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蝴蝶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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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回 初恋06开学的前一天

第一回初恋06开学的前一天

从这一天开始,萧风便开始学习和适应一个人的生活,就好比一只小鹰离开了母亲的怀抱,从此他便要独自搏击蓝天。如果喜欢本小说,请推荐给您的朋友,

这一天的夜特别的长,很晚很晚了萧风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在想自己的母亲,特别特别的想。差一点都哭了可他想到了萧子夜骂过他的话——和你妈一样,别的出息没有就尿水多。这句话就像是护身符一直陪伴着他成长着他硬是忍住了——没有哭。关了灯,房间里很黑他有点害怕,这么大的院子又是机关单位——有鬼吗?他听见隔壁房间里的说话声,他知道是今天说话的那姑侄俩,那姑娘应该叫“张彩彩”,因为她的姑姑总是叫她“彩彩的”“彩彩的”,关门的声音。一会便是张彩彩的咳嗽声。这一切,不由的让他去想她了,他就住在她隔壁啊。他在想她会不会害怕,带着一点担心——为她担心,没有理由的担心。想到这里,他又告诉自己:“人家一个姑娘在这大院里一个人敢睡,何况你还是个男子汉”他自己给自己鼓起了勇气便也就不觉得害怕了,慢慢的也就睡着了。

这一夜,他一直在做梦。但第二天就想不起来梦见了些什么。隐约记得自己的母亲来看自己了。因为这个梦,萧风一大早便跑到乡政府的大门边站在一棵槐树下背着手等待着马秀英,看马秀英会不会真的来看自己。由于天刚亮所以整条街冷冷清清的,再加之刚下过雨,凉凉的,一直凉到了心窝里去了。萧风的舅舅们都没有起床。乡政府的大院里几乎没有人,这些机关老爷们都没有起来,他们不到十点钟是不会起床的。看着一辆一辆的大吧从眼前开过,这些车萧风都认识,蓝颜色的是乡坪村的,白颜色的是张家湾子的,红颜色的是白家沟的这些车,他母亲坐那一辆都是可以的。农村人,有这么一个习惯就是分地界坐车,可是马秀英不这么,她坐车是无界线的。她是一个大忙人一年出不了几次门,能赶上哪一辆就坐那一辆了。而这些车在不同的时间里都停过,上人下人,最后从他眼前开过。萧风只注意下来的人,可这些人中都没有马秀英,他越来越失落了,心也就愈来愈凉了。终于,这一次他再也忍不住了,尿水就掉了下来,扒拉扒拉的掉了下来,想止也止不住。

早已站在萧风身后的张彩彩,看着萧风就是一片脱落的叶子——孤零零的掉了下来落在了地上。那一种孤独,那一种安静,那一种悯怜一点一点的流进了张彩彩的心里,身体里和血液一起在血管里一边流动一边膨胀着。这个情渎初开的少女天生的母亲的柔肠就在心里掀着漩涡让她有一种把他拥进怀里的冲动,那一股火就在她心里燃烧着,越来越烈张彩彩又向前走了一点站在萧风的侧面她想以此方式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可是木头人一般的萧风两眼模糊的只有自己的心事。

“你怎么了”?她的声音很柔,同时有一点沙哑有一点的问:“想家了?”

他的双肩一抖,红着眼睛转过头看着她。她很认真的在他的脸上眼睛里寻找着什么东西?寻找着她要的答案。萧风的脸红透了,完全是熟透了的西红柿,他急忙转过头努力的目视着马路,他也在寻找着,他想找到一个耗子洞什么的钻进去。是的,他的尿水是很多,可他很少会在别人面前掉眼泪更别说在一个女孩子面前了。她又问:“你怎么了?”这一次,这声音是即熟悉又陌生的,他明明感觉到的是温柔,贴心,这种温柔这种贴心是异性给予的,是两个一样的青春的心碰撞的感应。这种感觉是和对月云的不一样的,这感觉是这么的好。虽然如此,他还是恨不得她立刻马上在自己身边消失可他又舍不得让她消失。萧风急忙拮了一下眼睛小着说:“没什么,风吹的——进了沙子。”这个谎言,张彩彩倒是很相信的,在这种地方,满大街都是灰蒙蒙的,一阵风过后总会留下点什么的。张彩彩向前走了一步站在了萧风的面前一边举起手一边说:“我帮你看看!”萧风的脸这一次火辣辣的,他感觉到自己的脸上在烧着一不把火,窘的连话都说不流利了的说:“没没事的!”张彩彩笑了,她的笑让萧风更难堪了,也只好自嘲的笑笑说:“真的没事的。”张彩彩止住了笑问:“你害羞了?”萧风转过了身子背对着张彩彩没有说话。张彩彩又问:“哎,你是前十名是吗?”

“恩”萧风点着头敷衍着。

张彩彩像是自己跟自己在说话的说:“我姑姑说让我向你多学习。”

张彩彩的大方坦率完全像一个男孩子,反之,萧风又如一个女孩子的放不开。张彩彩继续说着话,萧风始终目视着马路或马路对边的店面。他怕,怕她那双眼睛,他怕陷进去就再也拔不出来了,如果没有月云他倒是无所谓的现在不可以的——。大多的时候是她在说话而他在听,偶尔点点头,她总是微笑着,那笑是那么的好看。他在心里偷偷的把她和月云比较着,虽然是在心里可他还是偷偷的比较着。他发现他们在唱着一出戏,当然他只是一个配角,而他和月云在一起的时候他是主角,这就是她们两个的区别。人生就是这样,一个人在自己的舞台上有时是主角有时是配角有时在唱独角戏。独角戏。

独角戏他在他的舞台上唱了十五年的独角戏了。自从月云走上他的舞台,他便是主角了,现在他又是配角可当这两个完全不同的姑娘卸了妆以后他还是得唱他的独角戏。他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唱独角戏且越唱越好。

这一天,马秀英真的来了,在最后的一辆大吧上带着焦急的微笑下了车。今天的马秀英穿着黑红色的上衣,黑色的裤子,浅红色的平底皮鞋一步一步的走向了萧风。萧风看着自己的母亲,哦“我可怜的母亲啊”今天的马秀英把压箱子的衣服穿在了身上——在平时她是舍不得穿的,只有在出“远门”的时候她才会穿的。这一天萧风陪着马秀英说了很多的话。他只有和他母亲在一起的时候是有说不完的话。可怜的女人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女人生下来的孩子注定是可怜的。

马秀英是坐着最后一辆大吧来的,因为家里琐事太多了。她又是坐着最后一辆大吧走的,因为她想和他的儿子多呆一分钟;而她知道萧风也很想和她多呆一分钟。马秀英走时,她的弟弟,弟媳以及在她弟媳怀里抱着的她的小侄子和站在路边的萧风一起送她上了车。萧风的舅舅说:“姐,你放心好了风到我这里和在你身边没什么两样的。”

她的弟媳说:“那姐总觉得没有在自己身边放心。”

萧风一直站着,比一个姑娘还恬静的站着甚至马秀英说了什么他都没听见,大吧带着马秀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