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这就完了?当然没完.哪里来那么便宜的事情.
我心安理得的靠在椅背上休息.上来飞机,除非天灾人祸,洪兴胜纵是没法拿我怎么样了的.
只是……
撩起眼皮看看身边的座位,邵子安也闭目养神着呢.
这算是放我还算是不放?这问题我问了,邵子安没回答.
护照,钱,都回到我自己手里了.按说,我自由了.
可他还在我身边,我未必就自由了.
“下飞机我就买回去的机票一个人走,你可别又出乱子。”还是不放心,我盯这他老神在在的脸郑重其事的说。
“不行。”他闭着眼睛说。
就知道是这样,我心头一火。
“我送你上机。”他睁开眼睛,转过头看着我。
“亲眼看着你走,我才放心。”
不知怎的,被他这么看着,我很是不舒服。
我别开头,用手摸摸鼻子,干咳几声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反正送我走就是了。别再出乱子就成。”手掩着嘴,我闷闷的说。
看我这样,他笑了笑,转过脸去,继续闭目养神。
也不是多远的路程,没打个盹,飞机就降落了。
我们下了飞机,不用自己动手,邵子安一个指示下去,他的手下就帮忙张罗我的机票去了。最近的一班机是在一个小时后,与是于,一大帮人就这么滞留在机场耗时间了。
按说我该高兴,我也确实高兴。可机场这地方,太多离别伤感了,那气氛怎一个浓烈,躲都躲不了。
该分手了,算不上情人和仇人,连□□都算不上,到好歹相处了这么些日子,同吃同住还同睡,做的那些事情有怎一个亲密。说不上来的交情。
“就不说再见了吧。”我摸着鼻子,浑身的不自在。
邵子安比之以前更是不说话了。只是看着我,最终长叹了口气。
“不再见了。”他淡淡的说。
不再见了。表示这关系,于我于他都要在这机场里结束了。
“你也算是照顾了我一段日子。以后保重。”我将机票抓在手里站起身,随身没半点行李。身外之物不在意,这趟,能活着就不错了。
他也站起身。
“我送你。”
我点点头。
我前面走,他跟着。送到登机口。
没道别,只朝他点了点头,他回给我个淡笑。
算是别过了。我转过头,上前把票交给空服,让她带我登机。
知道他在我身后一直看,但,别了就是别了。
在空服的带领下。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我抬手看看手表,离起飞还有十分钟。
拉开窗看看外面,忙来忙去的人,没他。
不知道他是走了呢还是依然在看,这关我什么事呢。不禁哑笑,机场是个离别的地方,总容易感染人。
再次看看手表,过去五分钟了。用手挠挠脸,怎么像过了老长时间似的。
眼见着空服们忙来忙去,就要关门。我猛站起身。
“我要下飞机。”我艰难跋涉到机门前,对服务员说。
“先生,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乘务员一副我傻了的样。
“我要下去。”看着她的眼睛,我很认真的再说一遍。
乘务员的脸刷就红了,手脚不知放哪好,回过神来急忙让开道。
收回电眼,我匆忙下飞机。
别往脑子里想什么浪子翻然领悟真情的烂戏码,这文邹邹的言情戏套我和他身上,浪费。
我下飞机不是想回到邵子安身边,是为了更彻底的脱离他的掌控。
手里的机票是他买的,目的地是他定的,可不安全。
他老大要是一个头脑发热有惦记上我,就知道挨哪儿逮我了。我可不能不防着这手。去哪儿,几时去,怎么去,这种要紧事情,还是自己定最牢靠。
这十年,我沈默是菜了,可不代表我傻了。
将手里的机票撕碎扔进垃圾筒,我长长呼出一口气,神清气爽的走出机场,伸手招辆车打上离开。
这个连接着两岸的城市处于尴尬的地位。两边的黑道都把她当成中转站,中立区。可还真是彻底的中立,两不着调。开了架起火拼,她也照样中立,两头不管。也有好处,自己地方不方便处理的问题,在这种不着调的地方就好处理了。
乱也有乱的好,乱中也有序。只是这秩序变的厉害,在这地方讨生活,得时时刻刻的跟紧了风,谁知道明天这地方谁当老大呢?
这像个□□一般卖着笑东挨西靠的城市,以前陈天养带我来过几趟。这种地方,要说生存也容易,随着她变就是了。然我不要在这儿讨生活,只暂时待个晚上,明天就走,自然更是容易。
别惹事,管好自己,是这儿不二生存法则。
找个还算干净的店住下,进了房就把电话线拔了,省的三更半夜不干不净的电话打进来扰我睡觉。
痛痛快快的洗个澡,换上机场免税店买来的衣服,我打个电话叫客房服务上来把衣服拿去洗。
刚躺下舒坦了会,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竟然是邵子安打来的。接还是不接?自然得接,目**还得演着,等到了点了,关机换号老子让他永远也找不着。
“找我什么事?”按下接听,我没什么情绪的淡淡问。
“到了吗?”他问。
“嗯。”我回答的简洁明了。
“那就好。”他也说的干巴巴的。
距离感这东西很奇妙,它不是按米按公里算的,它只按两个人心里标的距离算。
形式上感觉上的距离一产生,话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想我没?”冷不丁的,他问。
“都不再见了。还想做什么。更何况你和我之间,算的上吗?”我觉得自己真算是个绝情绝意的人,下了床,转眼就能不认人。
在**,我像个女人似的被他搞。下了床,到是他像个女人似的藕短丝连。
他在电话那头轻笑,有些苦涩。
“你有什么好?就个脸皮而已。”他边笑边数落。
我翻个白眼。这我知道,早十年前就有人这么数落我过了。
“也就紧了些,技术也烂。”他还在说。
我叹口气,这邵子安怎么女人起来?
“早该把你送走了事。”他说完突然沉默。
“明智之举,咱们,不再见最好。”我轻轻的说。
两大男人难道还玩情意绵绵的分手戏?这不存心恶心人。
他笑着挂机。
将手机扔到一边,我重躺回**。
躺了十几分钟,怎么也找不到原来的平静,索性跳起身,拿起外套和手机离开房间。
点支烟,走在幽暗的街巷。
昏暗的路灯下,一个流莺过来招揽生意。
“先生,要玩玩吗?”她扭扭包裹在廉价皮衣里的躯体,浓妆艳抹的脸在灯光里看起来惨不忍睹。
懒洋洋的走过去,掏出张钱伸到那流莺面前。
她抬起头看我,似乎惊讶于我这样的男人也来这种暗街嫖妓。
“夜色还开着吗?”在的话带我去。吐出口烟,我微笑着说。
那女人换个站姿,用手拢拢一头染的五颜六色的乱发。
冲我做个自以为妩媚的飞眼,她的手搭了过来。
“看在你这么靓仔的份上,老娘就不要你钱了。来根烟吧。”她凑过来挨着我。
凑近了看,这个自称老娘的女人绝超不过二十,还是个不大的孩子呢。这地方,是越来越乱了。
我不落痕迹的退开一步,掏出烟递了过去。
女人倒也不纠缠我,自嘲的笑笑,拿根烟叼上。我掏出打火机给她点上。
“跟我来吧。你这样的靓仔去夜色,也是得老娘我这样的带着去。不然还不把你活剥了。”那女人冲我甩甩手,扭着屁股朝暗街深出走去。
这些小姑娘。。。。。。我暗自苦笑,叹口气跟上。
夜色并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她只是间又破又小的吧而已。这破地方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开着。十年了,地头老大换来换去,也就这破地方没人待见,到如茅草一般依然顽强的生存。
十年前来的时候,我沈默也就是一时好奇。开着极拉风的敞棚跑车,肆无忌惮的冲进这条暗街里,大刺刺的闯了进去。
那时候,天不怕地不怕,意气风发的很。
多喝了几瓶酒,也就为争个现在想来并不怎么出色的妞,几句话不投机,我和人大打出色,抡着刀一个人单挑四五个,差没把整个夜色砸了。
虽说我是一尾强龙硬过江,但人家地头蛇也不是容易打发的。
不过也就刚挂了点彩,陈天养就带人来救我了。陈天养这人平时是很讲江湖规矩的,只对我,太过护短。他一来二话没说,裹了我就走。
他是明了的,我喝多了在别人的地盘撒野,按说是我们理亏。只是事情出在我身上,他就由不得的护短。以前只觉得大哥待我实在是没说的,现在想来,这护短护的实在暧昧。
夜色虽然个破地方,但背后的势力却也不简单。只是其中纠缠也多,只知道是个得罪不起的三不管人物开的店。
后来摆了酒,陪了钱,让有头有脸的老前辈撮合着,才把事情平了。
第二次去夜色,我没喝酒。刚进去,就被人下闷棍,套黑袋,弄到一地下室里要给我好看。
大概是看我文质彬彬,风流潇洒的模样以为是个软柿子,那几个混混竟然想**着弄我。
那时候的我岂是个好惹的主,将那几个挨个废了,随地捡跟铁棍,就又冲进夜色去寻事。
这次倒是不打不相识,和那人就此结了缘。
他那样一个出色人物竟只在这么条阴暗的街里开个小小破店,当时的我怎一个不平稀嘘。
他说他只是想在夹缝里求个安身之所,只想平平淡淡的过几天日子,只要守着兄弟两个,过自己的日子也就成了。打啊杀啊,什么江湖地位名利权势,都已经入不了他的眼了。
这不是和尚过的日子?我那时候怎么也不能理解。一味的觉得可惜了。
事过境迁,十年转眼而逝,现在想想,我不正追求着他的脚步,他的梦想。
看来这第三次见面,我两到可以真正情投意合,殊途同归了。
淡然苦笑,将手里的烟掐灭丢下。
“到了,跟紧,你被跟丢了。”那女人突然过来挽住我的手,整个人挨紧了我,拉着我趾高气扬的走进一个狭窄的门面。
这门面依然是以前的门面,只是一步跨进,却突然发现里面已然变成另一番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