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毉上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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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彭槐唆引性恶徒

    第八十四章彭槐唆引性恶徒

    忽然,他死盯着杨飞高说:“不瞒你说,这花时迁还就该死!”他又望向远方恨声道,“他小子,也太大胆啦!竟敢拿我和小娘的糗事来要挟老子。”

    其实,彭槐故意向杨飞高透露这些“秘密”,就是想用“杀鸡警猴”的手段来威慑这位少不更事的年轻人,令他对自己服帖敬畏。果然,他接下来所透露的“秘密”确实收到了这个效果。

    彭槐收回视线,语气平缓地回忆着说:“有一次,我在和小姨娘正做着那个事时,却被潜到我家盗东西的花时迁发现了。”他甩了一杆马鞭子说,“不过,他小子还是满机警的!这家伙发现我的那些事后,没敢直接找我,而是去威胁那些和我睡过的姨娘,老子只好通过我的一位小姨娘和他交涉。可他还真够贪的!你道他都提了些啥要求吗?”彭槐侧身看着扬飞高说,“他竟然一开口,就是二十根金条呢!”

    “二十根?金条哇!”扬飞高忙伸出二根指大声道,“天哪!俺连一根也不曾见过呢。”彭槐却是气愤道,“这还算是次要的呢。他还提出,要挨个儿睡了我的那些个姨娘!”

    “啊,他还真敢想!”扬飞高不平地说,内心却是怪怪地问道,“那你~,你咋办哪?”

    “咋办?”彭槐随口应道,“好办呐!答应他就是啦。”

    “啥?你答应他!”扬飞高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说,“二十根金条,还…还有那些姨娘?”

    彭槐瞧着杨飞高那颇感意外的神情,笑了笑说:“高子,你想我能答应他吗?”杨飞高也猜到他不会答应,却装着问道,“你…你不是说~,答应他吗?”彭槐冷冷的笑道,“哼哼!我呀,不过是要稳住他。当日,我便让小姨娘传话给他,就说,金条我可以给他弄来;只是那些女人,我还得想些办法安排才行。”说着,他侧过头来冲扬飞高问道,“你猜,那家伙咋说?”

    扬飞高听得入迷,见问自然是紧着问道:“他咋说呀?”彭槐把马鞭一甩说,“他呀,还挺会安排的!他要我次日夜里丑时,独自把金条藏在庄西头的那口老井里,并要我老实在那儿守着。他要我一直等到他来,再下到井里取给他。还捎带着说,到时他会教我个法子,让那些姨娘主动和他睡觉。他娘的!他可真会安排呀”彭槐愤然地骂了一声。

    扬飞高却是不解地问道:“他干嘛要那样啊?哦,俺是问,他干嘛要你下到井里去取呢?”

    “干吗?当然是要防着我喽。”彭槐瞟了杨飞高一眼,并解释着说,“你想啊,我和他做的那些事,都是见不得人的。我怕人知道,他也怕呀。所以地方越是黑暗、僻静,彼此也就越加放心。他把老井口作为交货地点,就是因为那儿夜空人静,周围又是住户,只要有些声响,就会惊动人家;这样我不便对他动手,他也容易预先做下防范。可见哪花时迁是何等的机警、老道。”

    彭槐再次把马鞭一甩说:“当晚,他不声不响地就出现在了井台旁,一身黑衣、如鬼魂似的阴声说道,‘你现在可以下去了!听着,下去后先取两根给我看看。’”

    扬飞高听着,恍然大悟道,“哦!俺明白了。这样一来,你在井下,他在井上,他想咋的都成。可是这样啊,槐哥?”

    彭槐阴阴地笑道:“嘿嘿,是这样的。”又很是得意地说道,“只是他精明一世,却疏漏一时。我呀,就是借着他要验货的这个机会,把他给做了。”

    “啊!是…是你把他杀了的呀?”扬飞高吓得喊叫道;彭槐却是淡淡地应道,“嗯,他该死。你想呀?不弄死他,我能快活自在嘛。”说着,他把车赶到了路边停下,冲扬飞高说,“我尿憋了,咱撒泡尿再走。”

    “哎,俺也拉。”

    杨飞高跟着下车,俩人来到路边。杨飞高追着问道:“槐哥,他哪样小心,您咋做了他的呀?”彭槐诡谲一笑并得意道,“我呀,一边说井下滑,一边慢慢地下到井里。随后,我向上瞅了一眼。你也知道,夜里井下自然是黑的,井上却是亮的。我看上面,明亮清楚;他看下面,黑咕隆咚。其实,我早就在井下做了手脚。所以我下去后,把事先扎好的钩子带上,然后从袋里摸出两根金条,捏在手上,并装着吃力的样子向着井口伸去,又故意压着嗓子催促他说,‘快,快拿着。我…我有些站…站不稳啦。’”

    说着,彭槐已拉完了尿,舒服地说了声,“啊,这下轻松啦!”彭槐提起裤子,一边扎着腰带,一边冲尚在尿着的扬飞高说:“他娘的,哪花时迁还真听话。他忙侧身蹲下,单手来拿。嘿嘿…”

    彭槐笑着回到车上,并在车的另一旁坐了。杨飞高一尿完,也紧着跑了回来。彭槐则把马鞭交给他说:“给,该你赶啦。”扬飞高忙接过马鞭,喊了声“驾”,又忙问道,“哪后来呢?”彭槐便接着说,“后来呀,我捏金条的手一松,那俩金条‘当啷’落入了我的袖袋,我再就势狠劲一拽,他‘啊’了半声便‘扑通’栽入井里;水面冒起了泡儿,便没动响了。”

    一俟说完,彭槐便爬到车后面躺了下来,杨飞高则是追着问道:“他没挣扎吗?”彭槐颇是自信道,“挣扎?嘿嘿,我估摸着,他的头准是撞爆了(当时花时迁只是忍痛潜在水下),那还知道挣扎!”说完,彭槐裹了裹衣服说,“好啦,我得睡一会了。你呀?到前面投了店时,再叫醒我。”扬飞高忙回身答应道,“哎,您睡吧。”说完,杨飞高驾着马车,回想着一路的见闻。

    ……

    然而,彭槐并不知道,花时迁没有死,而是被李时渊在那井边救走了(前面已有提及)。当时,他失忆了。恢复记忆后,他便去找彭槐报仇。因受到李时渊的影响,又因周恩说过,“仇因你而起,无报;因他而来,慎报。”才最终打消了报仇的念头。只是从此以后,他便以“阿补通”的名号在江湖上走动,如此一来,江湖上便不再有“花时迁”这个人出现了。

    至于阿补通后来做什么,也只有后来才知;眼下还是说说杨飞高吧。

    数天后,彭槐与杨飞高二人回到了三花堡。

    彭槐自是回到彭佬庄,继续他那逍遥快活的生活;而回到了三花堡的扬飞高却不适应了。一连数月,他总是微迷不振、郁郁寡欢,瞧啥也不顺眼。只是偶尔听到了堡主夫人的声音或是上她哪儿去时,才显出些活气。

    如此心境的杨飞高,白天,还好过些,可一到夜里他就难熬了。所以,每当夜深人静时,他便会偷着取出那袋银元把玩起来,并胡乱地遐想着。有时,他会和弟弟聊点“私下话儿”,可渐渐地他的这些“私下话儿”尽多是些城里人吃喝嫖赌的事儿了。尤其是他和彭槐逛窑子的那段经历,最是为他所津津乐道,而杨飞云却是很讨厌这个。而且他对哥哥的这些变化很是担心,也因此怨恨彭槐,认为他把哥哥带坏了。

    然而,扬飞高却是越来越想念彭槐;羡慕他、崇拜他,盼着他能早点出现。为此,他一再想起那日与彭槐分手时,彭槐特意冲他说的话,“高子!下次进城,我只带你去。”

    可他知道,下一次的进城最快也得要等到年底;而现在才是一年二十四节气中的处暑,就是说还久着呢!

    通常,这个节气最是闷热,人也容易烦躁。虽然,下过了几场雷阵雨,可因雨水没下透,反而使得天气越发的潮湿与闷热了。

    早饭后,没精打采的扬飞高坐在药房门口,正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弟弟杨飞云闲聊。忽然,堡主夫人的丫鬟跑了来,冲他俩喊道:“飞高、飞云,今夫人要入山采菌子,问你俩愿不愿意去?咱们已和庄上的村姑约好啦,这就走。”见哥哥歪着身子,杨飞云想他是不会去的,便直接回绝道,“你跟夫人说,俺俩没空,走不开。”

    那丫鬟心底喜欢飞云,盼着他去,便央求着说:“去吧!公子和小姐都说没空,不肯去,你俩再不去,咱这边可真没几个人去啦。”丫鬟走上前,冲飞云撅着嘴说,“你俩就跟着去吧!不然夫人会不高兴的。”

    扬飞高闻说彭飙和凤娇二人不去,便突然来了兴趣。他猛然坐直了身子说,“去去去!谁说不去了。”又推了一旁的杨飞云说,“走,进山转转。再说了,不只是采采菌子,咱还可以采些好吃的野果子呢。”他知道弟弟就爱吃杨梅,于是二人便跟着丫鬟去了。

    ……

    三花堡的周围,村落非常稀少。可以说,方圆数十里,除了彭佬庄外就只有一个十来户的小村子。该村的村名叫“映荷村”,村边有一条弯弯的大河叫“上景河”;堡主夫人的娘家就住在这秀美的映河村。堡主夫人可真是应着了那句,“山青水秀出美人”的谚语——她长得可是一位水灵模样儿的大美人!

    按说,这采菌子的活儿,是不该与堡主夫人沾上边儿的。因为,旧时大户人家的闺秀是不许随便出户的。虽说,那时堡主夫人的娘家还算不上大户人家,但在其家境在未遭恶人挤兑迫害前,还算是殷实;而爹娘对自己的三个女儿也管束的紧。平日里,姊妹仨多在闺房中学做女工,很少被允许步出户外。但有一样活儿却是例外,哪就是入林子采菌子;而这也是她仨姊妹感到最开心、最自在的时光。正因如此,堡主夫人才会把少女时与姐妹们入林采菌子的这段美好记忆珍藏在了心中。

    所以,即便是后来她成了堡主夫人,只要是一到了采菌子的季节,她都会回到村子,约上儿时的姐妹和农家女孩,一起到林子里采菌子。因为这样的活动,不只是让她重温了少女时的美好记忆,也令她找到了孩儿时的感觉,因而也特别的开心!

    算来,当地菌子长出的时节恰在二十四节气的“处暑”。所以,一到了处暑,堡主夫人便会找上一天,约上村里的姑娘一齐过到河对岸的林子里采集菌子。哪地方可以采到诸如:鸡枞、白葱、牛肝等菌子,是再晚些,还会采到很多的松茸菇。

    可是,谁也不曾想到的是,这一次入山林采菌,堡主夫人却魂断故里,而若干年后,其夫君也随她去了。然而,更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害死他俩的凶手竟是他们的义子——扬飞高。

    正所谓:“生缘、死缘皆是命;生缘一生安,死缘不日亡。”

    这日,堡主夫人一行,按照约好的时间往“映荷村”去了。依照惯例,男人骑着马,女人乘着车,说说笑笑的来到了“上景河”的北坡。而早就歇坐在土坡上的村姑们见了,便欢喜地起身迎了过来,车上的人则欢喜地和她们招手,堡主夫人更是高兴地呼唤着村姑们儿时的小名。

    她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可是模样儿远比那些二十来岁的村姑们还显得年轻。靓丽的她,理了理秀发,步下车来,亲热地与围拢过来的姊妹们打着招呼,又让丫鬟拿出一叠绣工精细香帕,作为礼物分送大家。村姑们高兴地接着礼物,欣赏着香着帕上绣图,彼此欢喜地传看着,戏笑着。

    热闹一番后,大家肩起了背篓或是提着篮子,哼唱的曲子,结着伴儿向着那长长的木桥走去。因木桥上没有护栏,故而桥上的一行人会不时提醒着。

    忽然,一只丹顶鹤从绿汀中飞起,扬飞云惊喜地指着那鹤喊道:“看啊,是只丹顶鹤耶!”大家忙望过去,却是一只落了单的丹顶鹤。它在空中盘旋了一会,似哀鸣着从大家的头上飞了过去,并纤纤地落在了下游岸边一棵倒伏的水翁树的后面。

    堡主夫人望着,自是叹道:“唉,那应是只落了单的孤鹤呐!”丫鬟则提醒她说,“夫人,快走吧。这要雾气退去了,这菌子可就不够鲜活了。”

    大伙儿过了桥,再走了多一会,便来到了长着大片松树林的“西止山”。堡主夫人杨手招集在大伙儿说:“咱们和从前一样,结着伴儿散开来采。走吧,趁着早,多采些。”大伙儿听说了,应了一声便要散去。

    忽然,堡主夫人又紧着招呼说:“慢点慢点!”她是因忘了约好收队的时间,才又叫住了大伙儿。

    堡主夫人指着前面的草坪说:“咱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听到响哨,就在那儿汇合。”又提醒道,“大家要留意着头上的太阳。别光顾着采茵子,误了时间。知道了吗?”大伙儿齐声应道,“知道了!”即三三两两地结着伴儿入到林里去了。

    堡主夫人、丫鬟,扬飞高和扬飞云虽是四人一组,可进到林子后,他们便两两的散开去了。也就是说,四人中也只有堡主夫人和杨飞高在认真地采集着茵子,而杨飞云和丫鬟也只是跟着找了一会儿,便把个心思放到各自喜欢的事儿上去了。

    杨飞云自是想着采些野果儿吃,丫鬟则是喜欢地跟着杨飞高。因而,杨飞云总要往个有果子的地方钻,而丫鬟虽是跟着他,可仍不时地跑开去采撷着一朵朵的美丽的鲜花儿,又忽然欢叫着去追撵那上下翻飞的蝴蝶儿,有时还会雀跃着呼唤着杨飞云过来帮她一把。

    如此,当堡主夫人和杨飞高专心地采集着茵子时,他俩是一会儿东,一会儿西地跑开了去,很快便不见她俩的人影了。因而,这幽深的一段的林子里就只剩了堡主夫人和杨飞高二人。

    林子里,俩人仔细地寻找着。到底还是扬飞高的眼尖,他率先发现了菌子。他急切喊道:“快看呐!哪儿有一丛。”夫人闻说忙走过去,见着后,她欢喜地蹲下身子,并将一条红绸带绑在其中最大的一朵上,再小心地采来,放入篮子。杨飞高则一旁看着,欣赏着。夫人拍了拍纤纤玉手,又再四下地搜望起来。忽然,她见杨飞高正呆呆地看着,便催他说,“你守在这干啥?再去找啊!”

    “哎!”杨飞高忙答道,“夫人,俺找着后作上标记,您来采。”说着,他便往个林子深处觅去。只过了一会,杨飞高便又有了发现,他做好了标记又往下找去;堡主夫人则寻着标记一路采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