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轮回
看着那四个墨字，商谷子明显一怔，眼神变的极为极为复杂，过了许久，然后手不停的开始一页页翻阅下去，越看越惊。
他翻阅的速度很快，这本道册并不厚，所以很快便翻阅完。
合上道册，商谷子眉头紧皱，这道册的内容他竟记得，一字不差，可他分明从未读过这道书，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段记忆？
从看到扉页开始，那些墨字便如无数蚊蝇一般纷纷涌入脑中，同时一道记忆，自动涌现而出，与之相印。
商谷子突然感到莫名的恐惧，这种恐惧源于对自身的无知。
殷黍一直在一旁观察这商谷子的变化，见他先是震惊，接着是茫然不知所措，无助与恐慌的样子，犹豫一下，开口道：“谷子，你可还记得我跟你讲过的轮回？”
商谷子身躯猛然一震，怔怔道：“轮回？师父，我……我难道拥有前世的记忆？”
殷黍道：“日升日落，春夏秋冬，花开花落，世间万物莫不是周而复始，往复循环，无穷无尽，人亦然，其实所谓修道，便是打破这轮回宿命。”
“坐好，入深禅定，得五神通。”殷黍突然袖袍一拂，并指成剑，点在他的眉心处。
一道刺目闪电在脑中炸裂而开。
商谷子看到一幅奇异的景象，黑暗的虚空中，无数如流萤一般的光点缓缓转动，最中心处是一个比所有光点都要大上数倍的漆黑墨球，其上盘坐着一个身披大红袈裟的老僧。
“你是谁？”商谷子问道。
老僧双手合十，道：“贫僧志公。”
商谷子一惊，问道：“你就是我师父说的那个五眼六通，能看破轮回的志公禅师？”
老僧始终闭着的眼缓缓睁开，只见他瞳孔又黑又亮，犹如两口深不见底的幽潭，笑道：“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商谷子有些不懂。
老僧道：“贫僧说是，是因为我的确是志公。说不是，是因为我虽看到轮回，却没有看破。”
“哦，原来你也没有看破？那你怎么会在这里？”商谷子问道。
志公禅师道：“这里每一粒光点，便是你一世之魂之记忆。”
商谷子望着浩如烟海般的光点，惊叹道：“我竟活了如此之久吗？可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志公禅师道：“因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也是你的前世。”
商谷子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听到这样一个回答，一时无语，思绪很乱，沉默下来。
志公禅师目中精光一闪，站起身，他的身子又瘦又长，望着无数星魂，道：“万物有生便有灭，有始便有终。贫僧于轮回处等你千年，终于可以去了，愿你我能修成大道，跳出轮回外，不在此行中。”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
志公眼中瞳孔骤然一缩，漆黑的瞳仁变得越发明亮，而且好似在缓缓转动，要将所有东西都吞噬进去一般。
他的身影渐渐下沉，融入墨球之中，旋即便见那墨球猛然间黑光大盛，光芒过处，所有的光点均一触而灭。
无数不含丝毫情绪的记忆纷纷被吸入墨球之中，墨球转瞬破裂，发芽，生长，开花，花谢而落，一颗淡金色的果实长出。
果实状若人形，随着长大，逐渐具有眉眼，躯体，手脚，竟和商谷子一模一样。
随着果实成熟，另一个自己双目一睁，商谷子只觉如照镜子一般，自己望着自己，但慢慢的，他的眼睛由纯净明亮开始变得浑浊。
浑浊中包藏万象，时而如一个饱经沧桑看破事事的老人，又暗含轻佻，如一个烟花巷柳吟风弄月的女子……
一点点猩红的血点在眼中浮现，又迅速消散。
商谷子回过神来，眼中的变化已恢复如常，对刚才发生那一幕惊异万分。
殷黍问道：“感觉怎样？”
商谷子目光平静如水，只是道：“有些饿，师父，吃饭吧。”
殷黍点点头，深深看了他一眼。
……
客栈很小，一楼只摆有四五张桌子，两人到了楼下时却空无一人。
这也难怪，此地地处北域极地边成，本来人口就少，加上气候条件恶劣，更是少有客商，此时又非饭点，故而根本没人。
店掌柜是一个中年人，站在门外，望着逐渐阴沉的天，叹息道：“这才刚见到阳光，又要下雪了。”
他话音刚落，雪已飘落下来。
见有客人下来，赶紧回屋。
殷黍要他温上一壶酒，又点了几个小菜，两人便等起来。
饭菜刚上，这时从屋外进来六人。
店掌柜一见这几人打扮便知道不是本地人，忙一脸热情地从柜台迎出，正招呼着，突见这几人身上干干净净，心下大奇，他刚刚明明见得这几人进店时并无用伞物遮掩，外面如此大的雪，这几人身上竟然一片雪花都没有。
“几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店掌柜小心翼翼问道。
其中一冷面男子，生硬道：“你知道岐寒山在何处？”
店掌柜心里一惊，更确定这几人绝非凡人，道：“岐寒山，那可是处禁地。”
“少啰嗦，我只问你知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冷面男子不耐烦道。
店掌柜忙一脸堆笑道：“知道，知道，出了城，东行八百里有一个大断崖，里面终年大雾，岐寒山就在那里。”
“他娘的，终于找到了。”其中一个面色黝黑的大汗一脸喜色道。
其余几人也是脸上一喜。
“走。”冷面男子一听，转身往外走去，几人跟着离开，走在最后的是一个身穿单薄青衫，一副书生打扮的青年，他已走出门外，忽然转身，从手里抛出一块金子，正好落到店掌柜怀里，笑了下，说了一声多谢，便又转身而去。
店掌柜没想到竟然得此横财，顿时大喜，转眼一望，只见桌上饭菜冒着热气，人却没了，他急忙跑过去，却见桌上也放着一块金子。
“这……”店掌柜茫然四顾，一跺脚，嘿嘿一笑：“真他奶奶的走了邪运了。”
(本章完)
他翻阅的速度很快，这本道册并不厚，所以很快便翻阅完。
合上道册，商谷子眉头紧皱，这道册的内容他竟记得，一字不差，可他分明从未读过这道书，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段记忆？
从看到扉页开始，那些墨字便如无数蚊蝇一般纷纷涌入脑中，同时一道记忆，自动涌现而出，与之相印。
商谷子突然感到莫名的恐惧，这种恐惧源于对自身的无知。
殷黍一直在一旁观察这商谷子的变化，见他先是震惊，接着是茫然不知所措，无助与恐慌的样子，犹豫一下，开口道：“谷子，你可还记得我跟你讲过的轮回？”
商谷子身躯猛然一震，怔怔道：“轮回？师父，我……我难道拥有前世的记忆？”
殷黍道：“日升日落，春夏秋冬，花开花落，世间万物莫不是周而复始，往复循环，无穷无尽，人亦然，其实所谓修道，便是打破这轮回宿命。”
“坐好，入深禅定，得五神通。”殷黍突然袖袍一拂，并指成剑，点在他的眉心处。
一道刺目闪电在脑中炸裂而开。
商谷子看到一幅奇异的景象，黑暗的虚空中，无数如流萤一般的光点缓缓转动，最中心处是一个比所有光点都要大上数倍的漆黑墨球，其上盘坐着一个身披大红袈裟的老僧。
“你是谁？”商谷子问道。
老僧双手合十，道：“贫僧志公。”
商谷子一惊，问道：“你就是我师父说的那个五眼六通，能看破轮回的志公禅师？”
老僧始终闭着的眼缓缓睁开，只见他瞳孔又黑又亮，犹如两口深不见底的幽潭，笑道：“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商谷子有些不懂。
老僧道：“贫僧说是，是因为我的确是志公。说不是，是因为我虽看到轮回，却没有看破。”
“哦，原来你也没有看破？那你怎么会在这里？”商谷子问道。
志公禅师道：“这里每一粒光点，便是你一世之魂之记忆。”
商谷子望着浩如烟海般的光点，惊叹道：“我竟活了如此之久吗？可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志公禅师道：“因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也是你的前世。”
商谷子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听到这样一个回答，一时无语，思绪很乱，沉默下来。
志公禅师目中精光一闪，站起身，他的身子又瘦又长，望着无数星魂，道：“万物有生便有灭，有始便有终。贫僧于轮回处等你千年，终于可以去了，愿你我能修成大道，跳出轮回外，不在此行中。”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
志公眼中瞳孔骤然一缩，漆黑的瞳仁变得越发明亮，而且好似在缓缓转动，要将所有东西都吞噬进去一般。
他的身影渐渐下沉，融入墨球之中，旋即便见那墨球猛然间黑光大盛，光芒过处，所有的光点均一触而灭。
无数不含丝毫情绪的记忆纷纷被吸入墨球之中，墨球转瞬破裂，发芽，生长，开花，花谢而落，一颗淡金色的果实长出。
果实状若人形，随着长大，逐渐具有眉眼，躯体，手脚，竟和商谷子一模一样。
随着果实成熟，另一个自己双目一睁，商谷子只觉如照镜子一般，自己望着自己，但慢慢的，他的眼睛由纯净明亮开始变得浑浊。
浑浊中包藏万象，时而如一个饱经沧桑看破事事的老人，又暗含轻佻，如一个烟花巷柳吟风弄月的女子……
一点点猩红的血点在眼中浮现，又迅速消散。
商谷子回过神来，眼中的变化已恢复如常，对刚才发生那一幕惊异万分。
殷黍问道：“感觉怎样？”
商谷子目光平静如水，只是道：“有些饿，师父，吃饭吧。”
殷黍点点头，深深看了他一眼。
……
客栈很小，一楼只摆有四五张桌子，两人到了楼下时却空无一人。
这也难怪，此地地处北域极地边成，本来人口就少，加上气候条件恶劣，更是少有客商，此时又非饭点，故而根本没人。
店掌柜是一个中年人，站在门外，望着逐渐阴沉的天，叹息道：“这才刚见到阳光，又要下雪了。”
他话音刚落，雪已飘落下来。
见有客人下来，赶紧回屋。
殷黍要他温上一壶酒，又点了几个小菜，两人便等起来。
饭菜刚上，这时从屋外进来六人。
店掌柜一见这几人打扮便知道不是本地人，忙一脸热情地从柜台迎出，正招呼着，突见这几人身上干干净净，心下大奇，他刚刚明明见得这几人进店时并无用伞物遮掩，外面如此大的雪，这几人身上竟然一片雪花都没有。
“几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店掌柜小心翼翼问道。
其中一冷面男子，生硬道：“你知道岐寒山在何处？”
店掌柜心里一惊，更确定这几人绝非凡人，道：“岐寒山，那可是处禁地。”
“少啰嗦，我只问你知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冷面男子不耐烦道。
店掌柜忙一脸堆笑道：“知道，知道，出了城，东行八百里有一个大断崖，里面终年大雾，岐寒山就在那里。”
“他娘的，终于找到了。”其中一个面色黝黑的大汗一脸喜色道。
其余几人也是脸上一喜。
“走。”冷面男子一听，转身往外走去，几人跟着离开，走在最后的是一个身穿单薄青衫，一副书生打扮的青年，他已走出门外，忽然转身，从手里抛出一块金子，正好落到店掌柜怀里，笑了下，说了一声多谢，便又转身而去。
店掌柜没想到竟然得此横财，顿时大喜，转眼一望，只见桌上饭菜冒着热气，人却没了，他急忙跑过去，却见桌上也放着一块金子。
“这……”店掌柜茫然四顾，一跺脚，嘿嘿一笑：“真他奶奶的走了邪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