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语
今年的夏天格外的热，好在村子外还有条河供人避暑游戏。午后的阳光洒在村外的土路上，赤脚走在地上都感觉有点烫脚。不知哪里跑来一只大黄狗，借着路旁的树荫打盹儿。突然从小路远处传来一阵儿童的笑声，惊得黄狗一下抬起了头。
远处跑来一大一小两个人。小点的大概七八岁，全是只穿着条灰色的麻裤，****的双脚因为粘了尘土显得格外白皙。大人大概二十多光景，长得圆圆呼呼，由于太热就把短褂脱了搭在肩上。这小孩正是李梦久婆姨难产得来的那个孩儿，现在叫做李不语，如今七年过去了，当初那个吃着羊奶的婴儿已经变成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而这个大人正是赖牛。今天天热，赖牛索性不去上工，带着李不语来这河边玩耍。
“赖牛哥，前面你总说你会游水，你能游游让我看看吗？”李不语走到河边指着河水问道。
“嘿，不过小事一桩，你看着。”说罢就将肩上的短褂扔在地上，纵身一跃跳进了河里，圆滚滚的身体拍在水上溅起的水花惹得李不语哈哈大笑。只见赖牛在水中就像一个被河水拍来拍去的皮球，不到一会就游到好远的地方。李不语第一次见人游水，也是显得相当兴奋，在河岸上差点跳将起来。就在此时河里突然不见了赖牛的影子，原本兴高采烈的不语一下慌了神，使劲在岸上喊赖牛的名字，本来就是第一次见人游泳，那会想到会是这种状况。突然河里跃出一个胖乎乎的人影，吓得不语一下坐到了地上，定睛一看不是赖牛又是谁。
“赖牛哥，你别这样玩了，快吓死我了。”李不语见赖牛跳了出来就说道。
赖牛嘻嘻哈哈道：“这点小水怎么会淹的了我，不语，快下来，河里很凉快。”李不语一听这话眼睛貌似都亮了许多，可是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说还是算了。“怎么了？”赖牛一看李不语又垂下去的头问道。“还是算了，若是让爹知道免不了又是一顿打骂。”赖牛想了想道：“你不说我不说，久叔怎么会知道，村里人即便见到也不会去你家......”赖牛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就此打住，不好意思地看着李不语。李不语呆呆看着河面似乎没有在意，赖牛湿哒哒的走到岸上拉起李不语的手说道：“走吧，你爹不会知道的，哪有小孩子不会游泳的。”说完就拉着李不语下了水。
转眼快要日落西山，两人收拾穿好早已晒干的衣服准备回家。一下午的时间李不语已经勉勉强强学会，这让赖牛连连夸赞他聪明，好的李不语热了个大红脸。两人早在小路上，太阳已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好长。
“不语，你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上私塾吗？”赖牛圆圆的脸被夕阳照的就像个发黄的柿子。“私塾？那是什么？”李不语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私塾就是读书的地方啊，还有个老先生来教你认字，学不好可是要打手心的！”李不语一听要打手心就开始慌了，左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右手的手心。
“赖牛哥，那你去过私塾吗？”李不语侧着头问道。赖牛一听愣了一下，“我可是去过的，先生还奖过我一块甜饴的！”李不语有点不信了，反驳道：“你骗人，你分明没去过私塾。”赖牛又是愣了一下道：“你怎么知道？”“因为上次爹骂你说你屁大字不识一个......”赖牛一下惹了个大红脸，也不说话了。
两人到家时李梦久早已收了工回来了，一见两人这会才回来不由骂道：“好你个赖牛，你不知道好好上工，领这个兔崽子疯到这会儿，索性别回来算了！”李不语看爹生气了二话不说滴溜溜跑回屋里，留一个赖牛在李梦久跟前赔不是。大抵骂了一会李梦久也懒得说他，让他直接在李家吃饭，赖牛他老娘在李不语五岁时过世，现在就剩赖牛一个人了，所以李梦久经常喊他过来一起吃。赖牛一看时间也晚了，回去再做太迟便应了下来。
吃饭时，李不语默默坐在下首，赖牛端个碗靠着门蹲在地上。李梦久一看赖牛这懒散样子又想骂他，但一看他不知多久没有洗过的短褂却又怎么也开不了口。赖牛看李梦久呆呆站在那不禁问道：“久叔，不语也都快七岁多了，要不要让他上私塾？”“上你娘的蛋，这小子不懂你还不明白？村子里那些个见了他跟撞鬼似的直喊晦气，怕没上两天被赶回来。”赖牛一听不说话了，李不语也只是默默吃饭，只是头又埋深了些，似乎要钻到碗里一样。
李梦久看了眼不语，恼火道：“你怕是要钻进去？”李不语听见后将头微微抬高一点，但依旧默默不说话。李梦久站起身来走到书桌下拿出个包裹，从包裹里掏出两本书扔到李不语面前说道：“你老子还是读过上过几天学考过几次八股的，还教不了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娃儿！”
(本章完)
远处跑来一大一小两个人。小点的大概七八岁，全是只穿着条灰色的麻裤，****的双脚因为粘了尘土显得格外白皙。大人大概二十多光景，长得圆圆呼呼，由于太热就把短褂脱了搭在肩上。这小孩正是李梦久婆姨难产得来的那个孩儿，现在叫做李不语，如今七年过去了，当初那个吃着羊奶的婴儿已经变成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而这个大人正是赖牛。今天天热，赖牛索性不去上工，带着李不语来这河边玩耍。
“赖牛哥，前面你总说你会游水，你能游游让我看看吗？”李不语走到河边指着河水问道。
“嘿，不过小事一桩，你看着。”说罢就将肩上的短褂扔在地上，纵身一跃跳进了河里，圆滚滚的身体拍在水上溅起的水花惹得李不语哈哈大笑。只见赖牛在水中就像一个被河水拍来拍去的皮球，不到一会就游到好远的地方。李不语第一次见人游水，也是显得相当兴奋，在河岸上差点跳将起来。就在此时河里突然不见了赖牛的影子，原本兴高采烈的不语一下慌了神，使劲在岸上喊赖牛的名字，本来就是第一次见人游泳，那会想到会是这种状况。突然河里跃出一个胖乎乎的人影，吓得不语一下坐到了地上，定睛一看不是赖牛又是谁。
“赖牛哥，你别这样玩了，快吓死我了。”李不语见赖牛跳了出来就说道。
赖牛嘻嘻哈哈道：“这点小水怎么会淹的了我，不语，快下来，河里很凉快。”李不语一听这话眼睛貌似都亮了许多，可是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说还是算了。“怎么了？”赖牛一看李不语又垂下去的头问道。“还是算了，若是让爹知道免不了又是一顿打骂。”赖牛想了想道：“你不说我不说，久叔怎么会知道，村里人即便见到也不会去你家......”赖牛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就此打住，不好意思地看着李不语。李不语呆呆看着河面似乎没有在意，赖牛湿哒哒的走到岸上拉起李不语的手说道：“走吧，你爹不会知道的，哪有小孩子不会游泳的。”说完就拉着李不语下了水。
转眼快要日落西山，两人收拾穿好早已晒干的衣服准备回家。一下午的时间李不语已经勉勉强强学会，这让赖牛连连夸赞他聪明，好的李不语热了个大红脸。两人早在小路上，太阳已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好长。
“不语，你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上私塾吗？”赖牛圆圆的脸被夕阳照的就像个发黄的柿子。“私塾？那是什么？”李不语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私塾就是读书的地方啊，还有个老先生来教你认字，学不好可是要打手心的！”李不语一听要打手心就开始慌了，左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右手的手心。
“赖牛哥，那你去过私塾吗？”李不语侧着头问道。赖牛一听愣了一下，“我可是去过的，先生还奖过我一块甜饴的！”李不语有点不信了，反驳道：“你骗人，你分明没去过私塾。”赖牛又是愣了一下道：“你怎么知道？”“因为上次爹骂你说你屁大字不识一个......”赖牛一下惹了个大红脸，也不说话了。
两人到家时李梦久早已收了工回来了，一见两人这会才回来不由骂道：“好你个赖牛，你不知道好好上工，领这个兔崽子疯到这会儿，索性别回来算了！”李不语看爹生气了二话不说滴溜溜跑回屋里，留一个赖牛在李梦久跟前赔不是。大抵骂了一会李梦久也懒得说他，让他直接在李家吃饭，赖牛他老娘在李不语五岁时过世，现在就剩赖牛一个人了，所以李梦久经常喊他过来一起吃。赖牛一看时间也晚了，回去再做太迟便应了下来。
吃饭时，李不语默默坐在下首，赖牛端个碗靠着门蹲在地上。李梦久一看赖牛这懒散样子又想骂他，但一看他不知多久没有洗过的短褂却又怎么也开不了口。赖牛看李梦久呆呆站在那不禁问道：“久叔，不语也都快七岁多了，要不要让他上私塾？”“上你娘的蛋，这小子不懂你还不明白？村子里那些个见了他跟撞鬼似的直喊晦气，怕没上两天被赶回来。”赖牛一听不说话了，李不语也只是默默吃饭，只是头又埋深了些，似乎要钻到碗里一样。
李梦久看了眼不语，恼火道：“你怕是要钻进去？”李不语听见后将头微微抬高一点，但依旧默默不说话。李梦久站起身来走到书桌下拿出个包裹，从包裹里掏出两本书扔到李不语面前说道：“你老子还是读过上过几天学考过几次八股的，还教不了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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