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崭新之路
经历了一场大战的青丘门外，废墟中一个溅上了鲜血的玉石光芒流转，似有生命一般。
忘川河边生长着血红的彼岸花，长满了长长的一条路，每一个死去的人都从这里走过，喝下孟婆汤，穿过奈何桥，前去往生。其实也不过是再受一次轮回之苦罢了。凤清秋就在这路的中间醒来，那一道穿身而过的血口仿佛还在流血，但是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我……死了吗？”
“是的，你死了，你魂魄尽散，当然死了。”凤清秋站起身，一位白衣女子背对着她站着，说是女子可能不太合适，毕竟看起来已经有点上了年纪了，微微有些驼背。
“你是，孟婆？”凤清秋问道。
女子轻笑：“不，我是玉灵。”
凤清秋皱了皱眉，这与她听来的故事不太一样：“魂魄尽散……这就是我的结局吗，你可有见过其他人？”
“我谁也没有见过，谁也不想见，我在等你来，凤清秋。”女子转过身来，但凤清秋却看不见她的脸，仿佛有一道光笼罩着对方。“如果我真的魂飞魄散又怎么会有轮回的资格，这里到底是哪里，你到底是谁？”
“我说过了，我是玉灵。你难道忘记了那个可怜人给你的那块玉了吗？”
“琉璃……”凤清秋想起来琉璃的确是送了她一个及笄礼，是一块玉，那是她生前收到的最后一份礼了。但是如果此玉有灵琉璃不可能不告诉她，而且她接的时候丝毫没有感受到。看来这个玉灵并不简单。
“是啊，是啊，那个可怜人。她们倒是对你一片真心，虽说出于个人立场不能说出仙界的阴谋，可是琉璃仙子拼尽生命救你，永世入不了轮回。青芜虽受私事牵制不能帮你，但是她也心智崩溃，坠入魔道。说到底除去那点情谊不讲，她们的无奈你有何曾懂过。牺牲了那么多人，你却一心求死？”
“对啊，她们都拼力救我，可是她们都不在了，我一个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凤清秋自嘲地笑笑，鼻子却酸酸的，已经麻木的心又痛起来。
“从前，你未曾担起凤族少主的责任，后来，你也做不好一个好的儿女和朋友。”
“那我应该如何呢？在他们的期望中找地方苟活？任由无穷尽的生命带着悔恨将我吞噬吗？”凤清秋哽咽着嘶鸣，“你到底是谁，有什么权利在此指责我。”
“你可以休养生息，修炼仙术，去复仇啊。唉……”玉灵的口吻像是对着一个不成器的孩子，“我本是一块上古宝玉，在天地滋养下孕育了灵智，本来云游四海，好不快乐。结果七天前在睡梦中被一人捡到，不等我现身便打入一道回魂符，出于本能我与他抗衡，他受了伤，我也耗尽了灵力。醒来却发现这个回魂符要救你，你却一心想死？”
“复仇吗……”凤清秋呢喃道，玉灵不由得怀疑她有没有听到自己后面的话。“其实我知道你一个秘密，是不是你父母亲从不准你练习法术？”
“你真的是被琉璃捡到的吗？”凤清秋的目光冷下来，她可以确定这件事情琉璃并不知道。
“天机不可泄露。”玉灵戏谑道，“其实你不知道的是你曾经历过一次天劫，等你回到凤汐山的时候六魄已散，只有三魂仍在，你看起来尚且神智清明，不至于痴痴傻傻，倒也是奇事一桩了。”
“看来你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玉灵啊。”
“简单，当然简单，说的这些话里我可是一句都没有骗你。实不相瞒，这里其实是玉中世界，枉我刻意营造了冥界的环境。你倒也不必惊讶，我活了这么多年，自然有我知道世事的办法。大概是缘分吧，其实我所在的玉已经被分裂成了六块，我的任务便是要将它们集齐，却没想到你的六魄分别和它们融合了，你看我们如此有缘，不如你来替我完成？”
“哈？”凤清秋愣了一下。
一个小船渐渐漂近，它来渡死去的灵魂往生，船停在岸边，凤清秋却看不到架船的人。“我的船来了，你也该走了。”女子的身影渐渐虚化，变的飘渺起来。
“你……”
“我已经死了，我存在的意义本就是找到其他碎片，既然你愿意替我，我就解脱了。”
女子忽然转过身，狠狠推了清秋一把，凤清秋甚至没有看清女子的脸便坠入无尽的深渊。
“上古玉灵自然是有一些好东西的，我送你一套创世决，望你好好修行。”
她的声音越来越远：“刚见面就要告别了呢，你会沉睡很久，再次醒来就不知道是哪里了。总之，再见了……”
百年时光眨眼而过，凤清秋再次睁开双眼，人间已经沧海桑田。
七月的天气不是闷热就是阴雨绵绵，就像被压抑的心情从未有过晴日。
一个庞大的车队浩浩荡荡地传过长巷，招摇的样子引来众多百姓的围观。
“这是哪位大人啊？”一个媳妇模样的姑娘抱着木盆打算去河边洗衣服，被车队挡住了去路，好奇地问周围的人。
几位同行的大娘围上来：“是从城东嫁过来的吧？难怪你不知道，这是梁侯爷家的二公子，这个阵仗我们见的多了。”口气中不乏有些骄傲。
“哦。”小媳妇乖乖点点头。
马车停在还算朴素的府邸门口，上面挂着的牌子书着大字‘梁府’，车帘揭开，一袭青衫飘落在地上，随从推开大门，男子踏进门内，随从也鱼贯而入，大门沉重地关上，门外的人散了，门内的人也散了。
世上竟有你这样的公子，在外面风光无限，回了家竟无人理睬.。”青衣男子看着面前倚着柱子的白衣女子，笑道：“那这世上也没有你这样魂魄残破不全的玉灵啊。”
白衣女子便是重生后的凤清秋了，她的三魂寄托在玉中，竟是沉睡了一百年。一百年间玉不断辗转来到人间，最后作为订婚信物送到这位梁府公子梁博手中。她徒然醒来第一眼见到就是他，发现在自己隐藏的情况下也能看到自己，反正自己无处可去，倒也就顺势住下了。
雨总是突然就来，雨声如雷。“你怎么不带伞？”凤清秋撇撇嘴，自己如今的样子有没有伞又有什么区别。
一个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二公子……你在和谁说话？”小丫鬟瑟瑟发抖，她刚刚来府中不懂府里的门道，虽然都说二公子最近经常自言自语怕是疯了，不过他依然是公子啊。
“她啊。”梁博认真地指向凤清秋站着的地方，示意给小丫鬟。小丫鬟的脸渐渐变得煞白，不可置信地看着那空无一人的地方，然后落荒而逃。二公子真的疯了……
“哈哈哈”，凤清秋笑出声，她想到了某个仙子小时候，“这小姑娘倒是颇为有趣。”
“这府里虽然也是诡谲难测，但你也不必隐去身形，说到底他们也不过只是普通的人，与你不同。”看着她的笑脸，梁博也笑了。她的出现已经有几天了，但是不尽总是一副冷漠的样子，还总是一袭白衣像是为谁守孝一般：“你不也是一个小姑娘。”
凤清秋避开了这个话题，毕竟在人间她已经是个活了十几万年的老妖怪了。“我等了你很久，没有等到，所以来找你。你的故事还没有讲完。”
当初琉璃总是会给凤清秋讲一些她偷溜到人间的故事，所以凤清秋也算很轻易地了解了人间的情况。
当初一记诛仙剑人间从此大旱百年，一个国家突然崛起统一了人间，号称朝阳王朝，但也算给了人民一个依靠。而梁博的父亲因计谋过人在先皇的子嗣中占了一席之地，虽然没有登上皇位却也封了候，活到了今天。一家人为人谦和处世低调，结果就出了梁博这一个事事张扬的败家子。
“凡人，除了修仙者外，绝对不可能看到我。但你可以，所以，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凤清秋顿了一下，“你说过你会说实话。”
“啊，我说过我不会讲故事，会很无聊的。至于这个的话，就要从另一个人的故事开始讲起了。”梁博踏入雨幕开始讲述三十年前的故事。
戏文里最常见的便是凡人和六界其他生灵的故事，当然，最后都是好结局。这些善良的妖怪除了修行外只能看看人间的话本子，自然心生向往，只是不是所有人都会有一个好结局。
一个狼妖本来安安静静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却不小心救了一个凡人，又不小心嫁给了他。可是来到人间，这里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那男子是人间的侯爷，地位尊贵，而自己的身份配不上他，不能见人，所以只能住在一个破旧的小院子里。
“后来呢？”梁博停在一个小院子门口，雨水滑过他的脸颊像是泪水一样。这里已经不再破旧，但改变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他的眼神飘渺起来：“后来啊……”
后来狼妖有了一个孩子，她很珍惜他，所以想把最好的给他，但是她需要用人间的办法。所以她拔山涉水寻找到了两块上古宝玉，并帮助一个人完成了皇帝的旨意，那人被封为异性王爷，她的儿子也和对方的女儿结了亲事。然后，她就不在了。可惜这府内竟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来过。
凤清秋的心中仿佛有很多东西呼啸而过，她有些明白梁博的感受，却又好像不明白。
“一个人的一生就讲完了，很无聊对吧。”梁博敛了一下眼，又微笑说道。
“这就是为什么你在府外可以风光无限，而回来后就像被放逐了一样？”
“死也不是。”梁博笑的很无辜。
“为什么相信我？”凤清秋想了想，还是问道。
“你这个人很奇怪，我不说的时候你好奇，说了你又怀疑我”，梁博摇摇头，进了房间，后半句淹没在雨中，“你也有秘密，不是吗？”
凤清秋站在雨中，任由雨水穿过她的身体，自己既没有他的洒脱，却也没有他的果敢啊。
“对了”，房门再一次被推开，“我还没问过，你的名字？”
“玉灵是没有名字的，不如你取一个？”曾经的凤清秋，懦弱的凤清秋都已经被埋葬了，现在她的确应该重新规划自己的人生了。
“清秋如何？清秋幕府井梧寒，独宿江城蜡炬残。”梁博想了想说道。
“你居然还识文断字？”凤清秋打趣道。心里却是一惊，这就是那个玉灵口中的缘分吗。
“哼，你现在进来听故事的话我就原谅你。”凤清秋轻轻勾起唇角，踏入了房门。
忘川河边生长着血红的彼岸花，长满了长长的一条路，每一个死去的人都从这里走过，喝下孟婆汤，穿过奈何桥，前去往生。其实也不过是再受一次轮回之苦罢了。凤清秋就在这路的中间醒来，那一道穿身而过的血口仿佛还在流血，但是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我……死了吗？”
“是的，你死了，你魂魄尽散，当然死了。”凤清秋站起身，一位白衣女子背对着她站着，说是女子可能不太合适，毕竟看起来已经有点上了年纪了，微微有些驼背。
“你是，孟婆？”凤清秋问道。
女子轻笑：“不，我是玉灵。”
凤清秋皱了皱眉，这与她听来的故事不太一样：“魂魄尽散……这就是我的结局吗，你可有见过其他人？”
“我谁也没有见过，谁也不想见，我在等你来，凤清秋。”女子转过身来，但凤清秋却看不见她的脸，仿佛有一道光笼罩着对方。“如果我真的魂飞魄散又怎么会有轮回的资格，这里到底是哪里，你到底是谁？”
“我说过了，我是玉灵。你难道忘记了那个可怜人给你的那块玉了吗？”
“琉璃……”凤清秋想起来琉璃的确是送了她一个及笄礼，是一块玉，那是她生前收到的最后一份礼了。但是如果此玉有灵琉璃不可能不告诉她，而且她接的时候丝毫没有感受到。看来这个玉灵并不简单。
“是啊，是啊，那个可怜人。她们倒是对你一片真心，虽说出于个人立场不能说出仙界的阴谋，可是琉璃仙子拼尽生命救你，永世入不了轮回。青芜虽受私事牵制不能帮你，但是她也心智崩溃，坠入魔道。说到底除去那点情谊不讲，她们的无奈你有何曾懂过。牺牲了那么多人，你却一心求死？”
“对啊，她们都拼力救我，可是她们都不在了，我一个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凤清秋自嘲地笑笑，鼻子却酸酸的，已经麻木的心又痛起来。
“从前，你未曾担起凤族少主的责任，后来，你也做不好一个好的儿女和朋友。”
“那我应该如何呢？在他们的期望中找地方苟活？任由无穷尽的生命带着悔恨将我吞噬吗？”凤清秋哽咽着嘶鸣，“你到底是谁，有什么权利在此指责我。”
“你可以休养生息，修炼仙术，去复仇啊。唉……”玉灵的口吻像是对着一个不成器的孩子，“我本是一块上古宝玉，在天地滋养下孕育了灵智，本来云游四海，好不快乐。结果七天前在睡梦中被一人捡到，不等我现身便打入一道回魂符，出于本能我与他抗衡，他受了伤，我也耗尽了灵力。醒来却发现这个回魂符要救你，你却一心想死？”
“复仇吗……”凤清秋呢喃道，玉灵不由得怀疑她有没有听到自己后面的话。“其实我知道你一个秘密，是不是你父母亲从不准你练习法术？”
“你真的是被琉璃捡到的吗？”凤清秋的目光冷下来，她可以确定这件事情琉璃并不知道。
“天机不可泄露。”玉灵戏谑道，“其实你不知道的是你曾经历过一次天劫，等你回到凤汐山的时候六魄已散，只有三魂仍在，你看起来尚且神智清明，不至于痴痴傻傻，倒也是奇事一桩了。”
“看来你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玉灵啊。”
“简单，当然简单，说的这些话里我可是一句都没有骗你。实不相瞒，这里其实是玉中世界，枉我刻意营造了冥界的环境。你倒也不必惊讶，我活了这么多年，自然有我知道世事的办法。大概是缘分吧，其实我所在的玉已经被分裂成了六块，我的任务便是要将它们集齐，却没想到你的六魄分别和它们融合了，你看我们如此有缘，不如你来替我完成？”
“哈？”凤清秋愣了一下。
一个小船渐渐漂近，它来渡死去的灵魂往生，船停在岸边，凤清秋却看不到架船的人。“我的船来了，你也该走了。”女子的身影渐渐虚化，变的飘渺起来。
“你……”
“我已经死了，我存在的意义本就是找到其他碎片，既然你愿意替我，我就解脱了。”
女子忽然转过身，狠狠推了清秋一把，凤清秋甚至没有看清女子的脸便坠入无尽的深渊。
“上古玉灵自然是有一些好东西的，我送你一套创世决，望你好好修行。”
她的声音越来越远：“刚见面就要告别了呢，你会沉睡很久，再次醒来就不知道是哪里了。总之，再见了……”
百年时光眨眼而过，凤清秋再次睁开双眼，人间已经沧海桑田。
七月的天气不是闷热就是阴雨绵绵，就像被压抑的心情从未有过晴日。
一个庞大的车队浩浩荡荡地传过长巷，招摇的样子引来众多百姓的围观。
“这是哪位大人啊？”一个媳妇模样的姑娘抱着木盆打算去河边洗衣服，被车队挡住了去路，好奇地问周围的人。
几位同行的大娘围上来：“是从城东嫁过来的吧？难怪你不知道，这是梁侯爷家的二公子，这个阵仗我们见的多了。”口气中不乏有些骄傲。
“哦。”小媳妇乖乖点点头。
马车停在还算朴素的府邸门口，上面挂着的牌子书着大字‘梁府’，车帘揭开，一袭青衫飘落在地上，随从推开大门，男子踏进门内，随从也鱼贯而入，大门沉重地关上，门外的人散了，门内的人也散了。
世上竟有你这样的公子，在外面风光无限，回了家竟无人理睬.。”青衣男子看着面前倚着柱子的白衣女子，笑道：“那这世上也没有你这样魂魄残破不全的玉灵啊。”
白衣女子便是重生后的凤清秋了，她的三魂寄托在玉中，竟是沉睡了一百年。一百年间玉不断辗转来到人间，最后作为订婚信物送到这位梁府公子梁博手中。她徒然醒来第一眼见到就是他，发现在自己隐藏的情况下也能看到自己，反正自己无处可去，倒也就顺势住下了。
雨总是突然就来，雨声如雷。“你怎么不带伞？”凤清秋撇撇嘴，自己如今的样子有没有伞又有什么区别。
一个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二公子……你在和谁说话？”小丫鬟瑟瑟发抖，她刚刚来府中不懂府里的门道，虽然都说二公子最近经常自言自语怕是疯了，不过他依然是公子啊。
“她啊。”梁博认真地指向凤清秋站着的地方，示意给小丫鬟。小丫鬟的脸渐渐变得煞白，不可置信地看着那空无一人的地方，然后落荒而逃。二公子真的疯了……
“哈哈哈”，凤清秋笑出声，她想到了某个仙子小时候，“这小姑娘倒是颇为有趣。”
“这府里虽然也是诡谲难测，但你也不必隐去身形，说到底他们也不过只是普通的人，与你不同。”看着她的笑脸，梁博也笑了。她的出现已经有几天了，但是不尽总是一副冷漠的样子，还总是一袭白衣像是为谁守孝一般：“你不也是一个小姑娘。”
凤清秋避开了这个话题，毕竟在人间她已经是个活了十几万年的老妖怪了。“我等了你很久，没有等到，所以来找你。你的故事还没有讲完。”
当初琉璃总是会给凤清秋讲一些她偷溜到人间的故事，所以凤清秋也算很轻易地了解了人间的情况。
当初一记诛仙剑人间从此大旱百年，一个国家突然崛起统一了人间，号称朝阳王朝，但也算给了人民一个依靠。而梁博的父亲因计谋过人在先皇的子嗣中占了一席之地，虽然没有登上皇位却也封了候，活到了今天。一家人为人谦和处世低调，结果就出了梁博这一个事事张扬的败家子。
“凡人，除了修仙者外，绝对不可能看到我。但你可以，所以，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凤清秋顿了一下，“你说过你会说实话。”
“啊，我说过我不会讲故事，会很无聊的。至于这个的话，就要从另一个人的故事开始讲起了。”梁博踏入雨幕开始讲述三十年前的故事。
戏文里最常见的便是凡人和六界其他生灵的故事，当然，最后都是好结局。这些善良的妖怪除了修行外只能看看人间的话本子，自然心生向往，只是不是所有人都会有一个好结局。
一个狼妖本来安安静静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却不小心救了一个凡人，又不小心嫁给了他。可是来到人间，这里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那男子是人间的侯爷，地位尊贵，而自己的身份配不上他，不能见人，所以只能住在一个破旧的小院子里。
“后来呢？”梁博停在一个小院子门口，雨水滑过他的脸颊像是泪水一样。这里已经不再破旧，但改变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他的眼神飘渺起来：“后来啊……”
后来狼妖有了一个孩子，她很珍惜他，所以想把最好的给他，但是她需要用人间的办法。所以她拔山涉水寻找到了两块上古宝玉，并帮助一个人完成了皇帝的旨意，那人被封为异性王爷，她的儿子也和对方的女儿结了亲事。然后，她就不在了。可惜这府内竟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来过。
凤清秋的心中仿佛有很多东西呼啸而过，她有些明白梁博的感受，却又好像不明白。
“一个人的一生就讲完了，很无聊对吧。”梁博敛了一下眼，又微笑说道。
“这就是为什么你在府外可以风光无限，而回来后就像被放逐了一样？”
“死也不是。”梁博笑的很无辜。
“为什么相信我？”凤清秋想了想，还是问道。
“你这个人很奇怪，我不说的时候你好奇，说了你又怀疑我”，梁博摇摇头，进了房间，后半句淹没在雨中，“你也有秘密，不是吗？”
凤清秋站在雨中，任由雨水穿过她的身体，自己既没有他的洒脱，却也没有他的果敢啊。
“对了”，房门再一次被推开，“我还没问过，你的名字？”
“玉灵是没有名字的，不如你取一个？”曾经的凤清秋，懦弱的凤清秋都已经被埋葬了，现在她的确应该重新规划自己的人生了。
“清秋如何？清秋幕府井梧寒，独宿江城蜡炬残。”梁博想了想说道。
“你居然还识文断字？”凤清秋打趣道。心里却是一惊，这就是那个玉灵口中的缘分吗。
“哼，你现在进来听故事的话我就原谅你。”凤清秋轻轻勾起唇角，踏入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