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花儿(年年岁岁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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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花太狼:“行啊!这简单的跟啥一样!”

小左:“唉我在幻灯片上看到杨阳的照片了,那张是你问她要的吗?”

花太狼:“是我下午把她叫到操场专门为她拍的。”

“啊哈!”小左说,“那看来你们俩现在关系不错嘛!”

花太狼:“还行吧!前几天她把她的手机号给了我,这几天我们一直在发短信聊。”

“那你这就不叫‘还行吧’了,你这关系已经发展的如火如荼了!”小左说,“我现在就是为你那个背影妹感到悲哀啊,她是你来天中学第一个看上又被你第一个抛弃的女生,刚才元旦晚会时我看见她一个人落寞地坐在角落里。”

“你话可不能这么说,啥叫我的背影妹。”花太狼数,“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能别提就别提了。”

小左:“花太狼我告诉你,你这是明摆着的喜新厌旧,不负责任。”

花太狼:“我要对她负什么责任啊,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她。”

小左:“没喜欢过她,高一刚来就迷恋人家的背影?”

“那个只是,”花太狼说:“有一句话你听过没?”

小左:“什么话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知道还是不知道。”

花太狼:“是纳兰容若的‘人生若只如初见’。”

小左疑惑地看着花太狼,“你这句诗跟我们讨论的有什么联系?”

花太狼:“你吃过柚子没?”

“没。”小左摇摇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花太狼:“我最近迷恋上了吃柚子,并且吃柚子时不剥里面的那层皮直接就吞下去。”

小左:“我靠你。”

“你等一下让我说完,”花太狼说,“然后我会尝到淡淡的苦涩的味道——这就是初恋的味道啊!”

小左:“我靠!你不愧是—不愧是花心大萝卜啊!”

“no,你不懂!”花太狼摇摇头叹道,“你不懂的,只有最初,才是最美。”

小左:“那你现在—我现在都搞不懂你到底喜欢谁了!”

花太狼:“我不是喜欢某一个特定的人,我只是喜欢那种淡淡的味道,淡淡的情绪。”

小左:“那你、那你这两天跟那个杨阳发短信又是怎么回事?”

花太狼:“我刚都说了嘛!是她主动把她的手机号码给了我,而且我们发短信也不是其他的,就是高三了彼此鼓励鼓励。”

“啊!这样啊!”小左说,“那我现在就是羡慕你了,我也希望能跟你一样在剩下的这些时间里有一个可以相互鼓励的人。”

花太狼:“对了,别光顾着说我了,你呢?现在跟你那个小乙怎么样呢?”

小左:“圣诞节那天下午我问她要到了她的手机号码,然后那天晚上给她打了个电话。”

花太狼:“那你也不错啊!比以前有了很大的进展哊!”

小左:“但是今天我们班的元旦晚会结束时,有很多人都合影留念。我向她说能不能拍张照片,她没有同意,说下次吧!”

花太狼:“也是,你说就是合张影嘛又不是其他的什么。”

“可能她比较腼腆把!”小左说,“唉算了,我们不讨论这个了,说说学习吧!”

花太狼:“马上就一模了,你准备的怎么样呢?”

小左:“不知道。感觉自己什么都没有准备就要考试了。”

花太狼:“大家都一样,我现在也是一团糟,这次考试做错的题下次考试照错不误。”所以打算这几天整理整理以前考过的试卷。

小左:“你再咋也比我强啊!我的成绩现在是我们班中游,火箭班中游到你们实验班就排不上名了。”

花太狼:“我上次月考还在我们班拿了第一。”

“真的,哪恭喜你哦!”小左说。小左是真心为花太狼感到高兴,但同时又伤心自己的成绩。

花太狼:“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上次考试的时候特别有感觉,做题简直如行云流水。”

小左:“怎么!你上次月考考场都没有美眉?你都没有继续你的放电事业?”

花太狼:“啥嘛!现在都马上高考了还敢放电?不过你说的美女倒有,那个杨阳上次月考就坐在我前面。”

“什么?”小左说,“难怪你发挥这么好,那要不下次考试时你跟她商量一下,让她继续坐你的前面?”

花太狼:“这哪是可能的事嘛!人家月考座位是按全级名次排下来的。”

小左:“这月考排座位按名字,平时班上排座位也是按名次——这名次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花太狼:“唉!这咱也不好说,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个样子。”

小左:“但是我想无论怎样,我们都是要去努力的。”

花太狼:“你说的这倒也对着,我们再加把劲,把这半年熬过去就解放了!”

……

晚上十一点,小左在台灯下奋笔疾书,他晚上跟花太狼聊了很多,回来后就灵感乍现,想写一篇关于花太狼的文章。下面是小左在笔记本上的原创。

哥们比我高半头,长的气宇轩昂,唯独头上长了几撮不识时务的白头发。向哥们说起这个时他总是满脸的不在乎,还说那个叫个性!

从高一时就认识了哥们,同一间宿舍,他不知怎么的刚来就混上了舍长的职位。哥们性格开朗,就连走路都是不拘一格,三步并作两步,十二个台阶的楼梯,平时只要走三四步就搞定,即便是在负载四个水壶的情况下一次也能走两个台阶,上下楼梯皆如此——所以我现在还在怀疑那个家伙是不是练过轻功。

哥们人缘好,其实高一那会我们宿舍就属他脚味最暴,可没人说他,并且我们把它嫁祸给同宿舍的胖子——我们每天晚上都让胖子把鞋放在宿舍外面的楼道处,后来不知怎么的胖子竟然把这个“光荣传统”保持到高二退学了。

高一时在宿舍时有很多“卧谈会”。而似乎男生宿舍永恒的话题便是女生,不管你怎样侃天侃地,最后还是万变不离其宗。哥们一直都是卧谈会的主角,他老是说什么哪一次考试他给哪个女生放电啦,哪个女生又多看了他一眼之类的事。而我们则免不了给他的故事添添油,加加醋,说句风凉话啊之类的。然后是全舍人一起狂笑,哥们也只得陪着笑。后来哥们由于促进了全宿舍的精神文明建设,被全体舍员赐了个封号——“花心大萝卜”,后来不知怎么这个绰号发展有了新的版本——花心大魔菇(魔鬼)。

哥们时常一脸招牌式的笑容,不过有次我终于看出了他笑容背后的隐忍,便很认真的去问他,于是我们的关系便有了进一步的发展。

我们绝不是什么“少年不识愁滋味”,而且偏偏那时我们的愁绪就像湖水一样平静但汹涌地在内心深处流淌着。

哥们恋爱了,其实,倒不如说是“暗恋”,记得那几周他的情绪一直很低落,看来这次是来真的了。

临近期末考试,哥们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劲,可能是想跟实验班的那个女生平起平坐,埋头苦学了数周,最后终于考进了实验班的大门。

高一生活结束了,高二就要重新分宿舍,小左不免在埋头整理回家的行装时有些伤感,走时拍了拍哥们的肩膀道声珍重。

高二生活如期而至,我们重新分了宿舍。虽然仍住在同一层楼里,但和哥们见面的机会少了,平常遇见时也只是摆个手打个招呼。

有一晚哥们突然找到我,小样几天不见又长高了几分。他那晚情绪看上去不是很好,我们谈了很多,他说他还是放不下那份感情,还是不能静下心来学习,看来那时哥们和我的情况差不多——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有天晚上下晚自习后和哥们去上通宵。是在翻过学校那堵高高厚厚的墙后踏上夜路的。那晚上上网干了些什么事大都忘了,只记得那天晚上街上落了很多树叶,踩上去沙沙作响。

光阴渐渐流转,不知不觉竟到了高三,高三我住了校外,与哥们见面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高三主要以学习为主,除了学习之外的其他活动都在被压榨。

再次见到哥们时他多了一丝稳重,少了些许轻浮。从此那个穿着灰不溜秋的牛仔裤还要说那是个性、那个和我一起行走,见到漂亮女生一起回头看、那个和我一起去天湖散心和伤感、那个和我一起翻过学校的高墙去上通宵、那个和我一起经历过那么多的青春的烦恼和喜悦的哥们,都被我拍成照片放进记忆的抽屉里。

冬天的时候和哥们在操场上转悠,彼此抱怨天冷洗衣服的困难。然后哥们提出一种绝妙的洗衣服的方法,其过程想象画面如下:

北风呼呼地刮着,你和一个你认识的女孩并肩走着,她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你关切的问了一句——冷吗?然后大义凛然地脱下你穿脏的外套,给那个女生披上,顺带说一句“衣服穿脏了给我我洗”,那个女生绝对会感动地连夜给你洗衣服……

计划最后还是没有实施,哥们则探索到一种比较实际的洗衣服的方法——只洗袖子和领子,他说这样即省洗衣粉又省水,还省时间,一举三得!

小左把这篇关于花太狼的文章写完,微笑地看了看表,十一点五十五。于是他在接下来的5分钟时间里持续保持着这个微笑。

王大人听着广播,跟着广播里一起倒计着时,“10、9、8、7、6、5、4……”

在王大人计时时,小左在笔记本上补了最后一句——

随着新年钟声的敲响,08年竟从身边呼啸而过,我们便又添了一岁。

09年啦!嗯!加油!

不知是地球自转加快还是受爱因斯坦的时空被压缩的缘故,从元旦结束的那天起日子就开始飞速地前进,就好像是一辆缓缓行驶了十二年的列车,在接近终点时开始加速狂飙——青春在这一刻被压缩,我们的少年在这一刻加速的成长,成熟,而无论这个过程是多么的疼痛、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