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冬猎结束
木域极西有一片山脉，这里是整个木域最寒冷的地方，终年积雪不化滴水成冰，深冬的白毛风从几十座笔直陡峭的山峰间吹过会带起阵阵如群狼嘶吼般的回声，所以这里的人们给它取了一个很贴切的名字——狼啸山。狼啸山虽然气候恶劣但是山内却盛产低阶灵兽是木域主要的灵兽皮产地之一，灵兽美丽的皮毛让无数大家小姐和贵夫人为之疯狂也让在这一片苦寒之地挣扎求生的人们有了对生活的期望。每年冬初，猎人们都会趁着灵兽皮毛最好的时候结伴进山猎取今后一年生活所需要的皮货和肉品。
神历7794年十一月末。
晌午，持续半个月的大雪终于停了，天气开始放晴，猎人们借着这难得的好天气赶车拉着收获的猎物出了山，这一年的冬猎正式结束。
楚歌和父亲在家门口等着自家狩猎队伍归来。他家建在狼啸山通往雪吼镇的路旁，宅子是五十年前盖的又老又旧，上任主人去世后被楚家收回传到他父亲楚炎手里。方圆十里只有他们一户人家，四周光秃秃的别说是树就连一块稍大些的石头都没有，放眼望去只有白茫茫的一片。楚歌一直纳闷上任主人为什么挑这么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盖房子。
楚歌还有两个月就满十二岁了，可是却因为身体的关系长得又瘦又小倒像是七八岁的孩子。外面很冷，他全身都裹在黑熊皮斗篷里被冻得一动也不敢动。一阵寒风吹过，楚歌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把脸全缩进领子里只留雪白的额头和一双漂亮的眼睛在外面。
楚炎今年三十多岁，身材并不怎么高大却十分挺拔，头上戴着翠玉冠，腰间系着翠玉腰带，身上穿着楚家的碧绿色丝绸直裰，直裰的领子上用银线绣了个龙飞凤舞的楚字，外面套着黑色的短毛皮大氅，一双剑眉让他那张书生气十足的脸看起来有些严厉。楚炎看到楚歌那副样子，说道：“你先回去吧，我在这等你灰叔他们就好。“
楚歌用力抱了抱怀中的暖炉在斗篷里闷声闷气的说道：“我不回去，我要和爹一起等灰叔他们回来。”
楚炎叹了口气，他有时候实在是拿着个倔强的儿子没有办法。他把身上的大氅脱下来披在楚歌身上又弯腰帮楚歌拉了拉风帽，问道：“这阵子修行的进益如何。”
楚歌低下头略有些惭愧的说道：“体内的灵气只比上个月这时候多了一丝，距离初境的第二阶还很远。”
楚炎背着双手看着远处的狼啸山，说道：“修炼一途讲究顺其自然，太过努力有时候反而会适得其反，要懂得劳逸结合，闲下来多去书房拿些书看。”
楚歌应道：“知道了，爹。”
半个时辰后二十余辆由雪牦牛拉着的大车停在门口，车上满载着一捆捆的皮子和分割好的肉品。为首的车上跳下一个汉子，他摘下头上的大皮帽子单膝跪在楚炎面前恭声说道：“禀老爷，这次冬猎咱们家共猎得初阶灵兽皮一车半，普通兽皮五车，可食用的灵兽肉两车，灵禽一车，灵禽羽五袋，上等精肉六车，次等肉两车，熬油用的上等雪花肥肉半车，观赏用的初阶长毛雪灵兔两对，初阶雪灵鸡三只。”
这个汉子二十五六的年纪，一头短发是灰白色的，穿着长毛大皮袄子和皮裤，冷峻的面容上长着双略带些血色的灰色眼睛。
楚炎看着车队后面皱着眉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后面那几辆车不是咱们家的，又有人在山里出事了吗，怎么是你带着人回来，灰厉呢。”
汉子犹犹豫豫的说道：“是黄家的那些孩子，头人他……”
楚炎心头一紧，他面色苍白的对那汉子吼道：“快说，灰厉他怎么了。”
在车边低头候着的那些汉子见楚炎发火纷纷跪了下来，楚炎面前的那个汉子被吓得伏在地上，他咬着牙说道：“头人去猎雪煞熊受了重伤，现在正在后面的车上。”
楚炎一脸焦急的大步向车队后面走去，楚歌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楚歌很害怕，他不敢去想象今后的生活里要是没有灰厉会变成什么样子，只能在心里不停地祈祷灰厉千万不要有事。楚歌天生经脉就有很严重的问题，他的经脉很细，粗度只有正常人的一半。这除了让他在修行上毫无建树外身体发育也很是个问题，迟缓的血气使得他长的照同龄孩子小很多不说还经常生病，他的童年时光绝大多数时间是在屋子里度过的，要么在屋子里看书修炼，要么就是病倒在床上，直到这两年他体质好些了才能偶尔到外面长时间的活动一下。楚炎和他母亲慕容秀为此不知道想了多少办法可是都不见成效，头年楚炎在一本古籍上偶然得知长期卧于雪煞熊皮之上有润养经脉的效果就想在冬猎的时候替楚歌猎一头，可是没想到凭楚炎师境八阶的修为在雪山深处寻到雪煞熊只一个照面便被打成重伤，若不是灰厉及时找到楚炎拼死护着他回来楚炎头年就死在山里了。灰厉的修为远及不上楚炎，他冒了何等大的风险不用想也能知道。
后面的一辆车上铺着好多层皮子，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闭着眼睛平躺在上面。他的大皮袄子和皮裤布满血污，上面破破烂烂的有不少口子，右边的小腿绑着夹板，头上缠满绷带，右脸颊的绷带上凝着一条狭长的黑色血痂。
灰厉觉得有人来了睁开灰色的双眸，他见是楚炎就费力的把手放在身边一小捆散发着淡蓝色灵光的白色皮子上，笑道：“老爷，我帮您把雪煞熊打回来了，就是小七笨手笨脚的弄破了熊胆，要是让夫人知道糟践那么多胆汁又该心疼了。”
楚炎面色通红的指着灰厉，气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是要气死我不成。”
楚歌在一边默不作声的抹着眼泪，灰厉看到笑着指着身上说道：“少爷哭什么，您有了雪煞熊皮应该高兴才是，这些血都不是我的是雪煞熊的。”
楚歌不知道说什么好，呜咽道：“灰叔……”
楚炎这才注意到楚歌也跟着过来了，他回身一脚把楚歌踹倒在地，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去把你娘找来。”
楚歌从地上爬起来闷头往回刚跑了没几步就撞到匆匆赶来的慕容秀怀里，慕容秀搂着楚歌用帕子擦着他脸上的泪水，笑着说道：“我这不是来了吗，从厨房就能听到老爷在这边喊。”
慕容秀身姿窈窕，穿着淡紫色的高腰交领粗布襦裙，袖子被卷到肘部露出两截被寒风吹的有些发红的手臂，头上梳着发髻包着块淡蓝色的旧头巾，皮肤白皙紧致，五官秀丽，长着一双明亮的丹凤眼。
楚炎急道：“夫人快来看看灰厉。”
慕容秀走到车边拾起掉在地上的暖炉还给楚歌，她伸出手一边给灰厉诊脉一边说道：“老爷怎么发那么大的火，您瞧您给小七那孩子吓得，要不是我让他起来还不知道跪到什么时候呢。”
楚炎没好气的说道：“进山的时候我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他让他看紧灰厉别去招惹雪煞熊，他连这点事都干不好要他还有什么用。”
慕容秀笑道：“小七那点本事哪能看得住灰厉，再说这事也是老爷先带的头，若不是头年老爷怕折了人自己跑去猎雪煞熊灰厉也不会照着你的样子学。”
楚炎不耐烦的说道：“夫人先别说这些，灰厉的伤到底怎么样了。”
慕容秀放下灰厉的手，紧蹙着双眉说道：“回来的还不算晚，一条命算是保住了。灰厉身上中了雪煞熊的寒毒，头年老爷受伤我家送来的灵药还够给他解毒的。就是内伤有些麻烦，他强制化形了，楚家的禁制引导他体内的灵气把他的五脏六腑都伤了个遍，得老实的在床上躺几个月。”
灰厉憨笑道：“死不了就好，又不耽误明年进山，老爷不要着急了。”
楚炎气的乱颤，他快步走到旁边的车上拿起一根搭帐篷用的梁子。慕容秀拦住他，笑道：“老爷这是干什么。”
楚炎气道：“我把他那条好腿也打断，看他明年还怎么进山。”
慕容秀笑着夺下楚炎手里的梁子扔到一边，她瞪着眼睛对灰厉说道：“你这憨货真是气死人不偿命，刚才我都没敢说，你受伤也不是一天两天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幸亏寒毒的毒性慢不然你早死在山里了。”
灰厉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头年老爷受伤我们担心老爷都从山里跑回来了，猎物也没有正经打还欠着主家一半的例货，我寻思着今年怎么着也得还上就没急着回来。”
慕容秀双手掐腰板着脸对灰厉说道：“你怎么这么糊涂，咱们家和别家不一样，在老爷和我的眼里你们的安危远比例货重要，大不了老爷和我在这里多熬一年就是了。你与老爷自小一起长大老爷视你如亲兄弟一般，所以才在出来的时候花那么多钱把和你要好的族人都带出来又选了这么一个地方。你们这些人已经为我们一家做的够多了，老爷和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人出事只想着熬到老爷任满还你们自由之身，到时候咱们一大家子人好在一起快快乐乐的过日子。就算是你不想着我们也该想想你闺女，莹儿已经因为楚歌没有了娘，难道你还想让他连爹也剩不下吗。说真的，楚歌一个小屁孩子不值得你这么做，他没有雪煞熊皮又不会缺胳膊少腿。”
楚炎在一边帮腔说道：“夫人这话我爱听，楚歌一个小辈只有他孝敬你的份，没有你为他拼命的道理。”
灰厉忙道：“老爷夫人，灰厉知错了。”
慕容秀笑着对那些跪在地上的汉子们说道：“过来两个人帮着把你们头人抬到主院的药房里去，其余的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干完活赶紧吃饭，吃完饭没事的麻利上床睡觉，屋子我和莹儿都帮你们烧暖和了。”
汉子们起身忙活起来，慕容秀见楚炎跟着抬灰厉的人进了院子从脑后拔下一个七彩的梅花簪子放到楚歌手里，说道：“待会吃完饭你七叔会到镇子上去办事，你跟着去到石头家买一棵三阶的火焰草回来。”
楚歌攥着簪子，低着头说道：“娘，你没多少首饰了。”
慕容秀蹲下来抱着楚歌，微笑着说道：“娘好歹也是慕容家主家的大小姐，当年你外公陪嫁来的首饰还有好几箱子，这个是平时干活戴的不怎么值钱，我留了一箱子好的给你姐姐出嫁用，一箱子给莹儿，还留了一箱子自己戴，剩下的全打算等你爹任满以后给你那些叔叔们娶老婆，每人一套都还有富余呢。”
楚歌咬着嘴唇，说道：“那我怎么没看见。”
慕容秀拍了拍楚歌的屁股，笑道：“那改天娘就让你看看，快些去吃饭吧。”
(本章完)
神历7794年十一月末。
晌午，持续半个月的大雪终于停了，天气开始放晴，猎人们借着这难得的好天气赶车拉着收获的猎物出了山，这一年的冬猎正式结束。
楚歌和父亲在家门口等着自家狩猎队伍归来。他家建在狼啸山通往雪吼镇的路旁，宅子是五十年前盖的又老又旧，上任主人去世后被楚家收回传到他父亲楚炎手里。方圆十里只有他们一户人家，四周光秃秃的别说是树就连一块稍大些的石头都没有，放眼望去只有白茫茫的一片。楚歌一直纳闷上任主人为什么挑这么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盖房子。
楚歌还有两个月就满十二岁了，可是却因为身体的关系长得又瘦又小倒像是七八岁的孩子。外面很冷，他全身都裹在黑熊皮斗篷里被冻得一动也不敢动。一阵寒风吹过，楚歌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把脸全缩进领子里只留雪白的额头和一双漂亮的眼睛在外面。
楚炎今年三十多岁，身材并不怎么高大却十分挺拔，头上戴着翠玉冠，腰间系着翠玉腰带，身上穿着楚家的碧绿色丝绸直裰，直裰的领子上用银线绣了个龙飞凤舞的楚字，外面套着黑色的短毛皮大氅，一双剑眉让他那张书生气十足的脸看起来有些严厉。楚炎看到楚歌那副样子，说道：“你先回去吧，我在这等你灰叔他们就好。“
楚歌用力抱了抱怀中的暖炉在斗篷里闷声闷气的说道：“我不回去，我要和爹一起等灰叔他们回来。”
楚炎叹了口气，他有时候实在是拿着个倔强的儿子没有办法。他把身上的大氅脱下来披在楚歌身上又弯腰帮楚歌拉了拉风帽，问道：“这阵子修行的进益如何。”
楚歌低下头略有些惭愧的说道：“体内的灵气只比上个月这时候多了一丝，距离初境的第二阶还很远。”
楚炎背着双手看着远处的狼啸山，说道：“修炼一途讲究顺其自然，太过努力有时候反而会适得其反，要懂得劳逸结合，闲下来多去书房拿些书看。”
楚歌应道：“知道了，爹。”
半个时辰后二十余辆由雪牦牛拉着的大车停在门口，车上满载着一捆捆的皮子和分割好的肉品。为首的车上跳下一个汉子，他摘下头上的大皮帽子单膝跪在楚炎面前恭声说道：“禀老爷，这次冬猎咱们家共猎得初阶灵兽皮一车半，普通兽皮五车，可食用的灵兽肉两车，灵禽一车，灵禽羽五袋，上等精肉六车，次等肉两车，熬油用的上等雪花肥肉半车，观赏用的初阶长毛雪灵兔两对，初阶雪灵鸡三只。”
这个汉子二十五六的年纪，一头短发是灰白色的，穿着长毛大皮袄子和皮裤，冷峻的面容上长着双略带些血色的灰色眼睛。
楚炎看着车队后面皱着眉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后面那几辆车不是咱们家的，又有人在山里出事了吗，怎么是你带着人回来，灰厉呢。”
汉子犹犹豫豫的说道：“是黄家的那些孩子，头人他……”
楚炎心头一紧，他面色苍白的对那汉子吼道：“快说，灰厉他怎么了。”
在车边低头候着的那些汉子见楚炎发火纷纷跪了下来，楚炎面前的那个汉子被吓得伏在地上，他咬着牙说道：“头人去猎雪煞熊受了重伤，现在正在后面的车上。”
楚炎一脸焦急的大步向车队后面走去，楚歌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楚歌很害怕，他不敢去想象今后的生活里要是没有灰厉会变成什么样子，只能在心里不停地祈祷灰厉千万不要有事。楚歌天生经脉就有很严重的问题，他的经脉很细，粗度只有正常人的一半。这除了让他在修行上毫无建树外身体发育也很是个问题，迟缓的血气使得他长的照同龄孩子小很多不说还经常生病，他的童年时光绝大多数时间是在屋子里度过的，要么在屋子里看书修炼，要么就是病倒在床上，直到这两年他体质好些了才能偶尔到外面长时间的活动一下。楚炎和他母亲慕容秀为此不知道想了多少办法可是都不见成效，头年楚炎在一本古籍上偶然得知长期卧于雪煞熊皮之上有润养经脉的效果就想在冬猎的时候替楚歌猎一头，可是没想到凭楚炎师境八阶的修为在雪山深处寻到雪煞熊只一个照面便被打成重伤，若不是灰厉及时找到楚炎拼死护着他回来楚炎头年就死在山里了。灰厉的修为远及不上楚炎，他冒了何等大的风险不用想也能知道。
后面的一辆车上铺着好多层皮子，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闭着眼睛平躺在上面。他的大皮袄子和皮裤布满血污，上面破破烂烂的有不少口子，右边的小腿绑着夹板，头上缠满绷带，右脸颊的绷带上凝着一条狭长的黑色血痂。
灰厉觉得有人来了睁开灰色的双眸，他见是楚炎就费力的把手放在身边一小捆散发着淡蓝色灵光的白色皮子上，笑道：“老爷，我帮您把雪煞熊打回来了，就是小七笨手笨脚的弄破了熊胆，要是让夫人知道糟践那么多胆汁又该心疼了。”
楚炎面色通红的指着灰厉，气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是要气死我不成。”
楚歌在一边默不作声的抹着眼泪，灰厉看到笑着指着身上说道：“少爷哭什么，您有了雪煞熊皮应该高兴才是，这些血都不是我的是雪煞熊的。”
楚歌不知道说什么好，呜咽道：“灰叔……”
楚炎这才注意到楚歌也跟着过来了，他回身一脚把楚歌踹倒在地，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去把你娘找来。”
楚歌从地上爬起来闷头往回刚跑了没几步就撞到匆匆赶来的慕容秀怀里，慕容秀搂着楚歌用帕子擦着他脸上的泪水，笑着说道：“我这不是来了吗，从厨房就能听到老爷在这边喊。”
慕容秀身姿窈窕，穿着淡紫色的高腰交领粗布襦裙，袖子被卷到肘部露出两截被寒风吹的有些发红的手臂，头上梳着发髻包着块淡蓝色的旧头巾，皮肤白皙紧致，五官秀丽，长着一双明亮的丹凤眼。
楚炎急道：“夫人快来看看灰厉。”
慕容秀走到车边拾起掉在地上的暖炉还给楚歌，她伸出手一边给灰厉诊脉一边说道：“老爷怎么发那么大的火，您瞧您给小七那孩子吓得，要不是我让他起来还不知道跪到什么时候呢。”
楚炎没好气的说道：“进山的时候我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他让他看紧灰厉别去招惹雪煞熊，他连这点事都干不好要他还有什么用。”
慕容秀笑道：“小七那点本事哪能看得住灰厉，再说这事也是老爷先带的头，若不是头年老爷怕折了人自己跑去猎雪煞熊灰厉也不会照着你的样子学。”
楚炎不耐烦的说道：“夫人先别说这些，灰厉的伤到底怎么样了。”
慕容秀放下灰厉的手，紧蹙着双眉说道：“回来的还不算晚，一条命算是保住了。灰厉身上中了雪煞熊的寒毒，头年老爷受伤我家送来的灵药还够给他解毒的。就是内伤有些麻烦，他强制化形了，楚家的禁制引导他体内的灵气把他的五脏六腑都伤了个遍，得老实的在床上躺几个月。”
灰厉憨笑道：“死不了就好，又不耽误明年进山，老爷不要着急了。”
楚炎气的乱颤，他快步走到旁边的车上拿起一根搭帐篷用的梁子。慕容秀拦住他，笑道：“老爷这是干什么。”
楚炎气道：“我把他那条好腿也打断，看他明年还怎么进山。”
慕容秀笑着夺下楚炎手里的梁子扔到一边，她瞪着眼睛对灰厉说道：“你这憨货真是气死人不偿命，刚才我都没敢说，你受伤也不是一天两天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幸亏寒毒的毒性慢不然你早死在山里了。”
灰厉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头年老爷受伤我们担心老爷都从山里跑回来了，猎物也没有正经打还欠着主家一半的例货，我寻思着今年怎么着也得还上就没急着回来。”
慕容秀双手掐腰板着脸对灰厉说道：“你怎么这么糊涂，咱们家和别家不一样，在老爷和我的眼里你们的安危远比例货重要，大不了老爷和我在这里多熬一年就是了。你与老爷自小一起长大老爷视你如亲兄弟一般，所以才在出来的时候花那么多钱把和你要好的族人都带出来又选了这么一个地方。你们这些人已经为我们一家做的够多了，老爷和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人出事只想着熬到老爷任满还你们自由之身，到时候咱们一大家子人好在一起快快乐乐的过日子。就算是你不想着我们也该想想你闺女，莹儿已经因为楚歌没有了娘，难道你还想让他连爹也剩不下吗。说真的，楚歌一个小屁孩子不值得你这么做，他没有雪煞熊皮又不会缺胳膊少腿。”
楚炎在一边帮腔说道：“夫人这话我爱听，楚歌一个小辈只有他孝敬你的份，没有你为他拼命的道理。”
灰厉忙道：“老爷夫人，灰厉知错了。”
慕容秀笑着对那些跪在地上的汉子们说道：“过来两个人帮着把你们头人抬到主院的药房里去，其余的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干完活赶紧吃饭，吃完饭没事的麻利上床睡觉，屋子我和莹儿都帮你们烧暖和了。”
汉子们起身忙活起来，慕容秀见楚炎跟着抬灰厉的人进了院子从脑后拔下一个七彩的梅花簪子放到楚歌手里，说道：“待会吃完饭你七叔会到镇子上去办事，你跟着去到石头家买一棵三阶的火焰草回来。”
楚歌攥着簪子，低着头说道：“娘，你没多少首饰了。”
慕容秀蹲下来抱着楚歌，微笑着说道：“娘好歹也是慕容家主家的大小姐，当年你外公陪嫁来的首饰还有好几箱子，这个是平时干活戴的不怎么值钱，我留了一箱子好的给你姐姐出嫁用，一箱子给莹儿，还留了一箱子自己戴，剩下的全打算等你爹任满以后给你那些叔叔们娶老婆，每人一套都还有富余呢。”
楚歌咬着嘴唇，说道：“那我怎么没看见。”
慕容秀拍了拍楚歌的屁股，笑道：“那改天娘就让你看看，快些去吃饭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