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偷窃
fri sep 02 11:31:34 cst 2016
第七章：偷窃
尚媛下楼的时候，正好听见外面车子启动的引擎声。
今天真的是起晚了，她知道，连韩竹风都已经出门了。不免有些懊恼：昨晚她真该早点睡的。这会儿管家已经走了过来，“尚小姐，请用早餐吧。”
尚媛看看时间，摇摇头：“不了，我得现在出门。”就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楼梯口突然传来陈梓软弱无力的声音：“小媛啊，我叫司机送你吧？竹风这孩子，也不等等你，这半山腰的，你一个人走下去可费时间呢。”
让韩家的司机送？算了吧，开到hands大楼外，还不知道会对上些什么目光呢。尚媛赶紧摆摆手：“不了阿姨，我到山下坐出租车就行。”说完，赶快逃似地离开。
还好，又是这么巧，卡在最后一分钟打了卡。
上午的工作特别忙，林主管的离开给尚媛落下了一大堆工作。她在办公桌前从上午九点一直忙到一点过，才暂时整理完手头第一批东西。等同事们都陆陆续续回到办公室开始聊天时，尚媛才警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糟糕，没有感觉。
上帝作证，这绝不是一个好兆头。尚媛非常熟悉，早餐加午餐的缺席，不可能毫无感觉。哎，这倒是提醒她了，下午下班后回城南除了带几件衣服，还得把那该死的胃药带上。
看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左右，可以去附近她最喜欢的那家甜品店吃点东西。
收拾了一下桌子，尚媛开始往外走。很不巧，在拥挤的的电梯内部，一眼就看见了站在最中间的那个人。她扫了韩竹风一眼，后者只是目视前方，眼神里是淡淡的疏离。尚媛尽量往边上站了一点。奇怪，有专用电梯不乘，来这里挤干什么？
但比和他同处一个电梯更糟的是……
“啊！怎么回事？”
“你再按一下那个按钮。”
“不行啊，没有反应，卡住了！”
是，和他同处一个出故障的电梯。
尚媛看着那个僵硬不动的红色楼层数字，脑海里出现“game over”两个单词。有力，尖锐。周围一下子嘈杂起来，抱怨声接连不断。这时，韩竹风掏出手机来，迅速给维修人员打了一个电话。
简短的通话让电梯里顿时安静下来，见总裁都已经叫人来了，大家也不好再喧哗。尤其是韩竹风那站得挺直的身影，目不斜视望着前方，虽没再说话，却周身都散发着淡淡的清寒气场，周围人当然自动闭了嘴。
这时，尚媛的短信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那铃声和闹铃是同一个，一首经典的法国浪漫小调。由于放在结构复杂的包包里，尚媛一时找不出来，弄得电梯里的同事频频看向她。这还不是最尴尬的，最尴尬的是，韩竹风也会法语！上帝保佑，她必须得赶在那句令人尴尬的歌词吐出来之前接起电话，否则……
否则――还好，找到了。但明显感觉，韩竹风的目光稍稍往这边偏了一个角度。
电话接起前，尚媛终于庆幸了一次她的脸，天知道如果她会脸红的话，这会儿会不会红得像滴血。
“媛媛。”电话那头突兀地传来一声磁性迷人的男声，低低的。
久违了的味道。还是这样温柔且充满包容。尚媛怔了好几秒。她知道，这语气永永远远只属于一个人。……有这么巧吗？最近生活里突然跳出太多回忆里的人，让她无所适从，像夏天的暴雨，哗啦啦就莫名降临了。
那头也耐心等着，似乎在给她反应消化的时间，和想起与他有关画面的时间。
“萧哥哥。”复杂，压抑。
“想起我了？”那头的人似乎轻笑了一声，他看起来似乎要轻松得多。其实他声音比较低，但由于电梯里太安静，隐约中还是能辨认出是男声，至少在三分之一距离内可以辨认。不过，尚媛沉浸在讶异中，没有注意到韩竹风微皱的眉头。
萧长歌？呵，真是长久啊！才说什么单身，转眼就会情人？
“这是我在国内的号码。我们，明天见一面吧。”他说得理所当然，完全没有把她当成外人。即使她母亲好些年前就与萧家闹了决裂，即使她母亲只是一个顶着萧家千金的养女，即使整个萧家都不承认她，他还是当她亲人一样。
他是个好哥哥，毋庸置疑。即使仅在特殊时候给过她一块提拉米苏而已。
尚媛几乎是犹豫了整整半分钟，才艰难吐出一个字：“嗯。”挂下电话后，不觉间陷入了深沉的回忆。往事历历在目，一个人沉痛的曾经，往往会在揭开的瞬间散发出巨大的陈腐味儿，这味道尚媛已经相当熟悉。
她出神地愣在那里，眼珠一动不动望着面前的电梯按钮，一副没了魂的样子，耷拉下肩膀，全然没有感觉到身旁暗暗散发的寒冷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维修人员来了，在外捣鼓了好一阵，终于修好。人们这才抱怨着出了电梯，韩竹风最先踏出去，但没走远，又忍不住回看了一下。这一看，他眉头皱得更紧了。
该死的尚媛，她到底在干什么？
视线里，电梯里的人，仍保持原姿一动不动，好像还没从之前的回忆里缓过神来。那个维修人员见她没有要出来的意思，索性也就不问她了，只径直走进去随意按了一个楼层的按钮，看电梯能否正常运行。
韩竹风赶过去，没有赶到电梯门关上前靠近。他怒瞪着楼层变化数字，眉宇间的寒气纠集得更多了。直到电梯再次降下，门打开的刹那他才一把拽出里面的人：“尚媛！你还要想多久？你够了吧！”
尚媛是被这抓狂的低吼震清醒的。她抬眸，用诧异的目光盯着韩竹风，在后者眼里是一副无辜眼神。韩竹风几乎是咬牙切齿：“呵，你真是好样的！一个萧长歌能让你激动这么久？”
“可是……”尚媛感觉莫名其妙。虽然没有继续说，但韩竹风猜到后面的话是“关你什么事”。他甩掉她的手，别开脸，“我是说，你别站在这里挡住维修工修电梯！”
后面的维修人员收拾好地上的工具，站起身，摆了摆手，诧异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晃着：“没关系没关系，已经修好了。”
“哦对了，”尚媛一拍脑袋，突然想起什么，看了看时间，低声：“还要去吃点东西呢。哎，怕是没什么时间了吧……”她自顾自地念叨了几句，完全没有多看韩竹风一眼，直接绕了开，往大门方向走去。
“尚媛！”
暴走的声音在后面响起。被喊者转过脸去，只见韩竹风铁青着脸，“上班时间已经到了！马上给我回去――工作！”
尚媛低下头。想了想，确实，只有十分钟了，从这里到甜品店刚够走个来回，甚至都没有时间在那里吃，带回办公室又不好，毕竟是上班时间。
“哦，好。”
――――
下午，因为忙碌与饥饿，显得特别漫长。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时间，尚媛尽量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
先是来到一家面馆，但尚媛还没开始点，刚闻到那股味道胃里就一阵翻滚，差点吐了出来。为了不让柜台前的老板看到这个样子，她赶快捂嘴跑了出去。
果然，饿肚子的后果就是连最美味的面条都激不起食欲。
明明很饿。
尚媛捂着肚子，想了想，还是先回去喝杯热水再说，应该会好一点。
全身无力地回到城南住处，已经七点了。因为为了省钱，仍旧坐的公交。推开门，尚媛立刻就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等房门完全打开，登时吓了一跳。
视野里，翻箱倒柜的客厅。柜子、抽屉都被翻了个遍，而卧室门也凄惨地敞开着，从外面可以清晰看见那里一片狼藉。尚媛意识到了什么，她迅速冲进卧室，从床下拉出一个箱子，打开一看――应该不叫打开，只是轻轻把盖子挪开，因为很明显，已经被人撬过了。
当然，日记本和照片还在那里，因为不值钱，但项链已经不知所踪。
尚媛坐在地上，在那一瞬间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委屈。此刻，她该感谢自己不能流泪吗？可是，内心的苦痛，又该如何发泄呢？
昨夜。她知道就是昨夜。
终于，第一次切身意识到了城南的治安，实在是太恐怖了。不会那么巧的，怎么可能昨天刚离开就撞上偷窃？这背后隐露出来的是自己的住处早就被人盯上，是啊，一个人独居在这片偏远城郊，遇上这种事实在太正常。之前没发生是因为只在这儿住了一年多，并且一开始是和一个同事合租的，才算走运避免。
一想到这里被窃贼惦记上，尚媛就毛骨悚然。
电视机、空调、小冰箱，全都被带走了，除此之外，这里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搬运。尚媛愣了好一会儿，终于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把被撬开的窗户重新关上，然后离开去了警局。等报案结束后，天已经全部黑下。
尚媛脑子里一直晃着那串绿宝石项链，这串项链可以说和白笛花脖子上那条一样名贵，是母亲的遗物。但又和白笛花那条略有不同――白笛花那条项链上的红宝石像滴痛苦的鲜血，而这条，是一滴明净的眼泪。是一个女人破碎的一生。
尚媛失魂落魄地回到韩家，一踏上草坪，就看见坐在摇椅上休息养神的陈梓。收拾好情绪，走过去轻喊了一声：“陈阿姨。”
陈梓立刻睁开眼，看见是她，立刻坐起来，“小媛，怎么现在才回来？吃晚饭了吗？”虚弱地说完，还不忘强调一下自己的病情，硬是咳了两声。
“我刚办了些事。阿姨，现在快仲秋了，外面风凉，您还是先进去休息吧。”尚媛扶起她，手却突然用力地捂住了自己肚子。
陈梓察觉不对，转头看向她，只见尚媛面色如常，但手却很是冰凉，脖子上似乎还在冒冷汗。她一手狠狠掐住胃疼的地方，终究，没能忍住，痛苦地蹲了下去。
陈梓急了，“小媛，怎么回事？你是哪里不舒服吗？”见她不说话，只埋下脑袋微微颤抖，发出疼痛的闷哼，陈梓赶快叫来不远处的女佣，“快！扶她进去！通知卫管家，马上给医生打电话！”
第七章：偷窃
尚媛下楼的时候，正好听见外面车子启动的引擎声。
今天真的是起晚了，她知道，连韩竹风都已经出门了。不免有些懊恼：昨晚她真该早点睡的。这会儿管家已经走了过来，“尚小姐，请用早餐吧。”
尚媛看看时间，摇摇头：“不了，我得现在出门。”就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楼梯口突然传来陈梓软弱无力的声音：“小媛啊，我叫司机送你吧？竹风这孩子，也不等等你，这半山腰的，你一个人走下去可费时间呢。”
让韩家的司机送？算了吧，开到hands大楼外，还不知道会对上些什么目光呢。尚媛赶紧摆摆手：“不了阿姨，我到山下坐出租车就行。”说完，赶快逃似地离开。
还好，又是这么巧，卡在最后一分钟打了卡。
上午的工作特别忙，林主管的离开给尚媛落下了一大堆工作。她在办公桌前从上午九点一直忙到一点过，才暂时整理完手头第一批东西。等同事们都陆陆续续回到办公室开始聊天时，尚媛才警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糟糕，没有感觉。
上帝作证，这绝不是一个好兆头。尚媛非常熟悉，早餐加午餐的缺席，不可能毫无感觉。哎，这倒是提醒她了，下午下班后回城南除了带几件衣服，还得把那该死的胃药带上。
看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左右，可以去附近她最喜欢的那家甜品店吃点东西。
收拾了一下桌子，尚媛开始往外走。很不巧，在拥挤的的电梯内部，一眼就看见了站在最中间的那个人。她扫了韩竹风一眼，后者只是目视前方，眼神里是淡淡的疏离。尚媛尽量往边上站了一点。奇怪，有专用电梯不乘，来这里挤干什么？
但比和他同处一个电梯更糟的是……
“啊！怎么回事？”
“你再按一下那个按钮。”
“不行啊，没有反应，卡住了！”
是，和他同处一个出故障的电梯。
尚媛看着那个僵硬不动的红色楼层数字，脑海里出现“game over”两个单词。有力，尖锐。周围一下子嘈杂起来，抱怨声接连不断。这时，韩竹风掏出手机来，迅速给维修人员打了一个电话。
简短的通话让电梯里顿时安静下来，见总裁都已经叫人来了，大家也不好再喧哗。尤其是韩竹风那站得挺直的身影，目不斜视望着前方，虽没再说话，却周身都散发着淡淡的清寒气场，周围人当然自动闭了嘴。
这时，尚媛的短信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那铃声和闹铃是同一个，一首经典的法国浪漫小调。由于放在结构复杂的包包里，尚媛一时找不出来，弄得电梯里的同事频频看向她。这还不是最尴尬的，最尴尬的是，韩竹风也会法语！上帝保佑，她必须得赶在那句令人尴尬的歌词吐出来之前接起电话，否则……
否则――还好，找到了。但明显感觉，韩竹风的目光稍稍往这边偏了一个角度。
电话接起前，尚媛终于庆幸了一次她的脸，天知道如果她会脸红的话，这会儿会不会红得像滴血。
“媛媛。”电话那头突兀地传来一声磁性迷人的男声，低低的。
久违了的味道。还是这样温柔且充满包容。尚媛怔了好几秒。她知道，这语气永永远远只属于一个人。……有这么巧吗？最近生活里突然跳出太多回忆里的人，让她无所适从，像夏天的暴雨，哗啦啦就莫名降临了。
那头也耐心等着，似乎在给她反应消化的时间，和想起与他有关画面的时间。
“萧哥哥。”复杂，压抑。
“想起我了？”那头的人似乎轻笑了一声，他看起来似乎要轻松得多。其实他声音比较低，但由于电梯里太安静，隐约中还是能辨认出是男声，至少在三分之一距离内可以辨认。不过，尚媛沉浸在讶异中，没有注意到韩竹风微皱的眉头。
萧长歌？呵，真是长久啊！才说什么单身，转眼就会情人？
“这是我在国内的号码。我们，明天见一面吧。”他说得理所当然，完全没有把她当成外人。即使她母亲好些年前就与萧家闹了决裂，即使她母亲只是一个顶着萧家千金的养女，即使整个萧家都不承认她，他还是当她亲人一样。
他是个好哥哥，毋庸置疑。即使仅在特殊时候给过她一块提拉米苏而已。
尚媛几乎是犹豫了整整半分钟，才艰难吐出一个字：“嗯。”挂下电话后，不觉间陷入了深沉的回忆。往事历历在目，一个人沉痛的曾经，往往会在揭开的瞬间散发出巨大的陈腐味儿，这味道尚媛已经相当熟悉。
她出神地愣在那里，眼珠一动不动望着面前的电梯按钮，一副没了魂的样子，耷拉下肩膀，全然没有感觉到身旁暗暗散发的寒冷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维修人员来了，在外捣鼓了好一阵，终于修好。人们这才抱怨着出了电梯，韩竹风最先踏出去，但没走远，又忍不住回看了一下。这一看，他眉头皱得更紧了。
该死的尚媛，她到底在干什么？
视线里，电梯里的人，仍保持原姿一动不动，好像还没从之前的回忆里缓过神来。那个维修人员见她没有要出来的意思，索性也就不问她了，只径直走进去随意按了一个楼层的按钮，看电梯能否正常运行。
韩竹风赶过去，没有赶到电梯门关上前靠近。他怒瞪着楼层变化数字，眉宇间的寒气纠集得更多了。直到电梯再次降下，门打开的刹那他才一把拽出里面的人：“尚媛！你还要想多久？你够了吧！”
尚媛是被这抓狂的低吼震清醒的。她抬眸，用诧异的目光盯着韩竹风，在后者眼里是一副无辜眼神。韩竹风几乎是咬牙切齿：“呵，你真是好样的！一个萧长歌能让你激动这么久？”
“可是……”尚媛感觉莫名其妙。虽然没有继续说，但韩竹风猜到后面的话是“关你什么事”。他甩掉她的手，别开脸，“我是说，你别站在这里挡住维修工修电梯！”
后面的维修人员收拾好地上的工具，站起身，摆了摆手，诧异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晃着：“没关系没关系，已经修好了。”
“哦对了，”尚媛一拍脑袋，突然想起什么，看了看时间，低声：“还要去吃点东西呢。哎，怕是没什么时间了吧……”她自顾自地念叨了几句，完全没有多看韩竹风一眼，直接绕了开，往大门方向走去。
“尚媛！”
暴走的声音在后面响起。被喊者转过脸去，只见韩竹风铁青着脸，“上班时间已经到了！马上给我回去――工作！”
尚媛低下头。想了想，确实，只有十分钟了，从这里到甜品店刚够走个来回，甚至都没有时间在那里吃，带回办公室又不好，毕竟是上班时间。
“哦，好。”
――――
下午，因为忙碌与饥饿，显得特别漫长。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时间，尚媛尽量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
先是来到一家面馆，但尚媛还没开始点，刚闻到那股味道胃里就一阵翻滚，差点吐了出来。为了不让柜台前的老板看到这个样子，她赶快捂嘴跑了出去。
果然，饿肚子的后果就是连最美味的面条都激不起食欲。
明明很饿。
尚媛捂着肚子，想了想，还是先回去喝杯热水再说，应该会好一点。
全身无力地回到城南住处，已经七点了。因为为了省钱，仍旧坐的公交。推开门，尚媛立刻就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等房门完全打开，登时吓了一跳。
视野里，翻箱倒柜的客厅。柜子、抽屉都被翻了个遍，而卧室门也凄惨地敞开着，从外面可以清晰看见那里一片狼藉。尚媛意识到了什么，她迅速冲进卧室，从床下拉出一个箱子，打开一看――应该不叫打开，只是轻轻把盖子挪开，因为很明显，已经被人撬过了。
当然，日记本和照片还在那里，因为不值钱，但项链已经不知所踪。
尚媛坐在地上，在那一瞬间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委屈。此刻，她该感谢自己不能流泪吗？可是，内心的苦痛，又该如何发泄呢？
昨夜。她知道就是昨夜。
终于，第一次切身意识到了城南的治安，实在是太恐怖了。不会那么巧的，怎么可能昨天刚离开就撞上偷窃？这背后隐露出来的是自己的住处早就被人盯上，是啊，一个人独居在这片偏远城郊，遇上这种事实在太正常。之前没发生是因为只在这儿住了一年多，并且一开始是和一个同事合租的，才算走运避免。
一想到这里被窃贼惦记上，尚媛就毛骨悚然。
电视机、空调、小冰箱，全都被带走了，除此之外，这里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搬运。尚媛愣了好一会儿，终于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把被撬开的窗户重新关上，然后离开去了警局。等报案结束后，天已经全部黑下。
尚媛脑子里一直晃着那串绿宝石项链，这串项链可以说和白笛花脖子上那条一样名贵，是母亲的遗物。但又和白笛花那条略有不同――白笛花那条项链上的红宝石像滴痛苦的鲜血，而这条，是一滴明净的眼泪。是一个女人破碎的一生。
尚媛失魂落魄地回到韩家，一踏上草坪，就看见坐在摇椅上休息养神的陈梓。收拾好情绪，走过去轻喊了一声：“陈阿姨。”
陈梓立刻睁开眼，看见是她，立刻坐起来，“小媛，怎么现在才回来？吃晚饭了吗？”虚弱地说完，还不忘强调一下自己的病情，硬是咳了两声。
“我刚办了些事。阿姨，现在快仲秋了，外面风凉，您还是先进去休息吧。”尚媛扶起她，手却突然用力地捂住了自己肚子。
陈梓察觉不对，转头看向她，只见尚媛面色如常，但手却很是冰凉，脖子上似乎还在冒冷汗。她一手狠狠掐住胃疼的地方，终究，没能忍住，痛苦地蹲了下去。
陈梓急了，“小媛，怎么回事？你是哪里不舒服吗？”见她不说话，只埋下脑袋微微颤抖，发出疼痛的闷哼，陈梓赶快叫来不远处的女佣，“快！扶她进去！通知卫管家，马上给医生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