直入茅房,连门也不掩,马上宽腰解带,摆了个舒服的姿势,脑袋昂高,闭起双目享受,嘘嘘嘘公然就尿了起来。瞧得李爷火冒三丈,真想上去揍他一顿,这么大费周章还以为有什么隐情,看来是“隐疾”。

    他双手堆胸,反过身子,背靠着廊柱等候。

    不久,县令方便完毕,舒爽出来,嘴里大吟乐呵:“舒服啊,比干女人还舒服!”

    果然是个龌龊的家伙,李爷鞋尖提起,真想踢他一脚阳痿,结果忍住了。

    虽然他今天才到陈州,但庞昱和县官强占良家的卑鄙事旅途上没少听闻,有时候,有那么一刻冲动,真想把这两只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猪给踹成不举,可他还是忍了。

    因为还有比把他们打成太监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是官银,准确地说是赈灾的银两。

    这厮走了一段路,又不去休息,改走仓库的方向,到了门首把火折晃亮,开锁进去,盏茶工夫又走了出来,然后回屋睡觉。如此的鬼鬼祟祟,其中必有蹊跷,李爷支腮纳闷,想道:“难道说灾银就藏在这里?”也不去跟踪县令了,行至库门前,施个解锁法,弄断了锁链,钻身进去。

    内里腐朽味极重,又无灯火照明,他闷呛了几声,掏出火折晃亮,光线移处,四面都是累得高高的麻包袋,不禁好生失望,忙活半天并非银子,而是米粮,叹了一声,等等,忽然想到了一些什么关键,割开一袋来瞧瞧,吓了老大一跳,偶滴亲娘姥姥哟,米都腐朽成虫粉了。

    又改个方向解了一包,这回米倒新鲜,不过泥沙混多,又去另外的地方挑一袋划开,纳尼,全都是糠。

    老百姓要吃了这么些东西,不死也剩半条老命了,不禁怒上心头,就想点一把火将这些害人的东西全给烧了。恨未了,蓦地里灯火燃起,光线透过密窗,照这里涌来。

    道声不好,中计了,掉头就撤。

    为时已晚,时有官兵涌入:“贼在这里了,贼在这里了!”双掌一推,暗提真气,扫开前面的人,夺路奔到院子,早有官差持刀在那里候着。

    他不意伤人,步法一偏,闪过要害,眼见前面一人大刀砍来,他提气一跃,借着刀尖一点,跳上了墙头翻身出去。

    落地之后以为安全了,气还没有歇定,巷子里又涌出一批人来,列队排开,人人张弓搭箭早在伺候着他。

    不免把步履一退,怎知后面也有人围上,正换脱身方向,可是十分刺耳的声音已经震得他很是厌恶:“老朋友,好久不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