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各自的思绪飘飞如雪
这是今年的初雪，也是我们逃亡旅途的第一场雪。
虽然是很薄的一层，但是整的一片过去却显得尤为壮观。
只是...我却没有心思去欣赏这雪景。此时此刻，我的心中仍是一团乱麻。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我没有想到纪府曾发生过这样的悲剧。
将军，您安排好了一切。可是，您也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吧。
如果不是纪木，恐怕这次我们的处境将会异常凶险...
他果然是喜欢上小姐了吧...
我不在纪府的这些天，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么？我能感受到他们之间若有若无地联系。莫非纪木的异常跟这也有关系？
她是怎么想的？我猜不出来。她那副动摇的样子一遍遍地在我心头回放着，我感觉到自己的心像是被刺中了一般。
有个如此待她的人，她不可能不会动容吧！但是我相信现在的她是肯定不会接受的，我了解她，在大仇得报之前她是不会对任何人敞开心扉的。
纪木为人也不错，要是他能让小姐幸福的话...
我只不过是个侍卫...
我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职责...
雪还在下，明明只是初雪而已，却显得没有止境...
我将头低下。其实，我不需要去想什么，只要做就好了。我要做的事不是很简单嘛，只要帮助小姐报仇，只要为将军报仇，然后...死去...
最终，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我们三人在沉默中到达了茶庄。
或许是三人都感觉到了极度的疲惫，各自到房间休息。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脑中不断回放着那时她的每一个神情。
“我惹她生气了吧...”
她生气也是应该的吧。毕竟我是为了自己才没有告诉她肖家跟纪氏的过去的，想必她心中恨死我了吧。
也是因为我的隐瞒，才导致了今日危险的局面。
要是我当初没有隐瞒...不，要是我当初没有选择来到纪府，即便是选择危险一点的方法，恐怕今天的局面就不会是这样。
我是个自私的人...
正在我还沉浸在自责中时，我的门被敲响了。
我打开门，发现她就站在门外。脸上略微有些窘迫，却看不出如何生气。
“小姐！”
我侧开身子让她进来。
“大哥，我有话想跟你说。”
“小姐有什么吩咐？”
她皱了皱眉。
“我已经想好了，虽然我不想把别人卷进来，但是，这一次却不同。纪氏早已与我们家有了联系，现在又包庇我们。我们与纪氏已经拴在一起了。”
她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直视我的眼睛。
“我想依靠纪氏去为父亲报仇！你...觉得怎么样？”
...
最终，还是这样么？
说到底，其实我并不想复仇。那件事发生以后虽然我也很想杀光那些人。
但是，将军曾让我照顾好小姐，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让小姐能够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更何况在我心中，只要小姐能够平静地幸福地生活下去，我也能待在她的身边，就已经足够了。
当初我要是告诉小姐肖家与纪氏的过去，她恐怕也会做出与今天一样的决定吧。
只是世事难料，我们仍然还是躲不过命运的安排。
“小姐做的决定，属下自然是全力支持。”
“是...这样么？...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支持我的...”
不知为何，她脸上有些失望，表情也变得有些僵硬。
“还有就是...”
一时间她又变得有些扭捏起来。
“对...对不起...一直以来我都是那么任性，还对你乱发小脾气。还有...谢谢你，因为你我才能活到今天...所以...所以...”
她停下了，留下没有说完的半句话。
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我本以为她会问我为何要隐瞒这一切，可是她却向我道了歉。她已经变成熟了那么多，我却还抱着那样幼稚的想法，我真是太差劲了！
“小姐不必这样，这是属下的本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动不断地摇着，我知道现在的自己不是很正常。但，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了。
“你怎么了？感觉你有点奇怪，不是让你叫我妹妹么？难道还在对...纪木公子的事...那只是个意外，虽然瞒着你我很抱歉，但是我跟他之间没有什么的。”
她敏锐地感觉到了我心中所想，只是...我却对此没有释怀。并非是我不相信她，恰恰相反我非常相信她。
我没办法释怀的，就是自己没有像纪木一样能以相应的行动来回应她的这份真诚。
“我没事！小...妹妹的事我也不好多嘴。”
“又来了...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么？有什么就告诉我好不好？”
“我...真的没什么！妹妹不用担心！”
“这样么？那随你便吧！”
她看起来非常地生气，我没有太理解她为什么会生气。我并没有不信任她，也没有打算再跟她隐瞒什么，但面对她的提问又不知道如何解释。
她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走的时候还故意狠狠地摔了一下门。
我站在原地，却一下不知该怎么做。即便追上去，我又能说些什么？向她表现我的忠心？还是求她原谅我？
我明白，我们之间已经出现了一条裂纹。
————————————————
农历八月二十二
我起得比平时更为早，进行日常的修炼，这个习惯从我六岁跟随将军习武之后就一直保持着。
因为刚休息好，早上是最能静下心来进行武术修炼的时间。然而，今天的我却完全没能静下心来。
今天...会怎么样呢？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我像平常一样为她准备好洗漱用具。
敲了门之后发现她很快地开了门，今天起得似乎比以往要早一些。
除此之外，我并没有从她脸上看到什么异常，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让我略感松了一口气，但是不知为何，我也感到了一点点的失落。
跟着茶庄的雇农简单地吃了些早餐。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昨天来到茶庄之后一直没有见到纪木，不知道那家伙在干些什么？
“老人家，你知道纪木少公子在什么地方么？”
“大少爷啊，他早上就往茶庄南边去了。”
“多谢老人家！”
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昨天晚饭的时候也没有现身。难道说...我心中浮现出一个猜想...
回到饭桌前，我对她道。
“妹妹，你不是要用纪氏嘛，不如去找纪木公子谈一谈。我想，在说服纪奉的时候可能会有用。”
“我也想啊，可是那家伙从昨天开始好像就躲着我一样。真是的，不知道一个个的都在想什么！”
她好像故意把我也包括进去了，但是我却丝毫没有头绪。果然还是在生气吧。
“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说完她揣上剩下的半个馒头就回房去了。
我没有办法，只有自己去找纪木。其实我也有些话想单独跟他说说。我按照那老人的提示向茶庄南部寻去。
我当初教纪木的那些大都是些基础功，我发现他武功境界虽然不是很高，但基础却是极为扎实。能想象的出来这些年必然是勤于锻炼。
如果妹妹当初也能每天坚持锻炼，想必现在实力不也会只是这样了吧。再加上在南山苑的学习，或许实力不会比我低。
纪木体质已经有了，毅力更不在话下，差的就是一个好的老师、一个好的功法以及一些好的武技。
云老先生武艺虽然也不错，但是毕竟实力还是有限，没办法给他更好的指导。
我身在将军府，得到了将军的毕生所学，学习了无心心法，武技更是传承了配套的七绝剑。现在将军已经去了，无心心法也在那场大火中被焚毁，现在有这本完整的功法的人只剩下我而已。
我已将无心心法传授给了纪木，他通过这段时间的修炼也已经基本掌握了前面的一部分。半个月下来也能感受到成效。
对武技的修行，我自然没有将七绝剑教给他。七绝剑名气太大，风格也独特，要是显露出来恐怕就会立马暴露。
我交给他的是我修习的其他一些武技，虽然并不算精通，但与七绝剑有相辅相成之效，却也有些理解。
我明白法不可轻传的道理。但是纪木为人不错，更何况在纪木身上，我总能找到另外一个人的影子，这也是我将无心心法教给他的一个重要原因。
走了十分钟左右，我终于在河边发现了他的身影。如我所料，他正在练习我教给他的武技。只是...虽然是深秋，他却依旧赤着双膊。
我走过来时没有掩藏自己的声息，他马上就发现了我。
“秦...不，应该是肖将军吧！”
“你还是叫我秦常潇吧，肖长青这个名字现在还在通缉榜上贴着呢。”
他轻轻的笑了笑。
“你不会怪我隐瞒吧？”
“这是自然！我现在这些武技也大都是秦兄你了交给我的，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秦兄与我有相授之恩，我怎么会怪秦兄。”
“你看好了！”
我下定了决心。
拔出自己的剑，按照七绝剑演练起来。七绝剑第一式力拔山兮...七绝剑第一式顶天立地...
七绝剑第二式断瀑...七绝剑第二式剑破长霄...
七绝剑第三式...
直到将七绝剑前三式所有剑招演练完毕我才停下，他早已看得入了神，我停下的时候他依旧沉浸在刚才的奇妙的剑招之中。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很想学吧，我心里也有些激动，不自觉地露出了些笑意。
他回过神来马上转过头来，睁大了自己的眼睛。
“秦兄，莫非这就是七绝剑？”
“正是！”
“真是妙啊，我没有想过这简单的七式居然能有这般变化。”
七绝剑核心为七个剑招，其中第一式到第三式都是由繁入简，其中每一个招式的以剑招之间的连接变化来掩盖最核心的那一击。
而第四式第五式第六式则是尽可能的去除了外层不必要的伪装直接使出核心的剑招，且是重意不重形。
第七式则是简中有繁，在平常人看来不过是简简单单的剑招而已，甚至于眼力低的人完全感受不出它与第四五六式有何区别，但是交过手之后他就能明白第七式其中的变化会让他感到绝望。
不过我我从没有见过谁使出过第七式，连将军全盛时期也不过学会了第六式的一两招。
我现在刚刚完全掌握第四式全部剑法，第五式也不过只学会了电鸣。之前虽然偶然用出了电闪，但是不知为何到了纪府之后再也没有用出来过，原因至今也没弄懂。
“你想学么？”
“想！做梦都想！可是...真的可以么？”
“当然，我刚才展示的是七绝剑前三式的剑招。你知道七绝剑名字的由来么？”
“不知道。”
“七绝剑的'七绝'指的是七式的特点。一剑绝力，二剑绝势，三剑绝速...”
他用火热的目光注视着我，在等我说出接下来的几式。
“还有呢？”
“说那么多也没用，这前三式够你练个十年八年的了。等你掌握了前三式，我再教给你剩下的。”
他只得放弃。其实并非是我想要卖关子，实在是怕他急于求成想要直接练后面的招式。
接着我一边演示一遍指导他，并把我的经验教授给他。
其实我本也想让他自己去悟，这样得到会更加多，但是恐怕又要走许多弯路。目前情势紧张，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修习告一段落。我看着他在形态上也已经有模有样了，便让他休息了。
“这样你就能更好地保护妹妹了。”
我心中想着，却不自觉地说出了口。
“你说什么？”
他还沉浸在刚才那些剑招的兴奋之中，恰没听到我说的话。
“我是说，你...你对我妹妹...是不是...”
他笑意渐渐地收敛起来了，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立在旁边。
“秦兄不要误会，我跟...她之间没有什么的！”
两人都是一样的回答。但是果然跟我料想的一样吧。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也不会拦你。但是我希望你是真的对她好，不要只顾虑你自己的心情。既然想要走出这一步就必须能够理解她！你不想伤害她，她又何尝想伤害你！她比任何人都善良，但也比任何人都要脆弱。”
我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能感觉到他略微有些颤抖的身体。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他，我只是不想再让她受到伤害了。
“相信你也感觉到了，平时喜欢嬉笑的她不过是一直在逞强。因为我在旁边，所以我才知道她现在的每一次笑颜都是那么弥足珍贵，需要有人去珍惜的！...”
我把我心中所想全部都表达了出来，也全部都强加在了他的身上。
“我觉得你还是要跟你父亲商量一下才好。”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把最后一句话加了上去。果然我还是有些自私啊。
“...我明白了！”
他已经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了。果然，他跟当初的那个人很像。
我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好了吧！不，其实最大的问题出在我的身上。我原以为我对她了解已经足够深刻，但今天之后我才发现，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我望向天空。唉，希望命运不要再捉弄我们了...
虽然是很薄的一层，但是整的一片过去却显得尤为壮观。
只是...我却没有心思去欣赏这雪景。此时此刻，我的心中仍是一团乱麻。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我没有想到纪府曾发生过这样的悲剧。
将军，您安排好了一切。可是，您也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吧。
如果不是纪木，恐怕这次我们的处境将会异常凶险...
他果然是喜欢上小姐了吧...
我不在纪府的这些天，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么？我能感受到他们之间若有若无地联系。莫非纪木的异常跟这也有关系？
她是怎么想的？我猜不出来。她那副动摇的样子一遍遍地在我心头回放着，我感觉到自己的心像是被刺中了一般。
有个如此待她的人，她不可能不会动容吧！但是我相信现在的她是肯定不会接受的，我了解她，在大仇得报之前她是不会对任何人敞开心扉的。
纪木为人也不错，要是他能让小姐幸福的话...
我只不过是个侍卫...
我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职责...
雪还在下，明明只是初雪而已，却显得没有止境...
我将头低下。其实，我不需要去想什么，只要做就好了。我要做的事不是很简单嘛，只要帮助小姐报仇，只要为将军报仇，然后...死去...
最终，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我们三人在沉默中到达了茶庄。
或许是三人都感觉到了极度的疲惫，各自到房间休息。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脑中不断回放着那时她的每一个神情。
“我惹她生气了吧...”
她生气也是应该的吧。毕竟我是为了自己才没有告诉她肖家跟纪氏的过去的，想必她心中恨死我了吧。
也是因为我的隐瞒，才导致了今日危险的局面。
要是我当初没有隐瞒...不，要是我当初没有选择来到纪府，即便是选择危险一点的方法，恐怕今天的局面就不会是这样。
我是个自私的人...
正在我还沉浸在自责中时，我的门被敲响了。
我打开门，发现她就站在门外。脸上略微有些窘迫，却看不出如何生气。
“小姐！”
我侧开身子让她进来。
“大哥，我有话想跟你说。”
“小姐有什么吩咐？”
她皱了皱眉。
“我已经想好了，虽然我不想把别人卷进来，但是，这一次却不同。纪氏早已与我们家有了联系，现在又包庇我们。我们与纪氏已经拴在一起了。”
她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直视我的眼睛。
“我想依靠纪氏去为父亲报仇！你...觉得怎么样？”
...
最终，还是这样么？
说到底，其实我并不想复仇。那件事发生以后虽然我也很想杀光那些人。
但是，将军曾让我照顾好小姐，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让小姐能够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更何况在我心中，只要小姐能够平静地幸福地生活下去，我也能待在她的身边，就已经足够了。
当初我要是告诉小姐肖家与纪氏的过去，她恐怕也会做出与今天一样的决定吧。
只是世事难料，我们仍然还是躲不过命运的安排。
“小姐做的决定，属下自然是全力支持。”
“是...这样么？...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支持我的...”
不知为何，她脸上有些失望，表情也变得有些僵硬。
“还有就是...”
一时间她又变得有些扭捏起来。
“对...对不起...一直以来我都是那么任性，还对你乱发小脾气。还有...谢谢你，因为你我才能活到今天...所以...所以...”
她停下了，留下没有说完的半句话。
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我本以为她会问我为何要隐瞒这一切，可是她却向我道了歉。她已经变成熟了那么多，我却还抱着那样幼稚的想法，我真是太差劲了！
“小姐不必这样，这是属下的本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动不断地摇着，我知道现在的自己不是很正常。但，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了。
“你怎么了？感觉你有点奇怪，不是让你叫我妹妹么？难道还在对...纪木公子的事...那只是个意外，虽然瞒着你我很抱歉，但是我跟他之间没有什么的。”
她敏锐地感觉到了我心中所想，只是...我却对此没有释怀。并非是我不相信她，恰恰相反我非常相信她。
我没办法释怀的，就是自己没有像纪木一样能以相应的行动来回应她的这份真诚。
“我没事！小...妹妹的事我也不好多嘴。”
“又来了...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么？有什么就告诉我好不好？”
“我...真的没什么！妹妹不用担心！”
“这样么？那随你便吧！”
她看起来非常地生气，我没有太理解她为什么会生气。我并没有不信任她，也没有打算再跟她隐瞒什么，但面对她的提问又不知道如何解释。
她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走的时候还故意狠狠地摔了一下门。
我站在原地，却一下不知该怎么做。即便追上去，我又能说些什么？向她表现我的忠心？还是求她原谅我？
我明白，我们之间已经出现了一条裂纹。
————————————————
农历八月二十二
我起得比平时更为早，进行日常的修炼，这个习惯从我六岁跟随将军习武之后就一直保持着。
因为刚休息好，早上是最能静下心来进行武术修炼的时间。然而，今天的我却完全没能静下心来。
今天...会怎么样呢？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我像平常一样为她准备好洗漱用具。
敲了门之后发现她很快地开了门，今天起得似乎比以往要早一些。
除此之外，我并没有从她脸上看到什么异常，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让我略感松了一口气，但是不知为何，我也感到了一点点的失落。
跟着茶庄的雇农简单地吃了些早餐。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昨天来到茶庄之后一直没有见到纪木，不知道那家伙在干些什么？
“老人家，你知道纪木少公子在什么地方么？”
“大少爷啊，他早上就往茶庄南边去了。”
“多谢老人家！”
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昨天晚饭的时候也没有现身。难道说...我心中浮现出一个猜想...
回到饭桌前，我对她道。
“妹妹，你不是要用纪氏嘛，不如去找纪木公子谈一谈。我想，在说服纪奉的时候可能会有用。”
“我也想啊，可是那家伙从昨天开始好像就躲着我一样。真是的，不知道一个个的都在想什么！”
她好像故意把我也包括进去了，但是我却丝毫没有头绪。果然还是在生气吧。
“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说完她揣上剩下的半个馒头就回房去了。
我没有办法，只有自己去找纪木。其实我也有些话想单独跟他说说。我按照那老人的提示向茶庄南部寻去。
我当初教纪木的那些大都是些基础功，我发现他武功境界虽然不是很高，但基础却是极为扎实。能想象的出来这些年必然是勤于锻炼。
如果妹妹当初也能每天坚持锻炼，想必现在实力不也会只是这样了吧。再加上在南山苑的学习，或许实力不会比我低。
纪木体质已经有了，毅力更不在话下，差的就是一个好的老师、一个好的功法以及一些好的武技。
云老先生武艺虽然也不错，但是毕竟实力还是有限，没办法给他更好的指导。
我身在将军府，得到了将军的毕生所学，学习了无心心法，武技更是传承了配套的七绝剑。现在将军已经去了，无心心法也在那场大火中被焚毁，现在有这本完整的功法的人只剩下我而已。
我已将无心心法传授给了纪木，他通过这段时间的修炼也已经基本掌握了前面的一部分。半个月下来也能感受到成效。
对武技的修行，我自然没有将七绝剑教给他。七绝剑名气太大，风格也独特，要是显露出来恐怕就会立马暴露。
我交给他的是我修习的其他一些武技，虽然并不算精通，但与七绝剑有相辅相成之效，却也有些理解。
我明白法不可轻传的道理。但是纪木为人不错，更何况在纪木身上，我总能找到另外一个人的影子，这也是我将无心心法教给他的一个重要原因。
走了十分钟左右，我终于在河边发现了他的身影。如我所料，他正在练习我教给他的武技。只是...虽然是深秋，他却依旧赤着双膊。
我走过来时没有掩藏自己的声息，他马上就发现了我。
“秦...不，应该是肖将军吧！”
“你还是叫我秦常潇吧，肖长青这个名字现在还在通缉榜上贴着呢。”
他轻轻的笑了笑。
“你不会怪我隐瞒吧？”
“这是自然！我现在这些武技也大都是秦兄你了交给我的，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秦兄与我有相授之恩，我怎么会怪秦兄。”
“你看好了！”
我下定了决心。
拔出自己的剑，按照七绝剑演练起来。七绝剑第一式力拔山兮...七绝剑第一式顶天立地...
七绝剑第二式断瀑...七绝剑第二式剑破长霄...
七绝剑第三式...
直到将七绝剑前三式所有剑招演练完毕我才停下，他早已看得入了神，我停下的时候他依旧沉浸在刚才的奇妙的剑招之中。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很想学吧，我心里也有些激动，不自觉地露出了些笑意。
他回过神来马上转过头来，睁大了自己的眼睛。
“秦兄，莫非这就是七绝剑？”
“正是！”
“真是妙啊，我没有想过这简单的七式居然能有这般变化。”
七绝剑核心为七个剑招，其中第一式到第三式都是由繁入简，其中每一个招式的以剑招之间的连接变化来掩盖最核心的那一击。
而第四式第五式第六式则是尽可能的去除了外层不必要的伪装直接使出核心的剑招，且是重意不重形。
第七式则是简中有繁，在平常人看来不过是简简单单的剑招而已，甚至于眼力低的人完全感受不出它与第四五六式有何区别，但是交过手之后他就能明白第七式其中的变化会让他感到绝望。
不过我我从没有见过谁使出过第七式，连将军全盛时期也不过学会了第六式的一两招。
我现在刚刚完全掌握第四式全部剑法，第五式也不过只学会了电鸣。之前虽然偶然用出了电闪，但是不知为何到了纪府之后再也没有用出来过，原因至今也没弄懂。
“你想学么？”
“想！做梦都想！可是...真的可以么？”
“当然，我刚才展示的是七绝剑前三式的剑招。你知道七绝剑名字的由来么？”
“不知道。”
“七绝剑的'七绝'指的是七式的特点。一剑绝力，二剑绝势，三剑绝速...”
他用火热的目光注视着我，在等我说出接下来的几式。
“还有呢？”
“说那么多也没用，这前三式够你练个十年八年的了。等你掌握了前三式，我再教给你剩下的。”
他只得放弃。其实并非是我想要卖关子，实在是怕他急于求成想要直接练后面的招式。
接着我一边演示一遍指导他，并把我的经验教授给他。
其实我本也想让他自己去悟，这样得到会更加多，但是恐怕又要走许多弯路。目前情势紧张，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修习告一段落。我看着他在形态上也已经有模有样了，便让他休息了。
“这样你就能更好地保护妹妹了。”
我心中想着，却不自觉地说出了口。
“你说什么？”
他还沉浸在刚才那些剑招的兴奋之中，恰没听到我说的话。
“我是说，你...你对我妹妹...是不是...”
他笑意渐渐地收敛起来了，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立在旁边。
“秦兄不要误会，我跟...她之间没有什么的！”
两人都是一样的回答。但是果然跟我料想的一样吧。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也不会拦你。但是我希望你是真的对她好，不要只顾虑你自己的心情。既然想要走出这一步就必须能够理解她！你不想伤害她，她又何尝想伤害你！她比任何人都善良，但也比任何人都要脆弱。”
我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能感觉到他略微有些颤抖的身体。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他，我只是不想再让她受到伤害了。
“相信你也感觉到了，平时喜欢嬉笑的她不过是一直在逞强。因为我在旁边，所以我才知道她现在的每一次笑颜都是那么弥足珍贵，需要有人去珍惜的！...”
我把我心中所想全部都表达了出来，也全部都强加在了他的身上。
“我觉得你还是要跟你父亲商量一下才好。”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把最后一句话加了上去。果然我还是有些自私啊。
“...我明白了！”
他已经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了。果然，他跟当初的那个人很像。
我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好了吧！不，其实最大的问题出在我的身上。我原以为我对她了解已经足够深刻，但今天之后我才发现，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我望向天空。唉，希望命运不要再捉弄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