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阿姨
fri sep 02 11:03:08 cst 2016
第四章：阿姨
尚媛很快回到自己家，洗了个澡，然后换了身衣服，呆坐了一个小时。
等她下午去上班时，才惊觉起一件重要的事――上午的会议！哎，这回是糟了，林主管不在，又没人通知自己。而部门里那些人，更没有谁会帮她忙去顶替一下，她知道。
果不其然，一走进去，小t就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小媛姐，今天上午你去哪儿了啊？打你电话也打不通，听说整个会议就我们部门缺席！”
尚媛扶了扶额，深呼吸，“那么上面怎么说？”
“还用说，韩总叫林主管去顶层见他！”
这才是更恐怖的吧。尚媛看看小t，叹了口气。对方还只是个新人，实在不好意思叫她替自己去，更何况这是自己捅出来的篓子。只得应下：“我知道了。”
顶层？
尚媛按下电梯按钮。
不知是不是电梯里空气不好，只感觉内心闷得慌。当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时，尚媛突然想掉头跑。可是，怎么可能呢？除了去试着坦然面对他，没有别的办法。
“代替林总管见总裁是吧？”甜美性感的秘书打量了一下尚媛美丽的脸，然后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她挂牌上的名字，僵硬笑笑，“好的，请稍等一下。”
尚媛站在外面等着，很快，秘书出来了。
“不好意思，韩总说……他正在忙。不必见了。”
尚媛下意识地往旁边的玻璃门内望去，里面的人正对着落地窗，背对这里，看不到脸。而他手里端着一个水杯，一点儿也看不出忙碌的样子。应该是看见自己了吧？不过，尚媛总算松了一口气：“好的，我知道了。”
转身的瞬间，她听见什么东西摔碎在地板上的声音。
往外走，当电梯门快要关上时，秘书几步赶了过来，怪异地打量了她一下才说，“尚小姐，韩总叫你现在过去。”
韩竹风还是和过去一样莫名其妙。
尚媛叹口气，只好往回走。当她打开门时，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坐在桌前眉头深锁的人。他已经在忙，开始专心浏览一份文件，好看的脸部线条被光线映得明明白白，冷酷之中又有些温柔，这是尚媛最熟悉的模样。事实上，他并没有真的在阅览文件。从这个人踏进门开始，他就被分散注意力了。
但他还是一副专注的样子。
他只需要看看她对这个情况的反应，就知道，她还是不是还是从前的尚媛了。
果然，尚媛内心纠结了好一会儿，愣着也不是，开口也不是，喉咙滚动了一下，就是吐不出半个字儿。韩竹风稍微消了点气――也不知是哪儿来的气，然后把文件扔到一边，抬眼看向她。
“为什么缺席会议？”仅几个陌生冰冷的字。
尚媛到现在都没想好理由，只好乱说一通，“生病请假了。”职员生病，这总可以放宽要求吧？生病这种事又没有办法阻止，不能怪他。再说了，林主管也出差去了，没人安排补替很正常。
“笑话，这能成为理由？谁会相信？那好，你倒是说说看，生什么病？”他冷哼一声，语气里充满了讽刺，倏地站起身来，眯眸紧盯她。但目光，却不由自主打量起了她的脸色。
生病……了吗？
尚媛不说话，微微把头侧开。
韩竹风最恨的就是她这样面无表情地不说话，像是多不愿搭理自己一般。他当年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一个老是站在远处瞅着自己的人就是喜欢自己！“我觉得，你很健康啊！昨天不是还跑得那么快吗？”
听到这话，尚媛身子一僵。原本还期望他假装不认识自己呢，反正两人也不同处一个世界，以后不会有什么交集。但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她突然感觉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缠了上来，说不出的压抑。
还是没有回话。
韩竹风握紧拳，转过身去，好像在隐忍什么。半晌，“昨天叫林主管交上来的数据文件，我今天就要。我不管用什么方式，你必须在今天之内完成，给我交上来！”
“这……”尚媛犹豫了一下，那个任务她知道，林主管把它交到自己手上了。但是，不是说明天上交吗？今天已经只剩半个下午了，怎么可能完成？
“怎么，有疑问？”他冷声。
“没有。”
“出去！”他随手一挥，似乎不愿再看见她。
尚媛忙了一下午，等天色暗起来的时候，肚子开始感觉饿了。同事们陆陆续续下班，最后只剩她一人留在空荡荡的桌子前。想了想，还是决定叫个外卖，医生的叮嘱一直在耳边回响，提醒着她为了省钱必须先花钱。
但是，这实在是一件令人后悔的事。
当尚媛去楼下领外卖时，突然被一道微微颤抖的声音喊了住：“小，小媛？”
似乎有些不确定，带上了一点儿疑问的语气。等尚媛回忆起这个声音，脑袋已经无可挽回地转了个弯。现在，她连逃都逃不了了。
视线里的端庄妇人，怔在原地，片刻眼泪已经夺眶而出。她红得让人心软的眼睛，仿佛融化成了一种奇异的温柔，在尚媛心底缓缓盛开。是呀，太久了。久到她忘了，还有人会为自己而轻易牵动感受。
“小媛！”陈梓过来一把抱住她，因为激动，开始呜呜咽咽哭泣，甚至有些喘不上气来。身后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轻声提醒道：“太太，您有病在身，医生嘱咐一定要保持情绪稳定。看到尚小姐回来，您应该高兴啊。”
尚媛轻轻喊了声：“陈阿姨。”
听见她的声音，陈梓终于稍稍平复了些情绪，眼神充满疼惜地打量着她，“好孩子，这些年你去哪儿了呢？难道，你一直在我们这里工作？一个人生活吗？怎么弄的这么瘦……”
“我是几个月前才来这里的。”尚媛抚着虚弱的她坐到一旁的座椅上。幸好下班时间已经过了好一会儿了，并没有同事再经过这里。否则，看到她和董事夫人在一起，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也是最近刚知道这是叔叔阿姨家的企业。阿姨，我一个人过得很好，您不用担心。”
“哎，可怜的孩子，总是这么懂事。你过得好不好我猜也能猜出来，一个女孩子，独自在这个大城市生活，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怎么能过得好？”
说起这个，陈梓就是一阵愧疚。当初，尚媛的爸爸妈妈，都是她和老公的至交，两家年轻时互相帮助，一起有了各自辉煌的事业。而几年前，尚家破产，这孩子的父母也同时双双罹难，只在临死前，将尚媛托付给了韩家。尚媛好意拒绝了和他们一起住，他们也就选择每月给她送些生活费去。哪知道，他们那个不争气的儿子韩竹风，愣是在两年前和尚媛吵闹分手，接着这孩子便把几年来所有的生活费完完整整还给了他们韩家。一大笔呢，竟然一分也没少。可以看出，她都是靠自己双手读完大学的。
和竹风分手后，尚媛就不知道去了哪里。没想到，竟然在今天遇见了。
陈梓紧紧握住她的手，布上了些许皱纹的眼角慢慢弯起。暗潮汹涌的目光里，她暗自下定决心――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放开这个女孩了。韩家的媳妇，只能是她！只有这样，他们才可以放在身边好好保护……
“阿姨，您来这里是等韩竹风下班的吗？”尚媛问。如果他今天不加班，那就好了，她便可以明天再交任务上去。要知道，她住的地方在城南一带，比较偏僻，太晚回去实在不方便。
听她这么一问，一旁的管家倒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声冲陈梓提醒道：“太太，您别忘了，约了我们二少和柳家千金七点在……”
陈梓缓缓摆手，目光温柔落在尚媛身上。半晌，她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不必了。”
“可是，如果爽约，这以后……”
“以后也不必了。”
管家立即懂了，便退到一旁，私下电话通知那方。
“小媛呐，现在，能陪我一起出去吃顿晚饭吗？”她用慈爱且期盼的眼神望着尚媛。后者不好拒绝，但又疑虑会有韩竹风在场，一时不知怎么回答，“阿姨，这，嗯，我是说，只有我们两个吗？可是，我还有工作需要加班，这是要交给总裁的啊。”
“哎呀，这有什么？就凭我们的关系，你就算整天旷工我们也照付工资！工作嘛，我等下通知竹风他一声就好了。也对，这两年他脾气变得不太好，难免严厉点。放心，只是简单吃顿饭，就我们两个人。”转身，她对管家吩咐道：“你通知竹风一声，我带小媛走了，让他自己回家吃饭。”
也罢，她这个儿子该满意了。正顺他心意，不用去相亲了。
一顿饭，全是陈梓在温暖问候，之后又让司机开车，顺路先捎尚媛回家。
车子停在城南一处破旧的小区外，陈梓坐在车里，朝那边望了望，眼里闪过一丝疼惜，“小媛，你就住在这里？要不，听阿姨的话，来我们家住吧，反正……”
“不了，阿姨。”尚媛轻轻摇摇头，“这么久我都住下了，没什么的。您好好照顾身体，我先上去了。”
“哎哎，小媛！”韩梓赶快叫住她，眼神渴盼，犹豫着：“你，呃，我是说，或许有空的话，你能来看看我吗？你叔叔应该也想见见你。”
尚媛在小区昏黄的路灯下转过头来，睫毛微垂着，半晌，轻轻应答：“嗯，阿姨。有空，我会来韩家拜访的。”
第四章：阿姨
尚媛很快回到自己家，洗了个澡，然后换了身衣服，呆坐了一个小时。
等她下午去上班时，才惊觉起一件重要的事――上午的会议！哎，这回是糟了，林主管不在，又没人通知自己。而部门里那些人，更没有谁会帮她忙去顶替一下，她知道。
果不其然，一走进去，小t就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小媛姐，今天上午你去哪儿了啊？打你电话也打不通，听说整个会议就我们部门缺席！”
尚媛扶了扶额，深呼吸，“那么上面怎么说？”
“还用说，韩总叫林主管去顶层见他！”
这才是更恐怖的吧。尚媛看看小t，叹了口气。对方还只是个新人，实在不好意思叫她替自己去，更何况这是自己捅出来的篓子。只得应下：“我知道了。”
顶层？
尚媛按下电梯按钮。
不知是不是电梯里空气不好，只感觉内心闷得慌。当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时，尚媛突然想掉头跑。可是，怎么可能呢？除了去试着坦然面对他，没有别的办法。
“代替林总管见总裁是吧？”甜美性感的秘书打量了一下尚媛美丽的脸，然后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她挂牌上的名字，僵硬笑笑，“好的，请稍等一下。”
尚媛站在外面等着，很快，秘书出来了。
“不好意思，韩总说……他正在忙。不必见了。”
尚媛下意识地往旁边的玻璃门内望去，里面的人正对着落地窗，背对这里，看不到脸。而他手里端着一个水杯，一点儿也看不出忙碌的样子。应该是看见自己了吧？不过，尚媛总算松了一口气：“好的，我知道了。”
转身的瞬间，她听见什么东西摔碎在地板上的声音。
往外走，当电梯门快要关上时，秘书几步赶了过来，怪异地打量了她一下才说，“尚小姐，韩总叫你现在过去。”
韩竹风还是和过去一样莫名其妙。
尚媛叹口气，只好往回走。当她打开门时，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坐在桌前眉头深锁的人。他已经在忙，开始专心浏览一份文件，好看的脸部线条被光线映得明明白白，冷酷之中又有些温柔，这是尚媛最熟悉的模样。事实上，他并没有真的在阅览文件。从这个人踏进门开始，他就被分散注意力了。
但他还是一副专注的样子。
他只需要看看她对这个情况的反应，就知道，她还是不是还是从前的尚媛了。
果然，尚媛内心纠结了好一会儿，愣着也不是，开口也不是，喉咙滚动了一下，就是吐不出半个字儿。韩竹风稍微消了点气――也不知是哪儿来的气，然后把文件扔到一边，抬眼看向她。
“为什么缺席会议？”仅几个陌生冰冷的字。
尚媛到现在都没想好理由，只好乱说一通，“生病请假了。”职员生病，这总可以放宽要求吧？生病这种事又没有办法阻止，不能怪他。再说了，林主管也出差去了，没人安排补替很正常。
“笑话，这能成为理由？谁会相信？那好，你倒是说说看，生什么病？”他冷哼一声，语气里充满了讽刺，倏地站起身来，眯眸紧盯她。但目光，却不由自主打量起了她的脸色。
生病……了吗？
尚媛不说话，微微把头侧开。
韩竹风最恨的就是她这样面无表情地不说话，像是多不愿搭理自己一般。他当年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一个老是站在远处瞅着自己的人就是喜欢自己！“我觉得，你很健康啊！昨天不是还跑得那么快吗？”
听到这话，尚媛身子一僵。原本还期望他假装不认识自己呢，反正两人也不同处一个世界，以后不会有什么交集。但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她突然感觉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缠了上来，说不出的压抑。
还是没有回话。
韩竹风握紧拳，转过身去，好像在隐忍什么。半晌，“昨天叫林主管交上来的数据文件，我今天就要。我不管用什么方式，你必须在今天之内完成，给我交上来！”
“这……”尚媛犹豫了一下，那个任务她知道，林主管把它交到自己手上了。但是，不是说明天上交吗？今天已经只剩半个下午了，怎么可能完成？
“怎么，有疑问？”他冷声。
“没有。”
“出去！”他随手一挥，似乎不愿再看见她。
尚媛忙了一下午，等天色暗起来的时候，肚子开始感觉饿了。同事们陆陆续续下班，最后只剩她一人留在空荡荡的桌子前。想了想，还是决定叫个外卖，医生的叮嘱一直在耳边回响，提醒着她为了省钱必须先花钱。
但是，这实在是一件令人后悔的事。
当尚媛去楼下领外卖时，突然被一道微微颤抖的声音喊了住：“小，小媛？”
似乎有些不确定，带上了一点儿疑问的语气。等尚媛回忆起这个声音，脑袋已经无可挽回地转了个弯。现在，她连逃都逃不了了。
视线里的端庄妇人，怔在原地，片刻眼泪已经夺眶而出。她红得让人心软的眼睛，仿佛融化成了一种奇异的温柔，在尚媛心底缓缓盛开。是呀，太久了。久到她忘了，还有人会为自己而轻易牵动感受。
“小媛！”陈梓过来一把抱住她，因为激动，开始呜呜咽咽哭泣，甚至有些喘不上气来。身后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轻声提醒道：“太太，您有病在身，医生嘱咐一定要保持情绪稳定。看到尚小姐回来，您应该高兴啊。”
尚媛轻轻喊了声：“陈阿姨。”
听见她的声音，陈梓终于稍稍平复了些情绪，眼神充满疼惜地打量着她，“好孩子，这些年你去哪儿了呢？难道，你一直在我们这里工作？一个人生活吗？怎么弄的这么瘦……”
“我是几个月前才来这里的。”尚媛抚着虚弱的她坐到一旁的座椅上。幸好下班时间已经过了好一会儿了，并没有同事再经过这里。否则，看到她和董事夫人在一起，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也是最近刚知道这是叔叔阿姨家的企业。阿姨，我一个人过得很好，您不用担心。”
“哎，可怜的孩子，总是这么懂事。你过得好不好我猜也能猜出来，一个女孩子，独自在这个大城市生活，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怎么能过得好？”
说起这个，陈梓就是一阵愧疚。当初，尚媛的爸爸妈妈，都是她和老公的至交，两家年轻时互相帮助，一起有了各自辉煌的事业。而几年前，尚家破产，这孩子的父母也同时双双罹难，只在临死前，将尚媛托付给了韩家。尚媛好意拒绝了和他们一起住，他们也就选择每月给她送些生活费去。哪知道，他们那个不争气的儿子韩竹风，愣是在两年前和尚媛吵闹分手，接着这孩子便把几年来所有的生活费完完整整还给了他们韩家。一大笔呢，竟然一分也没少。可以看出，她都是靠自己双手读完大学的。
和竹风分手后，尚媛就不知道去了哪里。没想到，竟然在今天遇见了。
陈梓紧紧握住她的手，布上了些许皱纹的眼角慢慢弯起。暗潮汹涌的目光里，她暗自下定决心――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放开这个女孩了。韩家的媳妇，只能是她！只有这样，他们才可以放在身边好好保护……
“阿姨，您来这里是等韩竹风下班的吗？”尚媛问。如果他今天不加班，那就好了，她便可以明天再交任务上去。要知道，她住的地方在城南一带，比较偏僻，太晚回去实在不方便。
听她这么一问，一旁的管家倒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声冲陈梓提醒道：“太太，您别忘了，约了我们二少和柳家千金七点在……”
陈梓缓缓摆手，目光温柔落在尚媛身上。半晌，她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不必了。”
“可是，如果爽约，这以后……”
“以后也不必了。”
管家立即懂了，便退到一旁，私下电话通知那方。
“小媛呐，现在，能陪我一起出去吃顿晚饭吗？”她用慈爱且期盼的眼神望着尚媛。后者不好拒绝，但又疑虑会有韩竹风在场，一时不知怎么回答，“阿姨，这，嗯，我是说，只有我们两个吗？可是，我还有工作需要加班，这是要交给总裁的啊。”
“哎呀，这有什么？就凭我们的关系，你就算整天旷工我们也照付工资！工作嘛，我等下通知竹风他一声就好了。也对，这两年他脾气变得不太好，难免严厉点。放心，只是简单吃顿饭，就我们两个人。”转身，她对管家吩咐道：“你通知竹风一声，我带小媛走了，让他自己回家吃饭。”
也罢，她这个儿子该满意了。正顺他心意，不用去相亲了。
一顿饭，全是陈梓在温暖问候，之后又让司机开车，顺路先捎尚媛回家。
车子停在城南一处破旧的小区外，陈梓坐在车里，朝那边望了望，眼里闪过一丝疼惜，“小媛，你就住在这里？要不，听阿姨的话，来我们家住吧，反正……”
“不了，阿姨。”尚媛轻轻摇摇头，“这么久我都住下了，没什么的。您好好照顾身体，我先上去了。”
“哎哎，小媛！”韩梓赶快叫住她，眼神渴盼，犹豫着：“你，呃，我是说，或许有空的话，你能来看看我吗？你叔叔应该也想见见你。”
尚媛在小区昏黄的路灯下转过头来，睫毛微垂着，半晌，轻轻应答：“嗯，阿姨。有空，我会来韩家拜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