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生死一念孙不怂，江湖无人不敢同
墨白梅睡梦中感觉自己被一个人背着颠了一路，貌似好像还把酒吐在了那个人的身上。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房间里装饰的古色古香，清一色的檀木家具，墙壁四周挂着水墨画和各种书法作品，床头的木桌子上还燃着没烧完的熏香。
墨白梅脑袋就像针扎了一样疼，心中不禁纳闷，便说道：“是谁把我带过来的？这么缺心眼。”
“什么，墨白梅，老子好心救你，你竟然说我缺心眼，老子要是缺心眼，就趁你睡着的时候，把你扔到粪坑里。”
男子一脸怒气的走进来，手中的碗气得颤动，一个不小心泼了自己一脚，上面腾腾的冒着热气。“嗷~~，墨白梅，老子下次再救你，老子就不姓孙。”
墨白梅笑道：“孙不怂，你不姓孙就跟我一个姓吧，你那一遇事就怂，可是江湖人人皆知啊。”
“墨白梅，你别不识好歹，记住，你又欠俺老孙一个人情，我已经记账上了。”
墨白梅眼前的这个男子，一袭土灰色棉衣，瘦脸小眼睛，嘴唇单薄，鼻孔朝天，最明显的莫过于脸上的痘痘，密密麻麻，成堆成片。
墨白梅站起身来，摇摇拍拍他的肩膀晃晃的走到孙不怂面前，轻轻的说道：“不怂，这次多谢了，不用你记账，白梅也不会忘记的。现在已好很多，就此告辞，来日再见。”说完，便朝着门外走去。
“墨白梅，你小子给我站住，这里是你想走就走的吗？”
墨白梅停下了脚步，伫立在门口。孙不怂继续说道：“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模样，还有没有当年京城一剑的气魄，墨白梅，你问问自己，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值得，你根本不懂。月明是我害死的，是我对不起她，这是我欠她的。”墨白梅无力的扶着门框，向外面望去。
“是啊，你是欠了她的，但十年了，难道还不够吗？”孙不怂走了过去，顺着墨白梅的目光看去。
“兄弟啊，这十年你丢了成就，丢了名誉，丢了所有，甚至是你最爱的佩剑，你说你除了一条命，还有什么能够偿还那个女人的。”
“什么名誉，没有她，我哪来的名誉，什么成就，没有她成就又有何用，当年执剑为不平，但我却拿它杀了无辜的人，你让我如何心安。”
“那件事要不是你的错呢？也许，从一开始就是误会，不是你错杀了别人，只是你不明真相罢了。”
“真相，我一直都很清楚明白，错杀就是错杀了，我墨白梅乃是铁血男儿，如果连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兄弟，你要相信我，那件事不是你的错。”
墨白梅没有回答他，继续朝门外走去。
孙不怂住的地方是一个小院子，院中央有一颗桃树，大约两人合抱粗，如果是在四月，整条街都会飘满桃花瓣，但现在只剩下枯枝，雪落在上面似乎给了它新的生命，墨白梅用手抚摸着枯枝，两行泪顺着脸颊留了下来。这是曾经的见证啊，在这百年的桃树下，曾是谁执手相伴，流年翩翩，物是人非，徒留孤独人在此凝望。
墨白梅轻叹道：“想当初，桃花羞颜；怎如今，落花谁怜？是时候去拿我回的剑，杀了最后一个仇家，我就可以安心的去了，月明，等我，也许我不应该害怕你面对你，那是懦夫的做法，就让我下辈子做牛做马来补偿你吧。”
孙不怂看着墨白梅离去的身影，摇摇头，心中不禁感慨：一代豪杰，江湖英雄，终为情所困，如今落得如此下场，墨白梅，当初遇到她是对还是错，也许也不用追究了，人这一辈子总会有起起落落，喜怒哀乐，不都尝一遍，那不等于亏本嘛。只可惜，你这就走了，我原本还想和你一起去玉笙楼喝两杯呐，咱俩已经很多年没在一起好好喝酒了。
墨白梅再次来到了江月明的墓前，在墓碑前方三尺地方，是他当初埋下这颗江湖心的地方，那一把京城一剑的标志，曾经辉煌的见证——莫雪剑。
“月明，对不起，又来打扰你了。”
墨白梅用力的清除上面覆盖的积雪，直接用手去挖，眼睛泛红，指甲在不经意间已经全劈了。挖了大概半个时辰，他挖出了一个大坑，这时他的手指上全部是血，指甲里面嵌入了大量的泥和小石子，但他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坑中有一个长方形檀香木盒子，上面活灵活现的雕着一朵梅花，傲霜独舞，临寒而立。墨白梅爱惜的抚摸着盒子，轻轻打开，一抹寒光闪过，一把通体银白的长剑出现在眼前，剑尖锋利寒光乍现，剑锋剑身铸造的如行云流水，从头到尾，极致完美。
墨白梅一把将剑拿起，喃喃道：“月明，今天我又重新拿到它了，希望你不要介意，这次我是去杀我们的仇家，放心，你在那边不会孤独的太久。”
墨白梅执剑起身，负手而立。风声呼啸而过，夹杂这强劲的剑气，墨白梅的长发随风而动，他在舞剑，每一招每一式，精致完美，他在舞剑，每一进每一退，杀气凌然，他在舞给她看，似乎在说，很快很快，一切都会结束，我的剑已经无人能敌，我想做到的事情，谁人敢挡？
墨白梅大声喝道：“我来了，你这次想跑就没那么容易了，我想杀的人，没有一个可以幸免于我的剑下。不知道这些年你准备好了没有，准备好这一定会有的祸难，准备好自己入殓的棺材没有，死在我手下是没有全尸的，哈哈。”
玉笙楼上，此刻歌舞升平，这里是销金窟，京城里的富家子弟都在这里毫无顾忌的挥霍钱财。在这里，有地位没钱混不下去，有钱没地位照样混不下去，大多都是朝廷中的达官贵人或者其后代来这玩，这里是长安城最大的建筑，就像一个宫殿一样，上下分为六楼，每一个楼层都装饰的非常完美，雕栏印花，都是当时有名的大师雕刻的，红墙砖瓦，灯火通明，到晚上是城中最漂亮的地方。
玉笙楼的主人是谁并不知道，如果是一般人的话估计早就被朝廷中的达官贵人亏空光了，大家都猜测这玉笙楼的主人一定是朝廷中说一不二的大人物，否则谁能享受的起这么大财产来源。玉笙楼每日傍晚准时开门，除了那些特殊的日子，就像昨日的大雪。
玉笙楼规矩是卖艺不卖身，但也有卖身的，卖身却有明确的规矩，跟谁睡过，那个人就一定要花钱赎人并把那个睡过的女人娶到家，之后的死活就不再过问了。
玉笙楼在一场大雪后又重新开张，一大早就挂上了红灯笼，挂了一条街，一般这样的阵仗是为了欢迎那些在朝中担任要职的官人。日暮时分，灯笼点亮，整条街瞬间通明起来。
“喂，老弟，你看看玉笙楼今天的阵仗，这是要欢迎谁啊？”
“这你都不知道，听说是王大人要来。”
“哪位王大人，难道是尚书王巴丹王大人，天哪，他竟然也来玉笙楼玩。”
“嘘，来了，你少说两句，现在在朝为官的，有哪个是好东西啊，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真是苦了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啊，你知道王大人的二儿子吗，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强抢民女，人神共愤啊”
“是啊，是啊！”
就在这两人讨论的时候，大街上开始吹锣打鼓放鞭炮，大街中央出现两排大约五十人，手持长矛，之后就是一个大骄子，前后有十几个人抬着。
骄子在玉笙楼前停了下来，从骄子里走出的那个人是个瘦子，十分矮小，跟常人矮了一大截。脸庞痩削，眼睛狭小细长，皮肤发黑，穿着一身貂裘大衣，负手而立，他便是尚书省王巴丹王大人。
王大人挥了挥手，只带了两个随身侍卫走进了玉笙楼，剩下的人全在楼外待命。
玉笙楼的老板，单名一个许，江湖人称老许，大约四五十岁的样子，但发丝已经全部变成了银白色。
老许见到王巴丹，堆满笑容的走过来，说道：“王大人有雅兴来到我玉笙楼，请问是要听谁的小曲啊。”
“我要听谁的你不知道吗？把卓雪宁请出来，今天给我安排好雅间，就单独我和她两个人，我不希望别人打扰我们。”
老许一听，脸色就变了下来，说道：“王大人，你也知道，雪宁是我们这里的头牌，只卖艺不卖身，希望您能够谅解，她还从未单独给哪位大人演奏过呢。”
“混帐东西，我是谁你不知道吗？怎么，你有意见，今天，这曲子我是听定了。”
“大人，您也要遵守规矩啊，毕竟这是在王城，我们主子那里我也好说话啊。还有雪宁是谁的女儿，大人不会不知道吧。”
王大人笑道：“哈哈，是谁的女儿我不知道，但在这王城，不管是谁见到我都要礼让三分，就算是你们的主子怎么了，要不是我当年帮她一把，她能有现在的成就。”
“大人，你”
就在老许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从楼上传来的一句银铃般的声音说道：“哦？王大人既然有雅兴就让他来吧，演奏个曲子而已。”
王大人笑得像一朵经冬的的菊花，说道：“你看人家雪宁就比你懂事。”说完，笑呵呵的向楼上走去。
(本章完)
墨白梅脑袋就像针扎了一样疼，心中不禁纳闷，便说道：“是谁把我带过来的？这么缺心眼。”
“什么，墨白梅，老子好心救你，你竟然说我缺心眼，老子要是缺心眼，就趁你睡着的时候，把你扔到粪坑里。”
男子一脸怒气的走进来，手中的碗气得颤动，一个不小心泼了自己一脚，上面腾腾的冒着热气。“嗷~~，墨白梅，老子下次再救你，老子就不姓孙。”
墨白梅笑道：“孙不怂，你不姓孙就跟我一个姓吧，你那一遇事就怂，可是江湖人人皆知啊。”
“墨白梅，你别不识好歹，记住，你又欠俺老孙一个人情，我已经记账上了。”
墨白梅眼前的这个男子，一袭土灰色棉衣，瘦脸小眼睛，嘴唇单薄，鼻孔朝天，最明显的莫过于脸上的痘痘，密密麻麻，成堆成片。
墨白梅站起身来，摇摇拍拍他的肩膀晃晃的走到孙不怂面前，轻轻的说道：“不怂，这次多谢了，不用你记账，白梅也不会忘记的。现在已好很多，就此告辞，来日再见。”说完，便朝着门外走去。
“墨白梅，你小子给我站住，这里是你想走就走的吗？”
墨白梅停下了脚步，伫立在门口。孙不怂继续说道：“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模样，还有没有当年京城一剑的气魄，墨白梅，你问问自己，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值得，你根本不懂。月明是我害死的，是我对不起她，这是我欠她的。”墨白梅无力的扶着门框，向外面望去。
“是啊，你是欠了她的，但十年了，难道还不够吗？”孙不怂走了过去，顺着墨白梅的目光看去。
“兄弟啊，这十年你丢了成就，丢了名誉，丢了所有，甚至是你最爱的佩剑，你说你除了一条命，还有什么能够偿还那个女人的。”
“什么名誉，没有她，我哪来的名誉，什么成就，没有她成就又有何用，当年执剑为不平，但我却拿它杀了无辜的人，你让我如何心安。”
“那件事要不是你的错呢？也许，从一开始就是误会，不是你错杀了别人，只是你不明真相罢了。”
“真相，我一直都很清楚明白，错杀就是错杀了，我墨白梅乃是铁血男儿，如果连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兄弟，你要相信我，那件事不是你的错。”
墨白梅没有回答他，继续朝门外走去。
孙不怂住的地方是一个小院子，院中央有一颗桃树，大约两人合抱粗，如果是在四月，整条街都会飘满桃花瓣，但现在只剩下枯枝，雪落在上面似乎给了它新的生命，墨白梅用手抚摸着枯枝，两行泪顺着脸颊留了下来。这是曾经的见证啊，在这百年的桃树下，曾是谁执手相伴，流年翩翩，物是人非，徒留孤独人在此凝望。
墨白梅轻叹道：“想当初，桃花羞颜；怎如今，落花谁怜？是时候去拿我回的剑，杀了最后一个仇家，我就可以安心的去了，月明，等我，也许我不应该害怕你面对你，那是懦夫的做法，就让我下辈子做牛做马来补偿你吧。”
孙不怂看着墨白梅离去的身影，摇摇头，心中不禁感慨：一代豪杰，江湖英雄，终为情所困，如今落得如此下场，墨白梅，当初遇到她是对还是错，也许也不用追究了，人这一辈子总会有起起落落，喜怒哀乐，不都尝一遍，那不等于亏本嘛。只可惜，你这就走了，我原本还想和你一起去玉笙楼喝两杯呐，咱俩已经很多年没在一起好好喝酒了。
墨白梅再次来到了江月明的墓前，在墓碑前方三尺地方，是他当初埋下这颗江湖心的地方，那一把京城一剑的标志，曾经辉煌的见证——莫雪剑。
“月明，对不起，又来打扰你了。”
墨白梅用力的清除上面覆盖的积雪，直接用手去挖，眼睛泛红，指甲在不经意间已经全劈了。挖了大概半个时辰，他挖出了一个大坑，这时他的手指上全部是血，指甲里面嵌入了大量的泥和小石子，但他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坑中有一个长方形檀香木盒子，上面活灵活现的雕着一朵梅花，傲霜独舞，临寒而立。墨白梅爱惜的抚摸着盒子，轻轻打开，一抹寒光闪过，一把通体银白的长剑出现在眼前，剑尖锋利寒光乍现，剑锋剑身铸造的如行云流水，从头到尾，极致完美。
墨白梅一把将剑拿起，喃喃道：“月明，今天我又重新拿到它了，希望你不要介意，这次我是去杀我们的仇家，放心，你在那边不会孤独的太久。”
墨白梅执剑起身，负手而立。风声呼啸而过，夹杂这强劲的剑气，墨白梅的长发随风而动，他在舞剑，每一招每一式，精致完美，他在舞剑，每一进每一退，杀气凌然，他在舞给她看，似乎在说，很快很快，一切都会结束，我的剑已经无人能敌，我想做到的事情，谁人敢挡？
墨白梅大声喝道：“我来了，你这次想跑就没那么容易了，我想杀的人，没有一个可以幸免于我的剑下。不知道这些年你准备好了没有，准备好这一定会有的祸难，准备好自己入殓的棺材没有，死在我手下是没有全尸的，哈哈。”
玉笙楼上，此刻歌舞升平，这里是销金窟，京城里的富家子弟都在这里毫无顾忌的挥霍钱财。在这里，有地位没钱混不下去，有钱没地位照样混不下去，大多都是朝廷中的达官贵人或者其后代来这玩，这里是长安城最大的建筑，就像一个宫殿一样，上下分为六楼，每一个楼层都装饰的非常完美，雕栏印花，都是当时有名的大师雕刻的，红墙砖瓦，灯火通明，到晚上是城中最漂亮的地方。
玉笙楼的主人是谁并不知道，如果是一般人的话估计早就被朝廷中的达官贵人亏空光了，大家都猜测这玉笙楼的主人一定是朝廷中说一不二的大人物，否则谁能享受的起这么大财产来源。玉笙楼每日傍晚准时开门，除了那些特殊的日子，就像昨日的大雪。
玉笙楼规矩是卖艺不卖身，但也有卖身的，卖身却有明确的规矩，跟谁睡过，那个人就一定要花钱赎人并把那个睡过的女人娶到家，之后的死活就不再过问了。
玉笙楼在一场大雪后又重新开张，一大早就挂上了红灯笼，挂了一条街，一般这样的阵仗是为了欢迎那些在朝中担任要职的官人。日暮时分，灯笼点亮，整条街瞬间通明起来。
“喂，老弟，你看看玉笙楼今天的阵仗，这是要欢迎谁啊？”
“这你都不知道，听说是王大人要来。”
“哪位王大人，难道是尚书王巴丹王大人，天哪，他竟然也来玉笙楼玩。”
“嘘，来了，你少说两句，现在在朝为官的，有哪个是好东西啊，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真是苦了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啊，你知道王大人的二儿子吗，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强抢民女，人神共愤啊”
“是啊，是啊！”
就在这两人讨论的时候，大街上开始吹锣打鼓放鞭炮，大街中央出现两排大约五十人，手持长矛，之后就是一个大骄子，前后有十几个人抬着。
骄子在玉笙楼前停了下来，从骄子里走出的那个人是个瘦子，十分矮小，跟常人矮了一大截。脸庞痩削，眼睛狭小细长，皮肤发黑，穿着一身貂裘大衣，负手而立，他便是尚书省王巴丹王大人。
王大人挥了挥手，只带了两个随身侍卫走进了玉笙楼，剩下的人全在楼外待命。
玉笙楼的老板，单名一个许，江湖人称老许，大约四五十岁的样子，但发丝已经全部变成了银白色。
老许见到王巴丹，堆满笑容的走过来，说道：“王大人有雅兴来到我玉笙楼，请问是要听谁的小曲啊。”
“我要听谁的你不知道吗？把卓雪宁请出来，今天给我安排好雅间，就单独我和她两个人，我不希望别人打扰我们。”
老许一听，脸色就变了下来，说道：“王大人，你也知道，雪宁是我们这里的头牌，只卖艺不卖身，希望您能够谅解，她还从未单独给哪位大人演奏过呢。”
“混帐东西，我是谁你不知道吗？怎么，你有意见，今天，这曲子我是听定了。”
“大人，您也要遵守规矩啊，毕竟这是在王城，我们主子那里我也好说话啊。还有雪宁是谁的女儿，大人不会不知道吧。”
王大人笑道：“哈哈，是谁的女儿我不知道，但在这王城，不管是谁见到我都要礼让三分，就算是你们的主子怎么了，要不是我当年帮她一把，她能有现在的成就。”
“大人，你”
就在老许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从楼上传来的一句银铃般的声音说道：“哦？王大人既然有雅兴就让他来吧，演奏个曲子而已。”
王大人笑得像一朵经冬的的菊花，说道：“你看人家雪宁就比你懂事。”说完，笑呵呵的向楼上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