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参合故地 人心难测多变幻
两人又走走停停了数日，慕容复一路走一路确定地方，并详细考察山形地貌，人情民风。虽然几百年后走过，但这里地形复杂，山岭密布，变化非常大，他还需要一边走一边和当地人确定地方，而许多地方战乱不断，人口凋零，口音混杂，山民纠缠不清，多数既不识字，也不大会讲鲜卑话。一直到出了黄土高原，进入华北平原的时候，才遇见大批的鲜卑人，中间甚至有慕容鲜卑家族的人居住。骤然直入平原，心情大好，二人纵马狂奔，慕容家凭着几百年后的感觉，居然找到了大燕现在的国都中山。
到了离中山不远的地方，慕容复忽然停了下来，在附近找了个汉人农户，将阿碧安顿下来，阿碧死活不愿意，但看慕容复一脸严肃的样子，又对她说：“我此去非常凶险，如有意外，也可只身逃出，你暂且在这里等我，此地幽静，你也有些手段，可以防身。在此看好马匹，等我回来。”阿碧几年了都和慕容复跟在一起，此时骤然要分别，自然是舍不得，可是慕容复说的也要道理，自己武功低微，智力也远远不如。显然帮不上什么忙，去了只能添乱。只好答应先等着，千叮万嘱要慕容复一定记得来接。又自觉武艺低微，让慕容复教一门武艺防身。慕容复道：“之前我教你的越女剑都没练好，就不要再学其他的了，那越女剑也是一门奇术，练的好对付十来个人不在话下。”
本来慕容复也教过阿碧阿朱一些武艺，但这二人都对此没有什么兴趣，学了不久都扔下了，只想着好玩，再说女孩子家打打杀杀的也不很雅观。但这几日连着看见尸体，百姓衣不蔽体，一言不合就想开抢，要不是为慕容复武力所震慑，二人只怕活不到今日。只得收拾心思，静心学武。
慕容复则驰马来到中山，只见城门口把守异常严密，城墙上也密密麻麻站满了士兵。慕容复对看门士兵称是参合陂回来的，那些士兵便一下子呼啦啦的围了上来，簇拥着慕容复往城里走去。
中山说是国都，其实连宋时的地方州府都不如，繁华比之江南更是云泥之别。慕容复建国之时本想建都邺城，奈何符丕死守邺城不退，无奈之下堵住漳水，引水灌入邺城。邺城化为一片废墟，只得另立中山。建国初年，百废待兴，慕容垂又生性节俭，没有大建宫宇。整条街上只有各种巡逻执勤的士兵走来走去，连行人都少见，整个城市透露出一股肃穆，萧杀之意。整个中山城，家家户户都挂起白布。显然参合陂之败已经传到了中山，只是不知道慕容垂如何应对。
皇宫就在城北，说是皇宫，其实就是一座军营。燕国以战立国，慕容垂更是身经百战，鲜卑人此时还没有汉化，也不是特别讲究。那些士兵一路带着慕容复往前走，不多远一个将军模样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对慕容拱手道：“王叔别来无恙，皇上命我在此守候，一有随太子出征的人回来，就立刻带过去见他，叔父见谅。”慕容复不认识他，只得拱手回礼，那人也不甚客气，虽然叫叔父，却前面走着，一路引着慕容复进入皇宫。路上士兵看见二人，都直接放行。显然非常熟悉。
走不多久，二人进入一间大屋。那个将军模样的人对里面通报到“慕容会，慕容朗求见皇上。”慕容复听见里面咳嗽了一声，接着一个太监模样的人走了出来，说“皇上有请。”
慕容会变带着慕容复走了进去。
刚一进屋，慕容复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看样子，慕容垂病的不轻。
慕容复看慕容会只拱手为礼，便站在一边，也学着拱了拱手，站到了慕容会旁边。悄悄的抬眼看慕容垂。慕容垂的画像慕容复见过无数遍，家里珍藏有慕容恪，慕容绍宗，慕容垂，慕容皝等祖上名人的画像，自懂事起就教辨认。此时看见真人，不免心情激动，只是现在的慕容垂，苍老了很多，整个人显得有气无力。
过了很久，慕容垂才抬起头，看着慕容复问道：“太子怎么样了，还有恶奴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慕容复看了看左右，慕容垂显然猜到了什么，对慕容复说：“这里没有外人，你直说吧。”
慕容复道：“儿臣怀疑有人和拓跋珪勾结，将我军行动全部告知了拓跋珪。太子率领的大军在参合陂被拓跋珪偷袭，可能已经全军覆灭了。”
听到这个消息，慕容垂很久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吃惊还是完全没反应。又过了很久，才问道：“你知道是谁吗？”
儿臣在路上遇见了兰加难，觉得事情有异，细问之下得知他和兄长兰汗勾结，将我军机密出卖给拓跋珪，妄图消灭我慕容家子弟，篡位登基。但其兄带领的部队被拓跋珪伏击全军覆灭，兰加难也偷袭儿臣被儿臣反杀，但是兰提尚在军中任职，招来一问便知。”
慕容垂又思索了良久，对慕容会说：“你去将兰提叫来，一定不要让他觉察有异。”
慕容会应了一声就出去了。慕容垂慢慢闭上眼睛，对慕容复说：“你把一路上见到的事情给我说下，细细的说，不要漏了。”
好，太子率军和拓跋珪于黄河对峙，互有胜败。然那拓跋珪使用诡计，使人散布消息，称皇上身体不适，已然山崩。军心动摇，太子只得率军返回，行至参合陂时，被拓跋珪包围，全军覆灭。拓跋珪用骑兵追击，诸将恐怕多遭不幸。臣于路多见我军遗体。在平城附近发现了兰汗和龙城精骑的几万具尸体堆在一个树林里。”
慕容垂又渐渐的没了声音，慕容复不知道是否要继续说下去，就在这犹豫的当头，一个将军连滚带爬的跑进来，大喊到，“大汗，不好了，兰提反了，他杀了慕容会，声称大汗驾崩，要另立大汗，现在已经打到门口了。”
慌什么，慕容障，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还是这点出息。叫卫士们顶住，说我马上就出来指挥平叛。蝼蚁之属，翻不起大浪。来人，更衣。”慕容垂依然是那么平静，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
慕容障带着人出去了。几名宫人过来服侍更衣，慕容垂又看了眼慕容复，“你也跟着去。”
话说兰提自从兰汗带兵走后就一直觉得隐隐不安，觉得兄长的计谋有些不妥，可以他的智力又想不出那里不妥，他和兰加难一直以兰汗为马首是瞻，兄长一旦决定的事，他也更改不了。只能暗中计划，偷偷的以各种途径将本部众调入城中，只待一有变故，便立刻起兵。不料这日刚在外视察部众回来，就有人告知大汗召见，慕容会正在营中等着，立刻觉得事情败露，便带人杀死慕容会，一边命人散布“慕容垂死了”，一边召集部队。
那慕容会也是够倒霉，一进入兰提的军营就发现士兵磨刀弄枪，知道事情不妙，马上带人出逃。刚走出门口，就碰见巡视营中归来的兰提，被其一刀所杀，又杀营中慕容家将领数人，以及不愿附和者数人，带着部众直入皇宫。守门卫士见事不妙，关闭门户，两军对峙起来。那兰提便遣骑军冲击。正打的热闹，忽然听的金鼓齐鸣，又人高声喊道，“大可汗驾到”
接着宫门大开，一队人拥着一个人出来，不是慕容垂还是谁。兰提麾下士兵随惧于淫威跟着造反，但是慕容垂的名字，在他们心中和神灵一样。虽然慕容垂并没有说话，很多士兵就已经开始手脚发软，斗志消沉了。兰提也大吃一惊，没想到慕容垂还能动，便暗中遣使一名匈奴弓箭手射杀慕容垂。那匈奴人原先是草原上的神箭手，兰汗北伐刘卫辰时做了俘虏，后送给兰提供军中差遣，对慕容垂恨之入骨，便拉开满弓，箭如流星，欲一箭射死慕容垂。
慕容垂久经战阵，见对面拉弓就知道不好。那箭尖闪烁着寒光，速度极快，乃五石弓所发，距离又不远，挨上了绝对是死路一条。可是慕容垂此时病重，加之坐的不是马而是车，事起仓促一时反应不过来，眼睁睁的看着箭到了眼前。就在这一瞬间，说时迟，那时快，一柄钢刀挡在面前，那箭射在刀上，将刀带的一偏，然终后力不继，掉在地上。
匈奴弓箭手见箭被挡下，暗暗称奇，拉起弓来正要射第二箭，看见周围士兵都已放下武器，兰提也弃了他纵马狂奔，又怕又怒，掉过头来一箭射死了兰提，然后滚下马来，双手将弓举在头上，大声喊叫着。慕容垂周围有听得懂匈奴语言的，翻译到：“他说他一直对大汗忠心耿耿，被兰提欺骗才做出对大汗不利的事情，求大汗饶命，愿意供大汗驱使，做牛做马，万死不辞。”
匈奴人怕慕容垂不相信，又连忙把弓抛的远远的，用手大力拍着胸脯。用力之大，连慕容复都担心把肋骨拍断了。连拍了几十下，看见慕容垂没反应，就又指着天上开始发起誓来，从太阳月亮到满天群星，从列祖列宗到父母妻儿都咒了一个遍，连长生天，佛祖，太上老君也不能免俗，满口胡言说个不停，又不停的磕头，磕的头上鲜血直流。这一幕看的慕容复口瞪目呆，感觉江湖和庙堂是那么的像。
好久，慕容垂像从梦中突然醒过来一样，说：“诸军皆为忠勇之士，只是为兰提所惑，尔等以后听从勃海王调遣，报效国家，不得有违。”
那些士兵一听可以免死，纷纷向慕容垂磕头谢恩，那个匈奴人磕的尤其带劲。等一干人乱哄哄的磕完，慕容垂只淡淡的对慕容复说：“你将这些人安顿好后就来见我。”然后就一摆手，内侍又抬着他回宫了。
士兵见慕容垂走了，那个匈奴人又带着给慕容复磕头，大表忠心。可以慕容复虽然江湖经验极为丰富，但是并没有带过兵，更不知道怎么收拾，正在思索怎么办，那些人见他不发话，还以为勃海王殿下不满意，就只能一直跪在地上磕头。
(本章完)
到了离中山不远的地方，慕容复忽然停了下来，在附近找了个汉人农户，将阿碧安顿下来，阿碧死活不愿意，但看慕容复一脸严肃的样子，又对她说：“我此去非常凶险，如有意外，也可只身逃出，你暂且在这里等我，此地幽静，你也有些手段，可以防身。在此看好马匹，等我回来。”阿碧几年了都和慕容复跟在一起，此时骤然要分别，自然是舍不得，可是慕容复说的也要道理，自己武功低微，智力也远远不如。显然帮不上什么忙，去了只能添乱。只好答应先等着，千叮万嘱要慕容复一定记得来接。又自觉武艺低微，让慕容复教一门武艺防身。慕容复道：“之前我教你的越女剑都没练好，就不要再学其他的了，那越女剑也是一门奇术，练的好对付十来个人不在话下。”
本来慕容复也教过阿碧阿朱一些武艺，但这二人都对此没有什么兴趣，学了不久都扔下了，只想着好玩，再说女孩子家打打杀杀的也不很雅观。但这几日连着看见尸体，百姓衣不蔽体，一言不合就想开抢，要不是为慕容复武力所震慑，二人只怕活不到今日。只得收拾心思，静心学武。
慕容复则驰马来到中山，只见城门口把守异常严密，城墙上也密密麻麻站满了士兵。慕容复对看门士兵称是参合陂回来的，那些士兵便一下子呼啦啦的围了上来，簇拥着慕容复往城里走去。
中山说是国都，其实连宋时的地方州府都不如，繁华比之江南更是云泥之别。慕容复建国之时本想建都邺城，奈何符丕死守邺城不退，无奈之下堵住漳水，引水灌入邺城。邺城化为一片废墟，只得另立中山。建国初年，百废待兴，慕容垂又生性节俭，没有大建宫宇。整条街上只有各种巡逻执勤的士兵走来走去，连行人都少见，整个城市透露出一股肃穆，萧杀之意。整个中山城，家家户户都挂起白布。显然参合陂之败已经传到了中山，只是不知道慕容垂如何应对。
皇宫就在城北，说是皇宫，其实就是一座军营。燕国以战立国，慕容垂更是身经百战，鲜卑人此时还没有汉化，也不是特别讲究。那些士兵一路带着慕容复往前走，不多远一个将军模样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对慕容拱手道：“王叔别来无恙，皇上命我在此守候，一有随太子出征的人回来，就立刻带过去见他，叔父见谅。”慕容复不认识他，只得拱手回礼，那人也不甚客气，虽然叫叔父，却前面走着，一路引着慕容复进入皇宫。路上士兵看见二人，都直接放行。显然非常熟悉。
走不多久，二人进入一间大屋。那个将军模样的人对里面通报到“慕容会，慕容朗求见皇上。”慕容复听见里面咳嗽了一声，接着一个太监模样的人走了出来，说“皇上有请。”
慕容会变带着慕容复走了进去。
刚一进屋，慕容复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看样子，慕容垂病的不轻。
慕容复看慕容会只拱手为礼，便站在一边，也学着拱了拱手，站到了慕容会旁边。悄悄的抬眼看慕容垂。慕容垂的画像慕容复见过无数遍，家里珍藏有慕容恪，慕容绍宗，慕容垂，慕容皝等祖上名人的画像，自懂事起就教辨认。此时看见真人，不免心情激动，只是现在的慕容垂，苍老了很多，整个人显得有气无力。
过了很久，慕容垂才抬起头，看着慕容复问道：“太子怎么样了，还有恶奴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慕容复看了看左右，慕容垂显然猜到了什么，对慕容复说：“这里没有外人，你直说吧。”
慕容复道：“儿臣怀疑有人和拓跋珪勾结，将我军行动全部告知了拓跋珪。太子率领的大军在参合陂被拓跋珪偷袭，可能已经全军覆灭了。”
听到这个消息，慕容垂很久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吃惊还是完全没反应。又过了很久，才问道：“你知道是谁吗？”
儿臣在路上遇见了兰加难，觉得事情有异，细问之下得知他和兄长兰汗勾结，将我军机密出卖给拓跋珪，妄图消灭我慕容家子弟，篡位登基。但其兄带领的部队被拓跋珪伏击全军覆灭，兰加难也偷袭儿臣被儿臣反杀，但是兰提尚在军中任职，招来一问便知。”
慕容垂又思索了良久，对慕容会说：“你去将兰提叫来，一定不要让他觉察有异。”
慕容会应了一声就出去了。慕容垂慢慢闭上眼睛，对慕容复说：“你把一路上见到的事情给我说下，细细的说，不要漏了。”
好，太子率军和拓跋珪于黄河对峙，互有胜败。然那拓跋珪使用诡计，使人散布消息，称皇上身体不适，已然山崩。军心动摇，太子只得率军返回，行至参合陂时，被拓跋珪包围，全军覆灭。拓跋珪用骑兵追击，诸将恐怕多遭不幸。臣于路多见我军遗体。在平城附近发现了兰汗和龙城精骑的几万具尸体堆在一个树林里。”
慕容垂又渐渐的没了声音，慕容复不知道是否要继续说下去，就在这犹豫的当头，一个将军连滚带爬的跑进来，大喊到，“大汗，不好了，兰提反了，他杀了慕容会，声称大汗驾崩，要另立大汗，现在已经打到门口了。”
慌什么，慕容障，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还是这点出息。叫卫士们顶住，说我马上就出来指挥平叛。蝼蚁之属，翻不起大浪。来人，更衣。”慕容垂依然是那么平静，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
慕容障带着人出去了。几名宫人过来服侍更衣，慕容垂又看了眼慕容复，“你也跟着去。”
话说兰提自从兰汗带兵走后就一直觉得隐隐不安，觉得兄长的计谋有些不妥，可以他的智力又想不出那里不妥，他和兰加难一直以兰汗为马首是瞻，兄长一旦决定的事，他也更改不了。只能暗中计划，偷偷的以各种途径将本部众调入城中，只待一有变故，便立刻起兵。不料这日刚在外视察部众回来，就有人告知大汗召见，慕容会正在营中等着，立刻觉得事情败露，便带人杀死慕容会，一边命人散布“慕容垂死了”，一边召集部队。
那慕容会也是够倒霉，一进入兰提的军营就发现士兵磨刀弄枪，知道事情不妙，马上带人出逃。刚走出门口，就碰见巡视营中归来的兰提，被其一刀所杀，又杀营中慕容家将领数人，以及不愿附和者数人，带着部众直入皇宫。守门卫士见事不妙，关闭门户，两军对峙起来。那兰提便遣骑军冲击。正打的热闹，忽然听的金鼓齐鸣，又人高声喊道，“大可汗驾到”
接着宫门大开，一队人拥着一个人出来，不是慕容垂还是谁。兰提麾下士兵随惧于淫威跟着造反，但是慕容垂的名字，在他们心中和神灵一样。虽然慕容垂并没有说话，很多士兵就已经开始手脚发软，斗志消沉了。兰提也大吃一惊，没想到慕容垂还能动，便暗中遣使一名匈奴弓箭手射杀慕容垂。那匈奴人原先是草原上的神箭手，兰汗北伐刘卫辰时做了俘虏，后送给兰提供军中差遣，对慕容垂恨之入骨，便拉开满弓，箭如流星，欲一箭射死慕容垂。
慕容垂久经战阵，见对面拉弓就知道不好。那箭尖闪烁着寒光，速度极快，乃五石弓所发，距离又不远，挨上了绝对是死路一条。可是慕容垂此时病重，加之坐的不是马而是车，事起仓促一时反应不过来，眼睁睁的看着箭到了眼前。就在这一瞬间，说时迟，那时快，一柄钢刀挡在面前，那箭射在刀上，将刀带的一偏，然终后力不继，掉在地上。
匈奴弓箭手见箭被挡下，暗暗称奇，拉起弓来正要射第二箭，看见周围士兵都已放下武器，兰提也弃了他纵马狂奔，又怕又怒，掉过头来一箭射死了兰提，然后滚下马来，双手将弓举在头上，大声喊叫着。慕容垂周围有听得懂匈奴语言的，翻译到：“他说他一直对大汗忠心耿耿，被兰提欺骗才做出对大汗不利的事情，求大汗饶命，愿意供大汗驱使，做牛做马，万死不辞。”
匈奴人怕慕容垂不相信，又连忙把弓抛的远远的，用手大力拍着胸脯。用力之大，连慕容复都担心把肋骨拍断了。连拍了几十下，看见慕容垂没反应，就又指着天上开始发起誓来，从太阳月亮到满天群星，从列祖列宗到父母妻儿都咒了一个遍，连长生天，佛祖，太上老君也不能免俗，满口胡言说个不停，又不停的磕头，磕的头上鲜血直流。这一幕看的慕容复口瞪目呆，感觉江湖和庙堂是那么的像。
好久，慕容垂像从梦中突然醒过来一样，说：“诸军皆为忠勇之士，只是为兰提所惑，尔等以后听从勃海王调遣，报效国家，不得有违。”
那些士兵一听可以免死，纷纷向慕容垂磕头谢恩，那个匈奴人磕的尤其带劲。等一干人乱哄哄的磕完，慕容垂只淡淡的对慕容复说：“你将这些人安顿好后就来见我。”然后就一摆手，内侍又抬着他回宫了。
士兵见慕容垂走了，那个匈奴人又带着给慕容复磕头，大表忠心。可以慕容复虽然江湖经验极为丰富，但是并没有带过兵，更不知道怎么收拾，正在思索怎么办，那些人见他不发话，还以为勃海王殿下不满意，就只能一直跪在地上磕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