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凡世初战
今夜，整个牧府都沉浸在喜庆中。
牧家公子牧子轩今日被仙人测出极品仙资，隔日将赴仙门。故此，牧府老爷子大摆筵席。除却城西方家，沐阳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尽数携礼前来。
此时的牧老爷子坐于前厅，忙于应付敬酒的宾客。一晚下来，已是数十杯下肚，醉的满面薰红。
牧子轩立于牧老爷子身旁，一晚上也是喝了不少。但令其沉迷的并非这美酒，而是众人断断不绝的夸赞。
牧府门外，府门大开。
两护院手持长棍立于门前，面容中均夹带着丝许疲惫。其中一位，似是忍不住这困意，打了个哈哈，不满道：“他们在里面饮酒吃肉，为何我等就在此吹冷风，忒不公平。”
另一位闻言，则打趣道：“得了吧，就连咱头儿都没资格进去，就你这还想进去呐？安心看着吧，莫要出了岔儿。”
……
夜空多云，今夜沐阳城无一丝月光笼罩，城中街道尽数沉寂在这黑暗之中。
方木只身一人行走在夜间城道，手握一柄三尺长剑。缓步朝着不远处灯火明亮之处走去。
那里，是牧府所在。
“什么人！”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牧府门前护院对着前方黑暗一声呵斥。
直到近了，方才发现是一白衣持剑少年。
两人见此，正欲呼喊，却发现喉咙已然发不出声音。只觉颈脖微凉，似有鲜血溅出。不下多会儿，这两人眼中黑瞳已为灰白所占。
门内众人依旧沉浸酒乐，殊不知门外异变。
然而府内东苑，有一雅间。内有一男子，盘膝而坐。原先紧闭的双眼，在此时骤然睁开，双眉微皱，暗道：“有杀气！”
男子正是日间在城东广场主事的蔡书，白日事完之后受那牧子轩之邀来到了牧府。早先宴席他亦有参与，不过他不喜尘世这些阿谀奉承之道，故早早推脱后，便回到了府内安排的雅间盘膝打坐。
眼下对着突如其来的杀气，他自不敢怠慢。因为今日之事已然通过讯简回传师门，要是那牧子轩出了问题，他必当遭罚。
且不再多想，一道蓝光亮起，紧闭的房门轰然打开，此时再看房内已是再无一人。
此刻牧府前厅已乱作一堂，院落中已躺着数位护院服饰的人，他们皆是一种共同的死法——一剑封喉。
今日带领小厮殴打方什的壮汉此刻正立于院内，此时他竟有些怕了。地上躺着的皆是今日动过手的小厮，且其中大部分都是会些拳脚功夫的，但无论如何都躲不过方木手中一剑。
“不要过来！不要！”
见方木正缓步向自己走来，其眼神虽已没有白日那般冰冷，但给他带来的恐惧绝对是前所未有的。
风起，剑亦起。
壮汉已然绝望的闭上了双目，等待死亡。但，等了许久，终不觉有何痛楚。睁眼看来，见一蓝袍男子立于身前，双指夹剑。
壮汉知道，这是府内的仙人啊！至此，他终是松了口气，心想自己得救了。往其身下看去，可见地上已布满秽物，由此可知他方才的恐惧。
蔡书的那些师弟们，此刻也已尽数到来。
院中众人见状，悬着的心，终是纷纷平静下来。接着便是聚在了一起，对着方木指指点点。
“这不是城西方家那公子么，谁想竟如此嗜杀！”
“仙长，此子杀性成魔，当斩啊！”
“仙长，你要为我牧府主持公道啊！”
……
对此，蔡书并不理会，而是紧盯方木。
这少年出剑很快，连他也是勉强方能看清。如若换做现在府中的师弟，必然拦不下这一剑。
他看着方木的眼睛，欲从其得到些什么。但除却满目清澈与一丝冰冷，便看不到其他的，于是问道：“何故杀人？”
方木知晓，杀人本就麻烦，若有人阻拦，麻烦愈大。
如若换作曾经，面前此人早就化作一具尸体了。可眼下，他知晓自己一介凡人之躯，并非对手。
因此，他很不喜。
接着，不喜的他说了句令在场所有人都诧异的话：“不动灵力。论剑，你非我对手。”
蔡书闻言，微微一愣，接着嘴角上扬，要知他在内门弟子中虽说并非多强，但也属精锐。眼下被一凡世少年直言不堪，不禁暗道有趣，于是道：“那，你可试试。”
说罢，双指放开了紧夹着的剑，从身后拔出自己的仙剑，说道：“出剑吧。”
话音刚落，蔡书便见眼前银光闪过。令他不曾想到的是：这少年出剑竟如此果断。当下不敢再有怠慢，身形急闪。
紧接黑夜中亮起丝丝火花，响起一阵密集的金属碰撞之音。
剑，是方木以前用的最多的兵器，其握于手中便倘若自身手脚，来去自如。他出剑并没太多花俏的招式，只抽、带、提、格、击、刺，点、崩、搅、压、劈、截、洗这十三个基础招式罢了。
虽说只是基础招式，但其每一次出剑皆是迅速、凌厉无比，招式切换似行云流水般自然。十余剑后竟是令得蔡书忙于闪躲与抵挡，无暇进攻。
眼下场景令得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惊，尤其蔡书那几位师弟，甚是惊讶。他们皆看出来，蔡书竟是不敌。
“那个少年，与师兄比剑，竟占了上风！”
“他用的全是基础剑招，出剑如此有气势，门中弟子恐少有人之相比。”
……
蔡书此时心中亦是惊愣，不禁暗骂道：“这小子竟如此诡异，基础剑招使得如此精熟。”
心里这般想着，体内真气已慢慢被调动起来。终的，在方木下一剑刺来之际，蔡书手中仙剑泛出微微蓝光脱手而出，侧身向前方剑身斩去。
凡剑终归是凡剑，于仙剑之威下，终为废铁。
“铿锵——”
只听这声清脆，方木手中长剑在这一碰撞中断开两截，其中一截高高弹起。其脸上亦被剑气所伤，浮现一道血痕，有鲜血自其中溢出。
见状，方木微微皱眉，眼中尽是讥讽之色。接着二话不说，手中断剑骤然朝五尺外爆射而去。
蔡书此时仍未大意，再次用双指夹住疾驰而来的断剑。至此以为对剑到此便已结束，正欲说话，却不料一抹寒光以凌厉之势自其耳畔掠过。
接着，只听一声惨叫。回头望去，见站于他身后的那壮汉已轰然倒地，额间正插着那被自己斩断的一截断剑。
周遭众人见状，纷纷倒吸一口凉气，紧接又是一番议论与责骂。
“你！”
此番，蔡书不禁动怒，当即喝到：“你与他等究竟有何深仇大恨，非得取人性命！”
于刚刚断剑之际，方木见蔡书有一丝分神。因此他自然不会放过此等机会，当即腾空一跃，将那一截断剑夹于手中，再次向前方掷去。
只不过，此次对象并非蔡书，而是其身后的壮汉。
方木只是觉得，今夜既已成行，那该杀的人自然要杀完。
且方才那最后一剑，在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蔡书动用了灵力。
故其并未回答，眼中充满不屑，只是讽道：“所谓仙人，不过尔尔。”
说罢，不顾周围众人眼光，便转身回走。
在场包括蔡书以及他那些师弟在内的一众人等，无一拦阻。
不下多会儿，那道略显瘦弱的背影便已消失在黑夜之中。
……
“师兄，就这样放他走了？”
“仙长，就这样放他走了？”
方木走后，周围的人这才纷纷问道。
蔡书往着方木离去的方向，沉默了片刻。接着卸去脸上脾气，露出些许玩味的表情。但对众人却故作严肃道：“这小子，交给我处理便是~你等莫要理会了。”
谁也不知，此时的他，对今夜这一少年，饱含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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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牧家公子牧子轩今日被仙人测出极品仙资，隔日将赴仙门。故此，牧府老爷子大摆筵席。除却城西方家，沐阳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尽数携礼前来。
此时的牧老爷子坐于前厅，忙于应付敬酒的宾客。一晚下来，已是数十杯下肚，醉的满面薰红。
牧子轩立于牧老爷子身旁，一晚上也是喝了不少。但令其沉迷的并非这美酒，而是众人断断不绝的夸赞。
牧府门外，府门大开。
两护院手持长棍立于门前，面容中均夹带着丝许疲惫。其中一位，似是忍不住这困意，打了个哈哈，不满道：“他们在里面饮酒吃肉，为何我等就在此吹冷风，忒不公平。”
另一位闻言，则打趣道：“得了吧，就连咱头儿都没资格进去，就你这还想进去呐？安心看着吧，莫要出了岔儿。”
……
夜空多云，今夜沐阳城无一丝月光笼罩，城中街道尽数沉寂在这黑暗之中。
方木只身一人行走在夜间城道，手握一柄三尺长剑。缓步朝着不远处灯火明亮之处走去。
那里，是牧府所在。
“什么人！”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牧府门前护院对着前方黑暗一声呵斥。
直到近了，方才发现是一白衣持剑少年。
两人见此，正欲呼喊，却发现喉咙已然发不出声音。只觉颈脖微凉，似有鲜血溅出。不下多会儿，这两人眼中黑瞳已为灰白所占。
门内众人依旧沉浸酒乐，殊不知门外异变。
然而府内东苑，有一雅间。内有一男子，盘膝而坐。原先紧闭的双眼，在此时骤然睁开，双眉微皱，暗道：“有杀气！”
男子正是日间在城东广场主事的蔡书，白日事完之后受那牧子轩之邀来到了牧府。早先宴席他亦有参与，不过他不喜尘世这些阿谀奉承之道，故早早推脱后，便回到了府内安排的雅间盘膝打坐。
眼下对着突如其来的杀气，他自不敢怠慢。因为今日之事已然通过讯简回传师门，要是那牧子轩出了问题，他必当遭罚。
且不再多想，一道蓝光亮起，紧闭的房门轰然打开，此时再看房内已是再无一人。
此刻牧府前厅已乱作一堂，院落中已躺着数位护院服饰的人，他们皆是一种共同的死法——一剑封喉。
今日带领小厮殴打方什的壮汉此刻正立于院内，此时他竟有些怕了。地上躺着的皆是今日动过手的小厮，且其中大部分都是会些拳脚功夫的，但无论如何都躲不过方木手中一剑。
“不要过来！不要！”
见方木正缓步向自己走来，其眼神虽已没有白日那般冰冷，但给他带来的恐惧绝对是前所未有的。
风起，剑亦起。
壮汉已然绝望的闭上了双目，等待死亡。但，等了许久，终不觉有何痛楚。睁眼看来，见一蓝袍男子立于身前，双指夹剑。
壮汉知道，这是府内的仙人啊！至此，他终是松了口气，心想自己得救了。往其身下看去，可见地上已布满秽物，由此可知他方才的恐惧。
蔡书的那些师弟们，此刻也已尽数到来。
院中众人见状，悬着的心，终是纷纷平静下来。接着便是聚在了一起，对着方木指指点点。
“这不是城西方家那公子么，谁想竟如此嗜杀！”
“仙长，此子杀性成魔，当斩啊！”
“仙长，你要为我牧府主持公道啊！”
……
对此，蔡书并不理会，而是紧盯方木。
这少年出剑很快，连他也是勉强方能看清。如若换做现在府中的师弟，必然拦不下这一剑。
他看着方木的眼睛，欲从其得到些什么。但除却满目清澈与一丝冰冷，便看不到其他的，于是问道：“何故杀人？”
方木知晓，杀人本就麻烦，若有人阻拦，麻烦愈大。
如若换作曾经，面前此人早就化作一具尸体了。可眼下，他知晓自己一介凡人之躯，并非对手。
因此，他很不喜。
接着，不喜的他说了句令在场所有人都诧异的话：“不动灵力。论剑，你非我对手。”
蔡书闻言，微微一愣，接着嘴角上扬，要知他在内门弟子中虽说并非多强，但也属精锐。眼下被一凡世少年直言不堪，不禁暗道有趣，于是道：“那，你可试试。”
说罢，双指放开了紧夹着的剑，从身后拔出自己的仙剑，说道：“出剑吧。”
话音刚落，蔡书便见眼前银光闪过。令他不曾想到的是：这少年出剑竟如此果断。当下不敢再有怠慢，身形急闪。
紧接黑夜中亮起丝丝火花，响起一阵密集的金属碰撞之音。
剑，是方木以前用的最多的兵器，其握于手中便倘若自身手脚，来去自如。他出剑并没太多花俏的招式，只抽、带、提、格、击、刺，点、崩、搅、压、劈、截、洗这十三个基础招式罢了。
虽说只是基础招式，但其每一次出剑皆是迅速、凌厉无比，招式切换似行云流水般自然。十余剑后竟是令得蔡书忙于闪躲与抵挡，无暇进攻。
眼下场景令得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惊，尤其蔡书那几位师弟，甚是惊讶。他们皆看出来，蔡书竟是不敌。
“那个少年，与师兄比剑，竟占了上风！”
“他用的全是基础剑招，出剑如此有气势，门中弟子恐少有人之相比。”
……
蔡书此时心中亦是惊愣，不禁暗骂道：“这小子竟如此诡异，基础剑招使得如此精熟。”
心里这般想着，体内真气已慢慢被调动起来。终的，在方木下一剑刺来之际，蔡书手中仙剑泛出微微蓝光脱手而出，侧身向前方剑身斩去。
凡剑终归是凡剑，于仙剑之威下，终为废铁。
“铿锵——”
只听这声清脆，方木手中长剑在这一碰撞中断开两截，其中一截高高弹起。其脸上亦被剑气所伤，浮现一道血痕，有鲜血自其中溢出。
见状，方木微微皱眉，眼中尽是讥讽之色。接着二话不说，手中断剑骤然朝五尺外爆射而去。
蔡书此时仍未大意，再次用双指夹住疾驰而来的断剑。至此以为对剑到此便已结束，正欲说话，却不料一抹寒光以凌厉之势自其耳畔掠过。
接着，只听一声惨叫。回头望去，见站于他身后的那壮汉已轰然倒地，额间正插着那被自己斩断的一截断剑。
周遭众人见状，纷纷倒吸一口凉气，紧接又是一番议论与责骂。
“你！”
此番，蔡书不禁动怒，当即喝到：“你与他等究竟有何深仇大恨，非得取人性命！”
于刚刚断剑之际，方木见蔡书有一丝分神。因此他自然不会放过此等机会，当即腾空一跃，将那一截断剑夹于手中，再次向前方掷去。
只不过，此次对象并非蔡书，而是其身后的壮汉。
方木只是觉得，今夜既已成行，那该杀的人自然要杀完。
且方才那最后一剑，在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蔡书动用了灵力。
故其并未回答，眼中充满不屑，只是讽道：“所谓仙人，不过尔尔。”
说罢，不顾周围众人眼光，便转身回走。
在场包括蔡书以及他那些师弟在内的一众人等，无一拦阻。
不下多会儿，那道略显瘦弱的背影便已消失在黑夜之中。
……
“师兄，就这样放他走了？”
“仙长，就这样放他走了？”
方木走后，周围的人这才纷纷问道。
蔡书往着方木离去的方向，沉默了片刻。接着卸去脸上脾气，露出些许玩味的表情。但对众人却故作严肃道：“这小子，交给我处理便是~你等莫要理会了。”
谁也不知，此时的他，对今夜这一少年，饱含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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