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良媛凌氏
“是你!”皇上惊喜地双眸发亮，“你就是那天在清凰苑与徽娴一起戏水的女子?”
凌笙一惊，皇上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虽然嫔妃和公主一起玩水没有不合祖制，但那天自己那股顽皮劲儿，还在宫女面前露了裸足，实在算不上雅观端庄，莫非被皇上看去了?凌笙有些懊恼，并不是因为喜欢或在意这个男子，而是担心皇上怪罪下来牵连家人，凌笙不愿意再讲这件“丢人”的往事，但君王问话臣子不能不答，于是凌笙福了福身子，恭敬道:“正是臣妾。那日是臣妾轻狂无礼，不知天子近旁，臣妾失仪，皇上恕罪。”皇上无所谓地耸耸肩，眼底是满满的欣赏，他轻松道:“无妨，你那个样子真的很美，朕有佳丽三千，可个个都是呆板的木头美人，唯有你不一样，你的活泼天真，聪颖有趣，让朕记住了你。”
凌笙听到这句话，脸色绯红，从小到大，家中长辈仆妇，或是凌府访客，从来没有夸奖过她一句，哪怕她比凌嘉更温婉美丽，琴棋书画，针织女红做的都比凌嘉优秀出色，都没有人赞美过凌笙一句，而自己现在却得到了九五之尊的赞美与欣赏，凌笙的心里，溢起一丝喜悦和淡淡的温暖，“谢皇上赞赏，其实臣妾没有您说的那么好啊!”凌笙含了一缕谦虚而羞涩的笑，悦耳的声音娓娓道来，皇上喝了一口茶，道:“其实你的聪颖，就在给母后做的几道小菜里，就表现出来了，母后病了这半个月吃什么也不香，唯有你做的点心和菜她愿意吃，难道这不是你的聪颖吗？”言毕，带着笑容看着凌笙，一脸的期待。
凌笙微微摇摇头，认真道:“臣妾其实一点也不聪颖，只是比旁人细心罢了，太后每每到了夏天都食不知味，人人都以为太后只是吃絮了膳房的手艺，变着法子在饮食上给太后变花样，但为何其他季节太后都不会厌食呢，其实是太后患有苦夏症，苦夏病症说大不大，但是绝对不容小觑，苦夏虽可以用药调养，但这不是一日两日可以调养好的，皇上可让太医给太后开一味健脾燥湿，开胃解腻的药调养，另外，太后每日的饮食最好以清淡的小菜为主，太过油腻的翅肚荤腻，臣妾都不怎么愿意吃下，更何况是食不知味的太后呢?”
凌笙擅长医术，讲起来可谓是滔滔不绝，语毕，才发现自己多言了，微微低下头，轻声说:“臣妾多言了。”
皇上从未见过这样一个慧心玲珑的女子，细细一想，果不其然，于是露出赞许的笑容，点了点头，忽然如同想到了什么，严肃地问:“那么，膳房也会给母后送些素炒银芽，清炖鳜鱼一流的清口菜肴，母后依然胃口毫无，这又是为何？”凌笙想了想，睁大明亮的眸子，单纯一笑，直言道:“膳房做的清口菜肴，太后依然没有胃口，是因为膳房用油不对，最好的做法，是素菜用荤油烹煮，荤菜用素油制作，这样做出的菜，荤菜味不油腻，素菜味不寡淡，其风味最佳，膳房之所以做出的菜不合太后胃口，就是用油错误，臣妾这几日细细品尝后，发现膳房做的素菜都是用山茶油一类的素油，荤菜使用如板油一类的荤油，且入夏后，膳房的人都做些咸鲜极致的下饭好菜，来给臣妾等人开胃下饭，虽然好吃，但是并不能很好地起到开胃效果，反倒适得其反，所以，臣妾认为，人间有味是清欢，最美味的食物，不过是最最本真的食之本味啊。”
皇上听得有些目瞪口呆，他眼里的惊喜和意外之色愈加明显，凌笙说完，心想:天啊，凌笙，你在干什么，娘亲不是说过勿要锋芒毕露，韬光养晦最最重要，你这近一年来的安静如尘不是很好吗，怎么讲起医术和烹饪，你就滔滔不绝，口无遮拦了呢，悔之悔之，可话已出口，皇上只怕注意到我了，糟糕。凌笙心知不好，于是，淡淡施了一礼:“臣妾方才胡言乱语，皇上莫要当真。”皇上淡淡一笑“你说的很有道理，小明子，就按凌贵人所说的去做吧!”“嗻!”小明子打了个千儿，退下了。
长清殿内只剩下凌笙与皇上两人，两人皆默默无言，竟是四目相对了良久……皇上招了招手，向着凌笙道:“你上前来。”凌笙犹豫了一下，慢慢地走上前去，皇上起身，走到凌笙面前，抬起手，想摸摸她的脸，凌笙本能地往后退了退，低下头不语，皇上有些尴尬，道:“你不喜欢朕?”凌笙摇摇头，跪下道:“臣妾不敢，只是，只是臣妾没有做好准备……”皇上也不勉强凌笙，道:“既然没有做好准备，朕也不勉强你，那么今晚，你就在偏殿歇下吧”凌笙叩头谢道:“谢皇上体谅，臣妾感激不尽。”言毕，凌笙便退下了。
这一夜，长清殿偏殿，凌笙一夜未眠，她一直思念着，两年前树林地洞偶遇的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那一日，凌笙意外掉到了一个地洞里，受了伤，生命垂危，是一个偶然出现的男子救了自己，那男子用贴身携带的药物救了自己，并用温柔极致的声音告诉自己:“没事了”，因为那地洞太深，一时半会儿凌笙和男子也出不来，只能暂时住在洞里，洞里条件差。
入夜，漆黑一片，凌笙想办法寻了些木柴，钻木取火，洞里便不再伸手不见五指，因为没什么可吃的东西，那男子想必是素来养尊处优的，且身上也有伤，一顿没吃就脸色惨白，昏厥过去，凌笙是个懂得感恩的女子，方才男子救了她，现在是时候回报了，于是，凌笙尽力寻了些食用菌子和野蕨，穿在一些细长的枝条上，放在火上烤熟，也不顾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因为救命之恩大过天，凌笙小心翼翼地扶着男子的头，将食物喂在男子嘴里……男子吃了些东西，慢慢地醒来了，他望着蹲在火堆旁烧烤野菜的凌笙，俊朗的面庞上泛起了一丝红晕。那些烤野菜，无盐无油，比之他过去吃的那些菜肴，真谈不上好吃，但是，男子望着忙活了半天，自己却一口没吃的凌笙，心底一酸，但更多的是无限感动，后来，男子的家里人来救他，也把凌笙就上了地面，男子支开了那些家中下人，邀凌笙一起散步，凌笙答应了，谁知，在散步时，有一只冷箭向着男子射来，男子并不知道，耳聪的凌笙听见了放箭声，连忙拉住男子，把他向旁边一推，箭没有伤到男子，凌笙却是被箭尾的尖锐划伤了颈，那冷箭嗖的向前飞去，深深穿透了不远处的树干，男子见了，冷笑一声，起身，感激而心疼地望着凌笙，眼底除了感激之意，更有一种不能言喻的温情，男子留下半枚玲珑玉璧，告诉凌笙，如若有缘，一定会找到玉璧的另一半。言毕，不再说什么，只是带着凌笙出了这片树林……
男子那温柔的声音，俊朗的面庞，怜惜的关切，凌笙至今难忘，从那时起，凌笙就喜欢上了他，她知道了，青春慕少艾的那种情怀，是羞涩，是期待……凌笙从自己的贴身荷包里取出那半个玉璧，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今生今世怕是再也找不到这个男子了，而这玉璧的另一半，寻找到的机会几乎为零，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果真如此啊，凌笙轻叹一声，将玉璧小心地塞回了荷包，幽幽吸了口凉气。
次日早晨，由雨兮和桃秋打扮好，凌笙前去凤栖宫拜见皇后。“臣妾贵人凌氏，见过皇后娘娘。”“免礼，平身。”凌笙谢过，刚要起身，就听见丽妃的冷嘲热讽:“良媛妹妹还不改口啊，太后昨晚刚传旨六宫，封你为良媛，况且你也侍寝了，这晋位也是理所当然的，你还是自称贵人，莫不是觉得自己身份低贱，不配忝居良媛之位，还是压根没把太后旨意放在眼里?!”丽妃嫉妒的眼神几乎要滴出血来，愤恨的声音依旧咄咄逼人，凌笙谦卑一笑，向着丽妃恭顺道:“回娘娘的话，臣妾只是忽然晋位，不甚习惯罢了，臣妾哪敢不敬太后呢。”语毕，无辜地望着丽妃，“罢了，凌良媛起来吧”丽妃脸色发青，摆摆手，一脸不耐。
皇后今日也没什么大事可讲，三言两语后便打发了众人。出了凤栖宫，凌笙就被去岁入宫的嫔妃团团围住，问东问西，问的无非就是皇上喜欢什么，脾性如何，何时召见她们这群新人之类的，凌笙昨夜什么情况她自己知道，跟皇上根本没说几句话，又怎会知道这些杂七杂八，还是萧儿帮凌笙解围:“哎呀，凌良媛昨天刚刚侍寝，怎会了解这么多呢?”听了这话，大家也就呼啦一下散开了，凌笙身边，只剩下萧儿了，萧儿见凌笙一脸忧郁和憔悴，关切道:“笙儿，是不是不舒服，昨晚你是不是没睡好啊?”
要不要告诉萧儿真相?凌笙心想，还是不说为妙，宫中人多口杂，况且萧儿也是个没心没肺的傻妞儿，想从她嘴里套话易如反掌，为了保全自己，凌笙选择了撒谎;“是啊，昨夜，的确睡的不香呢!”萧儿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凌笙的肩，说:“那你好生休息，我先回去了。”说完就离开了，凌笙望着萧儿的背影，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说:“雨兮，回宫吧。”
回到瑶花阁，凌笙便见到了满桌子的奇珍异宝，什么香料珠宝绸缎，口脂眉黛无奇不有，荷冬喜滋滋道;“恭喜良媛，贺喜良媛，今早太后和皇上那里赏了不少珍奇下来，明公公说了，今晚，皇上要来您这儿用膳呢!”
什么?皇上今晚要来这里用膳!昨夜凌笙对皇上的态度，可以说是冷淡了，怎么皇上还愿意与自己用膳? 天呐！
凌笙只感到无语，但为了掩饰这个秘密，凌笙只好勉强挤出笑容，翻看那些所谓珍奇，因为这件让她头大的事，她的睡意烟消云散……
凌笙一惊，皇上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虽然嫔妃和公主一起玩水没有不合祖制，但那天自己那股顽皮劲儿，还在宫女面前露了裸足，实在算不上雅观端庄，莫非被皇上看去了?凌笙有些懊恼，并不是因为喜欢或在意这个男子，而是担心皇上怪罪下来牵连家人，凌笙不愿意再讲这件“丢人”的往事，但君王问话臣子不能不答，于是凌笙福了福身子，恭敬道:“正是臣妾。那日是臣妾轻狂无礼，不知天子近旁，臣妾失仪，皇上恕罪。”皇上无所谓地耸耸肩，眼底是满满的欣赏，他轻松道:“无妨，你那个样子真的很美，朕有佳丽三千，可个个都是呆板的木头美人，唯有你不一样，你的活泼天真，聪颖有趣，让朕记住了你。”
凌笙听到这句话，脸色绯红，从小到大，家中长辈仆妇，或是凌府访客，从来没有夸奖过她一句，哪怕她比凌嘉更温婉美丽，琴棋书画，针织女红做的都比凌嘉优秀出色，都没有人赞美过凌笙一句，而自己现在却得到了九五之尊的赞美与欣赏，凌笙的心里，溢起一丝喜悦和淡淡的温暖，“谢皇上赞赏，其实臣妾没有您说的那么好啊!”凌笙含了一缕谦虚而羞涩的笑，悦耳的声音娓娓道来，皇上喝了一口茶，道:“其实你的聪颖，就在给母后做的几道小菜里，就表现出来了，母后病了这半个月吃什么也不香，唯有你做的点心和菜她愿意吃，难道这不是你的聪颖吗？”言毕，带着笑容看着凌笙，一脸的期待。
凌笙微微摇摇头，认真道:“臣妾其实一点也不聪颖，只是比旁人细心罢了，太后每每到了夏天都食不知味，人人都以为太后只是吃絮了膳房的手艺，变着法子在饮食上给太后变花样，但为何其他季节太后都不会厌食呢，其实是太后患有苦夏症，苦夏病症说大不大，但是绝对不容小觑，苦夏虽可以用药调养，但这不是一日两日可以调养好的，皇上可让太医给太后开一味健脾燥湿，开胃解腻的药调养，另外，太后每日的饮食最好以清淡的小菜为主，太过油腻的翅肚荤腻，臣妾都不怎么愿意吃下，更何况是食不知味的太后呢?”
凌笙擅长医术，讲起来可谓是滔滔不绝，语毕，才发现自己多言了，微微低下头，轻声说:“臣妾多言了。”
皇上从未见过这样一个慧心玲珑的女子，细细一想，果不其然，于是露出赞许的笑容，点了点头，忽然如同想到了什么，严肃地问:“那么，膳房也会给母后送些素炒银芽，清炖鳜鱼一流的清口菜肴，母后依然胃口毫无，这又是为何？”凌笙想了想，睁大明亮的眸子，单纯一笑，直言道:“膳房做的清口菜肴，太后依然没有胃口，是因为膳房用油不对，最好的做法，是素菜用荤油烹煮，荤菜用素油制作，这样做出的菜，荤菜味不油腻，素菜味不寡淡，其风味最佳，膳房之所以做出的菜不合太后胃口，就是用油错误，臣妾这几日细细品尝后，发现膳房做的素菜都是用山茶油一类的素油，荤菜使用如板油一类的荤油，且入夏后，膳房的人都做些咸鲜极致的下饭好菜，来给臣妾等人开胃下饭，虽然好吃，但是并不能很好地起到开胃效果，反倒适得其反，所以，臣妾认为，人间有味是清欢，最美味的食物，不过是最最本真的食之本味啊。”
皇上听得有些目瞪口呆，他眼里的惊喜和意外之色愈加明显，凌笙说完，心想:天啊，凌笙，你在干什么，娘亲不是说过勿要锋芒毕露，韬光养晦最最重要，你这近一年来的安静如尘不是很好吗，怎么讲起医术和烹饪，你就滔滔不绝，口无遮拦了呢，悔之悔之，可话已出口，皇上只怕注意到我了，糟糕。凌笙心知不好，于是，淡淡施了一礼:“臣妾方才胡言乱语，皇上莫要当真。”皇上淡淡一笑“你说的很有道理，小明子，就按凌贵人所说的去做吧!”“嗻!”小明子打了个千儿，退下了。
长清殿内只剩下凌笙与皇上两人，两人皆默默无言，竟是四目相对了良久……皇上招了招手，向着凌笙道:“你上前来。”凌笙犹豫了一下，慢慢地走上前去，皇上起身，走到凌笙面前，抬起手，想摸摸她的脸，凌笙本能地往后退了退，低下头不语，皇上有些尴尬，道:“你不喜欢朕?”凌笙摇摇头，跪下道:“臣妾不敢，只是，只是臣妾没有做好准备……”皇上也不勉强凌笙，道:“既然没有做好准备，朕也不勉强你，那么今晚，你就在偏殿歇下吧”凌笙叩头谢道:“谢皇上体谅，臣妾感激不尽。”言毕，凌笙便退下了。
这一夜，长清殿偏殿，凌笙一夜未眠，她一直思念着，两年前树林地洞偶遇的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那一日，凌笙意外掉到了一个地洞里，受了伤，生命垂危，是一个偶然出现的男子救了自己，那男子用贴身携带的药物救了自己，并用温柔极致的声音告诉自己:“没事了”，因为那地洞太深，一时半会儿凌笙和男子也出不来，只能暂时住在洞里，洞里条件差。
入夜，漆黑一片，凌笙想办法寻了些木柴，钻木取火，洞里便不再伸手不见五指，因为没什么可吃的东西，那男子想必是素来养尊处优的，且身上也有伤，一顿没吃就脸色惨白，昏厥过去，凌笙是个懂得感恩的女子，方才男子救了她，现在是时候回报了，于是，凌笙尽力寻了些食用菌子和野蕨，穿在一些细长的枝条上，放在火上烤熟，也不顾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因为救命之恩大过天，凌笙小心翼翼地扶着男子的头，将食物喂在男子嘴里……男子吃了些东西，慢慢地醒来了，他望着蹲在火堆旁烧烤野菜的凌笙，俊朗的面庞上泛起了一丝红晕。那些烤野菜，无盐无油，比之他过去吃的那些菜肴，真谈不上好吃，但是，男子望着忙活了半天，自己却一口没吃的凌笙，心底一酸，但更多的是无限感动，后来，男子的家里人来救他，也把凌笙就上了地面，男子支开了那些家中下人，邀凌笙一起散步，凌笙答应了，谁知，在散步时，有一只冷箭向着男子射来，男子并不知道，耳聪的凌笙听见了放箭声，连忙拉住男子，把他向旁边一推，箭没有伤到男子，凌笙却是被箭尾的尖锐划伤了颈，那冷箭嗖的向前飞去，深深穿透了不远处的树干，男子见了，冷笑一声，起身，感激而心疼地望着凌笙，眼底除了感激之意，更有一种不能言喻的温情，男子留下半枚玲珑玉璧，告诉凌笙，如若有缘，一定会找到玉璧的另一半。言毕，不再说什么，只是带着凌笙出了这片树林……
男子那温柔的声音，俊朗的面庞，怜惜的关切，凌笙至今难忘，从那时起，凌笙就喜欢上了他，她知道了，青春慕少艾的那种情怀，是羞涩，是期待……凌笙从自己的贴身荷包里取出那半个玉璧，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今生今世怕是再也找不到这个男子了，而这玉璧的另一半，寻找到的机会几乎为零，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果真如此啊，凌笙轻叹一声，将玉璧小心地塞回了荷包，幽幽吸了口凉气。
次日早晨，由雨兮和桃秋打扮好，凌笙前去凤栖宫拜见皇后。“臣妾贵人凌氏，见过皇后娘娘。”“免礼，平身。”凌笙谢过，刚要起身，就听见丽妃的冷嘲热讽:“良媛妹妹还不改口啊，太后昨晚刚传旨六宫，封你为良媛，况且你也侍寝了，这晋位也是理所当然的，你还是自称贵人，莫不是觉得自己身份低贱，不配忝居良媛之位，还是压根没把太后旨意放在眼里?!”丽妃嫉妒的眼神几乎要滴出血来，愤恨的声音依旧咄咄逼人，凌笙谦卑一笑，向着丽妃恭顺道:“回娘娘的话，臣妾只是忽然晋位，不甚习惯罢了，臣妾哪敢不敬太后呢。”语毕，无辜地望着丽妃，“罢了，凌良媛起来吧”丽妃脸色发青，摆摆手，一脸不耐。
皇后今日也没什么大事可讲，三言两语后便打发了众人。出了凤栖宫，凌笙就被去岁入宫的嫔妃团团围住，问东问西，问的无非就是皇上喜欢什么，脾性如何，何时召见她们这群新人之类的，凌笙昨夜什么情况她自己知道，跟皇上根本没说几句话，又怎会知道这些杂七杂八，还是萧儿帮凌笙解围:“哎呀，凌良媛昨天刚刚侍寝，怎会了解这么多呢?”听了这话，大家也就呼啦一下散开了，凌笙身边，只剩下萧儿了，萧儿见凌笙一脸忧郁和憔悴，关切道:“笙儿，是不是不舒服，昨晚你是不是没睡好啊?”
要不要告诉萧儿真相?凌笙心想，还是不说为妙，宫中人多口杂，况且萧儿也是个没心没肺的傻妞儿，想从她嘴里套话易如反掌，为了保全自己，凌笙选择了撒谎;“是啊，昨夜，的确睡的不香呢!”萧儿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凌笙的肩，说:“那你好生休息，我先回去了。”说完就离开了，凌笙望着萧儿的背影，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说:“雨兮，回宫吧。”
回到瑶花阁，凌笙便见到了满桌子的奇珍异宝，什么香料珠宝绸缎，口脂眉黛无奇不有，荷冬喜滋滋道;“恭喜良媛，贺喜良媛，今早太后和皇上那里赏了不少珍奇下来，明公公说了，今晚，皇上要来您这儿用膳呢!”
什么?皇上今晚要来这里用膳!昨夜凌笙对皇上的态度，可以说是冷淡了，怎么皇上还愿意与自己用膳? 天呐！
凌笙只感到无语，但为了掩饰这个秘密，凌笙只好勉强挤出笑容，翻看那些所谓珍奇，因为这件让她头大的事，她的睡意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