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在一起要多好

妖妖闭上眼睛的时候发现她的脑海中似乎闪现过一个画面，画面中是五颜六色的缤纷。她看见沐沐变成一个蝴蝶向她飞来，飞走飞走，飞很远。她的睫毛在挽留她，她想起了她。这最后。

她伸出手在海中，褐殇在叫着她的名字，她就那样听着，沉浮在水中，水中是彩色的还是蓝色的她已经看不清楚。她叫了一声沐沐，海水呛进她的喉咙，她看见他们，看见所有人拥挤着冲过来，她把手伸出来，裙摆在水中漂浮，褐殇抱起她，她微微睁开眼睛，她说她很累，她想沉睡，她把手指放在他的肩膀上。

他站在水中。

他把她的发丝轻轻拨开，这是一个很唯美的动作。她把眼睛闭上，嘴角还有海水的味道，她笑了，她说褐殇，我们互相遇到。

她说她看见沐沐了，沐沐在水中对她微笑。她说她还好么？

他说你还好么？

她说我很好，我遇见了你。

她抱着他，有你多好。我告诉你，海水是冷的，是深蓝的，是咸的，是让我窒息的。

他说你真傻，水怎么会不让你窒息？你又不是鱼。

她说她就是与，她不是美人鱼，她是蝌蚪。

她把手指放在他的肩膀，其实你不应该下来的。

他说，她是他的。

她静静地看着这里的风景，漂泊的味道和茫然的眼睛，她看到很多很多的风呼啸而过，她听到了一个让她震惊的消息。

他说，沐沐已经不在沈澈身边了，他说夜色很温柔。

她说她也不知道，选择是没有错误的，有选择未必是一件好事。

房间里的灯还在亮着，房间里的窗帘是开着的。她讨厌阳光，讨厌让她感到明媚的东西。她在地上，裙摆是湿漉漉的。他说她还好。

她站在那里，悄悄悄悄地，像仙子一样。月色微白。

他站在她的旁边，旁边是花丛，这是他的幻想，幻想是破灭。

婚礼的最后是他们彼此走散，妖妖想，这究竟是什么？

她不知道还是不知道，可是她还是想要知道的。沐沐逃跑了？还是自己逃跑了？

她把她的手掌放

在自己的眼睛前面。她说命运在自己手中，可是有些命运是不是早就已经注定？她看了看窗台边的蜡烛，蜡烛已经熄灭。没有风景，没有晴空，她笑了。阳光依旧明媚。

她终于告别了她们，婚礼是一个新的开始是么？她看着那张大大的合影，影子上有芬芳的味道，味道是甘甜。她把她的手心放在玻璃上，玻璃石透明的，透明的冷，可是没有结冰。

她看着那个笑容明媚的女子，很明媚，那是她自己。她知道，爱会让她活过来，就是如此简单的事情，她想了好久好久，久到不知道怎么去解释。原来她也很傻很傻，原来只是自以为是。

褐殇抱着她说，留在这里吧。

她说她已经在这里了。她说海水太咸，她说她喜欢他，她说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暮色在延迟，有很多很多很多人走在里面。

妖妖没有任何东西，没有任何值得骄傲的东西，她有的唯一就是褐殇的包容，还有她强大的心脏，她在想明天是什么模样，她说是红色的。他说是白色的。

她知道了很多很多故事都是结局没有结局，这一刻她格外平静，平静到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形容什么时才觉语言苍白。

她把手中的缝隙变成浅浅的时间，她没有任何听说，所以她什么也不知道。他说他见过一个人，她问是谁？

她说是他么？

他说，那个你深爱的很久的人。他在这里的某一个地方，很好。

她说哦。

他说是的。

她说，没有。

交流在这一刻凝固，她语无伦次，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只是知道她对她很好。可是她忘了男人的本性，他也会多疑，或者多些什么。她站在那里，愣愣的。她说没有的时候他看着她，确切地说是打量着。

她说好的，我爱你。

他推开她。

第一次。

最后一次。

她想她要失去他了。

她不能忍受。

房间里的灯灭了，她听见灯光破碎的声音，她很快乐地沉睡，海水中的鱼在她的身体中穿梭，她笑了很久在心中。不过是一场一场

的梦境，她当真以为这就是所有，她躺在**翻来覆去，她很困，却不想睡。她想到很多很多，很多很多没有了。

水中的鱼在游，像她的灵魂，灵魂是黑色的还是白色的她也说不清楚，最清楚的是天还没有亮，房间只有她一个人。

她站在**，眺望着曙光，这房间以后也许都只剩她一个人。她看见了黎明，却留在了黑暗中。

她把手心放在心口。

她把眼睛低垂。

她虔诚地说着什么，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在一起多好？

在一起多好！

在一起多好。

她放着手在空中，空荡荡地低垂，这是一个不愉快的过程。

天亮，她去到他工作的地方。蹑手蹑脚地跑到他的身边，她看到他在椅子上沉睡，她把手放在他的眼睛上，她说你不能怀疑我，就像我不能离开你一样。没有深爱，没有任何东西，我怎么留在你身边？这白色的裙摆怎么能够留住你一世的温柔？时间会打磨掉你，打磨掉我们的爱，在此之前我们必须深爱。

她听到他的呢喃：在一起多好。

是的，在一起多好。

吱吱呀呀的不知道什么声音唤醒了他，他说，妖精，哪里跑？

她说，和尚，我不跑，我无处可逃。

她在他身边抱着他，回家吧。

他说，回家。

房门中有她，有他，有很多人。她看到的始终是幻觉，她听到的始终是不知道的声音，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为什么会去寻找他。她想起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走很多路，看很多风景，她在他身边要寻找什么？得到什么？她是累了还是怎么样？她问自己的时候想起沉睡在海底的事情，她要在这里老去？或者有一个孩子？她把手中的袋子交给他转身向门外走去。

她很久很久没有清醒，又或者清醒了很久。

她把红色的纱巾缠在脖子上，脖子上有浅浅的痕迹，是她自己抓的。她在迷茫还是没有归属。

没有手机，没有电话。她赤着脚，奔跑。海水吹过来一阵风。

她觉得自己疯了一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