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交趾胡军
“青岩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这位少帅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万事要准备妥帖才肯全盘托出。”说话的正是后赶来的副部仰山。
“这可是战场，千钧一发，谁等你万事俱备。”申青岩显然是气糊涂了，说完才想起来问：“你的援军呢？”
“正在化妆呢。”仰山道。
这就奇怪了，听说过战前磨枪的、沙场布阵的、出兵占卜的，就是没听说过化妆啊，申青岩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道：“啥？”
励衡和仰山便把计策全说了，申青岩听完又怒又喜，说道：“我还以为注定没脸回去见吾皇，这把老骨头与其被朝廷上下的唾沫星子淹死，不如战死沙场来得干脆。”
“不过午时，雾气散去之前，必有一场大战，青岩兄准备好策马沙场！”励衡道。
“我马上去整顿军队，随时待命。”申青岩精神抖擞。
那交趾胡军本想趁雾气浓烈三面围困汉军，逼迫汉军退居黄莲山下，再一举拿下。他们乘坐象车慢悠悠几乎是踱步而来。那大象重有几吨，一头大象可以抵六七十个中等身材的士兵，几支利剑不过伤它皮毛，寻常人又靠近不得，被它踢到，非残即伤。胡军天时地利神助，想此战非胜不可。
哪知如意算盘并不容易打。正当几千头大象排山倒海而来，震得地动山摇之时，突然数千支火箭齐射，那大象一阵嘶鸣，万象之间，此起彼伏，场面虽然壮观，但是胡军知道，他们的大象受过训练，这几支火箭不过就像烟花，局势还在他们的控制之中。
果然，几波火箭过后，励衡这边消停了一会，胡军和大象继续前进。这支庞大的队伍往前挪了几米之后，惊奇地听到一阵撕裂般的马啸，又夹杂几声低沉的牛哞，忽又隐约可见千百匹飞马从身边掠风而过，马面牛面用白布蒙着，马背牛背上纷纷驼着稻草干柴，散落一地，还没等胡军明白过来，这时励衡又命令将士再次射出火箭，瞬间战场上一片狼藉。火箭点着了地上的稻草，马匹和黄牛受惊四散狂奔、横冲直撞，那大象再沉稳，也经不住烟熏火燎、百般冲撞，纷纷哀嚎惨叫，奔走相窜，被它撞倒的、踩死得、鼻子甩伤的胡军不计其数。迷雾之中，胡军又辨不清方向，跌跌撞撞逃出象马圈，哪知励衡早就在东南西三方布好埋伏，只等胡军下网。还有几个更傻的，直接逃到了励衡的指挥营。这几人当中，有一个正是胡军总指挥胡元喆的孙子胡宜周。
原来励衡几日前安排仰山在两广调遣的援军正是这群牛马，也不管它瘦弱肥壮，统统蒙上眼睛赶上战场搅和局面，如此励衡不费一兵一卒便大获全胜。正派人快马去京城报捷，见一名身材瘦弱的书生匆匆忙忙闯入励衡营帐，正欲问何人，那人迷蒙地看了一眼励衡，便倒地不起了。励衡心一惊，想道：“这不是吴君袖小姐吗！”连忙扶她躺好，拿热毛巾替她擦了脸，肤白貌美、唇红齿白，看的励衡直觉得心软。
须臾，吴小姐的仆役们才风尘仆仆赶到。说吴小姐在京城听闻前方节节败退，担心励衡安危，坐卧不安、茶饭不思，一定要亲自到战场上看到励衡才放心。便带了几名仆役日以继夜赶路，为了避免路上不必要的麻烦耽搁行程，吴小姐换了男装，佯装书生。励衡闻言，再看劳累昏迷的吴君袖，不禁红了眼圈。他骑马打仗在行，儿女之事却不怎么知晓。只心里暗暗想，吴小姐一片冰心，自己定不能辜负。
吴君袖醒来见励衡依旧呆呆看着她，顿觉羞赧，别过头道：“励哥哥你不要怪我，我不是想给你添麻烦的······我只是放心不下。”
励衡心里欢喜得很，但嘴上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情话，憋红了脸只道：“不怪你，怪我没有给你写信报平安。”
吴君袖又红着脸道：“人家还以为我······心切。”
励衡知道她不好意思说“寻夫心切”，道：“这次回京，我就禀明家父，咱俩早点办婚事。”
吴君袖撒娇道：“下次无论励哥哥去何处，我都要跟着。”
励衡一时心软，想君袖也是玩笑话，便一口答应：“好。”转念又想战场沙场岂是儿戏，又道：“放心，我定保你平安！大丈夫一妻不保何以保天下！”
吴君袖见他也是真心喜欢自己，心想也不枉此次冒险。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一个将军，千军万马奈何他不得，披荆斩棘也不觉辛苦，一个女子却能让他神魂颠倒。
但是几日下来，励衡却明显感觉到吴君袖并不开心。每日只是默默帮他整理内务，看他处理各种军务，却很少笑。励衡本能地想到烽火戏诸侯那则故事，心中突然警觉地升起一股不祥感。
有一日正午，励衡带着几个士兵巡视周遭，行至山边，见满树林的杏叶正好，抬头又见天上云如软雪。便策马回程携吴君袖来此地。吴君袖在一片落叶纷飞里也觉轻盈了不少。
“妹妹可还记得小时候，你家院子里有一株老银杏树，一到秋天，我带你登上高塔，你最喜欢看绿的琉璃瓦、金黄的银杏叶。”
吴君袖想了想，盈盈笑道：“这里也一样好看。”
“这些年我走南闯北，不知道银杏树下那架秋千还在吗？”
“励哥哥你一个征战沙场的大男人，怎么惦记起小女儿的东西来了，我可要嘲笑你了。”吴君袖咯咯地笑了。
“那时候你还是小妹妹，站直了不到我的腰。”
“如今呢！”吴君袖边说边站直了跟他比身高，刚够到他的肩膀。不想励衡一把拉她入怀，吴君袖呆住了，挣脱也不是，放手去抱他也不妥，只是感觉到贴在身上的这个男子，心跳特别快。
励衡见今日吴君袖喜笑颜开，想肯定是军中生活太无聊，自己又不太有情趣，冷落了美人。心中的不祥感便一扫而光。但是长期带着个女人在军队里，总归不合乎情理，也不入法纪。吴君袖也知道励衡的疑虑，众将士都是阔别亲人为国效力，凭什么总指挥的家属可以随军。
吴君袖便自己提出了想法：“励哥哥，我总在军营确实有很多不便，当时情切，只想见你平安，便未经周全考虑，径直来到此地，如今看来，是我小看了励哥哥的聪明才智。”
励衡道：“妹妹的意思是要回京？”语气中明显不舍。
吴君袖笑道：“励哥哥舍不得我，我在附近找个住处可好？你安心处理军务，得空去看看我。”
励衡喜道：“还是妹妹想得周全，如此甚好。”
(本章完)
“这可是战场，千钧一发，谁等你万事俱备。”申青岩显然是气糊涂了，说完才想起来问：“你的援军呢？”
“正在化妆呢。”仰山道。
这就奇怪了，听说过战前磨枪的、沙场布阵的、出兵占卜的，就是没听说过化妆啊，申青岩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道：“啥？”
励衡和仰山便把计策全说了，申青岩听完又怒又喜，说道：“我还以为注定没脸回去见吾皇，这把老骨头与其被朝廷上下的唾沫星子淹死，不如战死沙场来得干脆。”
“不过午时，雾气散去之前，必有一场大战，青岩兄准备好策马沙场！”励衡道。
“我马上去整顿军队，随时待命。”申青岩精神抖擞。
那交趾胡军本想趁雾气浓烈三面围困汉军，逼迫汉军退居黄莲山下，再一举拿下。他们乘坐象车慢悠悠几乎是踱步而来。那大象重有几吨，一头大象可以抵六七十个中等身材的士兵，几支利剑不过伤它皮毛，寻常人又靠近不得，被它踢到，非残即伤。胡军天时地利神助，想此战非胜不可。
哪知如意算盘并不容易打。正当几千头大象排山倒海而来，震得地动山摇之时，突然数千支火箭齐射，那大象一阵嘶鸣，万象之间，此起彼伏，场面虽然壮观，但是胡军知道，他们的大象受过训练，这几支火箭不过就像烟花，局势还在他们的控制之中。
果然，几波火箭过后，励衡这边消停了一会，胡军和大象继续前进。这支庞大的队伍往前挪了几米之后，惊奇地听到一阵撕裂般的马啸，又夹杂几声低沉的牛哞，忽又隐约可见千百匹飞马从身边掠风而过，马面牛面用白布蒙着，马背牛背上纷纷驼着稻草干柴，散落一地，还没等胡军明白过来，这时励衡又命令将士再次射出火箭，瞬间战场上一片狼藉。火箭点着了地上的稻草，马匹和黄牛受惊四散狂奔、横冲直撞，那大象再沉稳，也经不住烟熏火燎、百般冲撞，纷纷哀嚎惨叫，奔走相窜，被它撞倒的、踩死得、鼻子甩伤的胡军不计其数。迷雾之中，胡军又辨不清方向，跌跌撞撞逃出象马圈，哪知励衡早就在东南西三方布好埋伏，只等胡军下网。还有几个更傻的，直接逃到了励衡的指挥营。这几人当中，有一个正是胡军总指挥胡元喆的孙子胡宜周。
原来励衡几日前安排仰山在两广调遣的援军正是这群牛马，也不管它瘦弱肥壮，统统蒙上眼睛赶上战场搅和局面，如此励衡不费一兵一卒便大获全胜。正派人快马去京城报捷，见一名身材瘦弱的书生匆匆忙忙闯入励衡营帐，正欲问何人，那人迷蒙地看了一眼励衡，便倒地不起了。励衡心一惊，想道：“这不是吴君袖小姐吗！”连忙扶她躺好，拿热毛巾替她擦了脸，肤白貌美、唇红齿白，看的励衡直觉得心软。
须臾，吴小姐的仆役们才风尘仆仆赶到。说吴小姐在京城听闻前方节节败退，担心励衡安危，坐卧不安、茶饭不思，一定要亲自到战场上看到励衡才放心。便带了几名仆役日以继夜赶路，为了避免路上不必要的麻烦耽搁行程，吴小姐换了男装，佯装书生。励衡闻言，再看劳累昏迷的吴君袖，不禁红了眼圈。他骑马打仗在行，儿女之事却不怎么知晓。只心里暗暗想，吴小姐一片冰心，自己定不能辜负。
吴君袖醒来见励衡依旧呆呆看着她，顿觉羞赧，别过头道：“励哥哥你不要怪我，我不是想给你添麻烦的······我只是放心不下。”
励衡心里欢喜得很，但嘴上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情话，憋红了脸只道：“不怪你，怪我没有给你写信报平安。”
吴君袖又红着脸道：“人家还以为我······心切。”
励衡知道她不好意思说“寻夫心切”，道：“这次回京，我就禀明家父，咱俩早点办婚事。”
吴君袖撒娇道：“下次无论励哥哥去何处，我都要跟着。”
励衡一时心软，想君袖也是玩笑话，便一口答应：“好。”转念又想战场沙场岂是儿戏，又道：“放心，我定保你平安！大丈夫一妻不保何以保天下！”
吴君袖见他也是真心喜欢自己，心想也不枉此次冒险。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一个将军，千军万马奈何他不得，披荆斩棘也不觉辛苦，一个女子却能让他神魂颠倒。
但是几日下来，励衡却明显感觉到吴君袖并不开心。每日只是默默帮他整理内务，看他处理各种军务，却很少笑。励衡本能地想到烽火戏诸侯那则故事，心中突然警觉地升起一股不祥感。
有一日正午，励衡带着几个士兵巡视周遭，行至山边，见满树林的杏叶正好，抬头又见天上云如软雪。便策马回程携吴君袖来此地。吴君袖在一片落叶纷飞里也觉轻盈了不少。
“妹妹可还记得小时候，你家院子里有一株老银杏树，一到秋天，我带你登上高塔，你最喜欢看绿的琉璃瓦、金黄的银杏叶。”
吴君袖想了想，盈盈笑道：“这里也一样好看。”
“这些年我走南闯北，不知道银杏树下那架秋千还在吗？”
“励哥哥你一个征战沙场的大男人，怎么惦记起小女儿的东西来了，我可要嘲笑你了。”吴君袖咯咯地笑了。
“那时候你还是小妹妹，站直了不到我的腰。”
“如今呢！”吴君袖边说边站直了跟他比身高，刚够到他的肩膀。不想励衡一把拉她入怀，吴君袖呆住了，挣脱也不是，放手去抱他也不妥，只是感觉到贴在身上的这个男子，心跳特别快。
励衡见今日吴君袖喜笑颜开，想肯定是军中生活太无聊，自己又不太有情趣，冷落了美人。心中的不祥感便一扫而光。但是长期带着个女人在军队里，总归不合乎情理，也不入法纪。吴君袖也知道励衡的疑虑，众将士都是阔别亲人为国效力，凭什么总指挥的家属可以随军。
吴君袖便自己提出了想法：“励哥哥，我总在军营确实有很多不便，当时情切，只想见你平安，便未经周全考虑，径直来到此地，如今看来，是我小看了励哥哥的聪明才智。”
励衡道：“妹妹的意思是要回京？”语气中明显不舍。
吴君袖笑道：“励哥哥舍不得我，我在附近找个住处可好？你安心处理军务，得空去看看我。”
励衡喜道：“还是妹妹想得周全，如此甚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