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仙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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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奸情暴露

    了凡道长去了,石世宇颇感失落,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到今天,全赖了凡道长的扶持和资助。如果要是一番光明正大的事业,自己一定会堂堂正正地拜了凡道长为师。事实上了凡道长就是自己的老师,徒弟打败了老师,用的还是老师的办法,老师地下有知不知该做何感想?老师去了,前进的道路上只能靠自己一个人披荆斩棘往上爬。

    石世宇在书房里枯坐着,书桌上,一张白纸上写满了老朋友们的名字。老朋友们围成了一个圆,圆弧上是阎一春、汪雪莲、甄侍祟、闻虎;圆心是闻柏达。阎一春、甄侍祟、闻虎,这三个人的名字分别画有一箭头,共同指向圆心的闻柏达。

    鸡叫了,石世宇起身来回地踱着步。许久,又来到书桌前坐下,提起笔来,蘸了墨,想象着县衙大堂公案之后那张威严生硬的官帽椅,在写满名字的纸上画了出来。随即将纸卷起,缓缓地撕碎,掷于字纸篓中。

    石世宇起身,打了个哈欠,心里默念道:“侍祟,我的好兄弟,不要怪我,出来混的,早晚是要还的。道长,甄侍祟我不让他当替死鬼,我把他派上更大的用场。道长,谢谢您的教诲,从今以后我要认认真真地读一读史书,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魔方。”

    了凡道长多次叮嘱石世宇要勤读史书,石世宇无不听命,一部《前朝史册》拿起、放下不知多少次了,就是读不进去。倒是女儿,一遍便读出了历史的真谛,那部《前朝史册》,女儿读了五六遍了。

    永生堂是泰安城里的老字号,阎家祖传,到了阎一春这一代更加发扬光大。阎一春医术精湛,人送外号“又一春”,在泰安城里也是个头面人物了。阎一春不但医术好,而且为人大方慷慨,特别是对那些贫困患者,从不因缺银钱而延误救治。

    汪雪莲是经石世宇介绍来到永生堂的。汪雪莲的祖父是个医生,在乡里开了一家药店,坐堂行医。汪雪莲从小长在药店里,爷爷不但教她识字,还教她辨别药材。汪雪莲聪明伶俐,一学便会,到了十岁的时候,抓药煎药就能独当一面。爷爷时常惋惜自己这个孙女不是个男儿,要是个孙子就好了,将医术传承下去定能光耀门楣。汪雪莲十二岁的时候,爷爷去世,父亲做布匹生意,药店无人继承,于是关门了事。

    爷爷留下了几本医书,汪雪莲一直小心地收藏着,闲暇之时常常翻看,出嫁时随着嫁妆一起带到了桥沟。汪雪莲上山下山常常顺手采摘些草药,自家老小,左邻右舍,小病微恙,汪雪莲出手大多治愈,颇得左邻右舍好评。日子久了,名气也出去了,邻村梁林药店登门延请,汪雪莲欣然前往,负责抓药煎药。

    后来,不料传出来一桩绯闻,说是汪雪莲和梁林好上了。绯闻这东西就像是泼脏水,只要有人往你身上泼,你就囫囵不了。汪雪莲在某些人的眼里便成了不守妇道之人。

    石世宇向阎一春提出让衙役甄侍祟的媳妇汪雪莲来永生堂做活时,阎一春心里是一百个不乐意,一是自家的店不缺伙计;二是不希望店里雇个年轻媳妇,而且还是有县衙背景的。但是,石县丞是能得罪的人吗?

    汪雪莲一来,阎一春的眼前一亮,这个小媳妇长得真不赖:银盆大脸、顾盼流波,肌肤雪白、身材婀娜,风韵四溢。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等到汪雪莲做了几天之后,阎一春便发现,这个妇人不寻常,其在药物方面的见识不输于店内的任何老伙计。阎一春与汪雪莲聊了聊,方知原来是家传之学,无怪乎根基如此深厚。

    汪雪莲来到永生堂不到一年,便以自己的勤快、聪慧、热情赢得了永生堂上下,以及众多顾客的好评,许多回头客就是冲着汪雪莲来的。阎一春如获至宝,毫不吝啬地给她加了百分之五十的工钱。

    阎一春偶尔也听到了些许关于汪雪莲的传言,心里颇为不屑。想自己行医近三十余载,阅人无数,自信自己的眼光还是蛮准的,汪雪莲绝对不是那种人。梁林也认识,医道不错,人也方正,怎么能做出这等事体?不可能!

    事情的发展不依人的意志为转移,且往往出乎人的预料。

    永生堂每天关门总是先关闭前门,前门关闭后伙计们打扫卫生,收拾几凳。汪雪莲勤快,来了之后,这些活计便包揽下来。久而久之,前门一关,伙计们就溜之乎也,店里往往只剩下汪雪莲和阎一春。阎一春整理一下一天的病案,收拾好银两,和汪雪莲打声招呼就回家。大多是汪雪莲走在最后,关闭永生堂的后门,锁上南大门回家。

    这天下午,汪雪莲时而亢奋,时而焦躁,脸上红晕阵阵。终于挨到了店门关闭的时刻,汪雪莲打扫停当,便急不可耐地向外走去,来到后门处,碰巧阎一春也到了。阎一春也是一副心绪不宁的样子,看到汪雪莲脸色潮红,关切地问道:“雪莲,你是怎么了,脸色不太好?”汪雪莲含情脉脉地看了阎一春一眼,支吾道:“……没……没……什么……”急欲逃离。

    阎一春颤声道:“雪莲……”汪雪莲收住脚步,转身猛地扑在阎一春的身上。阎一春顺势抱紧汪雪莲,汪雪莲举起双臂忘情地搂住阎一春的脖颈,阎一春抱起汪雪莲,抬腿用脚把后门抵住。

    阎一春把汪雪莲放在病床上,跑着去将后门落了闩,转回身来,那汪雪莲因欲火难耐,已自行宽衣解带。阎一春看着那雪白的胴体,自家这百骸九窍如同要炸裂一般,这厢干柴,那边烈火,聚合在一起,炙热地燃烧起来。

    过了几天,汪雪莲离店,阎一春追至后门,抓住汪雪莲的手,汪雪莲惊恐地向院子里扫了几眼,低声告诉阎一春,那天下午被人下了药了。阎一春懵懂地问道:“什么药?”汪雪莲道:“自然是春药了,我记得你那天下午神态也不正常,想一想,我们喝的药茶与往日有什么异同?”阎一春想了一瞬,道:“我倒没觉得药茶有什么异常,但那天下午的确心神不定,焦灼难耐,满脑子都在想你,要你时,那物什坚挺胖大。”汪雪莲惊恐万状,道:“这就是了,那日的药茶较往日多了些异味。”

    阎一春皱眉道:“是谁?”汪雪莲道:“当然是身边人啦!”汪雪莲垂下眼帘,流下两滴泪来,道:“一春,断了吧,我们被人盯上了。长不了的。”阎一春放手,汪雪莲匆匆离去。

    从此,两个人战战兢兢,不敢越雷池一步,并细心查证那个下药之人,然毫无进展。店里除了汪雪莲还有三个伙计:梁安、许至巍、阎星耀,从品行、动机、利害得失入手逐一考证,兼用旁敲侧击等手段试探,三人均没有明显的破绽。时间一久,精神就松懈下来,汪雪莲在阎一春的开导下,开始相信自己是疑神疑鬼了。

    到底还是没有忍住,阎一春和汪雪莲复又数度云雨,怎奈清汤寡味,委实不若当初。这对狗男女,发挥所长,查到一个秘方,依着方子,仔细地配制妥当用上,果真男欢女爱,畅美如仙。遂日甚一日,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日子一久,焉有不露之理?梁安、许至巍、阎星耀渐渐地看出些端倪来,一到关门时,速速地溜之大吉。阎一春也不是个糊涂人,每人加薪百分之五十,皆大欢喜。梁安、许至巍、阎星耀三人俱都惦得出这份工钱的分量,不约而同地守口如瓶,且视汪雪莲如阎一春一般,倍加恭敬。

    汪雪莲痴迷药石日甚,又查得一“双美丹”秘方,如法炮制,是日用了,端的双美异常。正在酣战之际,一位蒙面大汉倏然站在床前。阎一春和汪雪莲霎时便木雕泥塑一般。

    未及反应,蒙面大汉已用床单将他俩裹将起来,一条麻绳飞快地将四只脚捆在了一起。阎一春哀求道:“好汉,手下留情,要钱请开口,桌子上那个褡裢里有一百多两银子,如嫌少,好汉说个数,明天一定送……”阎一春话未说完,汪雪莲的裤子塞进了嘴里。汪雪莲吓得浑身颤抖,泪眼汪汪,蒙面大汉拿着阎一春的裤子往她嘴里塞,汪雪莲闭嘴摇头,大汉伸左手捏其嘴,汪雪莲的嘴不由自主地张开,阎一春的裤子把她的嘴塞了个满满当当。

    蒙面大汉将阎一春和汪雪莲的双手反剪绑了,用麻绳从脚向上缠绕到脖颈,系了。随即把这对狗男女从床上扯下来,塞进床底下。

    蒙面大汉找到褡裢,摸了摸,是银子,遂搭在肩上,从容不迫地掩住后店门,将蒙面的黑色纱罗扯下,弃置于门前,将庭院南门关闭,插上闩,翻墙而去。

    甄虎放学回家,刚拐进家门口胡同,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拦住他,道:甄虎,你娘在永生堂上吊啦!”甄虎如遭雷劈一般,双脚钉在地上。“你这孩子,还不快去永生堂!”甄虎如梦方醒,却不见那汉子的身影。甄虎无暇多想,撒腿向永生堂跑去。

    不一会儿,甄虎跑到永生堂。永生堂店门关闭,甄虎跑到门前举手“砰砰砰”地砸起门来,大声吼道:“开门!开门!”永生堂里寂静无声,甄虎哭了起来:“娘……娘……”

    甄虎的哭声立即引来不少围观的民众,甄侍祟是香税副使,在百姓的眼里是个官了;汪雪莲来到永生堂七八年了,与这福全街的人们十分相熟,加之她心肠好,故深得大家喜爱。看到甄虎拍门痛哭,怎能不关心?

    “甄虎,出什么事了?”

    “甄虎,别哭,今天下午在店里还见你娘好好的来!”

    甄虎哽咽道:“我娘……在里面……上吊啦!”

    “别胡说!”

    甄虎哭诉道:“真的……有人告诉我的……千真万确……叔叔大爷……帮忙把门打开吧!”

    有人道:“孩子,莫急,咱去南门看看。”

    甄虎听了这话,箭一般地向南门跑去。跑近南大门前,看到门没有上锁,忙上前猛地一推,南门纹丝不动,里面落了闩。甄虎复又拍门大哭。

    众人追着甄虎来到南门,有人问道:“甄虎,你回家来吗?”甄虎道:“没有。”那人道:“往常这时你娘肯定回家了,你回家看看再说。”甄虎哭诉道:“叔叔大爷……救人要紧啊……”

    甄虎哭着跑回永生堂正门,接着拍门呼叫。众人面面相觑,始觉问题严重:看这情形,店内有人,强行打开店门甚是不妥,也不敢啊!阎家有钱有势有德,谁敢惹?

    有人眼尖,看到了阎松,高声叫道:“阎松,快过来!”阎松放学回家,和石敢当结伴同行,听到有人叫,抬头一看永生堂门前围满了人,慌忙跑向永生堂,石敢当也跟着跑来。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阎松听了,忙道:“从南门进去。”有人道:“南门插了闩。”甄虎突然抓住石敢当的手,叫道:“石敢当……救救俺娘……”

    石敢当甩开甄虎的手,飞快地跑向南门,众人尾随着一起涌向南门。南门西边有一棵杨树,石敢当爬上杨树,翻墙入了院中,打开院门,众人蜂拥着冲进庭院。

    石敢当跑到后门,没有上锁,一推,门开了,石敢当冲进去,众人蜂拥着冲进药店。甄虎大声喊道:“娘!娘!娘!”

    阎松熟悉情况,打开药店前门,天已经暗了下来,暗淡的微光透进来,店内只能勉强看到柜台、药橱、桌椅、病床的模糊轮廓。众人四处搜寻,有人发现窄小的病床下露出一截白色物体,指着叫道:“那是什么?”石敢当正站在病床前,遂弯腰伸手把汪雪莲和阎一春拽了出来。病床离店门不远,石敢当未及多想,便把汪雪莲和阎一春拖到店门口。

    永生堂内霎时寂静无声,人们模模糊糊地看到汪雪莲和阎一春被一床单子裹了,没有裹严,阎一春露着后背和大腿,汪雪莲露着屁股和小腿。甄虎寻母心切,扑上去伸手扯掉了汪雪莲嘴里的裤子,汪雪莲放声大哭。

    老于世故的赵钱氏,黑着脸把大人孩子都轰出店去,手忙脚乱地解着阎一春和汪雪莲身上的麻绳。

    甄虎站在殿门外,羞得无地自容,走还是留?踌躇着。有好事者告之曰:“快找你爹去啊!”甄虎恍然大悟,撒腿往家奔去。阎松比甄虎小几岁,也明白这不是好事,悄悄地溜了。石敢当闷闷不乐地离开了。

    赵钱氏,走出来,掩上了店门,继续劝着大家伙快快离开。众人离开,大都不走远,或逼在胡同拐角,或隐在大树后,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店门。过了一会,汪雪莲跌跌撞撞地出了店门,哭哭啼啼着回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