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美人要害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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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深夜行刺

    我在宫中曾做过郎官,自然也有些眼线,听说霓裳进得宫去,沫沫竟分外欢喜,不但没有丝毫刁难,反而和霓裳姐妹相称,相处的十分融洽。只是胡亥初时觉得新鲜,三天两头去霓裳处宿夜,过了月余便腻了,次数也渐渐少了,只有沫沫盛宠不衰。让我不禁感慨,还是沫沫手段高明。

    咸阳城近来却不太安稳,半月之内,竟接连出了三起采花贼犯案事件,都是夜间作案,遇到晚归的女子,便打晕了拖至小巷,轻薄之后留下一朵红花插在女子发梢。其中有一个女子因羞恼不过,第二日便悬梁自尽了,此事传的咸阳城尽人皆知,一时间,申时一过,街上就见不到姑娘了。

    朝堂上弹劾我这卫尉的声音接连不断,若不是子婴替我求情,胡亥都要顶不住压力,撤了我这卫尉一职了。

    此事蹊跷的很,这帮大人们,什么时候这么关心百姓的疾苦了,可是这采花贼来无影去无踪,我命人加紧夜间巡逻,数日下来,依然一无所获,那采花贼反而更加猖獗,作案频率更甚以往,三天一次,端的貌似有两只好肾。

    既然无迹可寻,只好引蛇出动,我从卫尉军中选了一个身量较小,眉目清秀却身手了得的军士穿上女人衣服在夜间闲逛,正好引得那采花贼前来,于是当场抓住,送去军中行营,仔细拷打了一番,竟然得知,这都是闫乐指使的。

    闫乐和赵高这一对,一个在外面兴风作浪,一个在朝堂搅弄风云,倒是配合默契。

    既然吃了亏,自然要讨回来,你会耍流氓,难道我就是易于之辈了吗?

    咸阳宫的布防,我做戍夜中郎的时候摸得门清,御园里的草鸡野兔都被我吃了个遍,哪个犄角旮旯可以藏人,哪条小道出入没有守卫,没人比我更清楚了,当即画好一张宫城地理图,找了军中一位擅长飞纵术的,趁夜进入,偷了胡亥的一只常用的玉簪,并在桌角留下“玉簪不错,我拿走了”八字。此事惹得胡亥大怒,如今负责宫内戍守的继任郎中令乃是赵高的心腹,直接被胡亥命人打入死牢,连带着赵高也被罚了两月的俸禄。

    一来一回,赵高没有占到丝毫便宜,也就消停了下来。

    但是我却明白,表面上波澜不惊,深渊里却暗流涌动,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每日清晨,我都会早早起来,练习两个时辰当初萍儿教我的招数,竟发觉其中奥妙无比,一招一式,皆是伶俐高明,叫来军中武艺高强的与我对打,我竟也不落下风。我也渐渐的爱上这种感觉,清晨出一身臭汗,感觉身心越发轻巧,就连晚上床榻之间,也愈发勇武了。

    旦儿见我近来练武练得有些发狠,晚上亲手炖了乌鸡汤,又在汤中加了草参、野菇,喝了之后更觉浑身有使不完的气力,于是早早牵了旦儿的手,回了卧房。

    一番抵死缠绵,旦儿依偎在我怀中,不愿动弹。

    “夫君?”

    “嗯”。

    “那日我去探望父亲,提到你时,父亲脸色不善,你可是得罪了他?”

    看来这事还是瞒不住了,我却不知该如何跟她解释,我轻轻的抚着旦儿面颊,如此温婉的姑娘,父亲为何偏偏如此混账呢。

    “旦儿,今天那只草鸡确实好吃,肥嫩可口,可是你养在后院的那只花芦?”我只得引开话题,突然旦儿伸出一只手指,按在了我的嘴巴上。

    “你听!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旦儿不但走路轻悄悄,耳力也是极好的,我竖起耳朵听了半天,门外静悄悄的,哪有半点声音。

    “你听,又有了!”

    我慢慢下床,抽出一把短剑,轻轻走到门口,猛地推开房门,向外瞧去,花丛中一只黑影掠过,原来是一只花猫,被我推门声吓了一跳,此刻正警醒的望向我,一双眼睛闪着蓝光。我走出两步,四下里又仔细瞧了瞧,确无其他风吹草动,轻笑了一声,反身回屋。最近,我是有些草木皆兵了。

    “只是一只小猫,我累了,我们歇息吧!”

    我怕旦儿再追问我与赵高的事情,赶忙吹熄了蜡烛,摸索着上了床,歪头假装睡去。

    可今晚,我却真的睡不着了,赵高就像横梗在我和旦儿之间的一根刺,我根本不知道未来有一天我与赵高持剑相对时,又该如何面对旦儿。

    思来想去,想去思来,我睡意全无,不知过了多久,旦儿的手突然握住了我的胳膊,想是又做噩梦了,我刚想翻身帮她盖好被子,旦儿的手却轻轻摇了摇,我突然警觉起来,她不是做噩梦,而是根本没睡着!

    屋门轻轻的被打开一条小缝,这声音极小,若是平时,根本听不到,在这暗夜中,却显得清晰可辩。门缓缓打开,一缕月光射进屋来,我竖起耳朵,脚步声越来越近。

    那把短剑正好被我放在床头,我悄悄把手伸过去,握住剑柄,一个鹞子翻身,从床上跳了下来,定睛一看,一个黑影正站在离床不远的地方。旦儿也随即站起身来,随手拿起一只陶瓶,护在胸口。

    黑影愣了片刻,大概是怎么也没想到,一个熟睡的人,怎么可能突然一下子跳了起来。

    我持剑向黑影刺去,黑影也随即反应过来,避开我的剑芒,一个转身,向旦儿扑去,糟糕!我急忙回转身,奔向旦儿,伸出一只手臂,挡在她面前。

    “噗嗤”,黑影的短剑刺进我的肩胛,入肉有声,黑影一剑被我挡住,动作迟钝了片刻,我反手挥剑,黑影只得急急往后一退,堪堪避开。见不能一招毙命,只好收了短剑,跳出屋门,往外逃去。

    听见动静,府中守夜的侍卫才急忙赶来,只是那黑影早已没有踪迹。

    旦儿急忙点上蜡烛,我这才看向自己的伤处,血流不止,伤口深可及骨,紧张过后,一股刺痛这才传来,痛,真痛!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番罪,记得小时候刀子在手上划了一条小口,我都能哭上半天。我忽然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竟当着旦儿的面,哭了起来。

    “夫君!”旦儿看着我的伤口,“哇”的一声,也哭了起来。

    我痛极笑极,我哭那是因为真疼啊,你哭个什么!

    “快,别哭了,先帮我止血!再不止血,我的血就流干了!”

    旦儿这才止住哭声,用手帮我捂住伤口,这下,更疼了…

    (本章完)