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毉上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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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头回进城迷惑满目

    第八十二章头回进城迷惑满目

    有关彭老堡主的死,其儿子彭飙确实一直怀疑着杨飞高和杨飞云兄弟二人,可他就是拿不出证据,哪怕是有点说服力的证据他也拿不出。而最让他焦急与不安的是这阵子妹妹又总吵着要嫁给杨飞高。说实在的,要不是他觉的爹爹的死因可疑,且一直怀疑着杨飞高兄弟,他是绝不会反对妹妹与杨飞高的婚事的。毕竟,杨飞高和杨飞云都是爹爹的义子,也是自己的好兄弟。

    说来,那还是在扬飞高十二岁,弟弟扬飞云九岁那年,他们的父母在三花堡的一次保卫战中,双双战死。打那以后,兄弟俩便由老堡主彭悝夫妇收养,兄弟俩则称彭悝夫妇为:“干爹”“姨娘”。后来,彭悝夫妇见扬飞高长得高大白净,人又聪明乖巧,便把九岁的小女儿彭凤娇许配给他,打算着等女儿满十三岁后再为他俩举办婚礼。

    扬飞高与彭凤娇自小一起玩耍,情同兄妹。可随着年龄增长,情窦初开的凤娇姑娘便对飞高哥哥有了委身嫁与他的情思;可这时期的扬飞高,却是对没半点女人味儿的凤娇妹妹无欲、无意。而这时期的他,心仪的女人就只有一个,便是堡主夫人。在这位少年的心里,长得像堡主夫人那样的女人,才称得是上心、可意儿的女人。她不只是相貌美丽,而且女人味十足;不像凤娇妹妹那样,瘦小干扁。说到底,她就是个黄毛丫头。然而,倒底啥是女人味儿,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总之,这时期的他就是只迷像堡主夫人这样的女人。尤其是与凤娇妹妹订亲以后,他对堡主夫人变得更加痴迷了,以致于痴迷到竟敢放纵自己,一再寻找机会偷窥夫人的玉身胴体。强烈时,他甚至会产生占有她的念头。不过,因畏惧老堡主的威煞与峻严,加之皇甫师父看管的紧,杨飞高最终是还能控制住自己,不至于做出极端出格的事儿来。

    其实,皇甫老药师不只是在技艺上注重对他兄弟俩的传授,也很注意品德上的教化,并时常与他兄弟俩念叨说,“学好难,学坏易;变作恶魔,瞬间事。最终抛却恩和义。”老药师就怕他俩不学好。

    遗憾的是,老药师到死也没发现他的高徒——扬飞高竟会变成一个禽兽不如的恶魔。他不只是很快地学坏了!而且还对堡主夫人做了出格的事,更是凶狠地杀死了她。后来,他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竟又谋害了彭老堡主。而且,他做下了这些伤天害理的恶事后,竟还想着娶了彭悝夫妇的女儿。而他所犯下的这些事儿,却是躲过了许多人的眼睛,就连一直心存怀疑的彭飙,也只是认定杨飞高害死了自己的爹爹,却从没怀疑他竟也是谋害三娘(彭飙和妹妹是同父异母的兄妹)的凶手。而这事说来,还得回到多年以前……

    一日,扬飞高忙完了一天活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和弟弟住一间,皇甫药师住在隔壁的里间,而他们的斜对面则是药房。那时,皇甫药师除了采药制药,也常给城里送些药材。用彭老堡主的话说,就是“利用三花堡的地利条件,咱也做些山货与药材的买卖。”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咳了大半夜的皇甫药师便把扬飞高和扬飞云叫到床前。他咳了两声,想到昨晚把他兄弟俩折腾的够呛,很是愧疚的说:“唉,昨夜让你小哥俩受累了。”兄弟俩忙表示不累,杨飞高则是乖巧地倒来了碗热水,递与皇甫药师说,“师父,您喝口水。俺这就去给您煮些可口的来。”皇甫老药师摆着手说,“不用了,俺这会没胃口。啥时想吃了,俺再叫飞云去弄。”他又叹了口气说,“唉,人老了!这身子骨是越发不中用啦。”

    杨飞云则一旁问道:“师父,哪您现在好点吗?”皇甫老药师轻咳了一声说,“好点了,就是见不得风啊。来,把俺扶起坐了。”杨飞云忙上前将老药师扶起,并让他靠着床背坐了,杨飞高则替他把被子拉起,重又转身取来那碗水递与师父。

    皇甫老药师喝了口水说:“飞高啊,俺和彭槐约好了,今天就得出发,去趟仓满城。主要是收些账,再采购点犀牛角和老人参。俺知道,你打小就想进城看看。成了,这次的差事儿就交给你吧。”说着,他从枕头边拿出一钱袋,又从衣兜里取出一张清单交与扬飞高说,“给,这上有要办的药材和店家。”说完,他慢慢躺下,提了提被子说,“俺老啦,你就替俺走一趟吧。”又冲扬飞云说,“你哥去后,你也别闲着,把他管的事儿都先给接了。”说着,他摆了摆手,又咳了两声,便合起眼睡了。

    扬飞高帮师父把被子掖好,又和弟弟一道轻手轻脚的退了出来。而此时,外面忽然响起了“叮叮当当”的马车铃声,随即便有人喊道:“皇甫叔!走喽。”来人正是彭槐。

    彭槐是老堡主彭悝的侄子。他的家就住在距三花堡八里外的一个叫“彭佬庄”的村子。彭老堡主的大哥乃是该庄的大户人家,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族老;可他的儿子——彭槐却是个出了名的纨绔公子。

    每年,彭槐都要去一二趟仓满城。因三花堡也有些山货、药材的买卖,因而他每趟出门都会依照二叔彭悝的要求,约上皇甫老药师一道同行。

    其实,这主要还是彭老堡主应其大哥即彭槐的爹爹要求,所做出的刻意安排。其目的就是指望着,让老药师跟着,可多管着点,以防他被人骗了或是学坏了。

    然而,彭槐就是个花花公子的角儿,生性随情散漫,还特别鬼脑机灵;加之他跑得多了,自然就有了应对皇甫老药师的办法。而且,他的办法还特别能打动老药师,结果,硬是把个本该多看管着点彭槐的皇甫老药师变作了他不学好的最佳掩护。

    一直以来,彭槐就有吃喝嫖赌的习性,前不久,他竟又染上了吸食大烟的毛病。这趟进城,私底下,他可是要购买一批烟土的。彭槐调过车头后,仍不见老药师出来,便再次催道:“皇甫叔,你倒是快着点哪!”

    “来啦!彭槐哥。”扬飞高答应着跑了出来。却见他肩着背囊,手提着两个大包。他欢喜地冲彭槐笑道,“槐哥,俺师父身体不舒服。这趟,俺跟你去。”说着,他把个行囊、包裹搁到车上,随即爬上车;杨飞云也跟了出来。彭槐见着,先是一怔,继而乐道,“你哥俩跟着去呀?好好!”

    “不,就俺跟你去。”杨飞高码着行李说,“槐哥,俺没出过门,路上你可得多关照着点。”彭槐则快活地拍着身边的位置说,“来!到前面坐。”又看着一脸羡慕的杨飞云说,“飞云,下次哥哥带你去。”说完,他“驾!”的吆喝一声,再一甩鞭,马车便“叮叮当当”地上路了。二人有说有笑,甚是欢快。

    当然,俩人聊的最多的是城里人的生活。尤其是彭槐那绘声绘色的描述,可把扬飞高羡慕死了,他恨不得立马就踏进仓满城的城门。彭槐则是觉得,有杨飞高陪着,远比老药师跟着要开心的多了。

    一路上,他把个吃住的费用尽数包了,杨飞高只须老老实实地跟着,一切尽由着彭槐的安排。数日后的一个傍晚,二人终于来到了仓满城。彭槐是熟门熟路,并七拐八绕的把杨飞高领进了一家客栈。他们要了间上房,店小二则帮着把东西搬进屋来。二人简单地洗了把脸,再下到楼下的餐厅。

    彭槐选了个临窗的座位坐了,而扬飞高却仍在桌旁站着。对他来说,这可是乡巴佬进城,头一回呢。

    他是这儿瞅瞅,那里看看,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彭槐瞧着,笑着招呼他说:“快坐了!”杨飞高慢慢地坐了下来,很是好奇地想着在家的这个时候,大伙儿早就上床了,可这儿还聚了这么多人。

    他便情不自禁地小声叹道:“呀!都这时候了,还这么热闹呢。”彭槐则是笑道,“这叫晚哪?跟你说吧,这才开始呢!”此时,店小二走过来,热情地说道,“二位客官,想吃点啥?”说着,把个店家的时令酒菜介绍了一番。彭槐则不等他介绍完,便如数家珍的点了好几道菜;末了,又特意要了一壶竹叶青。

    不一会,桌上便码满了丰盛的菜肴。彭槐斟满二杯酒,端起闻了闻说:“这酒啊,多是不带彩的;独有这竹叶青,透着青色儿。味道特好,来?咱俩干一杯。”他冲杨飞高邀请道。扬飞高却不馋酒,倒是对那满桌子的菜直咽口水。许多菜式他头回见着,更别说是吃过了。所以,一杯酒下肚后,他便刺啦着嘴说,“噫~,槐哥,这东西俺不爱喝,你…你就自个儿喝吧。”一说完,他便挑着香口的菜,可劲儿地吃。彭槐倒也不免强他喝酒,而是看着扬飞高的吃相,竟也能独个儿喝得滋滋有味。俩人如此地吃着,忽然,彭槐把杯子一放,起身说,“飞高,我得出去一趟。你慢慢吃着,要嫌不够,只管唤小二添来。你吃饱后,要还不见我回来,你就自个先回房去。这酒饭钱,我都预付了。”他一说完,转身离走;扬飞高则起身说道,“哪~,要俺陪你去吗?”

    “不用。”彭槐摆着手,头也不回地去了。扬飞高重新坐了,因他此时已没了先前的馋劲,便取过杯来,斟满一杯酒,慢慢喝着。而他隔壁的桌子上,却有几个丰胸露腿的姐儿正与几个男人打情骂俏、嬉戏欢饮着。

    这般光景,直惹得杨飞高痴迷、馋模样儿地望着。他这模样却惹恼那当中的一个一脸横肉男人,那人凶狠地冲杨飞高瞪起眼来,骂咧道:“你个娘买皮的!有啥好看的?”杨飞高顿是被他的凶相吓坏了,忙别过脸再不敢去看了。他独自喝了一会,却仍不见彭槐的身影。已是酒足饭饱的杨飞高,便起身要走,可看着许多剩菜,觉得浪费了可惜。他重又坐了下来,拿起筷子挑着吃了几口。毕竟吃得太饱了,猛的打了俩嗝,再也吃不下了,他这才起身,恋恋不舍地上楼去了。

    回到房间,他看着整齐的铺盖,与清洁的床铺,自是欢喜地往上一躺,再扯过被子,惬意的在床上翻滚了个来回,又静静地回想着一路的畅快,并渐渐地进了梦乡。

    确实,头一回进城的扬飞高,那可是真叫做“乡巴佬头回进城,一路欢心,满眼惊奇。”杨飞高睡得很香,梦也很甜;以至于业已吸足了鸦片、快活地哼着曲子,走进房间的彭槐冲他喊了两声,也没能让他醒来。

    次日,彭槐带着扬飞高跑了好几个采货点,并在晚饭前便把个要办的货全给办齐了。随后,彭槐竟把杨飞高带去了“怡红楼”。俩人一走进堂道,鸨母及姑娘们便迎了上来。窑姐儿,一个个花枝招展,风情万种地圈了上来;彭槐嬉笑着径直地搂住自己喜欢的“青杏儿”姑娘,又点着另一位颇有些姿色的姑娘说:“你也来,陪我这位兄弟。”说着,便嘻哈着进了包间。

    彭槐搂着青杏儿坐到椅上,缠绵打俏,而扬飞高却是红着脸直躲开那主动与他亲近的姑娘,便冲他笑道:“嗨,我说飞高,人又不会把你吃喽,你总躲着干啥嘛?你自在的着点嘛,这可享受了!”扬飞高竟越发扭捏、害臊,并紧张地躲到一边说,“槐哥,俺…俺不要!你你叫她走吧?”

    扬飞高的窘态与慌乱,看得彭槐直乐。他淫笑着捏了一把那姑娘的屁股,并挑逗着说,“这妞儿的模样儿,挺俊的!你瞧她这白嫩,多滑腻呀。”又顺着大腿摸去,并冲他问道,“你不喜欢?”

    扬飞高看了眼说:“这个~,你还是叫她走吧?”彭槐把手收回,并笑着说,“哪好,我再给你换一个。”扬飞高却是紧张着摇了摇头,可他看了一眼冲他含笑的青杏儿时,便点了点头。

    彭槐便对那姑娘说:“人家不喜欢你,你出去吧。”姑娘闻说,撅起嘴来,甩着香巾向外走去。杨飞高却不由地把目光盯在了那姑娘的腰肢上。彭飙瞥了他一眼,即暗自笑骂道,“这小子还真会装!都说****会装,他才是会装呢。”便笑着说,“到这儿来,没个姐儿伺候,那可就太没意思了!”又催他说,“去,你自个挑个合口味的?”

    终归是在彭槐的撺掇下,扬飞高明显的已较先前放开了许多,可嘴上仍旧是说道,“不用了吧~”一旁的青杏儿便掩嘴笑道,“这位哥哥,你想要啥样的?跟姐说,姐给你叫来。”扬飞高见说,不好意思的看了青杏儿一眼,这才起身走了出去;不过,他很快就又踅了回来。

    此时,彭槐正喝着青杏儿送入口中的酒,见他独自回来,就问:“咋啦?没个中意的!”说着,他当着杨飞高的面把手摸向青杏儿的**说,“嗳,不就是爽爽嘛!又不是要你挑媳妇。”

    扬飞高则回到桌旁,斜着身子坐下,端起酒杯,偷眼瞟着彭槐那手揉摸的地方,不禁神迷心跳地说:“槐哥,没俺中意的!俺…俺吃酒。”他把酒一口喝下,又往口里送着菜说,“俺…俺喝菜。”

    “啥!喝菜?”青杏儿见他把个吃菜说成了喝菜,便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彭槐也大笑道,“好好,咱就一道吃酒,喝菜!哈哈哈…”彭槐笑着把青杏儿推回座上,并冲杨飞高问道,“高子,青杏儿咋样?”扬飞高忙挑起眼来,看着她说,“唔,她倒是满像俺堡主夫人的。”

    “哦~”彭槐恍然道,“你是喜欢‘徐娘半老’的味儿。”扬飞高却很不高兴地说,“夫人才不老呢!一点也不。”

    一旁的青杏儿即扯起彭槐的耳朵,娇嗔道:“好呀!你这烟虫,敢笑我老。哼,姑奶奶今就拧下你一只耳朵,当…当菜喝!”她咯咯地笑着,却扑进了扬飞高的怀里。扬飞高看着彭槐,又斜瞅着青杏儿,嘿嘿地傻笑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