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明末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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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落情阁

    “方公子,不知落情阁的饭菜可入的了公子的慧眼?”

    看着端上桌的一道道佳肴,朱由校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虽然和宫中御膳房做的有不少差距,但是也不错了,色香味俱全。

    “嗯,看起来不错,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那我就不打扰方公子了,新柔啊,好好服侍方公子。”

    “知道了,陈妈。”

    陈妈让身旁的女子坐了下来,就带着两个龟奴走了,留下朱由校和新柔二人在房间里。

    两人就这样对事着,也没说话,最后还是朱由校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

    朱由校夹了一块酱肉,先吃了一口,又倒了一杯小酒,这酒还算好,没那么烈,喝下口有股淡轻的竹笋味。

    “不知新柔姑娘在这京城住了多久,又是哪里人呢?”

    “方公子叫奴家新柔便可,奴家来京城也有一年多了,原是京师保定人。”

    “哦,新柔姑娘为何要来京城?难不成是保定呆不下去了?”

    听到这句话,新柔把头低了下去,朱由校似乎看到新柔的眼角多了些许闪光,似乎是在轻泣。

    自己这一没动手二没调戏,你哭个什么,这样被人看见了就完了,我可是正儿八经的三好青年,不是色狼流氓啊。

    朱由校趁这个机会仔细端详起来,新柔不过二十五岁,穿着一件长袖青衣,面容清秀典雅,冰肌玉骨,齿白唇红,尤其那空灵纯真的双眼,给人的感觉就像淤泥中的莲花一样,那娇柔轻泣的样子更是让人有种想保护的感觉,很难想象到这怡红院·落情阁居然还有这样的美女子。

    “让方公子见笑了,新柔突然想起来些往事,有些情不自禁。”

    “没事没事,新柔姑娘不想谈,那就算了,我们换个话题。”

    突然,新柔抬起头,用手绢擦了擦眼泪,一脸正经的说道。

    新柔那刚刚泣完微红的小脸加上那副认真的表情,别有一番风味,美艳而又让人怜爱。

    “奴家看方公子气质非凡,出身怕也不一般吧,新柔有一事相问,还请方公子莫要忌讳。”

    忌讳?聊个天还要忌讳的吗,自己可是大明皇帝,随便聊,不怕这什么忌讳。

    朱由校柔声说道:“新柔姑娘请说。”

    “方公子觉得当今圣上如何?”

    “哈?”

    朱由校没猜到新柔会来这一出,有些懵,回过神来一想,也是啊,从万历皇帝开始,大明就开始乱了,自己的便宜老爹泰昌皇帝继位一个月挂了,朱由校“自己”又一年多不上朝,大明早就乱糟糟的了,很难想象朱由校死后没有朱由检继位,大明会陷入怎样的夺权风波。

    朱由校似乎是猜到了什么,在这混乱的时代下,也有不少人无冤入狱,有辱而不能言,可能新柔的家人就是这样的吧。

    “当今圣上啊,算起来也有一年多没上过朝了吧,确实是有些沉腐,

    不过,不知新柔姑娘可曾听过“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句谚语?”

    “一鸣惊人么?你可是他这不鸣让多少人家破人亡么!从万历年开始,大明就被这朱家搞得越来越烂,辽东也被那后金人夺去,就小女说,再这样下去,不出二十年,大明必亡。”

    新柔越说越激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朱由校,双眼透露出坚毅和不甘。

    看来自己猜的没错,这新柔姑娘是个有故事的人,而且敢这样直言不忌的女子,少见啊,或许是个人才,出身肯定也不简单。

    尤其是那句不出二十年大明必亡,要是没我穿越过来,就“朱由校”和那对大臣的德行,或许不用二十年就亡了。

    “新柔姑娘,你可是有什么难处?可告与方某,说不定方某可以帮你呢?”

    “没什么,就是一时激动而已,方公子不必放在心上,今日也是多谢方公子,能让奴家把心事吐露出来。”

    看新柔的样子,并没有记恨“朱由校”。

    这就好,若是日后迫不得已说出真实身份,怕是冷不定的就被捅死了。

    假如“朱由校”不去沾那木匠活,假如好好当个正经皇帝,假如......唉。

    “公子,夜深了,咱们回府吧?”

    赵通义从陈妈出来后耳朵就死死贴着门,生怕是听露了什么,陛下年轻气盛,正是那啥冲动的时候,而且这新柔姑娘长得也不错,气质更是超然,万一两情相悦。

    想到这赵通义一惊,这可是风流女子,若是陛下把她收入后宫,定是有不少流言蜚语,那帮闲的没事干的废物大臣,不行不行。

    朱由校两人谈的正上道呢,赵通义突然插了一句进来,朱由校自然是有些不爽,老子好像有三四年没和妹子谈的这么欢了,通义啊,你不厚道啊。

    看了看窗外,太阳已经落下去一大半,晚暮斜阳照在地上,也对,是时候回宫了。

    “新柔姑娘,那方某就先走了,下次有空我会来找你的,通义。”

    “是,公子。”

    赵通义推开门走了过来,从钱袋中拿出了一百两银子,放到新柔面前。

    新柔看见这银子,语气似乎变得些强硬起来:“方公子,你这是何意?奴家虽然身居落情阁,但还未。”

    “新柔姑娘多虑了,方某不是这个意思,这一百两,就当是方某赠与新柔姑娘的吧,毕竟我们已是朋友,不是么?。”

    朱由校朝新柔笑了笑,故作潇洒的转身离开了,留下新柔一个人坐在那,也没开口,就这样盯着朱由校,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陛下,这落情阁可真够黑的,就吃了几道菜,叫了个妓,姑娘,就花了咱们二百两两银子,真黑。”

    赵通义这一路上不停的再说着,本来大明就穷,不对,是皇帝和百姓穷,那堆商贾大臣富的一批,二百两银子兑换人民币,大概是十万上下貌似是有点黑。

    不过落情阁的房间规格,那几道还算高端的菜,而且能结识新柔这样的女子,这钱也算花的值了。

    “谁!”

    走在前头十来米处的锦衣卫突然对着左边的漆黑小巷低吼了一声,拔出了绣春刀,剩下的三个锦衣卫布成三角形围住朱由校,连赵通义也装模作样的掏出了腰上的小刀。

    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锦衣卫忍不住走了上去,想要看看巷子里是何人。

    锦衣卫刚走到小巷前几米处,一个瘦小的身影从巷子里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穿着破浪麻衣,面黄肌瘦的小男孩,八九岁的模样,头发乱蓬蓬的,全身唯一干净些的地方可能就是那对微黄的牙齿,和那双闪着黑光的大眼睛了。

    “你是何人?谁派你来的!”前头的锦衣卫厉声质问,手中紧握的刀也没有收起来,反而是更加谨慎。

    “我,我,我是乞丐,只是来东街巷找些吃的,别,别这样,我。”小男孩被锦衣卫手中的刀吓得不轻,双腿一直在发抖,脸上是止不住的恐惧。

    看到这个小乞丐,朱由校才想起来,明朝的流民特别多,天灾是其一,腐败又是其一,更多的还是怪在朱家头上。

    “通义,去买些吃的过来,多买点。”

    “公子,只是个乞丐而已,给他几两银子就可以了,咱们还是走吧。”

    赵通义也是穷苦人家出身,知晓乞丐流民的生活难处,给几两银子就够了,万一这小乞丐是什么人派的。

    朱由校白了一眼赵通义,你这小子也太紧张了吧,不就是个小孩么?不过这让朱由校想了起来,明朝的流民问题确实很严重,流民人数巨多,而且到后面全部跑去造反了,想不处理都不行。

    “快去!废话真多,还有,你们把刀收起来。”

    朱由校指了指街角那间卖粮食的粮铺,转过头笑着和小乞丐交流起来。

    “小弟弟,就你一个人在这么?”

    “。。。。”

    小乞丐警惕性很强,就是紧闭着嘴巴,没说一句话,最多就是点头摇头而已,朱由校有些纳闷:难不成是我长的太凶了,不应该啊,这“朱由校”长的还算帅,难不成这小孩是个哑巴?

    也对,对于小孩还是成年人来说,在这个世道,对陌生人还是警惕些的好。

    赵通义提着两包看起来装着饼的纸叠袋,还有两袋不大不小的米,小跑过来:“公子,这些您看够不够?”

    朱由校把四袋粮食放在小巷里,一个八九的小孩是提不动这么多东西,他应该有父母亲人之类的,让他们来拿就好了。

    “小弟弟,我知道你是在担心大哥哥是坏人,这些东西你拿着,就当大哥哥送你的了。”

    朱由校刚走没两步,后面就传来一阵清脆稚嫩的童声:“谢谢大哥。”

    再扭头一看,小乞丐已经钻进了巷子中,朱由校也没有跟上去,顺其自然就好,初步关系已经有了,下次出宫要是在看见,应该能说上两句。

    九点多,朱由校才回到紫禁城,还未到沉龙殿门口,朱由校就看见一个穿着蓝衣的人站在那,一脸焦急和愁容,这不是魏忠贤么,哦,还有田尔耕,他们来干什么?难不成是有事报告。

    “陛下,陛下恕罪。”魏忠贤看到走过来的朱由校,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朱由校又懵了,又怎么了,动不动就跪地,虽然是挺爽的,不过我一个现代人有些接受不来啊。

    田尔耕站一旁说:“陛下,魏公公听到您唤他,第一时间就赶来了,只不过是看见陛下您在午睡不好打扰,就一直等在这里,这实在不怪魏公公啊,恳请陛下恕罪。”

    在魏田二人眼里,朱由校已经不是以前的朱由校了,这几日的动作手段,颇有再握大权,卧龙已起的意思。

    况且朱由校本就是他们的主子,对他们也不薄,这是应有的敬畏,可惜朝中的大多数大臣就不是这些想的了。

    田尔耕这一说,朱由校记起来了,今早好像是叫魏忠贤过来,不对,是滚过来,八成是魏忠贤想多了,还把田尔耕拉过来求情。

    朱由校有些尴尬,轻咳了两声:“你们二人进来吧,外面冷。”

    “啊?谢,谢陛下恕罪!”

    魏忠贤听到这话,如蒙大赦,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跟了进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