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7章 解脱
几人强撑着走到门前，诸葛司庚谨慎的伸出手，胆战心惊的推开了那道残破的木门，本以为眼前是突如其来的恐惧，但在木门完全打开的那一刻，在场所有人都傻眼了。
房中央早就摆好了桌子，上面放了几盘热腾腾的饺子，还有几瓣大蒜。
沈靖衣双手交互揣进袖子里，坐在桌旁仿佛已经恭候多时了。
“今日是除夕，上门都是客！几位远道而来的朋友就与我和这不成气候的徒儿一块过个年吧。”沈靖衣伸出手对着凳子打了个‘请’的手势。
几人强压的恐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敢挪动一步。
“都过去坐。”诸葛司庚以抹去脸上的风霜气为遮掩，暗中擦掉了额角的冷汗，第一个坐到了桌前。
其余几人一看，好似有了底气，也跟着都坐下了。
叶真带搭不理的坐下，没有和沈靖衣说一句话。而后者只是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也并没有说什么。
“果然是你，一代剑奇！”诸葛司庚坐在沈靖衣对面，视线移到饺子上，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躲了这么多年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前尘事沈某已无力涉足。若几位可网开一面，请当沈某真的已经死了。”沈靖衣眼睑一沉，淡淡的说道。
发现沈靖衣眼神移开了，诸葛司庚才敢起抬头直视他：“可能吗？当年你杀掉的可是荣王爷！只要你还活着，整个朝廷都不可能当你已经死了！”
诸葛司庚这时候突然在腰际掏出一块刻有九条龙的金牌，道：“我们九龙玄又怎么可能当你已经死了？”
“原来是太虚清微的人。”沈靖衣低着头没有半点波澜，眼神沉寂如一潭秋水更是波澜不惊。
“伏法吧！随我们回去领罪。”诸葛司庚说道。
暗地里，几个人都已经把警惕提高到了最顶峰！准备战斗的姿态也是凝聚到了前所未有的状态。如今面对的可不是一般的修者，而是当年几乎成了为天下第一的一代剑奇沈靖衣！
叶真愣住了。
他有自己的小算盘。
虽然他的狐狸尾巴早就在沈靖衣眼睛里暴露出来了，但叶真却没想到自己打的小算盘牵扯出了沈靖衣从未提及过的过去！
“既然如此，几位就先随沈某吃顿年饭吧。”沈靖衣静静的开口说道。
诸葛司庚几人也愣住了！
他们早就做好了沈靖衣抗法突然发起攻击的准备。但没想到沈靖衣的攻击就只是这么平淡无奇的一句话。
“好。”诸葛司庚说道：“我可以把它当做你伏法之前的心愿。”
说着，诸葛司庚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饺子，还未递到嘴前香味儿就先钻进了鼻子眼儿里。
诸葛司庚刚要吃却被坐在一旁的柳大先生拦住！
“不对，这饺子里有毒！”柳大先生惊道。
诸葛司庚一听直接把饺子连同筷子扔了。
沈靖衣这时候抬起了头，脸上泛起的寒冷杀意抑制不住的喷涌出来。一抹邪笑挂在嘴角，那是叶真都不曾见过的恐怖。
“哦呦，被发现了呢！”沈靖衣阴笑着说。他仿若准备敲响丧钟的死神，在死亡来临的时刻打算直接公布自己的阴谋。
“你要抗法！”诸葛司庚惊愕道！
沈靖衣阴沉的脸仿佛笼上了一层黑云，他忽然站起身，脑袋探向前面的几人，呲着一口白牙说：“很好吃的呢。如果在座的各位并不打算吃，我就戳死在座的各位。”
沈靖衣站起身的动作吓了几人一跳，但沈靖衣接下来说出的话差点把几人的心脏给惊出体外！
饺子里有毒，不吃的话沈靖衣就会杀了他们。
吃也是死，不吃也是死！
这是横竖都是死的意思啊！
然而叶真还从未见到过沈靖衣如此骇人的一面！于是他站起身识时务的离开了，这场即将降临的打斗不是他的力量所能涉足的。
“不必麻烦！”
诸葛司庚掀翻了桌子预示着打斗已经开始。就像他忽然间参悟到了光脚得不怕穿鞋得的真谛一样奋勇狂吼：“横竖都是死！别对不起腰里的牌子！”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展开了攻击。
关铡抽出鬼头大刀，魁罡全身凝成了纯金颜色，柳大先生迅速退到几人身后洒出了一团白雾。
而诸葛司庚凌空拿人的手法在沈靖衣澎湃的力量下丝毫不起作用。沈靖衣稳如泰山的气势，使得诸葛司庚的进攻显的苍白无力！
但沈靖衣却还没有准备动手的意思！
柳大先生释放出来的白雾几乎遮掩了整间屋子！在朦胧白雾中，魁罡用他那金刚不坏的铁拳凿碎了木门，拽住诸葛司庚便狂奔了出去。关铡和柳大先生明显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别人强行断后的工具。诸葛司庚和魁罡已经把他们卖了！
关铡那把冒着戾气的鬼头大刀迎头劈下，呼啸而来的破风声中夹杂着成千上万个怨鬼的咆哮！
沈靖衣不紧不慢的捏起一双筷子，把筷子尖放在桌上磕整齐了，便仿若与平常吃饭一样随意的抬起了手，刹那间夹住了关铡劈来的鬼头大刀！那动作看上去丝毫不废半点力量。
“妈嘚，诸葛司庚他们跑啦！”柳大先生率先气急败坏的回过神，但这时关铡已经被沈靖衣随意释放的剑气轰碎了一条胳膊。剑气压缩成的气浪又将他崩飞出去一丈多远，连着一支断臂的鬼头大刀深深插进了房梁上！
关铡一边吐血一边骂：“当官的都不是东西！”
仅剩的一只手捂着断口处伤口，鲜血顺着指缝止不住的狂飙。柳大先生见状，马上掠到关铡身前，从口袋里取出一包白色粉末敷在了关铡的伤口上，只一瞬间鲜血便停止了流动。
“唔……是孙圣门下的药师啊！”沈靖衣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邪笑慢慢悠悠的走过来，轻轻握起的剑指上又凝成了剑气！
“且慢！”柳大先生迅速将腰际的九龙金牌摘下来扔到地上，遂即对沈靖衣说道：“请剑奇饶命！今日之事绝不说出去！”
“眼下司庚大人和魁罡跑了，我们并非您的对手！”关铡也用仅剩的一条手臂摘去腰际的九龙金牌扔到了沈靖衣的脚下。
“唉……”沈靖衣眼睑一沉，蓦然杀光迸现，凝成的剑气脱手而出，在空气中掀起滚滚波澜：“太虚清微用人，一代不如一代了！”
噗嗤……噗嗤……
两个属于屠杀特有的声音响起，关铡和柳大先生两人即刻脑袋搬家，鲜血喷涌溅红了房梁上的鬼头大刀！
“谁都跑不了。”沈靖衣隔空吸下房梁上的鬼头大刀，甩开那条断臂，提刀掠进了风雪之中。
风莫名的越刮越大了，仿佛连天都感受到了来自于一个号称一代剑奇的人的威压。
诸葛司庚和魁罡在雪中狂奔，不经意撞到身边的树震下簌簌落雪。雪地里留下隐藏不住的脚印是他们致命的弱点，沈靖衣根本没施展任何神通，就顺着他们的脚印不紧不慢的追去了。
当天上的苍鹰在不明显的太阳下盘旋了三圈之后，沈靖衣如鬼魅般挡住了诸葛司庚和魁罡的去路。
“扔下同朝为官的同门逃走，你把朝廷命官的卑劣体现的淋漓尽致啊！”沈靖衣靠在一棵树下，大拇指蹭着鬼头大刀的刀锋，说。
“大难临头各求多福……”诸葛司庚抄手凌空连根抓起一棵硕大的松树，径直砸向沈靖衣：“是每个动物与生俱来的本能！”
沈靖衣随意挥刀劈碎了飞来的巨树，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掠到诸葛司庚身前，举刀迎头劈下！就在这几乎是千钧一发的时刻，魁罡凝成不坏金身，率先挡在诸葛司庚身前，接住了沈靖衣劈下来的一刀！
可这一刀的力量是魁罡遇到过的前所未有的强悍，以他金刚不坏的身体硬承受下这一刀，后果是令他惊讶的！
只听“咚”的一声如钢铁撞击的响起，魁罡的金刚不坏之身瞬间裂开了数道裂痕向全身延展而去。
随着金甲脱落，沈靖衣一指戳穿魁罡的肚子连拽出一大截肠子。后者惊愕到了失去进攻意识的地步，只晓得连忙往肚子里塞自己的肠子。
“魁罡……”诸葛司庚无力的嘶吼。
同时，沈靖衣一刀削飞了魁罡的脑袋。身体的动作还停留在往回塞肠子的时候就倒下了。
紧接着，沈靖衣提刀架在了诸葛司庚的脖子上，眉眼低垂道：“一只狗都比你靠谱！”
“魁罡……”诸葛司庚空洞的双眼已流失了他应有的光华。瞳孔里倒映出同伴尸首分家的惨烈。往昔一幕幕映入眼帘，诸葛司庚从来没有多少朋友，只有魁罡从小就一直追随着他。
“开始忏悔吧！你丢了祖宗的脸。”
沈靖衣手起刀落，刀锋在脖子上打转，但却被诸葛司庚抄手攥住了！
“死……也不能让你好过！”
说罢，诸葛司庚捏碎了自己的丹田气海，使真气泄露沿着全身经脉的乱窜。随着真气愈泄愈多，诸葛司庚的身体开始膨胀起来。
沈靖衣心中一沉，当即向后掠开。可刚有动作，那诸葛司庚的身体变嘭的一声爆炸了！鼓荡的真气如同虚空中绽放的莲花一朵接一朵盛开。饶是沈靖衣躲避的及时，可还是被爆发的真气震的有些目眩。
“损人不利己的手段真叫人厌恶！”沈靖衣揉了揉太阳穴轻松的说。
“师父。”
身后传来叶真的声音。
沈靖衣下意识的转过身来，却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刺骨的凉。
低头看看胸口，沈靖衣没有任何表情。即使是穿透胸膛的剑也没能让他起到一丝波澜。
这一剑令沈靖衣毫无防备，因为他根本没想过有一天叶真会用剑刺穿他的胸膛。
鲜血殷透了单薄的衣袍，他仍在寒风中伫立。
“你想弑师！”沈靖衣平淡的说。
叶真双手握着剑柄依旧没有松开的意思：“都是你一步一步逼的！杀了你我就解脱了，这真是个好机会。而且，我成功了！”
“你还真是不成气候。”沈靖衣说话时，嘴角溢出了血。
“无所谓的。”叶真抽搐的脸，开口说道：“我只想做个正常的……人。”
“你大概是觉得离开我就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了吧？”
“对。”叶真抽搐的脸绽放出一丝复杂的笑容，但眼眶却湿润了：“我其实一直不敢对您说……你就是个变态！该死的变态！这次我终于战胜你了！”
最后一句话是叶真喷着吐沫星子咆哮出来的！他仿佛在宣泄自己的解脱又仿佛是在为自己又陷入另一个深渊而彷徨无助的呐喊。
“还是太年轻。”沈靖衣眼角斜视着天空，似乎在为叶真的将来盘算：“或许你应该接受红尘那罪孽的洗礼。”
叶真猛的抽出插在沈靖衣胸膛的剑，这让沈靖衣随着抽出的剑跪在了地上。
“你就要死了，你还替我盘算什么？”叶真抑制不住的吼叫，上牙膛和下牙膛的涎水连成了一根线：“你不知道你就快死了吗？”
“这世间的万物都不能让我恐惧。包括死！”沈靖衣抬头看着叶真，眼神中有无边无际的凌厉：“这就是天下第一的觉悟！”
“可是我就要解脱了！”叶真流下眼泪笑道。
“你是祸！只配在罪孽的海里沉沦！”沈靖衣像是早就预测到了叶真今后的一切：“永远都不会得到解脱，即使离开！”
“你……”叶真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沈靖衣硬生生打断了。
“滚！”
轻描淡写的一个字，响彻整座泰克腾山！
房中央早就摆好了桌子，上面放了几盘热腾腾的饺子，还有几瓣大蒜。
沈靖衣双手交互揣进袖子里，坐在桌旁仿佛已经恭候多时了。
“今日是除夕，上门都是客！几位远道而来的朋友就与我和这不成气候的徒儿一块过个年吧。”沈靖衣伸出手对着凳子打了个‘请’的手势。
几人强压的恐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敢挪动一步。
“都过去坐。”诸葛司庚以抹去脸上的风霜气为遮掩，暗中擦掉了额角的冷汗，第一个坐到了桌前。
其余几人一看，好似有了底气，也跟着都坐下了。
叶真带搭不理的坐下，没有和沈靖衣说一句话。而后者只是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也并没有说什么。
“果然是你，一代剑奇！”诸葛司庚坐在沈靖衣对面，视线移到饺子上，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躲了这么多年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前尘事沈某已无力涉足。若几位可网开一面，请当沈某真的已经死了。”沈靖衣眼睑一沉，淡淡的说道。
发现沈靖衣眼神移开了，诸葛司庚才敢起抬头直视他：“可能吗？当年你杀掉的可是荣王爷！只要你还活着，整个朝廷都不可能当你已经死了！”
诸葛司庚这时候突然在腰际掏出一块刻有九条龙的金牌，道：“我们九龙玄又怎么可能当你已经死了？”
“原来是太虚清微的人。”沈靖衣低着头没有半点波澜，眼神沉寂如一潭秋水更是波澜不惊。
“伏法吧！随我们回去领罪。”诸葛司庚说道。
暗地里，几个人都已经把警惕提高到了最顶峰！准备战斗的姿态也是凝聚到了前所未有的状态。如今面对的可不是一般的修者，而是当年几乎成了为天下第一的一代剑奇沈靖衣！
叶真愣住了。
他有自己的小算盘。
虽然他的狐狸尾巴早就在沈靖衣眼睛里暴露出来了，但叶真却没想到自己打的小算盘牵扯出了沈靖衣从未提及过的过去！
“既然如此，几位就先随沈某吃顿年饭吧。”沈靖衣静静的开口说道。
诸葛司庚几人也愣住了！
他们早就做好了沈靖衣抗法突然发起攻击的准备。但没想到沈靖衣的攻击就只是这么平淡无奇的一句话。
“好。”诸葛司庚说道：“我可以把它当做你伏法之前的心愿。”
说着，诸葛司庚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饺子，还未递到嘴前香味儿就先钻进了鼻子眼儿里。
诸葛司庚刚要吃却被坐在一旁的柳大先生拦住！
“不对，这饺子里有毒！”柳大先生惊道。
诸葛司庚一听直接把饺子连同筷子扔了。
沈靖衣这时候抬起了头，脸上泛起的寒冷杀意抑制不住的喷涌出来。一抹邪笑挂在嘴角，那是叶真都不曾见过的恐怖。
“哦呦，被发现了呢！”沈靖衣阴笑着说。他仿若准备敲响丧钟的死神，在死亡来临的时刻打算直接公布自己的阴谋。
“你要抗法！”诸葛司庚惊愕道！
沈靖衣阴沉的脸仿佛笼上了一层黑云，他忽然站起身，脑袋探向前面的几人，呲着一口白牙说：“很好吃的呢。如果在座的各位并不打算吃，我就戳死在座的各位。”
沈靖衣站起身的动作吓了几人一跳，但沈靖衣接下来说出的话差点把几人的心脏给惊出体外！
饺子里有毒，不吃的话沈靖衣就会杀了他们。
吃也是死，不吃也是死！
这是横竖都是死的意思啊！
然而叶真还从未见到过沈靖衣如此骇人的一面！于是他站起身识时务的离开了，这场即将降临的打斗不是他的力量所能涉足的。
“不必麻烦！”
诸葛司庚掀翻了桌子预示着打斗已经开始。就像他忽然间参悟到了光脚得不怕穿鞋得的真谛一样奋勇狂吼：“横竖都是死！别对不起腰里的牌子！”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展开了攻击。
关铡抽出鬼头大刀，魁罡全身凝成了纯金颜色，柳大先生迅速退到几人身后洒出了一团白雾。
而诸葛司庚凌空拿人的手法在沈靖衣澎湃的力量下丝毫不起作用。沈靖衣稳如泰山的气势，使得诸葛司庚的进攻显的苍白无力！
但沈靖衣却还没有准备动手的意思！
柳大先生释放出来的白雾几乎遮掩了整间屋子！在朦胧白雾中，魁罡用他那金刚不坏的铁拳凿碎了木门，拽住诸葛司庚便狂奔了出去。关铡和柳大先生明显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别人强行断后的工具。诸葛司庚和魁罡已经把他们卖了！
关铡那把冒着戾气的鬼头大刀迎头劈下，呼啸而来的破风声中夹杂着成千上万个怨鬼的咆哮！
沈靖衣不紧不慢的捏起一双筷子，把筷子尖放在桌上磕整齐了，便仿若与平常吃饭一样随意的抬起了手，刹那间夹住了关铡劈来的鬼头大刀！那动作看上去丝毫不废半点力量。
“妈嘚，诸葛司庚他们跑啦！”柳大先生率先气急败坏的回过神，但这时关铡已经被沈靖衣随意释放的剑气轰碎了一条胳膊。剑气压缩成的气浪又将他崩飞出去一丈多远，连着一支断臂的鬼头大刀深深插进了房梁上！
关铡一边吐血一边骂：“当官的都不是东西！”
仅剩的一只手捂着断口处伤口，鲜血顺着指缝止不住的狂飙。柳大先生见状，马上掠到关铡身前，从口袋里取出一包白色粉末敷在了关铡的伤口上，只一瞬间鲜血便停止了流动。
“唔……是孙圣门下的药师啊！”沈靖衣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邪笑慢慢悠悠的走过来，轻轻握起的剑指上又凝成了剑气！
“且慢！”柳大先生迅速将腰际的九龙金牌摘下来扔到地上，遂即对沈靖衣说道：“请剑奇饶命！今日之事绝不说出去！”
“眼下司庚大人和魁罡跑了，我们并非您的对手！”关铡也用仅剩的一条手臂摘去腰际的九龙金牌扔到了沈靖衣的脚下。
“唉……”沈靖衣眼睑一沉，蓦然杀光迸现，凝成的剑气脱手而出，在空气中掀起滚滚波澜：“太虚清微用人，一代不如一代了！”
噗嗤……噗嗤……
两个属于屠杀特有的声音响起，关铡和柳大先生两人即刻脑袋搬家，鲜血喷涌溅红了房梁上的鬼头大刀！
“谁都跑不了。”沈靖衣隔空吸下房梁上的鬼头大刀，甩开那条断臂，提刀掠进了风雪之中。
风莫名的越刮越大了，仿佛连天都感受到了来自于一个号称一代剑奇的人的威压。
诸葛司庚和魁罡在雪中狂奔，不经意撞到身边的树震下簌簌落雪。雪地里留下隐藏不住的脚印是他们致命的弱点，沈靖衣根本没施展任何神通，就顺着他们的脚印不紧不慢的追去了。
当天上的苍鹰在不明显的太阳下盘旋了三圈之后，沈靖衣如鬼魅般挡住了诸葛司庚和魁罡的去路。
“扔下同朝为官的同门逃走，你把朝廷命官的卑劣体现的淋漓尽致啊！”沈靖衣靠在一棵树下，大拇指蹭着鬼头大刀的刀锋，说。
“大难临头各求多福……”诸葛司庚抄手凌空连根抓起一棵硕大的松树，径直砸向沈靖衣：“是每个动物与生俱来的本能！”
沈靖衣随意挥刀劈碎了飞来的巨树，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掠到诸葛司庚身前，举刀迎头劈下！就在这几乎是千钧一发的时刻，魁罡凝成不坏金身，率先挡在诸葛司庚身前，接住了沈靖衣劈下来的一刀！
可这一刀的力量是魁罡遇到过的前所未有的强悍，以他金刚不坏的身体硬承受下这一刀，后果是令他惊讶的！
只听“咚”的一声如钢铁撞击的响起，魁罡的金刚不坏之身瞬间裂开了数道裂痕向全身延展而去。
随着金甲脱落，沈靖衣一指戳穿魁罡的肚子连拽出一大截肠子。后者惊愕到了失去进攻意识的地步，只晓得连忙往肚子里塞自己的肠子。
“魁罡……”诸葛司庚无力的嘶吼。
同时，沈靖衣一刀削飞了魁罡的脑袋。身体的动作还停留在往回塞肠子的时候就倒下了。
紧接着，沈靖衣提刀架在了诸葛司庚的脖子上，眉眼低垂道：“一只狗都比你靠谱！”
“魁罡……”诸葛司庚空洞的双眼已流失了他应有的光华。瞳孔里倒映出同伴尸首分家的惨烈。往昔一幕幕映入眼帘，诸葛司庚从来没有多少朋友，只有魁罡从小就一直追随着他。
“开始忏悔吧！你丢了祖宗的脸。”
沈靖衣手起刀落，刀锋在脖子上打转，但却被诸葛司庚抄手攥住了！
“死……也不能让你好过！”
说罢，诸葛司庚捏碎了自己的丹田气海，使真气泄露沿着全身经脉的乱窜。随着真气愈泄愈多，诸葛司庚的身体开始膨胀起来。
沈靖衣心中一沉，当即向后掠开。可刚有动作，那诸葛司庚的身体变嘭的一声爆炸了！鼓荡的真气如同虚空中绽放的莲花一朵接一朵盛开。饶是沈靖衣躲避的及时，可还是被爆发的真气震的有些目眩。
“损人不利己的手段真叫人厌恶！”沈靖衣揉了揉太阳穴轻松的说。
“师父。”
身后传来叶真的声音。
沈靖衣下意识的转过身来，却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刺骨的凉。
低头看看胸口，沈靖衣没有任何表情。即使是穿透胸膛的剑也没能让他起到一丝波澜。
这一剑令沈靖衣毫无防备，因为他根本没想过有一天叶真会用剑刺穿他的胸膛。
鲜血殷透了单薄的衣袍，他仍在寒风中伫立。
“你想弑师！”沈靖衣平淡的说。
叶真双手握着剑柄依旧没有松开的意思：“都是你一步一步逼的！杀了你我就解脱了，这真是个好机会。而且，我成功了！”
“你还真是不成气候。”沈靖衣说话时，嘴角溢出了血。
“无所谓的。”叶真抽搐的脸，开口说道：“我只想做个正常的……人。”
“你大概是觉得离开我就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了吧？”
“对。”叶真抽搐的脸绽放出一丝复杂的笑容，但眼眶却湿润了：“我其实一直不敢对您说……你就是个变态！该死的变态！这次我终于战胜你了！”
最后一句话是叶真喷着吐沫星子咆哮出来的！他仿佛在宣泄自己的解脱又仿佛是在为自己又陷入另一个深渊而彷徨无助的呐喊。
“还是太年轻。”沈靖衣眼角斜视着天空，似乎在为叶真的将来盘算：“或许你应该接受红尘那罪孽的洗礼。”
叶真猛的抽出插在沈靖衣胸膛的剑，这让沈靖衣随着抽出的剑跪在了地上。
“你就要死了，你还替我盘算什么？”叶真抑制不住的吼叫，上牙膛和下牙膛的涎水连成了一根线：“你不知道你就快死了吗？”
“这世间的万物都不能让我恐惧。包括死！”沈靖衣抬头看着叶真，眼神中有无边无际的凌厉：“这就是天下第一的觉悟！”
“可是我就要解脱了！”叶真流下眼泪笑道。
“你是祸！只配在罪孽的海里沉沦！”沈靖衣像是早就预测到了叶真今后的一切：“永远都不会得到解脱，即使离开！”
“你……”叶真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沈靖衣硬生生打断了。
“滚！”
轻描淡写的一个字，响彻整座泰克腾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