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精神空间
wed feb 25 13:31:26 cst 2015
“你醒了。”
一个平淡却又苍老的声音传入耳中，凌霄的意识渐渐恢复，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淡绿……虚无。
一片淡绿色的虚无，除了四周微量的淡绿色光点，这里一无所有，真正的虚无。
“小子。”
正当凌霄为此感到疑惑时，老者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凌霄听出来了，这个声音，正是令他陷入昏迷，将他带到这个地方的罪魁祸首！
询着声音的起源，定睛望去。在凌霄的前方，一颗晶莹剔透，如同夹带着露水的小树苗漂浮在空中。嫩绿色的叶片散发出层层淡绿色光圈，然后再化为颗颗光点扩散开来，非常之美丽。
唯一令凌霄感到奇怪的……明明是第一次看到那颗小树苗，他的心中却是诡异的产生了一种亲密的感觉，就似看到了自己最重要的人一般。
对于这些，就连凌霄自己也是想不通，而且现在也只能暂时放在一边，因为就目前而言，小树苗的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在前面那颗小树苗的旁边，站立了一个若隐若现的老者，没错，就是若隐若现。
前方老者有着满头的银发，身穿银色长裳，与银发的颜色一致。外表上看，虽然没有白胡挂颔的风度，却有鹤发童颜的相貌。
老者就那么站在小树苗旁，不显任何凸凹，完全的融入了其中。
非要说是特别的地方，也的确有点特别，那就是老者的身躯，看起来风轻云淡，融入自然。
可在凌霄的仔细注视下，却又像是镜花水月，仿佛可以透过老者的身躯，看透另一片虚无；尽管感觉起来虚无缥缈，可实际上却又真实存在于眼前，给凌霄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一边观察着老者，一边再用眼角余光扫视周围，凌霄发现，眼前的老者就像是入定了，手捏叶片，身体从一开始就未曾移动过，视线也是停留在捏着的叶片上，看也不看凌霄一眼。
至于四周的空间，除了一片淡绿，则剩下无尽的虚无，什么也没有发现。
在观察了许久之后，最终凌霄实在是没有方法，他也不想一直呆在这里，只能率先打破寂静，对着老者问道：“这里是哪里，你又是什么人？”
“……”
一片寂静，老者对于凌霄的问题仿若未闻，没有任何的反应，手捏叶片，身体与刚刚一样一动不动，视线仍旧注视着同一点。
就这样寂静的过了好一会，如果不是一开始的声音，恐怕就连凌霄也会认为，站在面前的老者，真的只是一个虚影而已。
忽然，老者的嘴唇动了，发出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这个地方，是你的精神空间，而老夫，只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消失的灵魂体罢了。”
平淡的语气，简单的回答，老者所说的精神空间与灵魂体，凌霄根本就不知道，也从没听说过，对他来说，这都是一些陌生的词语。
就像是看透了凌霄心中的疑惑，未等他询问，老者那苍老的声音便已再次传来，替他解答了疑惑。
“空间可分为两极，一个是看得见，摸得着，包罗万象的天玄大陆；一个是同样看得见，摸得着，却仅存在于个人内心，变化无常的精神空间。”
看着凌霄一副疑惑的样子，老者继续解释道：“精神空间，既是一个人的内心深处，而每个人的内心都拥有自信、无奈、充实、空虚、稳重、狂妄等精神方面的东西。”略微停顿了一下，老者总结道：“无论哪种精神方面产生了突变，精神空间也都会跟着改变，精神空间，简单来说，即是一个人的所思所想。”
听到老者的解释，虽然听起来就像是天方夜谭，不过凌霄还是仔细分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算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至于真假，凌霄倒是没有多少怀疑，毕竟，凭着他对于目前处境的毫无方法，再加上老者没有欺骗他的理由，单单这两点，就足以令凌霄的怀疑减少大半了。
老者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精神空间里，又有什么目的而把自己拉进来？
在理解之后，这两个疑惑也是瞬间浮现在凌霄的脑海里，使得他的心中警惕万分。
可也仅仅只是内心警惕而已，并没有表露出来，外表与刚刚一样，没有任何的不同。
“灵魂体又是什么意思？”凌霄平淡的问道。
这次，老者并没有解答凌霄的问题，反而说道：“小子，你应该还有许多问题想问吧，不仅仅是灵魂体。”
听见老者若有深意的问话，凌霄也不隐瞒，直接点头应是。
“老夫可以解答你现在的疑惑，也可以回答你的所有问题，不过……在那之前。”话说一半，在凌霄疑惑的眼神下，老者突然转过身子，面向凌霄，眼神显得无比认真，一字一句道：“你，想要变强，想成为至尊吗？”
语出惊人！面对老者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凌霄不禁愣了愣，本来以为老者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可是，当看到老者那认真且严肃的眼神时，他才明白：这，不是玩笑。
凌霄也听得出，老者所说的想，并不是普通的想与不想；而是那种，只要凌霄回答想，老者就会帮他实现……的想。
警惕的注视着，与老者的视线相接触，四目相对下，凌霄想要从他的眼中看出点什么。
可惜的是，老者的眼里什么也没有，就像是一滩清澈见底的湖水，波井无痕，根本就捕抓不到任何信息，无法判断老者的目的。
不知何时，老者的眼神变得混浊起来，在凌霄与老者对视的过程中，本应清澈见底，波井无痕的湖水，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混浊黑暗，化为一个无底漩涡，想要将凌霄的心神给吞噬进去！
若是一个人的心神被吞噬，那后果将会不堪设想，轻则被看透内心想法，重则记忆混乱，神志不清等。
摇了摇脑袋，把即将陷入漩涡的心神重新拉回，凌霄此刻的内心非常不平静。
虽然从一开始，他就猜到了老者的不简单，可是凌霄怎么也没想到，老者竟然会是这么的深不可测，仅仅只是与其对视，就差点被吞噬掉心神！
再次审视了老者一番，凌霄明白，自己对于老者而言，只是一张可以随意揉捏的纸片而已，随时都可以将自己折起或是撕碎，根本就不需要用什么拐弯抹角的方式来欺骗自己。
想通这点，凌霄对于老者的问题也是更加的疑惑与谨慎，必须以不要得罪老者为前提而回答。
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不可能不付出什么就能得到好处。这个道理，凌霄还是明白的。
只能这样回答了！凌霄的心里这样想着，回答道：“前辈，晚辈的确想要变强，可是并不想成为什么至尊强者，晚辈只想普通的，平淡的度过每一天。”
“真的只是这样吗？”老者若有深意道。
称呼的改变，凌霄的回答，对于这些，老者并没有做出多大反应，只是静静的注视，盯着他。
“嗯！”凌霄回道。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但语气之中的坚定却是显露无疑，没有任何的犹豫。
“呵呵。”老者笑了笑，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表情变得复杂，无奈的叹道：“罢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反正老夫也待不了多久，留着也是无用，就当白送给你吧。”语气之中，既有无奈又有不甘，更多的，还是一种抛下包袱似的解脱。
说罢，未等凌霄的反应，老者就已闭上双眼，双掌紧紧合在胸前，神色显得无比凝重，嘴唇一紧一闭的，像是在念些什么，声若蚊蝇，凌霄根本就听不清。
……
过了几分钟，在凌霄的注视下，一丝丝黑雾，虽然尚且模糊，不过却是肯定的。
只见老者那紧紧合起的双掌，在那中间，竟然诡异的散发出丝丝缕缕漆黑雾气。
那些黑雾就似有意识般，不断盘旋在老者的双掌附近。
起初只有一丝丝，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丝丝逐渐增加为一缕缕，越来越多。
反观老者，如同是在忍受些什么，黑雾聚得越多，他的表情就越是难看，眉头皱得更紧了。
看到强如老者这般，竟然也会因为忍受而皱下眉头，这令得凌霄的心中也是震撼万分，从这点就可以看出，老者所承受的痛苦程度，绝对的非同一般。
尽管不知目前的状况如何，也不知老者在做些什么。不过，凌霄还是警惕性的倒退几步，站立的姿势也是从一开始的随意，改为随时可以奔起的闪避架势。
不知过了多久，老者的双手终于被漆黑的雾气彻底笼罩，脸色比起刚刚也是难看了许多。
不过，这并不是凌霄所关心的，他现在在意的，还是老者的身躯。
本来看起来就有点不太真实的感觉，在黑雾出现后，已经不再是感觉，而是肉眼可见的虚化了，可以透过老者的身躯，隐约看到空间的另一边，就跟真的虚影相差无几。
“呼……”
老者疲惫的呼出一口浊气，然后睁开双眼，看了一眼被漆黑雾气所包裹的双掌，微微点头。
再望向前方，当看到凌霄的距离，与早已准备好的架势时，老者的眉毛微微一皱，不满道：“小子，你该不会以为老夫想要怎样吧？”
察觉到老者语气中的不满，凌霄心中一惊，赶忙收回防备的架势。
只是，未等凌霄解释，老者的脸色便已转冷，眼神冷漠，如同是在俯视一只蝼蚁一般看着凌霄，冷声道：“你在挑战老夫的威严！”
被老者冷漠的眼神盯着，就像是被什么所压住，令得凌霄的身体一僵，全身上下都变得无比沉重，根本就无法动弹分毫。
如果以炼体时所撑的大石为例子，那现在所撑的，即是，天地的重量！
所幸的是，天地般的沉重并没有一次性压落，而是一点点，慢慢的碾压向凌霄的肉体，不至于令他瞬间死去。
尽管明知无法抵抗，尽管很快就被压得低下脑袋，可凌霄却是仍旧拼死抵抗，不愿放弃，艰辛的从牙缝中挤出话来，道：“前辈，您这是做什么，难道是在羞辱晚辈吗？”
“羞辱？”老者的神情不变，根本未将凌霄的话放在眼里，语气淡漠道：“是又如何？你只是一个没有实力的废物，这样子和老夫说话，就不怕老夫现在就将你击杀吗？”
听到老者侮辱的管自己叫没有实力的废物，凌霄的脸上闪过一丝怒容，不过很快就被隐去，恢复了平静。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没法吸收天地灵气，但我却不是废物。就算没法修炼，无法吸收灵气，我照样也可以炼体，所以你说错了，我不是废物！”凌霄咬牙怒吼道。
不再是敬称，也不再以晚辈自称，而是直接称呼老者为你，自称为我。从这点就可以看出，凌霄此刻的内心，到底是有多愤怒了。
老者像是被惹火了，压力骤然一压，将凌霄压得险些跪倒。
不过凌霄还是坚持了下来，继续咬牙道：“还有一点你说的没错，以你的实力，想要让我死，甚至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因为你是强者，而我是弱者。”
“不过！”凌霄猛的抬起脑袋，眼神坚定，直视向老者那冰冷的目光，坚定道：“就算你的实力比我强，就算你能决定我的生死，却也决定不了我的尊严，所以你可以杀死我，但却侮辱不到我！”
话音落下，精神空间内一片寂静，除了凌霄奋力抵抗的喘息声，老者也不说话，表情不变，视线不改。
而反观凌霄，一边承受着如同天地般沉重的压力，一边用着愤怒的眼神盯着老者，与其对视，眼神之中没有丝毫的畏惧。
时间流逝，十几分钟后，凌霄的腰早已被压迫得弯曲，膝盖也是颤抖不已，全身的骨头咯吱咯吱作响。
就在凌霄快要撑不住，即将崩溃……
“不错。”
一道满意的声音传来，在声音响起的同时，压力也是突然消失了。
虽然凌霄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那如天地般沉重的碾压，的确不复存在了，正是因为压力的消失，才使得凌霄得以松出一口气。
“小子，合格了。”
“你醒了。”
一个平淡却又苍老的声音传入耳中，凌霄的意识渐渐恢复，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淡绿……虚无。
一片淡绿色的虚无，除了四周微量的淡绿色光点，这里一无所有，真正的虚无。
“小子。”
正当凌霄为此感到疑惑时，老者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凌霄听出来了，这个声音，正是令他陷入昏迷，将他带到这个地方的罪魁祸首！
询着声音的起源，定睛望去。在凌霄的前方，一颗晶莹剔透，如同夹带着露水的小树苗漂浮在空中。嫩绿色的叶片散发出层层淡绿色光圈，然后再化为颗颗光点扩散开来，非常之美丽。
唯一令凌霄感到奇怪的……明明是第一次看到那颗小树苗，他的心中却是诡异的产生了一种亲密的感觉，就似看到了自己最重要的人一般。
对于这些，就连凌霄自己也是想不通，而且现在也只能暂时放在一边，因为就目前而言，小树苗的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在前面那颗小树苗的旁边，站立了一个若隐若现的老者，没错，就是若隐若现。
前方老者有着满头的银发，身穿银色长裳，与银发的颜色一致。外表上看，虽然没有白胡挂颔的风度，却有鹤发童颜的相貌。
老者就那么站在小树苗旁，不显任何凸凹，完全的融入了其中。
非要说是特别的地方，也的确有点特别，那就是老者的身躯，看起来风轻云淡，融入自然。
可在凌霄的仔细注视下，却又像是镜花水月，仿佛可以透过老者的身躯，看透另一片虚无；尽管感觉起来虚无缥缈，可实际上却又真实存在于眼前，给凌霄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一边观察着老者，一边再用眼角余光扫视周围，凌霄发现，眼前的老者就像是入定了，手捏叶片，身体从一开始就未曾移动过，视线也是停留在捏着的叶片上，看也不看凌霄一眼。
至于四周的空间，除了一片淡绿，则剩下无尽的虚无，什么也没有发现。
在观察了许久之后，最终凌霄实在是没有方法，他也不想一直呆在这里，只能率先打破寂静，对着老者问道：“这里是哪里，你又是什么人？”
“……”
一片寂静，老者对于凌霄的问题仿若未闻，没有任何的反应，手捏叶片，身体与刚刚一样一动不动，视线仍旧注视着同一点。
就这样寂静的过了好一会，如果不是一开始的声音，恐怕就连凌霄也会认为，站在面前的老者，真的只是一个虚影而已。
忽然，老者的嘴唇动了，发出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这个地方，是你的精神空间，而老夫，只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消失的灵魂体罢了。”
平淡的语气，简单的回答，老者所说的精神空间与灵魂体，凌霄根本就不知道，也从没听说过，对他来说，这都是一些陌生的词语。
就像是看透了凌霄心中的疑惑，未等他询问，老者那苍老的声音便已再次传来，替他解答了疑惑。
“空间可分为两极，一个是看得见，摸得着，包罗万象的天玄大陆；一个是同样看得见，摸得着，却仅存在于个人内心，变化无常的精神空间。”
看着凌霄一副疑惑的样子，老者继续解释道：“精神空间，既是一个人的内心深处，而每个人的内心都拥有自信、无奈、充实、空虚、稳重、狂妄等精神方面的东西。”略微停顿了一下，老者总结道：“无论哪种精神方面产生了突变，精神空间也都会跟着改变，精神空间，简单来说，即是一个人的所思所想。”
听到老者的解释，虽然听起来就像是天方夜谭，不过凌霄还是仔细分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算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至于真假，凌霄倒是没有多少怀疑，毕竟，凭着他对于目前处境的毫无方法，再加上老者没有欺骗他的理由，单单这两点，就足以令凌霄的怀疑减少大半了。
老者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精神空间里，又有什么目的而把自己拉进来？
在理解之后，这两个疑惑也是瞬间浮现在凌霄的脑海里，使得他的心中警惕万分。
可也仅仅只是内心警惕而已，并没有表露出来，外表与刚刚一样，没有任何的不同。
“灵魂体又是什么意思？”凌霄平淡的问道。
这次，老者并没有解答凌霄的问题，反而说道：“小子，你应该还有许多问题想问吧，不仅仅是灵魂体。”
听见老者若有深意的问话，凌霄也不隐瞒，直接点头应是。
“老夫可以解答你现在的疑惑，也可以回答你的所有问题，不过……在那之前。”话说一半，在凌霄疑惑的眼神下，老者突然转过身子，面向凌霄，眼神显得无比认真，一字一句道：“你，想要变强，想成为至尊吗？”
语出惊人！面对老者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凌霄不禁愣了愣，本来以为老者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可是，当看到老者那认真且严肃的眼神时，他才明白：这，不是玩笑。
凌霄也听得出，老者所说的想，并不是普通的想与不想；而是那种，只要凌霄回答想，老者就会帮他实现……的想。
警惕的注视着，与老者的视线相接触，四目相对下，凌霄想要从他的眼中看出点什么。
可惜的是，老者的眼里什么也没有，就像是一滩清澈见底的湖水，波井无痕，根本就捕抓不到任何信息，无法判断老者的目的。
不知何时，老者的眼神变得混浊起来，在凌霄与老者对视的过程中，本应清澈见底，波井无痕的湖水，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混浊黑暗，化为一个无底漩涡，想要将凌霄的心神给吞噬进去！
若是一个人的心神被吞噬，那后果将会不堪设想，轻则被看透内心想法，重则记忆混乱，神志不清等。
摇了摇脑袋，把即将陷入漩涡的心神重新拉回，凌霄此刻的内心非常不平静。
虽然从一开始，他就猜到了老者的不简单，可是凌霄怎么也没想到，老者竟然会是这么的深不可测，仅仅只是与其对视，就差点被吞噬掉心神！
再次审视了老者一番，凌霄明白，自己对于老者而言，只是一张可以随意揉捏的纸片而已，随时都可以将自己折起或是撕碎，根本就不需要用什么拐弯抹角的方式来欺骗自己。
想通这点，凌霄对于老者的问题也是更加的疑惑与谨慎，必须以不要得罪老者为前提而回答。
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不可能不付出什么就能得到好处。这个道理，凌霄还是明白的。
只能这样回答了！凌霄的心里这样想着，回答道：“前辈，晚辈的确想要变强，可是并不想成为什么至尊强者，晚辈只想普通的，平淡的度过每一天。”
“真的只是这样吗？”老者若有深意道。
称呼的改变，凌霄的回答，对于这些，老者并没有做出多大反应，只是静静的注视，盯着他。
“嗯！”凌霄回道。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但语气之中的坚定却是显露无疑，没有任何的犹豫。
“呵呵。”老者笑了笑，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表情变得复杂，无奈的叹道：“罢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反正老夫也待不了多久，留着也是无用，就当白送给你吧。”语气之中，既有无奈又有不甘，更多的，还是一种抛下包袱似的解脱。
说罢，未等凌霄的反应，老者就已闭上双眼，双掌紧紧合在胸前，神色显得无比凝重，嘴唇一紧一闭的，像是在念些什么，声若蚊蝇，凌霄根本就听不清。
……
过了几分钟，在凌霄的注视下，一丝丝黑雾，虽然尚且模糊，不过却是肯定的。
只见老者那紧紧合起的双掌，在那中间，竟然诡异的散发出丝丝缕缕漆黑雾气。
那些黑雾就似有意识般，不断盘旋在老者的双掌附近。
起初只有一丝丝，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丝丝逐渐增加为一缕缕，越来越多。
反观老者，如同是在忍受些什么，黑雾聚得越多，他的表情就越是难看，眉头皱得更紧了。
看到强如老者这般，竟然也会因为忍受而皱下眉头，这令得凌霄的心中也是震撼万分，从这点就可以看出，老者所承受的痛苦程度，绝对的非同一般。
尽管不知目前的状况如何，也不知老者在做些什么。不过，凌霄还是警惕性的倒退几步，站立的姿势也是从一开始的随意，改为随时可以奔起的闪避架势。
不知过了多久，老者的双手终于被漆黑的雾气彻底笼罩，脸色比起刚刚也是难看了许多。
不过，这并不是凌霄所关心的，他现在在意的，还是老者的身躯。
本来看起来就有点不太真实的感觉，在黑雾出现后，已经不再是感觉，而是肉眼可见的虚化了，可以透过老者的身躯，隐约看到空间的另一边，就跟真的虚影相差无几。
“呼……”
老者疲惫的呼出一口浊气，然后睁开双眼，看了一眼被漆黑雾气所包裹的双掌，微微点头。
再望向前方，当看到凌霄的距离，与早已准备好的架势时，老者的眉毛微微一皱，不满道：“小子，你该不会以为老夫想要怎样吧？”
察觉到老者语气中的不满，凌霄心中一惊，赶忙收回防备的架势。
只是，未等凌霄解释，老者的脸色便已转冷，眼神冷漠，如同是在俯视一只蝼蚁一般看着凌霄，冷声道：“你在挑战老夫的威严！”
被老者冷漠的眼神盯着，就像是被什么所压住，令得凌霄的身体一僵，全身上下都变得无比沉重，根本就无法动弹分毫。
如果以炼体时所撑的大石为例子，那现在所撑的，即是，天地的重量！
所幸的是，天地般的沉重并没有一次性压落，而是一点点，慢慢的碾压向凌霄的肉体，不至于令他瞬间死去。
尽管明知无法抵抗，尽管很快就被压得低下脑袋，可凌霄却是仍旧拼死抵抗，不愿放弃，艰辛的从牙缝中挤出话来，道：“前辈，您这是做什么，难道是在羞辱晚辈吗？”
“羞辱？”老者的神情不变，根本未将凌霄的话放在眼里，语气淡漠道：“是又如何？你只是一个没有实力的废物，这样子和老夫说话，就不怕老夫现在就将你击杀吗？”
听到老者侮辱的管自己叫没有实力的废物，凌霄的脸上闪过一丝怒容，不过很快就被隐去，恢复了平静。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没法吸收天地灵气，但我却不是废物。就算没法修炼，无法吸收灵气，我照样也可以炼体，所以你说错了，我不是废物！”凌霄咬牙怒吼道。
不再是敬称，也不再以晚辈自称，而是直接称呼老者为你，自称为我。从这点就可以看出，凌霄此刻的内心，到底是有多愤怒了。
老者像是被惹火了，压力骤然一压，将凌霄压得险些跪倒。
不过凌霄还是坚持了下来，继续咬牙道：“还有一点你说的没错，以你的实力，想要让我死，甚至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因为你是强者，而我是弱者。”
“不过！”凌霄猛的抬起脑袋，眼神坚定，直视向老者那冰冷的目光，坚定道：“就算你的实力比我强，就算你能决定我的生死，却也决定不了我的尊严，所以你可以杀死我，但却侮辱不到我！”
话音落下，精神空间内一片寂静，除了凌霄奋力抵抗的喘息声，老者也不说话，表情不变，视线不改。
而反观凌霄，一边承受着如同天地般沉重的压力，一边用着愤怒的眼神盯着老者，与其对视，眼神之中没有丝毫的畏惧。
时间流逝，十几分钟后，凌霄的腰早已被压迫得弯曲，膝盖也是颤抖不已，全身的骨头咯吱咯吱作响。
就在凌霄快要撑不住，即将崩溃……
“不错。”
一道满意的声音传来，在声音响起的同时，压力也是突然消失了。
虽然凌霄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那如天地般沉重的碾压，的确不复存在了，正是因为压力的消失，才使得凌霄得以松出一口气。
“小子，合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