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 第二章 悲伤祭品
tue sep 20 15:33:12 cst 2016
小丑篇：镜中恶魔
joker：evil in the mirror
第三幕
第二章 悲伤祭品
2-1、
位于市郊的殡仪馆，大多数员工已经忙完一天的工作乘班车离开，老周检查过几间悼念厅的大门门锁后，孤独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自从被儿女扫地出门以后，多年来他一直住在这里。职业原因加上个人遭遇，使得老周长期依赖抗抑郁药物才能摆脱自杀的念头。
“铃……”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老周慢慢走过来接起电话，“喂，这里是市殡仪馆。”对方沉默了一会，话筒里只能听到令人不安的呼吸声。“我是你的病友，老周，我也是深度抑郁症患者，医生说病人之间应该多接触和互相帮助，那样更有利于病情的稳定，所以医生向我推荐了你，因为我们都没有家人。”
秦商很快就取得了老周的信任，两人在电话里聊了一个半小时，几乎成为了朋友。“我想，现在你痛苦的来源就是和家人的分离。作为朋友，我想说我认为你最大的问题就是收入太少。现在房价那么高，年轻人的生活压力太大，他们没法把更多精力放在老人身上。既然这一点不能改变，那为什么不能让老人再为孩子们解决一些生活上的困难呢？比方说帮他们解决一点房贷的压力，给他们的心理松松绑，这样他们才有时间孝敬自己的父母。也许只需要点钱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看老周没有再说话似乎是被打动了，秦商给出了最后一击：“有一笔钱很容易赚到，不知你有没有兴趣？”老周打破沉默追问道：“我除了烧锅炉什么都不会，又怎么可能赚到你说的这笔钱？”“我想这笔钱和你的职业有关，而且对你来说很容易……”
2-2、
在城市另一边的一间汽修厂里，年轻的维修工范义正擦着手上的油污走进车间休息室，打算用一碗泡面和两根火腿肠犒劳一下辘辘的饥肠。
“吧啦啦……”手机里传来《玫瑰之吻》的音乐铃声，范义抹了抹嘴上的红油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衣着暴露的漂亮女孩的来电秀。
“喂？”
一个有些沙哑的男人声音从手机里传出，“嗨，从监狱里出来，过的还习惯么？”
受到惊吓的范义赶忙挂掉电话，心脏扑腾腾的极速跳动――他已经改过名字换了居住地，也断了原来朋友的一切联系，为什么还有人知道他蹲过监狱的经历？但还没等他平静下来，电话铃声又如附骨之疽般响起。“喂……”范义颤抖着再次接起。
“我想你的老板沈高知一定会对你偷车入狱的经历很感兴趣，毕竟这也可以算是你的……hmm……职业特长了。”
“不，不，求你别说出去，我不想改变现在的生活。”范义低声下气的哀求道。
“怎么？是因为你老板的漂亮女儿么？还是说，你以为我和你骗过的那些精神科医生一样，靠装疯卖傻就能蒙混过关？”
“不，我是真的不希望你说出去，毕竟我现在真的想安定下来。”
正拿着手机的秦商，嘴角露出狡黠的微笑，他已不是当初那个道貌岸然的教书先生了，不再是了。“我不是个喜欢大嘴巴的人，所以，如果你肯为我做一件事，那么我也会对你的过去闭口不言的。”
“你保证？你能保证不会再来要挟我么？”
“我对用过的东西不感兴趣。而且，你觉得现在你还有选择的余地么？”
“你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我要你重操旧业，给我弄一辆车，有车钥匙的那种，我要用两个晚上。”
“你要车做什么？”
“你知道，在我们那里，你不该知道的事最好不要开口多问。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么简单的事你能不能做到就行了。”
“行，你能保证不会再来烦我么？”
“不该说的话你就不要开口了。你可不要考验我的耐性。”秦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你还……”范义听到对方挂了电话，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看手机，“你还没说什么时候在哪里交车。”
1-7、
城郊的一个辖区派出所里，协警辛岩正在宿舍水房里洗着警服。水流哗哗响着，早已漫出水盆，辛炎却陷在沉思中不为所动。自从弟弟发病以来，他时常陷入这种恍惚的精神状态。
“小辛，传达室有你的电话。”走廊里传来一声粗鲁的喊声，这才让他缓过神来。辛岩关上水龙，甩甩手上的水，快步走出宿舍楼。
“喂？哪位？”辛岩喜欢言简意赅。
“你好，我是市精神病院的李大夫，关于你弟弟辛晓峰的病想跟您谈一下……”秦商故意在此处打住。
“我弟弟怎么样了？”辛岩关心则乱，这正中秦商的下怀。
“你弟弟下午发病，已经做过急救，现在正在睡着。我想你应该准备下继续治疗的费用了，院方想知道没有问题吧？”
听到最担心的事没有发生，辛岩放下心来，“没问题，我会尽快凑到之前欠下的费用。后天吧，后天我去医院结账……”辛岩随即发现刚才对话中的蹊跷，“医院的账务问题怎么会让医生打来电话通知？我弟弟的主治医生杨森大夫呢？你是谁？”
“哈，哈，哈，哈……”秦商一字一字的笑出声来，嘶哑的声音听起来非常诡异。“看来我的笑话并不好笑……”秦商有点悻悻地说道，“你不做刑警还真是可惜了……不过，要是别人知道你有家族遗传的精神病史，怕是协警你也做不长远吧。你知道的，在人们眼里，有些协警总是和暴力执法牵上联系，如果是一个有精神病的协警，你猜人们会怎么看？”
辛岩冷哼一声，不屑的回击道：“连医院都无法确认我是否遗传了这个病，你又凭什么这么肯定。”
“你觉得老百姓会在乎这一点么？他们只会在意街上有个精神病警察，这本身就是潜在的威胁。不过废话少说，我还是想跟你谈谈你的弟弟，那么，你对你弟弟的事有兴趣么？”
“说吧。”虽然陌生来电让辛岩非常不快，但对自己关心的事他还是不能含糊。
“你弟弟住院要花去不小的费用，我想这几年你已经和所有能借到钱的亲朋好友都断绝来往了吧？你打算怎么凑到后天的治疗费用？去问你单位的领导同事借么？那么下次呢？再下一次呢？你弟弟的病可不是一年两年就能治好的。”
“你在嘲笑我么？”
“不，这只是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有多爱你的弟弟，当一个机会摆在你面前时，你会不会抓住它……还是放弃你弟弟的治疗，眼睁睁看着他痛苦的死去而无能为力。”
“我不会放弃我弟弟的，但我也不会做违法的事，我有我自己的原则。”
“原则？原则是什么？原则就是用来打破的。你所保护的那些人，在知道你是个精神病时只会把你生吞活剥。到那时候，你觉得你的原则还剩下什么？是医院里得不到治疗‘正常死亡’的弟弟，还是失业下岗的你？原则？在贫穷面前，你有什么资格谈原则？”
沉默……
“你想让我做什么？”辛岩最终还是选择了屈服。
“很好，你知道我并不是个苛刻的人，我也不会让你去做那些对你来说难以办到的事。我只需要你在某个时间出现在某个地点。剩下的，你可以照章办事，当然，你也可以带着钱走。”
“好。”辛岩的声音有些颤抖。
“到时我会再联系你的，留意你的电话。”秦商挂断手机，疯狂果然如地心引力般难以抗拒。
辛岩无力的挂上电话，传达室里的沧桑老人一言不发的看着他，就像过去几十年他看着的那些坠入黑暗的人。
2-3、
“在这个冰冷的城市里，你有没有时时觉得没有安全感？”秦商照旧在深夜――人们最疲惫和难以拒绝的时间给魏晨打来电话，“在军队里，你不曾有过这种感觉吧？因为那个时候你熟悉自己面对的一切，你也有足够的能力和伙伴一起抗争。但是现在，看看你的生活，你的同事和邻居有谁真正关心过你？只要不妨碍到他们，他们又有谁在乎你的存在？你不了解这个世界的变化，自己最擅长的却毫无用武之地，你只能在黑暗中看着这个未知的世界，恐惧，颤抖……”
“你害怕黑暗，害怕夜晚的降临，你无法得到哪怕只是一个夜晚的安眠。因为你不知道黑暗中究竟潜伏着什么，也不知道明天的你会遇到什么。曾经在战场上的荣誉，如今却成为你的负担，让你感到恐惧和压抑。”
“你和你的战友为人们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但是人们回报的却只有冷漠和猜忌。你付出的是鲜血和生命，而回报你的，却只有痛苦和仇恨。”
“作为一个曾经的军人，一个战士，你本应得到尊敬和爱戴，如今却沦为社会的最底层，甚至远不如那些黑帮和罪犯逍遥自在。”
“为什么你还要抱持那些迂腐的看法？你曾走过尸骸遍地的战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的看到生命的脆弱和这个世界弱肉强食的本质。而你却用药物来麻醉和虚弱自己，任由自己沉沦在这无边的黑暗里。”
魏晨始终没有说话，但他既然没有挂断电话，那就意味着他仍在听，因此秦商继续说下去。
“你应该善加利用你所擅长的，而不应该死守那些你并不熟悉的陈词滥调。”
“但是我的战争已经结束了……”魏晨终于打破沉默，痛苦地说道。
“不，人只要活着，战争就永远不会结束。难道你还没有发现？你的软弱只能换来伤害，你的信任只能换来背叛。这个世界与你所去过的那些地狱本质上并没有区别，唯一不同的，就只是这里有更多看似温情的伪装，而且你并不能认清这一点。”
“再看看这个城市吧，人们追逐的是财富和名利，毫无荣誉可言。人们会为了一点利益而毫不犹豫的大打出手。我会证明给你看，到了危机关头，这些所谓的文明人马上就会自相残杀。”
“你恐惧黑暗并不是因为你不了解黑暗，你恐惧的恰恰是你感觉到的，这个城市最肮脏恐怖的一面。但是黑暗却恰恰是你的庇护所，如果你肯拥抱黑暗，你就能成为黑暗的主人，到那时你将无所畏惧。”
“也许你应该看看这个城市伪善的外表下最真实的一面，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愿意。”魏晨最终在秦商的蛊惑下低头，就像雄鹰最终臣服于熬鹰的猎人。
“你收拾下心情，我会再联络你。我将带你看到这个冰冷城市最丑陋的一面。到那时，你将再无恐惧。”秦商压抑着胜利的心情，镇定说道。
小丑篇：镜中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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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
第二章 悲伤祭品
2-1、
位于市郊的殡仪馆，大多数员工已经忙完一天的工作乘班车离开，老周检查过几间悼念厅的大门门锁后，孤独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自从被儿女扫地出门以后，多年来他一直住在这里。职业原因加上个人遭遇，使得老周长期依赖抗抑郁药物才能摆脱自杀的念头。
“铃……”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老周慢慢走过来接起电话，“喂，这里是市殡仪馆。”对方沉默了一会，话筒里只能听到令人不安的呼吸声。“我是你的病友，老周，我也是深度抑郁症患者，医生说病人之间应该多接触和互相帮助，那样更有利于病情的稳定，所以医生向我推荐了你，因为我们都没有家人。”
秦商很快就取得了老周的信任，两人在电话里聊了一个半小时，几乎成为了朋友。“我想，现在你痛苦的来源就是和家人的分离。作为朋友，我想说我认为你最大的问题就是收入太少。现在房价那么高，年轻人的生活压力太大，他们没法把更多精力放在老人身上。既然这一点不能改变，那为什么不能让老人再为孩子们解决一些生活上的困难呢？比方说帮他们解决一点房贷的压力，给他们的心理松松绑，这样他们才有时间孝敬自己的父母。也许只需要点钱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看老周没有再说话似乎是被打动了，秦商给出了最后一击：“有一笔钱很容易赚到，不知你有没有兴趣？”老周打破沉默追问道：“我除了烧锅炉什么都不会，又怎么可能赚到你说的这笔钱？”“我想这笔钱和你的职业有关，而且对你来说很容易……”
2-2、
在城市另一边的一间汽修厂里，年轻的维修工范义正擦着手上的油污走进车间休息室，打算用一碗泡面和两根火腿肠犒劳一下辘辘的饥肠。
“吧啦啦……”手机里传来《玫瑰之吻》的音乐铃声，范义抹了抹嘴上的红油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衣着暴露的漂亮女孩的来电秀。
“喂？”
一个有些沙哑的男人声音从手机里传出，“嗨，从监狱里出来，过的还习惯么？”
受到惊吓的范义赶忙挂掉电话，心脏扑腾腾的极速跳动――他已经改过名字换了居住地，也断了原来朋友的一切联系，为什么还有人知道他蹲过监狱的经历？但还没等他平静下来，电话铃声又如附骨之疽般响起。“喂……”范义颤抖着再次接起。
“我想你的老板沈高知一定会对你偷车入狱的经历很感兴趣，毕竟这也可以算是你的……hmm……职业特长了。”
“不，不，求你别说出去，我不想改变现在的生活。”范义低声下气的哀求道。
“怎么？是因为你老板的漂亮女儿么？还是说，你以为我和你骗过的那些精神科医生一样，靠装疯卖傻就能蒙混过关？”
“不，我是真的不希望你说出去，毕竟我现在真的想安定下来。”
正拿着手机的秦商，嘴角露出狡黠的微笑，他已不是当初那个道貌岸然的教书先生了，不再是了。“我不是个喜欢大嘴巴的人，所以，如果你肯为我做一件事，那么我也会对你的过去闭口不言的。”
“你保证？你能保证不会再来要挟我么？”
“我对用过的东西不感兴趣。而且，你觉得现在你还有选择的余地么？”
“你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我要你重操旧业，给我弄一辆车，有车钥匙的那种，我要用两个晚上。”
“你要车做什么？”
“你知道，在我们那里，你不该知道的事最好不要开口多问。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么简单的事你能不能做到就行了。”
“行，你能保证不会再来烦我么？”
“不该说的话你就不要开口了。你可不要考验我的耐性。”秦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你还……”范义听到对方挂了电话，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看手机，“你还没说什么时候在哪里交车。”
1-7、
城郊的一个辖区派出所里，协警辛岩正在宿舍水房里洗着警服。水流哗哗响着，早已漫出水盆，辛炎却陷在沉思中不为所动。自从弟弟发病以来，他时常陷入这种恍惚的精神状态。
“小辛，传达室有你的电话。”走廊里传来一声粗鲁的喊声，这才让他缓过神来。辛岩关上水龙，甩甩手上的水，快步走出宿舍楼。
“喂？哪位？”辛岩喜欢言简意赅。
“你好，我是市精神病院的李大夫，关于你弟弟辛晓峰的病想跟您谈一下……”秦商故意在此处打住。
“我弟弟怎么样了？”辛岩关心则乱，这正中秦商的下怀。
“你弟弟下午发病，已经做过急救，现在正在睡着。我想你应该准备下继续治疗的费用了，院方想知道没有问题吧？”
听到最担心的事没有发生，辛岩放下心来，“没问题，我会尽快凑到之前欠下的费用。后天吧，后天我去医院结账……”辛岩随即发现刚才对话中的蹊跷，“医院的账务问题怎么会让医生打来电话通知？我弟弟的主治医生杨森大夫呢？你是谁？”
“哈，哈，哈，哈……”秦商一字一字的笑出声来，嘶哑的声音听起来非常诡异。“看来我的笑话并不好笑……”秦商有点悻悻地说道，“你不做刑警还真是可惜了……不过，要是别人知道你有家族遗传的精神病史，怕是协警你也做不长远吧。你知道的，在人们眼里，有些协警总是和暴力执法牵上联系，如果是一个有精神病的协警，你猜人们会怎么看？”
辛岩冷哼一声，不屑的回击道：“连医院都无法确认我是否遗传了这个病，你又凭什么这么肯定。”
“你觉得老百姓会在乎这一点么？他们只会在意街上有个精神病警察，这本身就是潜在的威胁。不过废话少说，我还是想跟你谈谈你的弟弟，那么，你对你弟弟的事有兴趣么？”
“说吧。”虽然陌生来电让辛岩非常不快，但对自己关心的事他还是不能含糊。
“你弟弟住院要花去不小的费用，我想这几年你已经和所有能借到钱的亲朋好友都断绝来往了吧？你打算怎么凑到后天的治疗费用？去问你单位的领导同事借么？那么下次呢？再下一次呢？你弟弟的病可不是一年两年就能治好的。”
“你在嘲笑我么？”
“不，这只是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有多爱你的弟弟，当一个机会摆在你面前时，你会不会抓住它……还是放弃你弟弟的治疗，眼睁睁看着他痛苦的死去而无能为力。”
“我不会放弃我弟弟的，但我也不会做违法的事，我有我自己的原则。”
“原则？原则是什么？原则就是用来打破的。你所保护的那些人，在知道你是个精神病时只会把你生吞活剥。到那时候，你觉得你的原则还剩下什么？是医院里得不到治疗‘正常死亡’的弟弟，还是失业下岗的你？原则？在贫穷面前，你有什么资格谈原则？”
沉默……
“你想让我做什么？”辛岩最终还是选择了屈服。
“很好，你知道我并不是个苛刻的人，我也不会让你去做那些对你来说难以办到的事。我只需要你在某个时间出现在某个地点。剩下的，你可以照章办事，当然，你也可以带着钱走。”
“好。”辛岩的声音有些颤抖。
“到时我会再联系你的，留意你的电话。”秦商挂断手机，疯狂果然如地心引力般难以抗拒。
辛岩无力的挂上电话，传达室里的沧桑老人一言不发的看着他，就像过去几十年他看着的那些坠入黑暗的人。
2-3、
“在这个冰冷的城市里，你有没有时时觉得没有安全感？”秦商照旧在深夜――人们最疲惫和难以拒绝的时间给魏晨打来电话，“在军队里，你不曾有过这种感觉吧？因为那个时候你熟悉自己面对的一切，你也有足够的能力和伙伴一起抗争。但是现在，看看你的生活，你的同事和邻居有谁真正关心过你？只要不妨碍到他们，他们又有谁在乎你的存在？你不了解这个世界的变化，自己最擅长的却毫无用武之地，你只能在黑暗中看着这个未知的世界，恐惧，颤抖……”
“你害怕黑暗，害怕夜晚的降临，你无法得到哪怕只是一个夜晚的安眠。因为你不知道黑暗中究竟潜伏着什么，也不知道明天的你会遇到什么。曾经在战场上的荣誉，如今却成为你的负担，让你感到恐惧和压抑。”
“你和你的战友为人们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但是人们回报的却只有冷漠和猜忌。你付出的是鲜血和生命，而回报你的，却只有痛苦和仇恨。”
“作为一个曾经的军人，一个战士，你本应得到尊敬和爱戴，如今却沦为社会的最底层，甚至远不如那些黑帮和罪犯逍遥自在。”
“为什么你还要抱持那些迂腐的看法？你曾走过尸骸遍地的战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的看到生命的脆弱和这个世界弱肉强食的本质。而你却用药物来麻醉和虚弱自己，任由自己沉沦在这无边的黑暗里。”
魏晨始终没有说话，但他既然没有挂断电话，那就意味着他仍在听，因此秦商继续说下去。
“你应该善加利用你所擅长的，而不应该死守那些你并不熟悉的陈词滥调。”
“但是我的战争已经结束了……”魏晨终于打破沉默，痛苦地说道。
“不，人只要活着，战争就永远不会结束。难道你还没有发现？你的软弱只能换来伤害，你的信任只能换来背叛。这个世界与你所去过的那些地狱本质上并没有区别，唯一不同的，就只是这里有更多看似温情的伪装，而且你并不能认清这一点。”
“再看看这个城市吧，人们追逐的是财富和名利，毫无荣誉可言。人们会为了一点利益而毫不犹豫的大打出手。我会证明给你看，到了危机关头，这些所谓的文明人马上就会自相残杀。”
“你恐惧黑暗并不是因为你不了解黑暗，你恐惧的恰恰是你感觉到的，这个城市最肮脏恐怖的一面。但是黑暗却恰恰是你的庇护所，如果你肯拥抱黑暗，你就能成为黑暗的主人，到那时你将无所畏惧。”
“也许你应该看看这个城市伪善的外表下最真实的一面，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愿意。”魏晨最终在秦商的蛊惑下低头，就像雄鹰最终臣服于熬鹰的猎人。
“你收拾下心情，我会再联络你。我将带你看到这个冰冷城市最丑陋的一面。到那时，你将再无恐惧。”秦商压抑着胜利的心情，镇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