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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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不听话被打了

从主院出来后,云淙和骆轶去膳房里拿了热腾腾的饭菜,而后出府向蒙山。

“这天气可真冷。”云淙拢紧衣衫,嘴角噙笑:“风风肯定饿死了。”

骆轶沉默了一会儿,忽搂过他的肩,不动声色的靠近云淙耳边低声道:“虽然可怜,但他周围的毕竟都是秦家的人,该防着还是得防着。”

云淙被他突然的接近吓了一跳,整个人的姿势就像被骆轶搂在怀里,胸口里撞击得飞快,随即笑道:“这我当然知道,你别操心得太多,不然看起来越来越老。”

“你说什么?”

“没什么,快走吧。”云淙笑意愈深:“去好好‘招待’下秦家的小少爷……”

“啪——”

书被狠狠地摔在桌面上传来的声音响彻书房,房中的空气凝固起来。

秦家家主秦挚负手立于案前,天命之年却没有半分老气,一身沉稳严谨的墨色华服,武林人的潇洒干练加上几分名望家族的贵气,令人望而生畏。他瞪着面前跪着请罪的李猛,青筋暴起,双拳握得“嘎吱”响,看出来气得不轻。

“庄主,属下实在尽力了,少爷他.....”李猛一个大块头跪在地上,委屈得就差抹眼泪了。

“找了这么久也没找到他藏身之处?!”秦挚怒不可遏地大吼起来,长胡须也跟着抖了抖。

“属下正在尽力寻找!”李猛紧张地说道。

“你!”秦挚指着李猛半天说不出话,他自己心里也清楚他这个小儿子是三天不管就上房揭瓦,要找到谈何容易。

“报!庄主!我们找到少爷了!”

一名护卫呐喊着冲进书房跪下,欣喜若狂,而那李猛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一副重见天日的表情。

“在哪里!”秦挚着急地问道。

“线索断在东郊的蒙山,属下猜测少爷应该在山上。”

“好!带够人去搜山!我看他这小毛孩还能闹上天不成!”秦挚冷冷地笑了笑一副要教训儿子的表情,他斜眼看了看李猛说道,“给你个机会将功补过。”

“是是是!属下遵命!”李猛点头像小鸡啄米。

秦挚刚走出门一步看到这外面下着雪而且天色也全黑了,他微微皱眉立刻吩咐道:“李猛,你让宫凌带件厚外衣,再拿一盒糕点跟上一起去蒙山。”

“还是庄主疼少爷。”李猛嘿嘿地傻笑起来。

秦挚脸色有些尴尬,他咳了一声震袖怒道:“你懂什么,还不快去。”

“是是是,马上!”李猛连连哈腰,说着便一阵风般冲走。

“你们快去召集人上山!”秦挚冷冷地吼了一声,拂袖离去。

“是!”

寒冬腊月,北风呼啸,雨雪纷纷,蒙山深处更是阴森冰寒,虽然境况艰苦但这里隐秘且有一处竹屋能藏身,竹屋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倒也勉强能小住,若是春日来蒙山踏青那更是一处怡情惬意之所。

如今那小小竹屋里点着一盏昏黄的烛台,幽幽暗暗的,三个人围着炭炉倒也暖和,外面刮风下雪里面温情融融。

秦风一边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饭一边唠唠叨叨起来:“你们这两个没良心的这么晚才来,可怜我差点被饿死。”

骆轶不轻不重地一拍秦风的脑袋说道:“我们若没良心,你这风流倜傥的浪荡少爷就该是岳家女婿了。”

秦风懒得躲,他嚼着一嘴的饭菜含含糊糊地回了一句:“你大爷的。”

“再敢多说一句话,不给饭吃,就怕饿不死你。”云淙凉飕飕地说道。

秦风好不容易咽下一大口饭,他瞪了一眼云淙:“一对二,我不服。”

“不服憋着。”云淙立刻反驳。

“憋着就憋着。”秦风轻哼一声,继续扒饭吃得津津有味,“这豆腐做的不错,明天我还要吃。”

“不许腹诽。”骆轶补了一句,让秦风差点被噎着咳个不停。

“咳咳咳.....”

云淙连忙斟水递给秦风,一边帮着顺气一边笑道:“怎么,被说中了?”

“我说阿轶哥你.....”

“好好吃饭。”骆轶有些憋笑,说起风凉话,“江兄回来有你好受的。”

“说的是。”云淙赞同地点点头。

“小抒可想着我呢,前两天我还收到他的信,给我带了惠州扇骨。”秦风喝着汤笑眯眯地说道。

“江兄可比你年长,别等他回来了改不了口。”骆轶无奈地说道。

“我记得江兄还在上邑时你都是叫小抒哥哥的。”云淙莫名其妙地看着秦风,“三年前江兄出远门游历后你就开始叫他小抒了,你这是背地里占便宜呢。”

“怎么,小轶小淙吃醋啦?”秦风挑眉意味深长地说道,避而不谈。

“臭小子!”骆轶伸手又是一掌。

这次秦风一个侧身躲了过去不忘端起碗喝了口汤,一脸的轻松自在,如此好友陪伴在这安宁的小房子里打打闹闹是何其愉悦,这让秦风回想起他们三人相识之时。

说起来他和云淙骆轶是从小玩到大的挚友,一同在麓林书院上堂,也因此认识了同在书院的江景抒,后来才知道江景抒是书院江老夫子的义子,他们四人一直到如今,十多年的陪伴。

“也不知道江兄何时回来,外面兵荒马乱的有何好游历的。”骆轶有些忧心忡忡。

“南平后野战乱,江兄去的是东郜,无碍。”云淙安慰道,“不是每月都有来信报平安吗。”

“也是,何况我和秦风也都让下面的人帮照看一二。”骆轶长吁一气。

秦风低头默默吃饭,听着那二人的话心绪也乱了起来就连云淙叫他也听不见,直到云淙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这才迷茫地抬起头来。

“啊?”

“别吃了,快走!”骆轶直接把秦风连拖带拽地扯出竹屋。

“咚”一声好像有东西掉在地上。

“等等等!!”秦风大惊失色,像是发生了多可怕的事情,他用力推开骆轶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地上到处找东西。

“快走,你在找什么?!”云淙着急地说道。

“娘亲留给我的那个发簪!刚刚掉了!”秦风慌慌张张地说着,那语气简直要哭出来,整个人直接趴到地上找起来。

“在这在这!”骆轶从一个角落捡起一个简单朴素的香囊。

秦风松了一口气,连忙将那香

囊接到手里,把里面的一根银簪拿出来检查,提袖擦了擦好像,视若珍宝。

“风风你也不小了,日夜带着这个银簪难找到媳妇啊。”骆轶无奈地说道。

“这是娘亲临死前唯一留给我的东西。”秦风凄凉地说道,他将银簪收回香囊里,再把香囊放到袖内的暗袋里,“我死也会带着的。”

云淙和骆轶无言以对,大家都知道秦夫人难产而死,用命换回秦风的平安出生,临死前将这个银簪放在襁褓中,从小陪伴秦风。

“好了,该走了。”云淙拿好衣服。

“对,快走。”骆轶也回过神来,推着秦风往外走。

“怎么回事?”秦风莫名其妙,从温暖的竹屋出来便是刺骨寒风,让他不停地打冷颤。

“再不走你就会被打断腿。”骆轶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秦风。

“山下的人来报,你爹带着一堆人找过来了,快走。”云淙补充道,把披风搭在秦风身上。

“啊啊啊?!”秦风惊愕不已,一盆冷水直接从头泼到尾。

“风风你听我说。”骆轶扶着秦风认真地说道,“从左边有条秘密路下山,到山脚有我的人带你去别的地方藏,我和云淙从正道下山。”

“你们不陪我吗?”秦风哭丧着脸。

“我和云淙下山遇到你爹,能帮你掩护一会儿。”骆轶严肃地说道。

“爹会不会想我了。”秦风皱起眉头,想到自己竟然这样躲着家里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一时间三人竟陷入沉默。

“风风,你要不考虑下山跟你爹说清楚。”云淙突然说道,“你从小就没离开过家里半步,这样逃也不是办法,何况就算你回去你爹也不会对你作何,大不了训一顿。”

秦风紧抿双唇一言不发,明亮的眸子布满了愁绪,他自然知道这件事总要面对,他不可能一辈子躲着爹爹,何况心里确实不想离家出走。

“你是秦家的独子,你这样秦伯伯心里也难过。”骆轶轻叹道。

许是寒风吹得脑子特别清醒,秦风突然间想通了许多,他拢了拢披风朝骆轶云淙笑起来:“你们快走罢,让我爹发现你们掩护我,指不定要给骆伯伯告状了。”

“那你去哪儿?”骆轶不放心地看着秦风,这十几年相处让他对这个秦家的小少爷可是当成亲弟弟一样的照顾,即便如今两家人的形势.....

秦风轻松地耸耸肩,他大摇大摆地从大道下山,潇洒不羁地挥挥手大吼道:“本少爷自然是回家咯~”

云淙欣慰地笑了笑,毫不留情地说道:“好,明日我和骆轶带金疮药去看你。”

秦风猛地转过身瞪着骆轶和云淙,少年英俊无双的脸蛋被风雪吹得有些干红但却掩不住那周身的明朗干净,他一边退一边冲着云淙骆轶潇洒倜傥地大吼一声:“才不需要,我爹舍不得打我~”刚言罢便“嗖”地飞身离开这风雪满天的蒙山腰。

*****

秦风一路迎着风雪下山,深夜山上的寒气异常阴冷让他整个人都蜷缩起来不停发抖,才刚走了不到一刻钟就被三十多名护卫围了起来。

突然的十几盏烛光围着让他不适应地眯起眼睛,寒风呼啸中,秦风冷得直哆嗦也努力挤出一脸讨好的笑意,朝那护卫后的中年男子喊了一声:“爹!不用这么大阵仗罢,我这不正打算回家负荆请罪嘛。”

“我以为你要在这蒙山当山神了。”秦挚冷哼一声从护卫后走了出来,看到秦风狼狈的样子心里疼得紧但依旧倔强地不表现出来。

“当山神不好吗?怎么说也是个神仙嘛。”秦风干脆地顶嘴。

“那你有本事就在这当你的山神!”秦挚甩袖怒吼一声。

“那爹你来干嘛。”秦风吊儿郎当地回道,丝毫不怕秦挚的怒火烧到眉毛。

秦挚被堵了回去,狠狠地瞪着秦风,而秦风也毫不逊色地站着不动。

就在二人僵持时,跟在秦挚身后的宫凌小跑到秦风面前,将那厚厚的狐裘裹到秦风身上而后打开食盒低声说道:“少爷先吃点东西”

“还是我的小铃铛最心疼本少爷。”秦风一手搭在宫凌那瘦弱的小肩膀上乐呵呵地说道,顺手拿了块点心吃。

“衣服和点心都是老爷让带的,少爷等会儿好好认个错。”宫凌小声地通风报信。

“知道了。”秦风朝宫凌眨眨眼,低低地回道,“我的小铃铛真是贴心。”

一句话让宫凌有些呆愣,还没等他回过神来秦风早已不在身边,他抬头看过去只见秦风已经像只熊一样抱着秦挚。

“爹啊~本少爷要冷死了,有事能回家再说吗?”秦风可怜兮兮地看着秦挚。

“回家再教训你。”秦挚冷冰冰地说了一声,把秦风从身上扒下来转身就走。

秦风在后面撇撇嘴,还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他一手勾搭在宫凌肩上闲闲地说道:“今晚本少爷要去赴死了。”

宫凌对上秦风的目光便下意识移开,他听话地点点头,跟着秦风离开。

厚厚的积雪重重叠叠地盖在那红墙绿瓦上,雕镂长廊被风吹雨打,湿哒哒地泛着冷气,亭台楼阁被白雪大雨侵吞看不清原来的样子,庄内一片冷寂。

大半夜的秦家人都被召去祠堂,秦家除了秦风这一个少爷,还有大小姐秦雪与二小姐秦雨,小姐都已出阁但因为秦风大婚都携夫回家参加婚宴,可如今婚宴没吃成,到变成了家族拷问秦风的戏码。

就在秦庄深处的祠堂里,秦挚威仪地坐在上座,横眉怒目,两旁是秦雪、秦雨,还有家里的家丁丫鬟,而中间跪着的正是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秦家小少爷秦风。

“你再说一次,你到底娶不娶。”威严盛气的秦挚声音低沉而带着几分隐隐的怒气。

“不娶!凭什么一定要我娶她!”秦风不满地回了一句,一直都是被全家宠着这次突然被逼着娶妻,心里自然不好受。

“我是你爹!你的婚姻大事自然是我做主!”秦挚脸上挂不住,猛地一拍桌指了指秦雪和秦雨,“你姐姐们的婚事不也是我操办的!”

“不管,我不喜欢岳染心,死也不娶!”秦风也不服气地直接站起来大吼发泄。

“给我跪下!!”秦挚怒不可遏地瞪着秦风大吼一声,响彻祠堂。

秦风干脆地跪下去,依旧没有半点屈服,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吼了出来:“跪就跪!但是我还是那句,死也不娶!”

“你这不

孝子!”秦挚怒火遮眼,掌风一起朝秦风拍去。

“爹!”秦雪惊愕地喊了一声,下意识回掌化去秦挚的力道,而后连忙跪下求情,“弟弟还小,莫要伤弟弟。”

“爹,有话慢慢说,伤了弟弟可就难办了。”秦雨也跪下来紧张地护着。

秦挚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竟然发掌,看了看秦风一脸憋屈的样子便有些后悔,他深吸一气坐回椅子上喝茶努力顺气:“你告诉我岳染心哪里不好了,知书达理的好女孩,娶她难道委屈你了?你可知你这逃婚让我们家的脸都丢光了吗?!”

“站着说话不腰疼。”秦风低着头小声嘀咕起来。

“你说什么?!”秦挚厉声说道。

“弟弟,快说句好话。”秦雪推了推秦风提醒道。

“没说什么。”秦风抬起头直视秦挚,看不出一点悔意,“听姐姐们说爹娘从小青梅竹马,相知相许很恩爱,我也想和未来的娘子相知相许,不想这样不明不白地和一个陌生女子成亲。”

“娶了再慢慢相知相许,不也是一样吗?”秦挚气急败坏。

“那如果我成亲后和岳染心无法相知相许,但我又遇到那个我爱的人,怎么办?”秦风理直气壮地说道。

“男子三妻四妾正常,到时候你喜欢谁再娶回来不就行了。”秦挚扶额无奈地说道。

“那为何一定要先娶岳染心?就不能等我遇到那个我爱的人再成亲吗?”秦风皱起眉头,正经严肃地说道,“我们家难道就一定要娶岳家女儿?爹,我们家可没必要去迎合岳家罢?我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你难道顾着和岳家的情分就不顾父子间的和睦......”

“弟弟别胡说八道了。”秦雨直接打断了秦风的话,捏了一把冷汗。

而这句话却印在秦挚心上,秦风看秦挚没有回话心里窃喜知道自己说对了,他安慰地拍了拍秦雨的手继续说道:“我又不是不成亲,只是不想和岳染心成亲罢了。”

秦挚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自己这儿子说的话确实对他心思,为了和岳家搞好关系把这父子情搭进去可不值得,他叹了一口气妥协道:“好,那你说说你想娶哪家姑娘,爹把这件事压下之后就帮你提亲。”

秦风欣喜地笑起来,他话不经大脑直接说道:“一定得是姑娘吗?我也可以娶男子呀。”

此言一出令秦挚浑身颤抖着瞪大眼睛,脸色发白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理喻的惊天大事,他暴怒地指着秦风却说不出一句话,手指也有些轻颤发抖。

“怎么了?是不是姑娘无所谓罢?”秦风奇怪地看着秦挚,没想到对方竟然比刚才还要大的火气。

“弟弟!”秦雪和秦雨也都惊呆了看着秦风。

“荒谬!!!”秦挚破口大吼起来,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秦风,怒发冲天,“我看你小子真的是欠打!!李猛!!给我把家法拿来!!!””

“爹!三思啊!”秦雪秦雨虽然也震惊,但还是坚持护着弟弟。

“庄主.....真的要拿?”李猛咽了咽口水,不敢相信。

秦挚气得青筋暴起,用力拍着桌面大声吼道:“给我拿来!!今天我不打一顿这逆子,他还不知错了!”

“爹!干嘛要打我!”秦风莫名其妙,心里一阵窝火,“喜欢男子怎么了!”

秦挚愤怒地瞪着秦风大口喘气,只待李猛把鞭子拿来,他二话不说便抄起鞭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向秦风的后背。

“咻”的一声后背传来撕裂般疼,被鞭打的疼痛顺着后背遍布全身令秦风整个身体一片发麻,细细密密的冷汗布满额头,这样的疼,不比心底的疼。

“逆子!竟敢跟我说你喜欢男子?!知错没有?啊?!”秦挚气得连话也说得发抖。

秦风就这样低着头跪着,倔强地没有发出一声求饶也没有一句悔话,是无声的反抗。

“不说话就是还没知错!看我不打死你!”秦挚怒火简直要烧到头发了,握紧鞭子眼看就要再打下去。

“爹!!别打弟弟了!”秦雪吓得连忙抱着秦挚的腿阻止。

“爹!弟弟还小,不懂**之事,一时想歪了而已,慢慢教总会教好的。”秦雨皱着眉头,努力地帮秦风圆场。

“慢慢教?不打一顿哪里教得好?!”秦挚冷哼一声,气得大口喘着粗气。

“为何不能喜欢男子。”秦风抬头倔强地直视着秦挚,眼底一片清明。

“弟弟你少说一句!”秦雪瞪了一眼秦风。

“不孝子!!”秦挚气得跳脚,一个鞭子再一次狠狠地甩到秦风身上。

秦风闷哼一声依旧咬着牙关忍着硬是不认错,身板挺得直直的动也不动,而秦挚看着更是气急败坏,正要继续教训。

“住手.....”

年迈的一声低吼让秦挚停下动作,看着那缓慢走进来的老母亲,他不自然地放下鞭子行礼:“娘,外面天冷您就早点睡,不用过来了。”

“老夫人。”下人们纷纷行礼。

“奶奶。”秦雪和秦雨也行礼,像是见到活菩萨般。

“我不过来,我的好孙儿就要被你打死了。”秦老夫人一边说着一边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到秦风身边,颤颤巍巍地将秦风扶起来。

“奶奶.......”秦风委屈难过地看着向他走来的老人家。

“娘,秦风就是被你们惯坏了,再不收拾迟早要翻天了。”秦挚好言好语地劝起来。

秦老夫人莫名地冷笑一声,她看向秦挚缓缓地说道:“当年我才是把你惯坏了,让你作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来。”

“娘!你在胡说什么!”秦挚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秦老夫人声线轻颤,像是回忆起多么伤心的事:“你身上的罪孽都报应在蕊儿身上,老天爷可怜我秦家才让风儿活了下来,你还真下得了手打他。”

此话一出,秦挚脸色沉下来但也不反驳,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发出一声,这个家谁人不知夫人难产而死,整个祠堂安静得连呼吸的声音也听得一清二楚。

“风儿别怕,有奶奶在,跟奶奶走。”秦老夫人握着秦风的手,拄着拐杖缓慢地把秦风带出祠堂。

好一会儿秦挚才回过神来,他脸色恢复如常好像以前都没有发生,落下一句“夜深了,都回去休息罢”便也拂袖离开。

祠堂凝固的空气渐渐恢复顺畅,秦雪和秦雨在丫鬟的搀扶下站起来各自回房,主人离去,下人们也纷纷各归各位,今夜的事如同一场平常的闹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