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大军初动频传捷报
却说数日前，巨老六的儿子巨铜铃得了二两银子，打算到陈塘国贩些新鲜的鱼虾，挣几吊大钱。给老爹长长脸，也让邻居街坊瞅瞅。他巨铜铃再不是整天招猫斗狗，挨打受骂的小混子了。
一路上心里算计：买卖好的话，三趟下来银子就能翻一番。打一年走五十趟算……
可一直算到陈塘国的外湖边上，也没算出到底能挣多少银子。更不巧的是，这日陈塘国根本就没开集市。
巨铜铃对着湖水叹息半晌。暗骂道：“妈的，老子想学学好都赶不上巧儿。这样也好，回去到张喝血的赌坊转转。万一手气好话，不比贩趟鱼来钱快得多？”
想毕，拍拍屁股，扭头又往回走。走了一个来时辰，刚刚穿过二道岭，忽见几匹快马，如风而至。巨铜铃见是官家打扮，忙闪身让路。哪知马上官兵看到他，竟停了下来。
为首的小头目翻身下马，走到身前向他问道：“我说小子，你是从陈塘国那边回来的？”
巨铜铃忙应道：“回长官，正是。”
小头目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脸上堆笑道：“你既从那边回来，就定然知道些陈塘国人马的动向。你只管放心讲，说得好时，军爷我重重有赏。”
巨铜铃瞪着小眼睛，不知所云。摇了摇头道：“那边也没啥事呀。”
那头目一听这话，霎时变了脸色，立起眼珠子道：“好哇，你小子他妈心怀不善。既探得重大军机，却故道隐瞒不报，给我打！”
众手下齐声应命，翻身下马。根本不由巨铜铃分说，上前就是一通拳脚交加。
所幸巨铜铃身经百战，见势不妙，早将身子往下一蹲，脑瓜子护个严严实实。大叫一声：“各位军爷，我有话要说。”
几人吆喝道：“那你还不快说。”
巨铜铃道：“我说，我说。几位军爷想听什么，我就讲什么。”
小队长道：“好，那我问你，陈塘国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巨铜铃心道：这几个爹，见到俺就逼问陈塘国的情况。这里面肯定有原因。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要我顺着竹竿往上爬，就准他奶奶的没错。乃道：“有有有。当然有。要不我能往回去吗？”
小队长道：“嗯，那你说说，看到有多少人马？”
巨铜铃想了想，道：“五……五百……”
众人喝道：“什么？”
巨铜铃忙道：“不不，是五千……”
小队长道：“这小子故意隐瞒军情，给我继续打。”
巨铜铃大吼一声道：“五万！五万够不？”
小队长点头道：“呣。这还差不离，妈的，你小子不老实。赏钱还想要吗？”
巨铜铃连连摆手道：“不不，小的不敢要。”
众军士这才翻身上马，一声呼哨，绝尘而去。
却说李靖被十名士兵簇拥着进了定远将军府，见府前空地上不知何时搭建起一顶崭新的牛皮大帐。营帐四周竖着几十面大旗，迎风招展。定远城中的所有兵马齐齐列在大帐之前，整装待发。
李靖正不知所措间，恰见胡大彻自大帐中走出来。他一眼看到李靖，笑着向他点点头，在一个千人分队的大队长旁边耳语了几句。那大队长随即派出个百人中队长，将李靖等人安置到队伍中间。
李靖刚刚站定，就听轰隆隆声号炮响起。紧接着各大队、中队的口令声此起彼伏。五千人马缓缓而动，踩着震心的鼓点，离了将军府，沿长街开出城外。
才出城门，路两边逃难百姓中忽然有人喊李靖的名字。李靖扭头看时，原来竟是巨老六站在单轮车旁，拢嘴叫道：“小李子。方才范将军出了告示。有他老人家亲自出马，管教来犯之敌丢盔卸甲，一败涂地。听到这个好消息，大伙都决定不走了。就在家里等候你们捷报传回。”
李靖知部队里军纪严明。听了巨老六的叫喊，哪敢回应。心中暗想：“以五千人迎战五万兵马，简直如儿戏一般。还谈什么传回捷报，六哥啊六哥，您要是不接到给俺收尸的信儿，那就我家祖上积德了。”
且说范将军有令，因敌情紧急，五千人马轻装简从，不携淄重。两个时辰后，队伍已行进了数十里。李靖正猜疑不定，为何连半个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忽见前方山峦叠起，二道岭已近在眼前。
他乃本乡本土之人，这二道岭早前也走过几次。知这山岭的中部有个葫芦口，乃往陈塘国必经之路。有条羊肠小路仅容错身。
李靖望着两侧刀割斧劈般的石壁，心头猛地一震。暗道：“此处乃两国间的咽喉要地，倘若敌军在两侧的山崖上伏下一支人马。则我军危矣！”不禁脱口喊道：“停止前进，快快停止前进。”
话一出口，立觉不妙。心道：“自己只是个区区的十人小队长，在这紧急行军的时刻妄下口令。要是让上边听到了，挨鞭子掌嘴是轻的，重一重脑袋都得搬家。”
所幸队伍里步声隆隆，他嗓门虽大，声音并未传出多远。正暗自庆幸时，忽见一匹战马冲到面前，马上的将官一勒手里的缰绳，在李靖面前站定。李靖暗道：“坏了，坏了。问罪的来了。”
却见那名将官抬起手中马鞭，朝他高声道：“李靖，范将军命你速到中军听令。”
李靖一怔，不知范虎找他何意：“难道，他终于看出了此地的险要，找我相商排兵的事宜？”可又一想，自己不过就是个区区的十人小队长，范将军找谁议事也不可能找到他的头上。
李靖揣着满腹疑惑，一溜小跑，来到中军。见过范虎才得知，因大军紧急出动。随军师爷一个不小心，竟从马上摔下，致使手臂受伤。范虎在胡大彻处得听说李靖识文断字，便紧急将他招至麾下，暂时负责此次出兵的往来公涵之事。
胡大彻见李靖来到，忙上前问道：“我说小李子，当初我大舅推荐你时，说你识文断字，可是真的？”
李靖忙道：“小的哪敢欺骗上级。”
胡大彻道：“那就好，现下你立功的时候到了。”将他扯到一旁，找了块平整的大青石，道：“你这就写封文书，如此这般……你可明白。”
李靖点头，按他的意思写道：大军行至葫芦口，经奋拼杀，敌人五万人马，已歼之过半……
写罢，装进公文袋，上了火漆。胡大彻派出一匹快马，飞也似往定远城方向赶去。
李靖忍不住问道：“胡大哥，您这是往哪送信？”
胡大彻道：“当然是往朝廷上送。”
李靖大惊，道：“这这……这岂不犯了欺君罔上之罪。”
胡大彻大笑道：“不罔上，怎么往上爬？小子，慢慢炼吧，路还长着呢。哈哈哈。”
一个时辰后，胡大彻又让李靖拟书，言说大军已杀过二道岭，敌人又折损人马过万云云。
接下来，大军马不停蹄，李靖军报不断，杀敌三千、杀敌一万二、敌军溃败等文书不断发回定远城，转呈朝庭。
一路上心里算计：买卖好的话，三趟下来银子就能翻一番。打一年走五十趟算……
可一直算到陈塘国的外湖边上，也没算出到底能挣多少银子。更不巧的是，这日陈塘国根本就没开集市。
巨铜铃对着湖水叹息半晌。暗骂道：“妈的，老子想学学好都赶不上巧儿。这样也好，回去到张喝血的赌坊转转。万一手气好话，不比贩趟鱼来钱快得多？”
想毕，拍拍屁股，扭头又往回走。走了一个来时辰，刚刚穿过二道岭，忽见几匹快马，如风而至。巨铜铃见是官家打扮，忙闪身让路。哪知马上官兵看到他，竟停了下来。
为首的小头目翻身下马，走到身前向他问道：“我说小子，你是从陈塘国那边回来的？”
巨铜铃忙应道：“回长官，正是。”
小头目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脸上堆笑道：“你既从那边回来，就定然知道些陈塘国人马的动向。你只管放心讲，说得好时，军爷我重重有赏。”
巨铜铃瞪着小眼睛，不知所云。摇了摇头道：“那边也没啥事呀。”
那头目一听这话，霎时变了脸色，立起眼珠子道：“好哇，你小子他妈心怀不善。既探得重大军机，却故道隐瞒不报，给我打！”
众手下齐声应命，翻身下马。根本不由巨铜铃分说，上前就是一通拳脚交加。
所幸巨铜铃身经百战，见势不妙，早将身子往下一蹲，脑瓜子护个严严实实。大叫一声：“各位军爷，我有话要说。”
几人吆喝道：“那你还不快说。”
巨铜铃道：“我说，我说。几位军爷想听什么，我就讲什么。”
小队长道：“好，那我问你，陈塘国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巨铜铃心道：这几个爹，见到俺就逼问陈塘国的情况。这里面肯定有原因。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要我顺着竹竿往上爬，就准他奶奶的没错。乃道：“有有有。当然有。要不我能往回去吗？”
小队长道：“嗯，那你说说，看到有多少人马？”
巨铜铃想了想，道：“五……五百……”
众人喝道：“什么？”
巨铜铃忙道：“不不，是五千……”
小队长道：“这小子故意隐瞒军情，给我继续打。”
巨铜铃大吼一声道：“五万！五万够不？”
小队长点头道：“呣。这还差不离，妈的，你小子不老实。赏钱还想要吗？”
巨铜铃连连摆手道：“不不，小的不敢要。”
众军士这才翻身上马，一声呼哨，绝尘而去。
却说李靖被十名士兵簇拥着进了定远将军府，见府前空地上不知何时搭建起一顶崭新的牛皮大帐。营帐四周竖着几十面大旗，迎风招展。定远城中的所有兵马齐齐列在大帐之前，整装待发。
李靖正不知所措间，恰见胡大彻自大帐中走出来。他一眼看到李靖，笑着向他点点头，在一个千人分队的大队长旁边耳语了几句。那大队长随即派出个百人中队长，将李靖等人安置到队伍中间。
李靖刚刚站定，就听轰隆隆声号炮响起。紧接着各大队、中队的口令声此起彼伏。五千人马缓缓而动，踩着震心的鼓点，离了将军府，沿长街开出城外。
才出城门，路两边逃难百姓中忽然有人喊李靖的名字。李靖扭头看时，原来竟是巨老六站在单轮车旁，拢嘴叫道：“小李子。方才范将军出了告示。有他老人家亲自出马，管教来犯之敌丢盔卸甲，一败涂地。听到这个好消息，大伙都决定不走了。就在家里等候你们捷报传回。”
李靖知部队里军纪严明。听了巨老六的叫喊，哪敢回应。心中暗想：“以五千人迎战五万兵马，简直如儿戏一般。还谈什么传回捷报，六哥啊六哥，您要是不接到给俺收尸的信儿，那就我家祖上积德了。”
且说范将军有令，因敌情紧急，五千人马轻装简从，不携淄重。两个时辰后，队伍已行进了数十里。李靖正猜疑不定，为何连半个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忽见前方山峦叠起，二道岭已近在眼前。
他乃本乡本土之人，这二道岭早前也走过几次。知这山岭的中部有个葫芦口，乃往陈塘国必经之路。有条羊肠小路仅容错身。
李靖望着两侧刀割斧劈般的石壁，心头猛地一震。暗道：“此处乃两国间的咽喉要地，倘若敌军在两侧的山崖上伏下一支人马。则我军危矣！”不禁脱口喊道：“停止前进，快快停止前进。”
话一出口，立觉不妙。心道：“自己只是个区区的十人小队长，在这紧急行军的时刻妄下口令。要是让上边听到了，挨鞭子掌嘴是轻的，重一重脑袋都得搬家。”
所幸队伍里步声隆隆，他嗓门虽大，声音并未传出多远。正暗自庆幸时，忽见一匹战马冲到面前，马上的将官一勒手里的缰绳，在李靖面前站定。李靖暗道：“坏了，坏了。问罪的来了。”
却见那名将官抬起手中马鞭，朝他高声道：“李靖，范将军命你速到中军听令。”
李靖一怔，不知范虎找他何意：“难道，他终于看出了此地的险要，找我相商排兵的事宜？”可又一想，自己不过就是个区区的十人小队长，范将军找谁议事也不可能找到他的头上。
李靖揣着满腹疑惑，一溜小跑，来到中军。见过范虎才得知，因大军紧急出动。随军师爷一个不小心，竟从马上摔下，致使手臂受伤。范虎在胡大彻处得听说李靖识文断字，便紧急将他招至麾下，暂时负责此次出兵的往来公涵之事。
胡大彻见李靖来到，忙上前问道：“我说小李子，当初我大舅推荐你时，说你识文断字，可是真的？”
李靖忙道：“小的哪敢欺骗上级。”
胡大彻道：“那就好，现下你立功的时候到了。”将他扯到一旁，找了块平整的大青石，道：“你这就写封文书，如此这般……你可明白。”
李靖点头，按他的意思写道：大军行至葫芦口，经奋拼杀，敌人五万人马，已歼之过半……
写罢，装进公文袋，上了火漆。胡大彻派出一匹快马，飞也似往定远城方向赶去。
李靖忍不住问道：“胡大哥，您这是往哪送信？”
胡大彻道：“当然是往朝廷上送。”
李靖大惊，道：“这这……这岂不犯了欺君罔上之罪。”
胡大彻大笑道：“不罔上，怎么往上爬？小子，慢慢炼吧，路还长着呢。哈哈哈。”
一个时辰后，胡大彻又让李靖拟书，言说大军已杀过二道岭，敌人又折损人马过万云云。
接下来，大军马不停蹄，李靖军报不断，杀敌三千、杀敌一万二、敌军溃败等文书不断发回定远城，转呈朝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