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左：“我的意思是，这件事能不能先确定下来，因为……因为……好让我的心能平静下来。”

小雪：“那就明天早上吧。”

小左：“明天早上上课，能不能明天下午晚自习再说？”

小雪：“行，我什么时候都无所谓。”

小左：“那谢谢你，哦不，太谢谢你了！”

小雪：“没事，你还说你不好意思唻。看你说话都紧张成这样。”

小左笑笑，他想到刚才担心自己脸红被小雪看到——可是天黑了睡会看到他脸红啊！

接下来的小左是持续的兴奋状态，一直到第二天下午。

516的家伙们一个个归来，明天就要收假了。

小左：“同志们放假回家都有什么奇闻异事啊？”

宁轩：“奇闻异事倒是没有，好人好事倒是做了一件。”

小左：“什么好人好事？你当活雷锋了？”

宁轩：“我可不敢和雷锋比，我顶多就是扶老太太过马路了。”

个子：“唉就是就是，我也扶老太太过马路了！”

小左：“你们俩说的，都是真的？”

宁轩：“假的，这是小学写周记里面的事。”

李德华：“唉就是，你们小时候也写周记了？”

金木：“废话！谁没写过！小时候一些周记就是扶老太太过马路，帮老太太打水之类的。”

料子：“那你不写那个写啥去？”

小左：“那这不是骗人吗？”

李德华：“谁说的？有次我是真的扶了一位老太太过马路，结果那次班上写扶老太太过马路的娃太多了，老师硬是不信我说我是瞎编的。”

料子：“你不骗人你咋弄？难不成你让全国的老太太都站在马路上，再让全国的小朋友们都扶一把，那你还不如把人弄死去！”

胖子：“其实完全可以资源重复利用，采用多对一战略，让这个小学生把老太太扶过去，再让那个学生把老太太扶过来。”

花太狼：“本来人家老太太不用扶就能过马路，结果那群小学生为了写周记硬是把老太太给累死了！”

料子：“老太太不是因为过马路被车撞死，就是因为被扶过马路而累死，那你不如直接给老太太一刀！”

郝仁义：“老太太不是撞死就是累死，料子你这句话太经典了！”

小左：“还有一种死法就是被料子弄死！”

料子：“嗬呸！还有一种死法就是被你呕死！”

宁轩：“嗬呸！咱别虚伪的谈啥好人好事，咱就说一下小时候干过什么坏事就行了。”

料子：“唉，别急，我这还有一件好人好事，有次我和哥们去逛庙会，在路上碰见个小孩把自行车前圈弄掉了，那小孩见我俩来就说：‘哥，哥，你能帮我把自行车修一下不？’我说：‘那行，看哥给你修！’结果，结果把我跟我哥们都笑木了。”

李德华：“啥结果吗？快点说些！”

料子：“我说我说，结果就是我把娃的车子前圈和大梁绑在一起了。”

小左：“那娃说啥没有？”

料子：“他敢说！有我和哥们在那呢他敢说！”

宁轩：“嗬呸！料子你这也算好人好事？”

料子：“这不算啥算？”

金木：“都不要吼了，听我跟你们说。我上初二的时候，我们学校有个男生为了追一个女生，叫了一群人把另一个追那个女生的男生给打了一顿，那次是我有生以来经历过的最残暴，最血腥的一次群架。”

宁轩：“你意思是你是那个带头打人的人？”

金木：“你想那有可能吗——我是那个被打的！”

唏嘘声一片，李德华：“金木，就这事你也敢往出说！”

小左：“听！我给你们讲一件事，是发生在我小学四年级的时候。那时我是全班同学中胆量最大的，我把一只毛毛虫放到一个女生的包里面，结果我被那女生狠狠打了一顿。”

花太狼：“你不是你们班胆子最大的嘛！”

小左：“那个女生是我的老师。”

众人笑之，小左很是得意是他把大家逗笑的。其实他四年级时给老师包里放毛毛虫是由于高年级的学生骗他说谁这样做谁就是大英雄。

小左日记：

516和414对我来说是两个特别的数字，它们分别是我高一和高二的宿舍号。宿舍好友的容貌和宿舍生活的点点滴滴都渐渐的在我记忆中淡去。但他们干净的脸庞，清澈的眼神，爽朗的笑声，都是我此生弥足珍贵的财富。

凌夏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纹丝不动的向阳台外边望着，她刚才一口气看完了《小王子》。

小雪：“唉，我们的夏小姐，小王子见着没啊？”

凌夏分开双臂，活动活动了筋骨，“没有。”

小雪：“那书有那么好看吗？看把你给吸引的。”

凌夏：“有啊，不信你看看。”

小雪：“切，我才不看唻，那书是给小孩子看的，我都高中生了耶！”

凌夏转过来，走到小雪旁，“你以为你真的长大了？”

小雪：“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子啊？”

凌夏：“最讨厌城市的夜空了，连颗星星都看不到。”

小雪：“看见了又能咋？”

凌夏：“看见了，看见了我就能知道那漫天的星斗是摇晃成了铃铛还是闪烁成了眼泪。”

小雪：“说什么呢你？”

凌夏：“没什么没什么，对了，我那个傻弟弟怎么找你帮忙？他不会自己去说？”

小雪：“太顾面子了呗！”

凌夏：“嗯不对不对，他脸皮薄的已经快没有了面子，依我看啊，他是害羞，不好意思开口，都这年头了还有这种男生。”

小雪：“那还不是死要面子啊！”

凌夏：“行，随你，那我就替我那个傻弟弟先谢谢你了！”

小雪：“行，你刚才在窗前有没有见着个人骑着一匹白马？”

凌夏：“你说白马王子啊，我今个还真碰见一个，不过不知道算不算。”

小雪：“他长什么样啊？”

凌夏：“挺帅的，戴一副眼镜，扛把吉他。”

小雪：“哟，地下歌手啊！”

凌夏：“这个不知道，他话没说完我就走了，我走后他就在原地弹吉他，还挺好听，不过弹的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小雪：“嘿嘿……看来我们家夏夏也……”

凌夏跑过去挠小雪痒痒，“不许胡说！不许胡说！”

……

第二天早上小左第一个起来，他兴奋的几乎一夜没睡。他今天特意的换了一身衣服，从宿舍走着前还对着镜子理了理发型，虽然头发不长。早上上课小左特别的活跃以至于老师用眼神警告了他好几次。

小左日记：

那是我第一次给女生表白，虽然是借人之口。整个早上到下午晚自习的时间我都异常的兴奋，但隐约之中我好像有很害怕失去什么。期间，我不时的用余光偷看小乙，从她面部表情的变化来揣测她的心理活动，但她的表情太活跃了，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咧着嘴笑，弄得我心情一会儿沮丧一会儿兴奋。不过最后我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她无论哪种表情，都很好看。

终于熬到了下午的晚自习，小雪和郝仁义换了座位。小雪没有直接告诉小乙，而是把要说的话写在纸上递给了对方。小左假装跟木城说话，这样他用余光瞄小乙的视角就能更好一点，也更不易被人发觉。可在发现小乙看完纸条抬头看他时小左立马把头拧了过来。放学待小乙走后小左迫不及待的向小雪问：“事情咋样了？”

小雪：“你出来一下。”

小左跟小雪来到楼道，“到底怎么样啊？”

小雪：“她说——”

小左：“她说什么？”

小雪：“她说让你好好学习唻！”

小左一下子蒙在了哪里，眼神变得有些迷离，“那谢谢你。”

“没事，”小雪说，她话没说完小左就跑开了。

小左日记：

我一路狂奔，下楼，出天中学一路向南飞奔而去，可是那种巨大的沮丧感却怎么甩也甩不掉。我跑到筋疲力尽就停了下来坐在天湖边的长椅上。我大口大口喘着气，我听见自己心跳加速，然后眼泪就滴答滴答的掉了下来。我迷迷糊糊的回到天中学，在外边的小超市买了瓶二锅头。我买二锅头的原因是我以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我躲在宿舍厕所里喝酒，根本不胜酒量，没两口就开始头晕。那晚我没有去教室上晚自习，而是一个人蒙在被子里大哭，哭累了就睡。那件事过后我对小乙的态度一直是逃避，直至距高考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我不去打扰她的原因是我认为她很单纯，认为自己是个个一无是处的的坏孩子，而我无论如何是不会去欺骗她的。

胖子下午因故和一个叫成伟的在班上干了一架，胖子以吨位取胜。成伟吃败仗之后给胖子放话让他有本事去天湖，并掏出手机打算叫人打胖子。不过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手机竟没电了，场面颇为尴尬。最后成伟选择了小学生级别的处理方式——把这件事告状给了班主任，林宝。

年级组办公室，林宝坐着，胖子和成伟站着且都低着头。林宝：“你说你俩都这么大人了一天还给咱打架唻！”

成伟：“是他先打我的！”

胖子：“是他现在我面前胡张的！”

林宝：“你说你俩都高中生了，咱为了这事，有意思不？”

胖子：“没意思。”

林宝：“没意思你还打！”

成伟看看表，面露焦急之色，“老师，那我可以先走了吗，我还有点事？”

林宝：“你有啥事？能给老师说一下不？老师想听听。”

成伟：“这是个人的一点私事。”

“私事？”林宝道，“唉我就怪了，你说你一天除了学习之外还有什么私事？你说你一天不给咱把精力放在学习上给咱放在忙你的私事上！”

成伟：“现在都放学了。”

林宝：“放学了咋？放学了你看有多少人还在教室里看书学习唻！”

成伟：“这个，我家比较远，我得赶回去吃饭。”

林宝：“唉，你刚才不是说你有私事嘛，怎么现在又改回家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