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19. 触礁[07.07Thur.]
“嘟嘟嘟…”
男探员弓着身子从撂在桌案上交叉放置的双脚旁的纸抽盒里抽出两张面巾纸，擦了擦嘴角，拆开快餐包装盒里附送的牙签袋准备开始剔牙。
“嘟嘟嘟…”
他终于不耐烦提起了座机电话，嘴角处还留有没擦掉的番茄酱。
“您好？嗯…是的…嗯…”
电话里面传来古怪的声音，时断时续。
他皱着眉头与旁边女同事对视了一眼，然后语气轻蔑度略有克制地问道：“你要报什么案…什么…算进猫女案…噢噢，猫女案，可以，可我这里是财务处，嗯哼…那我给你转一下…不客气，再见。”
他按下闪断键后放下电话，旁边女探员奇怪地看着他，“闪断后要按分机号才能转过去啊，你这是给人家挂掉了…而且我们什么时候变成财物处了...”
“不给他转啊，又是哪个缺少教养的小屁孩报假警，昨天下午接到了三个，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再有一次就上报、追究责任！唉，那个谁，你扔垃圾吗？捎带把我的一道吧，奶昔不用，还没喝完呢…”
......
“可恶…”破碎的手机屏被触压得向里凹陷，显示的东西也都是些乱码的字符，拨了十遍才拨出去的报警电话还是占线被转接到了一个听不清楚是什么部门人的手里，通话声音完全失真，她不知道她的声音在对方听起来是什么样子，不过肯定不是正常的声音，这从对方传进她耳朵里的像喉咙里粘着黏痰的怪声或多或少就能判断出来了，而且显然对方没有帮她把电话转接过去。
甚至没有气急败坏重播过去的力量，秋无奈扔掉了捡回来的手机，她的这个手机被麦利当她面砸了个稀巴烂，刚刚拨通一个电话就已经算是个奇迹。疼痛提醒她如果再不处理右臂子弹擦伤的伤口，血液的大量流失就会让她陷入昏厥。她将左胳膊的半截袖子扯断费力地包扎在右臂上，感觉快要度过疼痛期到麻木阶段了。
这一枪是十分钟前她从以一个废弃不营业的汽车修理铺为掩盖的地下密室逃脱出来时索路修朝她开的。一边很不灵巧地给伤口处扎着结，她一边回想起了密室里与一个陌生女人的简短碰面...
...当她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时她的双手和双脚就已经是被嵌入进墙面的铁铐牢牢束住的，她被关在一间不超过二十平米的密室里，不是一个人，在她身旁不到半米远处同样铐着一个男人，这个人在看押他们的人口中代号为α，就是之前一直和代号为θ的乔-那弗被同阶段囚禁的异能携带者，而秋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乔-那弗的位置，她是麦约尼允诺过扎内要奉上的全新实验品。
那个男人的面容如果用憔悴来形容对比他所遭受过的痛苦就显得过于不公平，他似乎是被圈进了上帝全然不理而以背对之的阴影里，因此他也对周围的任何变动不予以理睬，事实上从他身上能汲取到的除了死神预定给他的绝望外不剩下什么了。
秋记得在她的意志还没有全然清晰的时候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她的个头跟她相平，她用弯曲的食指温柔地提起她的下巴。
“你是猫女...”那个女人说，不像是在问她。
她没有回答，事实上她是还没有找回张开喉咙说话的知觉。
女人拿开抵在她下巴的手指，突然一把捏住她的下颚，样子凶狠地贴进她，鼻尖触碰到鼻尖地注视着她，声音十分低沉地说道：“听着，你的那位男性同伴，我没有按照他们的意思杀掉他，我把他放了...”说到这这个女人的话音忽然一下子转换成了高声：“你这个自以为是的蠢货！你扮演猫女的样子很引人注目吗？”然后她又压低声音耳语一般地说：“你不用说话，听我说，他回不回来救你是上帝做主，你逃不逃得出你自己就能做主...”
“什么？”秋禁不住提起沙哑地嗓音问了一句。
“什么？你还不是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啊，可怜虫！”女人又大声了起来，就像窗外的狂风时而咆哮拍打着窗扇时而又安静下来，她的声音再次回归到很低很低的状态，“你还没有收到过警告信吧？”她默认秋做出了回答，因为时间紧迫也来不及等她回想后再回答，“那你就能用一次，在他们开门进来的时候，就是机会...听着，今晚我要走的是一条不归路，我所希望的，我的全部希望，就是你，去别墅区的b108，后院篱笆压着石头的那栏下面埋着足以将麦氏兄弟告上法庭的证据，找到它们！公布它们！毁掉他们！”
说完女人给了秋一记重重的耳光，尖着嗓子发笑离开了。
监控屏幕前的麦利摇着头嗟叹道：“这个疯婆子。”
秋琢磨透了这那个女人所说的话，她按照她的启示成功逃出了地下室，并铤而走险迂回到b108别墅，那就是扎内的别墅，在一块压着有鸟屎滴在上面的石头的篱笆下果真挖到一卷机密文件。这个帮了她不小忙的女人就是乔-那弗，然而她并不知道乔-那弗就是制造630惨案和在那之前毒化她行为的伪猫女。
距离今晚索路修一手策划的伪猫女邀约计划还有二十分钟，而且秋已经触礁了，她的时间开始进入倒计时...现在她不是赶着去阻止伪猫女计划，她要把偷到的这份能阻止邀约计划之后潜伏的更庞大计划的文件交给当局，后面的计划让前者看上去实在没什么了不起。
男探员弓着身子从撂在桌案上交叉放置的双脚旁的纸抽盒里抽出两张面巾纸，擦了擦嘴角，拆开快餐包装盒里附送的牙签袋准备开始剔牙。
“嘟嘟嘟…”
他终于不耐烦提起了座机电话，嘴角处还留有没擦掉的番茄酱。
“您好？嗯…是的…嗯…”
电话里面传来古怪的声音，时断时续。
他皱着眉头与旁边女同事对视了一眼，然后语气轻蔑度略有克制地问道：“你要报什么案…什么…算进猫女案…噢噢，猫女案，可以，可我这里是财务处，嗯哼…那我给你转一下…不客气，再见。”
他按下闪断键后放下电话，旁边女探员奇怪地看着他，“闪断后要按分机号才能转过去啊，你这是给人家挂掉了…而且我们什么时候变成财物处了...”
“不给他转啊，又是哪个缺少教养的小屁孩报假警，昨天下午接到了三个，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再有一次就上报、追究责任！唉，那个谁，你扔垃圾吗？捎带把我的一道吧，奶昔不用，还没喝完呢…”
......
“可恶…”破碎的手机屏被触压得向里凹陷，显示的东西也都是些乱码的字符，拨了十遍才拨出去的报警电话还是占线被转接到了一个听不清楚是什么部门人的手里，通话声音完全失真，她不知道她的声音在对方听起来是什么样子，不过肯定不是正常的声音，这从对方传进她耳朵里的像喉咙里粘着黏痰的怪声或多或少就能判断出来了，而且显然对方没有帮她把电话转接过去。
甚至没有气急败坏重播过去的力量，秋无奈扔掉了捡回来的手机，她的这个手机被麦利当她面砸了个稀巴烂，刚刚拨通一个电话就已经算是个奇迹。疼痛提醒她如果再不处理右臂子弹擦伤的伤口，血液的大量流失就会让她陷入昏厥。她将左胳膊的半截袖子扯断费力地包扎在右臂上，感觉快要度过疼痛期到麻木阶段了。
这一枪是十分钟前她从以一个废弃不营业的汽车修理铺为掩盖的地下密室逃脱出来时索路修朝她开的。一边很不灵巧地给伤口处扎着结，她一边回想起了密室里与一个陌生女人的简短碰面...
...当她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时她的双手和双脚就已经是被嵌入进墙面的铁铐牢牢束住的，她被关在一间不超过二十平米的密室里，不是一个人，在她身旁不到半米远处同样铐着一个男人，这个人在看押他们的人口中代号为α，就是之前一直和代号为θ的乔-那弗被同阶段囚禁的异能携带者，而秋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乔-那弗的位置，她是麦约尼允诺过扎内要奉上的全新实验品。
那个男人的面容如果用憔悴来形容对比他所遭受过的痛苦就显得过于不公平，他似乎是被圈进了上帝全然不理而以背对之的阴影里，因此他也对周围的任何变动不予以理睬，事实上从他身上能汲取到的除了死神预定给他的绝望外不剩下什么了。
秋记得在她的意志还没有全然清晰的时候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她的个头跟她相平，她用弯曲的食指温柔地提起她的下巴。
“你是猫女...”那个女人说，不像是在问她。
她没有回答，事实上她是还没有找回张开喉咙说话的知觉。
女人拿开抵在她下巴的手指，突然一把捏住她的下颚，样子凶狠地贴进她，鼻尖触碰到鼻尖地注视着她，声音十分低沉地说道：“听着，你的那位男性同伴，我没有按照他们的意思杀掉他，我把他放了...”说到这这个女人的话音忽然一下子转换成了高声：“你这个自以为是的蠢货！你扮演猫女的样子很引人注目吗？”然后她又压低声音耳语一般地说：“你不用说话，听我说，他回不回来救你是上帝做主，你逃不逃得出你自己就能做主...”
“什么？”秋禁不住提起沙哑地嗓音问了一句。
“什么？你还不是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啊，可怜虫！”女人又大声了起来，就像窗外的狂风时而咆哮拍打着窗扇时而又安静下来，她的声音再次回归到很低很低的状态，“你还没有收到过警告信吧？”她默认秋做出了回答，因为时间紧迫也来不及等她回想后再回答，“那你就能用一次，在他们开门进来的时候，就是机会...听着，今晚我要走的是一条不归路，我所希望的，我的全部希望，就是你，去别墅区的b108，后院篱笆压着石头的那栏下面埋着足以将麦氏兄弟告上法庭的证据，找到它们！公布它们！毁掉他们！”
说完女人给了秋一记重重的耳光，尖着嗓子发笑离开了。
监控屏幕前的麦利摇着头嗟叹道：“这个疯婆子。”
秋琢磨透了这那个女人所说的话，她按照她的启示成功逃出了地下室，并铤而走险迂回到b108别墅，那就是扎内的别墅，在一块压着有鸟屎滴在上面的石头的篱笆下果真挖到一卷机密文件。这个帮了她不小忙的女人就是乔-那弗，然而她并不知道乔-那弗就是制造630惨案和在那之前毒化她行为的伪猫女。
距离今晚索路修一手策划的伪猫女邀约计划还有二十分钟，而且秋已经触礁了，她的时间开始进入倒计时...现在她不是赶着去阻止伪猫女计划，她要把偷到的这份能阻止邀约计划之后潜伏的更庞大计划的文件交给当局，后面的计划让前者看上去实在没什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