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花儿(年年岁岁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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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凌夏:“哎呀,弟弟,我知道你是好心,所以这次,能不能也对自己好心点?”

童话:“而且如果你想帮助她提高学习成绩的话,你是得先把自己成绩提上去的啊!”

听到童话说“她”这个字时,小左瞬间红了脸,“你——你怎么知道?”

童话:“我怎么就不能知道?”

小左转头看看王波,后者正眯着眼睛微笑,一边抿着橙汁。“我只是希望她成绩能有所提高,高考能够考好!”小左说。

童话:“行,那就为了你的所爱,去奋斗!”

童喜庆:“对,好男儿定当顶天立地,天不怕地不怕的!”

小左:“我这不是爱,我刚说了,我只是希望她成绩能有所提高。”

凌夏:“嗯哪,弟弟,别不承认啊?”

童喜庆:“怎么比我当年还害羞?”

童话:“随你怎么说,你心中有爱,爱使你无惧。”

小左:“你们不能乱说,我这不是爱,可能是喜欢,只是喜欢而已。”

凌夏:“唉呀弟弟,喜欢人家又不敢承认,这是——暗恋呐!”

“什么呀,”小左说,“你们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呀,老师大人们都说了,早恋不好,谈恋爱会导致学习成绩下降,特别是高三的非常时期。”

童话:“谈恋爱可是两个人的事,现在只是你喜欢人家,人家喜不喜欢你还不一定呢,所以呢,你这还不算是谈恋爱,更算不上早恋,so,发烦的去做你想做的吧!”

“你真的,”小左说,“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童话点点头,“嗯哪,因为没有一种表达爱的方式是不合理的。”

小左:“我说了,我这不是爱,只是喜欢,只是好感而已。”

童话:“没关系,随你怎么说,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就是啦。”

“嗯,我知道的,谢谢,谢谢你们。”小左说,说完是长时间的沉默。

小左又失神起来,就像今晚刚来时一样。他把双臂交叉放在桌子上,然后把头埋在里面,开始了哭泣。由于不想让其他人看见,小左哽咽着尽量不发出声音,但身体还是禁不住的轻轻搐动。

凌夏收拾完残羹饭炙后看见趴在桌子上轻声哭泣的小左,“唉弟弟,怎么啦你?怎么说哭就哭,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童喜庆:“都快长大人了还流泪,多没出息啊。”

“就是,女孩子看见了会笑话的,”凌夏说,一边用手去拉小左,“来来来,乖弟弟,不哭不哭。”

童话用右手拉住了凌夏,一边用左手拍了拍小左的肩,“想哭就放出声来大声哭吧。”

小左抬起头来,用苦的红肿的眼睛看着其他人,他想开口说话,但又把头埋下去继续哭泣。

凌夏和童喜庆无奈的对视。

“你想让小乙看到你这幅样子吗?”童话突然说。

童话的话总是能触到每个人心中最在乎的地方。小左一下子就停止了抽泣,一边再次把头抬起来,“我只是有点难过,有些想要哭,所以就哭了出来。”

童喜庆:“那现在哭完了,好受点了吧!”

小左微笑的点点头,其他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小左:“你们笑什么,我都哭成这样了你们还笑。”

凌夏:“哈哈,没事,只要你不哭就行啦!”

小左用王波递来的手纸擦了擦眼睛,“好了,我不哭了,我再也不哭了!”

至深夜,北风呼啸过天城的每一条大街和每一道小巷。路灯下两个少年一步一步的往家里赶——那个租住了一年光阴的家。小左觉得自己有几件事得向王波解释清楚,便道:“喂,我跟你解释几件事。”

王波:“你说。”

小左:“第一件是刚才跟我们在一起吃饭的那个女生,凌夏,我们只是好朋友的关系。”

王波微笑的点了点头,“那第二件事呢?”

小左:“第二件事就是刚才谈话时提到的小乙,我对她没有任何的想法,只是希望他高考能考好,如果我在高三这一年能帮上她什么忙的话一定会主动去帮;第三件事就是我从现在到高考前的这一段时间一定会刻苦学习,尽量不去做与学习无关的事情。”

王波听完后没有说话,一人微笑着跟小左并肩往前走着。走了一会小左道:“唉我刚才解释了那么多,你都不发表一下意见?”

王波转头看了看小左,“这些事你还用解释啥,你不解释人都能知道。”

小左:“什么叫我不解释人都能知道?唉你到底什么意思?”

王波:“你的第一件事,你跟那个凌夏只是好朋友的关系,这一点我能看出来,要不是的话你们不会以姐弟相称。”

小左有些惊讶的看着王波,“嗯,那好,那第二件事呢?”

王波:“第二件事还比较搞笑。”

“搞笑?”小左说,“你什么意思?”

王波:“咱班有个傻子你知道吗?”

小左摇摇头,“我不知道,怎么咱班有个傻子我都不知道,那你怎么会知道?”

王波:“这个傻子从高一到高三,一直暗恋人家一个女生三年,结果是全班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只有傻子自己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这件事,你说这事搞笑不?”

小左:“你?你的意思是我就是那个傻子?”

王波:“你看,现在这个傻子还不知道自己就是傻子。”

小左:“我靠!这么说你们都知道这件事,我不是很少跟别人提起这件事的吗?”

王波:“告诉你,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不想让别人知道的那种做法,是欲盖弥彰的!”

小左:“好吧,算我失算,那第三件事呢?”

王波:“第三件事是你说从现在到高考前你都会刻苦学习,不去干些与学习无关的事情——难道你觉得自己现在还有兴趣去干那些与学习无关的事情吗?”

小左摇了摇头,“我没兴趣,我没兴趣。”

王波:“那你刚才还跟我解释什么呢?”

“啊?”小左说,“好吧,算我错了,我不知道之前我解释的这些事情你都能理解。快到家了,我们回家吧。”

小左日记:

请原谅我把那个只租住了一年的地方称之为家——因为我想那么做!

我们的家不大,有点小,除了两张床和两只椅子之外没有其他家具。

我们的家有两扇窗,一扇大点的,一扇小点的。因为在一楼,常年的不到太阳的直射。

我们的家贴有两张图片,一张是王大人买的华仔的海报,另一张是学校庆元旦时给班上发的恭贺新春的图片(发了两张,王大人把多余的一张拿回了家)。

我们的家经常有王大人悠扬清亮的歌声。

我们的家经常深夜了灯还亮着。

……

高考后一年,天城旧城改造,把天湖周围包括天中学在内的所有建筑物推倒(天中学搬到了新校区),建了高层。

在很多年后,我回到天城时当年停留过的那些地方已经改造的面目全非——但回忆确实那样清晰,尤其是我看到穿着校服穿行于大街小巷的高中生的时候。

12月25日,入冬后的第一场雪终于赶在圣诞节这一天降了下来。

虽已进入复习的攻关阶段,但少年们的童心未泯,依旧在下课的5分钟时间内跑下四楼,捧上一捧雪花后再回来,然后把雪球猛掷在天花板上,雪球就碎落成无数片雪花飘散在教室里。

生物课上有人睡觉,生物老师便说,冬天外界气温过低,你们的身体会释放出更多的肾上腺激素,怎么你们一个个的都死气沉沉的呢?

物理老师面包还是老样子,就是前额的头发脱的比以前更厉害了,不过他讲课时依旧是神采飞扬。

数学老师包子穿上了厚厚的羽绒服,她直上直下的体型也更接近于水桶了,不过她对此好像毫不介意。英语老师在复习“firstaid”这一课时,刚说出了标题“firstaid”,讲台下面的少年们就全体说道:“mouthtomouth。”于是英语老师被气得哭笑不得。

化学老师也穿了件羽绒服,纯白色的。当有人对此啧啧称赞时她便微笑地说:“你没看外边都下雪了吗?”

语文老师林宝把一向偏右分的发型变成了偏左分,不过他这次的转型似乎并没有引起多少注意。他语文课讲的是作文,又是把那些高分作文所具有的特点讲述一下,就希望学生们写出他所期盼的水平。

食神依旧是大家的开心果,他的招牌动作依旧是冷不防的在自己的前额猛拍一下,一边道“我靠”或“我日”。

有个女生今天的生日,她收到了好多礼物,多到下午放学时她一个人拿不下,需要朋友的帮忙。那些礼物中有一只硕大无比的棒棒糖,被那个女生一直拿在手里。

我们的小左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他把下巴放在厚厚的资料书上,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的发生。他羡慕那个在圣诞节过生日的女生,羡慕她能收到那么多的礼物,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事物啊!

“看!这是什么?”李欢转过头来对小左说,她手里拿着一个用纸做的小人。

小左盯着小人看了好久,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李欢:“笨呀你,这都不知道!”

小左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李欢:“这是晴天娃娃,晴天娃娃听过没?”

“没有,”小左说,“但它是娃娃,他怎么没有脸呢?”

李欢:“哎呀这就得拜托你啦,拜托你帮忙给它画张脸!”

“好吧!”小左点点头道,一边把晴天娃娃接了过来。小左很用心地给晴天娃娃画了一个笑脸,画完之后对着它笑了起来。

李欢看着小左,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哎呀!你给它画了一个笑脸,你自己笑什么呀!”

小左抬头看了看李欢:“啊!好,我画好了,给你!”

“嗯,好!”李欢接过晴天娃娃,“从此以后我要把它挂在窗边,让它永远对着我笑。”李欢说完就用毛线将晴天娃娃吊在教室的窗边。

小左:“李欢,我想跟你说件事。”

李欢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嗯!你说。”

小左:“下次排座位,我要坐到前面去,坐第一排,因为坐最后一排有些看不见。”

李欢:“你坐第一排就坐第一排嘛!跟我说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