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故人
李恒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和父母家人是一家普通的农户，晚上正围着火堆烤肉、喝酒。他平时不喝酒，但这次喝了一点，酒很烈，他被呛的剧烈的咳嗽，其他人笑的前俯后仰。
他知道这是梦，但他不愿醒来。
然而，梦总是在最好的时候醒来。
李恒身体很虚弱，眼皮眨了好几次才费力的睁开。他记得他落入水中后就被激流冲走，他拼命抱紧妹妹划了很久才游到岸边，然后大概就因彻底虚脱而昏迷了过去。
李恒突然猛地一惊，转头四处看去，发现李香菱安稳的睡在一旁，才长舒了口气。这时他才警惕的仔细观察起四周。
这是一间有些宽敞的木屋，窗外的空地里，随意用粗树枝做成的篱笆围了一个小院。屋里除了他睡的床外，就只有一张有些粗糙的饭桌椅了，墙上挂着些弓箭和兽皮，看样子，这里住的是一个猎户。毕竟这深山里除了猎户打猎过来住住之外，寻常人家是不会来此定居的。
床边的椅子上放着两柄剑，一柄是他平时的佩剑，另外一柄竟是那柄古剑。在他落下峡谷的一瞬间，李恪便把这古剑背在他背上了。
“哥哥……”
李恪有些黯然。但事已至此，他只能希望李恪能摆脱追杀，和他在凌霄剑宗汇合。片刻后他眼里恢复了光芒，无论如何，希望总是有的。
他伸手摸了下李香菱的额头，没有发烧，这倒让他有些意外，如果妹妹因为受凉染了风寒的话，对他来说倒是一个不小的问题。就在这时，门开了。
进来的人大概五十岁左右，发须有点花白，体型颇为壮硕，肩上抗着一只猎来的水鹿。看见李恒已然坐起，把水鹿往地上一扔，微笑说道：“咦？你身子骨不错，这才几个时辰就醒了。”
“此人若有歹意，那我现在也不可能还活着了。”李恒暗自心想，而后说道：“多谢这位大叔相救，还未请教大叔姓名。”
“客气，举手之劳的事，叫我唐猛就行。你先坐着，等会准备吃饭，这里没什么吃的，肉管够！”猎户唐猛豪爽的大笑道。大约一个多时辰，一盆炖鹿肉就端了上来。
李恒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大吃起来。唐猛抱出一坛子酒，说道：“有肉岂能无酒，来，先倒一碗。”
李恒想了想，没有拒绝。先浅尝了一口，感觉入口有点辛辣，他皱了皱眉，仰头一饮而尽。
“不错！”唐猛大笑道，“很久没人陪我喝酒了，今天你我二人就好好喝一场。”
一来二去，李恒一言不发便已经八九碗下肚了，脸上有些泛红，双目没有刚才那般神采，他使劲抹了一下嘴边的酒渍，说道：“再倒一碗！”
唐猛微笑看着李恒准备再次饮尽，半晌，忽然漫不经心的问道：“李将军——是你什么人？”
李恒在醉意朦胧时忽然听到唐猛竟直接问出此话，不由得一惊，看着唐猛的眼睛，慢慢放下酒碗，一时没有回答。
两人互相注视着，过了很久，李恒说道：“唐叔何出此言？”
唐猛看着床边的那柄古剑，若无其事的说道：“那柄剑，我认得。”
李恒淡淡的说道：“这种剑天下何其之多，或许是你认错了。”
“其他的剑我或许会认错，但这柄，不会。”
“为何？”
唐猛渐渐敛去笑容，继续说道：“三十年前，我便追随李将军左右，后来有幸成为李将军家将。这柄剑虽然外人极少见到，但我却见过多次，岂能认错？”
李恒心里仍然暗自警惕，接着问道：“那唐叔如今为何会在此处做猎户，这屋子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吧。”
唐猛长叹一声，说道：“当年我根基不错，自从追随李将军后修行更加精进，弱冠之年已经修炼到金丹境界，曾经也算是李将军的左膀右臂。但是有一次巡城中被人百般辱骂，一时冲动，出手教训了那人。虽然没把他打死，但那人的身子也瘫了，成了废人。李将军知晓后本欲废去我一身修为，最终毁去我金丹，将我逐出军营，我便流离到了此处。”话到此时，唐猛看着李恒，忽然说道：“你相貌与李将军很有几分相似，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李将军的子嗣吧。”
李恒没料到便是在这等偏远处也能遇到与自己父亲渊源颇深的人，只不过，这渊源最终的结果似乎不是太好。要知道修炼到金丹境界极为不易，一百个筑基境界圆满期能有两三个结丹成功也是万幸了，更不说大多数天赋平庸的修真者能修炼到筑基境界便终生止步于此。何况结丹之后如果金丹被毁，便再无结丹的可能。
而他的父亲，亲手毁了眼前此人的金丹。
虽然按律论处，李谨本该废去唐猛一身修行，但念在昔日功劳和情分上网开一面，但金丹被毁的打击，对一个修真之人而言，实在太大了，而且是一个弱冠之年便结丹成功的天才。
李恒注视着唐猛的目光，良久，淡淡说道：“正是家父。”
空气在这一刻似乎凝滞了。
长时间的静默，而后，唐猛问道：“李将军近来可好？”
他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也想知道。”李恒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思索再三，最终还是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唐猛的双手有些发抖，望向窗外，似乎一眼便望到了那座城池，回到了往日的岁月。良久，他才收回目光，不觉间竟湿润了眼眶，他忽然霍然起身，单膝跪地，右拳按住心口，大声道：“少将军，李将军吉人自有天相。这柄剑现在传到你的手上，你就是李家之主。唐猛虽然被逐，但无时不念着将军往日之恩，却无以为报。今天能救到少将军，定是天意安排，少将军如果有何差遣，唐猛必定万死不辞！”
李恒一惊，连忙上前扶起唐猛，说道：“惭愧，我怎能受唐叔如此大礼。”
唐猛起身坐下，过了一会儿，问道：“少将军，如此说来你还没有开始修炼练气术？”
李恒没有保留，说道：“是的，父亲教我和哥哥都是如此，让我们先反复淬骨洗髓，把身体锤炼到最强韧。”
唐猛沉吟片刻，说道：“少将军，我虽然道行低微，但有一句李将军当年教授于我的良言，不知当说不当说。”
李恒倾身向前，问道：“请唐叔赐教。”
唐猛说道：“恕我直言，李将军当年教诲，修真先修心。心性平，方能成就大道。但我观少将军眉宇之间隐约有戾气，长此下去恐怕对修行来说有害无益。”
李恒长出口气，沉默不语。
唐猛看在眼里，心有感叹，接着说道：“或许冥冥中自有天意，我便将李将军当年所授交还给你，你且记下，希望对你修行有所益处。”
李恒惊讶的问道：“唐叔是要教我炼气术？”
唐猛微笑道：“不敢言教，无非是将李将军教授给我的，交还给他的后人罢了，你且听好。静意固志，神归其舍，外精五气，内视虚实……”
唐猛将练气术口诀给李恒讲了一遍，又结合自己的修炼心德做了一番解释。炼气诀虽然仅有两百余字，却是精妙无比，可谓字字珠玑。李恒全身贯注的听着，不知不觉，竟然已是深夜。
李恒细细领悟着炼气术口诀，渐渐忘了周身的一切。口诀虽然晦涩难懂，却又大道至简，李恒冥思了一阵，忽然盘起腿，双手捻指放在膝上，用一种奇异的节奏呼吸吐纳起来。
唐猛见状深感惊诧，要知道他往年二十岁时便修炼到金丹境界，堪称修真天才，但是刚开始修炼练气术时，呼吸吐纳、进入内视自观大约也花了一月左右时间，但李恒尽在他几句点拨之后竟然就完全领悟到吐纳之法、隐约要尝试内视自观，这简直不能称为天才，而是不世出的奇才！
世上需要奇才，奇才需要气运。
唐猛深深地看着李恒，在他身上仿佛看到了李谨年轻时的影子。他不想妨碍李恒初次尝试炼气修行，悄然退了出去。
李恒恍然间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置身一种飘渺的境地，身边的事物都在慢慢消散，天地一切，都在随着时间的流淌，被一种无形之力一点点抹去。
在某一瞬间，仿佛连时光都停止了运行。李恒渐渐感到自己的身体变的极轻盈，片刻后竟然离地而起，慢慢漂浮而起。而在他眼里，分明看到自己的躯体仍然定定的在打坐着。
这种感觉很玄妙，然而正在他疑惑的时候，忽然有一股无形的吸力将他向上引去。他挣扎了几下，想摆脱这股吸力的牵引，但是却发现都是徒劳，便索性闭上眼，由着他引着自己向上飘去。穿过了屋顶，也不知过了多久，吸力倏然消失了，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的周身一片黑暗，仿佛是混沌之初，天地未开时的至暗。
李恒有些惘然，随意选了个方向，向前走去。
仿佛行走于无尽的虚空，陆恒迷茫的走着，不知道如何到了此地，这里何处才是尽头。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看见了一个点。
这个点极小，却似戒子之于须弥，其中蕴含万物。
忽然，它爆发出一点火光，这点火光亦极微小，却比太阳还要耀目万亿倍。刹那间一声巨响，震碎了虚无，喷发出无穷的事物。这些事物初始极小，只在霎那间里面亮光一闪即逝之后，此物竟变的庞然如星辰。瞬息以后，这些彷如星辰之物，已不知远去多少万亿里。
下一刹那，他竟然已悬浮在浩瀚星空上。
他知道这是梦，但他不愿醒来。
然而，梦总是在最好的时候醒来。
李恒身体很虚弱，眼皮眨了好几次才费力的睁开。他记得他落入水中后就被激流冲走，他拼命抱紧妹妹划了很久才游到岸边，然后大概就因彻底虚脱而昏迷了过去。
李恒突然猛地一惊，转头四处看去，发现李香菱安稳的睡在一旁，才长舒了口气。这时他才警惕的仔细观察起四周。
这是一间有些宽敞的木屋，窗外的空地里，随意用粗树枝做成的篱笆围了一个小院。屋里除了他睡的床外，就只有一张有些粗糙的饭桌椅了，墙上挂着些弓箭和兽皮，看样子，这里住的是一个猎户。毕竟这深山里除了猎户打猎过来住住之外，寻常人家是不会来此定居的。
床边的椅子上放着两柄剑，一柄是他平时的佩剑，另外一柄竟是那柄古剑。在他落下峡谷的一瞬间，李恪便把这古剑背在他背上了。
“哥哥……”
李恪有些黯然。但事已至此，他只能希望李恪能摆脱追杀，和他在凌霄剑宗汇合。片刻后他眼里恢复了光芒，无论如何，希望总是有的。
他伸手摸了下李香菱的额头，没有发烧，这倒让他有些意外，如果妹妹因为受凉染了风寒的话，对他来说倒是一个不小的问题。就在这时，门开了。
进来的人大概五十岁左右，发须有点花白，体型颇为壮硕，肩上抗着一只猎来的水鹿。看见李恒已然坐起，把水鹿往地上一扔，微笑说道：“咦？你身子骨不错，这才几个时辰就醒了。”
“此人若有歹意，那我现在也不可能还活着了。”李恒暗自心想，而后说道：“多谢这位大叔相救，还未请教大叔姓名。”
“客气，举手之劳的事，叫我唐猛就行。你先坐着，等会准备吃饭，这里没什么吃的，肉管够！”猎户唐猛豪爽的大笑道。大约一个多时辰，一盆炖鹿肉就端了上来。
李恒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大吃起来。唐猛抱出一坛子酒，说道：“有肉岂能无酒，来，先倒一碗。”
李恒想了想，没有拒绝。先浅尝了一口，感觉入口有点辛辣，他皱了皱眉，仰头一饮而尽。
“不错！”唐猛大笑道，“很久没人陪我喝酒了，今天你我二人就好好喝一场。”
一来二去，李恒一言不发便已经八九碗下肚了，脸上有些泛红，双目没有刚才那般神采，他使劲抹了一下嘴边的酒渍，说道：“再倒一碗！”
唐猛微笑看着李恒准备再次饮尽，半晌，忽然漫不经心的问道：“李将军——是你什么人？”
李恒在醉意朦胧时忽然听到唐猛竟直接问出此话，不由得一惊，看着唐猛的眼睛，慢慢放下酒碗，一时没有回答。
两人互相注视着，过了很久，李恒说道：“唐叔何出此言？”
唐猛看着床边的那柄古剑，若无其事的说道：“那柄剑，我认得。”
李恒淡淡的说道：“这种剑天下何其之多，或许是你认错了。”
“其他的剑我或许会认错，但这柄，不会。”
“为何？”
唐猛渐渐敛去笑容，继续说道：“三十年前，我便追随李将军左右，后来有幸成为李将军家将。这柄剑虽然外人极少见到，但我却见过多次，岂能认错？”
李恒心里仍然暗自警惕，接着问道：“那唐叔如今为何会在此处做猎户，这屋子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吧。”
唐猛长叹一声，说道：“当年我根基不错，自从追随李将军后修行更加精进，弱冠之年已经修炼到金丹境界，曾经也算是李将军的左膀右臂。但是有一次巡城中被人百般辱骂，一时冲动，出手教训了那人。虽然没把他打死，但那人的身子也瘫了，成了废人。李将军知晓后本欲废去我一身修为，最终毁去我金丹，将我逐出军营，我便流离到了此处。”话到此时，唐猛看着李恒，忽然说道：“你相貌与李将军很有几分相似，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李将军的子嗣吧。”
李恒没料到便是在这等偏远处也能遇到与自己父亲渊源颇深的人，只不过，这渊源最终的结果似乎不是太好。要知道修炼到金丹境界极为不易，一百个筑基境界圆满期能有两三个结丹成功也是万幸了，更不说大多数天赋平庸的修真者能修炼到筑基境界便终生止步于此。何况结丹之后如果金丹被毁，便再无结丹的可能。
而他的父亲，亲手毁了眼前此人的金丹。
虽然按律论处，李谨本该废去唐猛一身修行，但念在昔日功劳和情分上网开一面，但金丹被毁的打击，对一个修真之人而言，实在太大了，而且是一个弱冠之年便结丹成功的天才。
李恒注视着唐猛的目光，良久，淡淡说道：“正是家父。”
空气在这一刻似乎凝滞了。
长时间的静默，而后，唐猛问道：“李将军近来可好？”
他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也想知道。”李恒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思索再三，最终还是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唐猛的双手有些发抖，望向窗外，似乎一眼便望到了那座城池，回到了往日的岁月。良久，他才收回目光，不觉间竟湿润了眼眶，他忽然霍然起身，单膝跪地，右拳按住心口，大声道：“少将军，李将军吉人自有天相。这柄剑现在传到你的手上，你就是李家之主。唐猛虽然被逐，但无时不念着将军往日之恩，却无以为报。今天能救到少将军，定是天意安排，少将军如果有何差遣，唐猛必定万死不辞！”
李恒一惊，连忙上前扶起唐猛，说道：“惭愧，我怎能受唐叔如此大礼。”
唐猛起身坐下，过了一会儿，问道：“少将军，如此说来你还没有开始修炼练气术？”
李恒没有保留，说道：“是的，父亲教我和哥哥都是如此，让我们先反复淬骨洗髓，把身体锤炼到最强韧。”
唐猛沉吟片刻，说道：“少将军，我虽然道行低微，但有一句李将军当年教授于我的良言，不知当说不当说。”
李恒倾身向前，问道：“请唐叔赐教。”
唐猛说道：“恕我直言，李将军当年教诲，修真先修心。心性平，方能成就大道。但我观少将军眉宇之间隐约有戾气，长此下去恐怕对修行来说有害无益。”
李恒长出口气，沉默不语。
唐猛看在眼里，心有感叹，接着说道：“或许冥冥中自有天意，我便将李将军当年所授交还给你，你且记下，希望对你修行有所益处。”
李恒惊讶的问道：“唐叔是要教我炼气术？”
唐猛微笑道：“不敢言教，无非是将李将军教授给我的，交还给他的后人罢了，你且听好。静意固志，神归其舍，外精五气，内视虚实……”
唐猛将练气术口诀给李恒讲了一遍，又结合自己的修炼心德做了一番解释。炼气诀虽然仅有两百余字，却是精妙无比，可谓字字珠玑。李恒全身贯注的听着，不知不觉，竟然已是深夜。
李恒细细领悟着炼气术口诀，渐渐忘了周身的一切。口诀虽然晦涩难懂，却又大道至简，李恒冥思了一阵，忽然盘起腿，双手捻指放在膝上，用一种奇异的节奏呼吸吐纳起来。
唐猛见状深感惊诧，要知道他往年二十岁时便修炼到金丹境界，堪称修真天才，但是刚开始修炼练气术时，呼吸吐纳、进入内视自观大约也花了一月左右时间，但李恒尽在他几句点拨之后竟然就完全领悟到吐纳之法、隐约要尝试内视自观，这简直不能称为天才，而是不世出的奇才！
世上需要奇才，奇才需要气运。
唐猛深深地看着李恒，在他身上仿佛看到了李谨年轻时的影子。他不想妨碍李恒初次尝试炼气修行，悄然退了出去。
李恒恍然间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置身一种飘渺的境地，身边的事物都在慢慢消散，天地一切，都在随着时间的流淌，被一种无形之力一点点抹去。
在某一瞬间，仿佛连时光都停止了运行。李恒渐渐感到自己的身体变的极轻盈，片刻后竟然离地而起，慢慢漂浮而起。而在他眼里，分明看到自己的躯体仍然定定的在打坐着。
这种感觉很玄妙，然而正在他疑惑的时候，忽然有一股无形的吸力将他向上引去。他挣扎了几下，想摆脱这股吸力的牵引，但是却发现都是徒劳，便索性闭上眼，由着他引着自己向上飘去。穿过了屋顶，也不知过了多久，吸力倏然消失了，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的周身一片黑暗，仿佛是混沌之初，天地未开时的至暗。
李恒有些惘然，随意选了个方向，向前走去。
仿佛行走于无尽的虚空，陆恒迷茫的走着，不知道如何到了此地，这里何处才是尽头。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看见了一个点。
这个点极小，却似戒子之于须弥，其中蕴含万物。
忽然，它爆发出一点火光，这点火光亦极微小，却比太阳还要耀目万亿倍。刹那间一声巨响，震碎了虚无，喷发出无穷的事物。这些事物初始极小，只在霎那间里面亮光一闪即逝之后，此物竟变的庞然如星辰。瞬息以后，这些彷如星辰之物，已不知远去多少万亿里。
下一刹那，他竟然已悬浮在浩瀚星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