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谁说长大就好
一不小心跌落进流年，那些记忆呼啸而过，把我带到光年之外。
妖妖通知说，洋洋来了我在的这座城。我不知道他来干什么，也没有想要和他遇见。
爸爸的工程图纸不知道被谁收了起来。我们的无奈我也很无奈。转身离去的时候，周伯伯说，他可以给我提供一些资料和证据，只是不够充分。王叔叔说：“沐沐，你是一个好孩子，只是这件事情还是不要管了，也不是你能管得了的。”笑了笑，接下周伯伯手中的不够充分的证据离开了。我觉得他们并没有真心在帮爸爸，也没有想要帮我。所有的事情还是要自己做，只有自己最可靠。
。”“我可以相信你吗？”“嗯。”“那你需要什么报酬？”“为什么这样说？”“因为我觉得你有目的。”“我爱你，这就是原因。”“为什么爱？”“爱需要理由吗？”他说“我把东西带走了，等我的好消息吧。”我看着他走出去，忽然发现，他也已经长大了。
一周后，沈澈通知我说：“沐沐，我已经办到了。”我知道凭借沈家的力量比我自己更有能力解决。我不想知道他是如何解决的。我只知道看到爸爸的时候我发现爸爸老了很多。我挽着爸爸的胳膊说：“爸爸，以后我养你。”爸爸笑了说，“沐沐，爸爸要带你去远方，你去吗？”“远方？那是什么地方？”“很安静的地方。爸爸累了，爸爸名字下的财产都转到你的名下了。爸爸想平平淡淡地度过余下的时光了。”“爸爸，为什么这么说？你不是说要养我的吗？你不是说我是你唯一的宝贝了吗？你不要我了？”“那倒不是，爸爸只是觉得要休息一下了。”“好吧，爸爸，这次是沈澈帮的忙。我发现我真的一无是处什么都做不好。把沈澈叫来当面谢谢他吧。”“沈澈？是沈家的那个孩子吗？你妈妈生前和他的妈妈关系不错。原来如此，是你找他帮忙的？”“嗯，爸爸，你不知道，我和夏炎分手了，他一直都很照顾我。”“沐沐，你已经可以照顾好自己了，我发现你已经可以长大了。明天让沈澈来家里吧。”我说：“好吧，你确定不要休息休息吗？在里面有没有受苦？”爸爸笑了：“没关系，爸爸顶得住。”到家的时候，刘阿姨也等在家门口。爸爸回家对我宣布：“爸爸要和刘阿姨在一起了，沐沐，我想听听你的想法。”“爸爸，祝你幸福，真的，刘阿姨很好。”爸爸应该有他的幸福。
翌日，沈澈一大早就来了，还有楚楚林哲沐天。爸爸让我好好招待他们，我很开心我们还能这样一起，像那年楚楚生日的时候一样，只是少了绯绯和狸狸，还有茉茉。我问沈澈的时候沈澈没有说话。不过今天爸爸也在，爸爸说：“沈澈，告诉你爸爸，过几天我就去拜访他，这次真的谢谢你们。”沈澈说：“应该的，为了沐沐，我都愿意。”爸爸再次笑了，我发现爸爸最近开心好多。爸爸说不打扰我们了，让我们聊聊，就上楼了。爸爸是应该好好休息了。楚楚说等会会有惊喜的。半小时后，绯绯和狸狸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激动地抱着她们。绯绯说她听说了我的经历，她说：“我很抱歉没有陪在你们身边，很抱歉现在才来看你。沐沐，我想你。”“都过去了，绯绯姐，我也想你们。真的。”狸狸把她的那张阿狸的画送给我说：“希望你看到阿狸就可以想起我，希望你能像阿狸一样快乐下去。”很久没有见面的我们并没有陌生。我和沈澈在钢琴上合奏了一曲。天南地北的聊着各自的经历。我们就这样笑着笑着时光就悄然流逝了，夕阳下，我们告别在天涯海角。
狸狸说她已经找到了属于她的幸福，她说东北的雪很漂亮。我记得那年春节前夕在学校里，我很早就躺在**，“嗯，狸狸，他唱的什么？”“没听到吗？”我笑了，“听到了呢，狸狸，谢谢你。”狸狸心满意足地说那就好：“沐沐，早点睡吧。”于是挂了电话。
我在被子下面抱着多啦玩
具哭得没有任何声响。她不知道那一刻我有多感动，她不知道我有多么感谢她。曾经和妖妖与冰雅一起的时候哼着那些歌谣，迎风奔跑，小那时候我们戴着一副耳机，一人一个，在自习课上做着习题听着旋律，在背书的时候我会很快背完，然后我们一起唱歌。我觉得那是一场梦，梦中的相逢别离，醒着哭泣。
她说那里的天空很蓝，她说那里就像是没有受到伤害的最初的样子，她说她在那里相识了一个男孩叫忘川，她说她在那里很幸福很满足。据说她曾经喜欢一个男孩，也是一个白衣少年有着干净的笑容和高雅的气质，像我喜欢的许嵩先生一样。据说是那个男孩让她努力地做她最好的自己，据说那个男孩最后也去了国外消失在人海。绯绯说，她再也不会爱了，她说她再没有当年的热情去追逐去努力了。所以她说她要随遇而安，她说她要到一个有花盛开的山岗，那里的一切都是她想象中的模样，然后她会有一个人陪着她，晨兴理荒岁，带月荷锄归。她可以在他的臂弯里看花开花谢，看日出日落，在安详的时光里静静地变老，等到老得走不动的时候就在花地里晒太阳，或者有一天我们还是会相见的。她说：“沐沐，再见。”我说“再见。”
我不知道再见会是什么时候，长大之后我们的再见也许就是再也不见了。
白云在蓝天上漂浮，我不再仰望天空，那45°c的寂寞不属于我，我不喜欢那个姿势，它会让我想起谁。坐在楼梯的拐角，我抱住自己深深把头埋在自己臂弯。抬头的时候，茉茉出现在我面前。她坐在我身边说：“好久不见。”我看着她。
茉茉说：“沈澈不属于她，她放弃了，但是她还会默默爱着他，直到有一天爱到不再爱。”
“生活并不是只有爱人这一件事可以做。你要先找到你自己再去寻找你的爱。”
茉茉说：“沐沐，你的深色瞳真的很漂亮，很迷人，里面有你的一切，你的喜怒哀乐在眼睛里隐藏着，懂的人会爱惜你，不懂的人不会忍心伤害你。你的眼睛会说话。第一次在宿舍里见到你的时候，你穿着纯白的公主裙，像一个误闯人间的孩子，带着怯怯的表情故作淡定。我想我没有想要和你争夺什么，只是有些巧合地我们不能成为那种无话不谈的朋友。”
“哦，呵呵”我笑了。
“沈澈和我一样，像我爱他一样深爱着你。你生病了他会着急，即使远在千里，你不开心的时候他会很沉默。当林哲告诉他你的事情后，他迫不及待地赶回来。你父亲的案件并非因为你家与他家旧日的交情，这份交情远远不够他们涉险帮你。”
“此话怎么说？我没有关心他帮忙的经过，难道你知道？”
“其实你的一切我都知道，也许这才是爱，爱他爱的一切。他答应他母亲接管家业，他放弃了他的钢琴梦想，去交换你的快乐。他的母亲答应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会尽快让你父亲出来。保你安全。”
“安全？”
“我知道，他的好我今生都还不了了。”我起身沿着马路没有目的地走下去，转过第五道胡同的时候洋洋朝我走来，他说：“终于找到你了，原来在一座城市寻找一个人也是不容易的。”
“迟了，那些我最需要你们的日子里，你们都没有陪着我，我已经长大了。”
“沐沐，你要这样惩罚我吗？你知道你的冷漠是多伤人吗？”
“知道，难道你要让我怎样热情着朝你扑过去吗？那个沐沐已经死了好久了，从没有人问过她的消息，她张牙舞爪地长大了，现在你要来带她走吗？”“我带甜甜来了，你不见吗？”
“不见。”我迅速逃离，出了胡同，拦下一辆的士朝家的方向驶去。
父亲去拜访沈伯伯的时候我也去了，大人们说话总是要先客气一番。我和沈澈在庭院的阳光下对望。
我先开口：“为我不值得。”
“没有值得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你不要对我那么好，我无法偿还。”
“那就请快乐吧，你的快乐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他帅气地笑了，阳光刺疼我的眼睛，我害怕一不小心眼泪会失控。
转过身回到客厅。爸爸与沈伯伯也起身告辞，刚好，我和爸爸一起离开了沈澈的家。
爸爸说他要离开了，我说也许我在这里呆不下去的时候会去看他，爸爸说常回来看看。我红着眼睛和父亲告别。洋洋和枫都来了，还有甜甜，不过我拒绝见面。
甜甜说，我们都没有错，时间也没有错。也许是人心常变。枫说：“沐沐，我们的往日的情谊而今连见面都是奢求吗？”他们说了好多，我戴着耳机恍惚地听着。
良久，洋洋说：“走吧。”我不是不见你们，我只是害怕在你们身上看见时光的留下的痕迹，就像看见了我自己。歌词说，心碎一旦到过极限，用多少岁月都愈合不完全。我想真的是无法愈合了。
恢复了平静，时光已经溜走了一大半，好久不曾好好地弹一曲，坐在钢琴前我摆好姿势，却无从下手，我怕流出指尖的不是音符而是失落。我记得夏炎在我弹琴的时候会安静地画着素描，时光安详地很美好，我记得沈澈会在我故意漏掉的音符里添上节奏，我记得楚楚会在我的琴声里起舞，我记得我曾用这亲谱写过的去，送给冰舞和小可的话语，我记得小时候妈妈坐在我旁边不动声色地指点...
我打开音响传出groovecoverage的ontheradio我跟着节奏旋转着，一曲一曲英文歌反复循环，时光却永远无法循环，我以为时间没有走，才发现很多事已经无法回头。
戴着小丑面具，穿着黑色的大衣，白色的靴子，红色的围巾走在大街上，忽然听到有人叫我，小羽跑过来说：“沐沐姐，夏炎哥在医院，你快去看看吧。”我跟着他的脚步来到医院的时候他正在沉睡。小羽告说：“他已经昏迷好久了，沐沐姐。”
我看着小羽发现他已经长大了，原来我们都长大了。坐在床边，看着夏炎熟悉的面容，依旧那么俊朗。小羽告诉我说夏炎在寻找你的那次之后就已经没有回国外了，他现在一个人。他说，他和家里有了争执，一个人跑了出来再没有回去。他说他这次是因为在酒吧里一个醉酒的人找事，弄脏了一张照片。他把那张照片拿给我，上面是在云南的时候拍的风景，风景里有我们幸福的样子。小羽说：“夏炎是在意你的，他拒绝了他母亲的要求，我能这样生活着也是他向他父亲争取的。”
我对小羽说：“你不知道，我们不能在一起。冰舞的去世让我无法释怀，我想也许没有我夏炎也许会属于她。”“沐姐姐，没有，你想多了，你们两情相悦就应该在一起，没有让与不让的道理，感情也不是用来谦让的。”
“我要走了，来见他最后一次。”我说，“把这封信交给他吧。”
当我走到以前的学校时听到里面的孩子朗朗的读书声，忍不住走进去趴在窗户前看到旧时光里的我们。我在想：关于成长、伤痛，谁还记得旧时光的模样？懂事之后说的第一个谎、为什么总有那么多时间在彷徨、人生的路途和方向、未来的光景和打磨的沧桑，他们说的地老天荒和来日方长、我们曾落下的眼泪和哭泣的脸庞、该怎么隐藏？漫天飞雪和这一片苍茫、无可奈何的忧愁在常青树下流浪。谁说的安好和明朗赐给懵懂的孩子和姑娘、西桥斜立的人影和天际将落的夕阳，把那片孤独无限拉长、拉长…
你的话语曾温暖过的我的失落，我还以笑容掩盖失落。
你的双手曾拭去过的我的泪水，我还以快乐粉饰难过。
你的眼睛曾传达给的我的信任，我还以执着坚守承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